魔宫风月系列之道是无情却有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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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这样针对他,看来过去是有一段恩怨了,从对话中可以知道雏形,但具体的细节还是不清楚。
意外的,面对盛怒的西门凛然,连九言和花香总管等人都难免抖了几下,但是苏溪月却没有任何瑟缩的表情,他只是用带着些遗憾的目光看地上那些汤汁饭菜,喃喃道:「唉,脾气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暴躁,我还以为可以变的沉稳一点,啧啧,多可惜啊,学会浪费了呢,这点可不好。」
九言和花香不约而同的呻吟了一声,同时用手挡住眼睛,心想这个苏溪月是没长脑子吗?没看见宫主已经要吃人了吗?他还敢说这种话,找死啊。而且,暴躁这种词是用来形容宫主的吗?还变的更沉稳一点,天下间再没有人能比他们的宫主更沉稳了吧?老天,乱了乱了,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啊。
「我说过,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话。」西门凛然再次暴吼,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有些失常了,他应该冷冷的坐在那里,不必和这个小人废话,直接就令总管把他拖出去打二十板子,或是让他干最累最脏的活计,而不是在这里和一个傻子一样的怒叫,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完美的定力遇上这个人,一瞬间就溃不成军。
「我没有和爷说话,我是自言自语。」苏溪月煞有介事的点头,一句话就差点让西门凛然吐血,偏偏他脸上还是很认真的表情,只不过看向西门凛然的眉眼间,却隐隐带了一丝笑意。
「滚,给我滚下去。」不行,不能这样下去,看来是低估了这个人对自己的影响力,在他面前自己太容易冲动了,必须要冷静下来,慢慢再想法子折磨他,反正……新账老账要一起算,决不能放过这个伪君子,恶毒小人。
「好,我这就走,爷,你别生气,气大了伤身。」明明仍然是淡然的贵公子表情,但花香就觉得心目中完美的男人似乎在一瞬间就生出了两只黑角和一条黑尾巴。她的汗留下来,对方是想活活气死宫主吗?在这种情况下用「爷」这个敬称,真不是普通的别扭呢。
「滚……」如同狂风过境般的咆哮,西门凛然双手颤抖,真想扑上去掐死那个带着笑意离开的混蛋,不过还好他理智尚存,没有付诸行动,否则的话,岂不是太便宜那个混蛋了吗?
「爷……我……我先出去看看。」花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论理她现在应该待在宫主身边,即便弄不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要小心的伺候着,但是,她就想去追那个男人,不管怎么样,好像从对方嘴里掏出真相会容易一些。
九言头一次和不对盘的搭档有了共同的目标,给了花香一个鼓励的眼神,那意思很明显:大胆的上吧,爷这里有我呢。
西门凛然做了几个深呼吸,阴冷的眼看着大门方向,不过之前那个人早已经失去踪影了,他只来得及看到花香用逃窜一般的速度奔出了大门外。
向下人们问清了苏溪月刚刚离开的方向,花香可耻的用了轻功,不到眨眼功夫就看见了前方的白衣身影。这时候他们已经远离大厅来到了后面花园中,月色下,幽幽花香浮动,树影婆娑,显显得整个园子格外静谧神秘。
「扑通」一声,一直在前方疾走着的苏溪月忽然停下脚步,然后他就跪了下来,把花香吓了好大一跳,心想:哦,原来他也知道害怕啊,竟然这时候才想起害怕,啧啧,胆子也太小了,至于就下跪了吗?再说你跪要跪到宫主面前啊,跪在这里有什么用,宫主又看不见。
「菩萨保佑,上苍保佑,苏溪月在这里谢过苍天,谢过满天诸神佛,江风活着,他还活着,他活的好好的……谢谢菩萨保佑,谢谢神佛保佑他……」激动的声音传来,不高,但是从那颤抖的语气和反复的有些语无伦次的词句来看,对方现在的确是激动的有些不能自已。
奇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躲在暗处看着的花香眼睛都直了,心想宫主一副恨不得剥了他的皮的模样,听那话里意思,好像当初就是被他使用诡计给撵出家门的。但是他如今又在这里跪拜神佛,唔,宫主叫他伪君子,难道真的是这样吗?他是因为知道后面有人跟着,所以故意做样子给我看?
一想到这里,花香的少女之心碎成了片片,她眼看着苏溪月在地上跪了半天,最后才站起身向后院的方向走去,因为是背对着,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花香很佩服他,都这个时候了,脚步竟依然沉稳如昔。
回到大厅的时候,宴席已经撤下去了,她来到卧室,就见宫主又恢复了之前的冰山模样,坐在椅子上吐纳调息。花香吐了吐舌头,心想宫主你真勇敢,这时候练功也不怕走火入魔。
「他都做什么了?」正当花香想要悄悄到床边铺设被褥的时候,坐在椅子上的西门凛然却突然开口。花香回过身,就见宫主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但是眼睛里,却闪烁着一种意义不明的光芒。D_A
「哦,没……没什么,就是在……在花园里跪下了,说感谢上苍让您还活着。」花香稍微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和盘托出,然后她小心翼翼的看向西门凛然:「宫主,虽然奴婢不知道你们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那个苏溪月,看起来并不像是很恶毒的人啊,会不会是……是有什么误会在?」
「你的意思是说,苏溪月不像坏人,我像,对不对?」西门凛然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让花香的小心肝儿一颤,连忙摇着手澄清,连说了好几句好话,才见到自家宫主轻轻一挥手,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她果断的闭上嘴巴,心想真是奇迹啊,自从遇到这个叫做苏溪月的人之后,宫主面上的表情越来越多,越来越像活人了。
「十多年了,还是那样的伪善,你以为他是真心的感激上苍?没想到平日里也算是鬼灵精,这时候竟然也会被那个人骗倒。」西门凛然面上露出一丝不屑之色,但旋即他就敛去,怔怔看着窗外,冷笑一声道:「也不能怪你,被他骗到的,又何止你一个人,当年的我那样多疑叛逆,不也是被他骗了个彻底吗?」
花香很想趁热打铁问问自家宫主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话在舌尖上滚了三滚,还是没敢问出来。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西门凛然,你回来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他依然用那种伪善的面孔制服你吗?别忘了,现在你是他的主人,他是你的奴仆,而且是签了生死状的奴仆,过去的仇恨,你可以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了,你怎么还能放任他在你面前放肆下去呢?你难道是个窝囊废吗?难道堂堂的魔宫宫主,就拿一个读了点书,有一肚子坏水的伪君子没办法吗?你太丢人了。
西门凛然怒气冲冲的想着,此时花香已经铺好了被褥,看见他仍是怒气满脸,也没说什么,请了安之后就退下了。
第二天,西门凛然将总管西门贺给找了过来,寒着脸直接吩咐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你要让那个苏溪月活的不像人,我来这里,是为了看他落魄的样子,而不是看着他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饭桌上那一幕,如果再出现第二次,你就给我打铺盖卷滚蛋吧。」
西门贺头上的冷汗涔涔而落,心想我的宫主啊,你自己不争气,倒怪起我来了,不是都说你冷硬无情吗?那早该在苏溪月冒犯你的时候,就该一掌拍死他啊,实在不想拍死,拍个重伤也行,你说你不肯拿他做法,却来逼我,我又能有什么招儿?也罢,既然你不想下手,那我就找人替你代劳了吧。
想到这里,就诡异的笑着凑前几步,悄声道:「宫主,想让他活的不像人,那还不简单?咱们庄子里虽然比不上魔宫,但也有很多好手的,那苏溪月手无缚鸡之力,只要逮住了狠狠折磨一番,保管他出来就没有人样了,实在不行,咱们弄断他两只胳膊一条腿啥的……」
「闭嘴,你是猪吗?」总管的话音未落,就被西门凛然怒气勃发的一声大吼给打断,当即就吓得这老家伙连滚带爬的退后了几十步,才敢停下来惊惧的看着西门凛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又有什么地方犯错了。
「我要让他活的不像人样,不是说要让他的身体不像人,你难道不知道那些书呆子?你就是打断了他两只胳膊一条腿,他该有的骄傲还是在吗?我要你让他从心里服输,认清自己卑微的身份,要让他失去所有尊严的活着,在我面前就像一只虫子,一只老鼠,要让他从内心痛苦无边,活的不像人,你懂不懂?」
「懂懂懂,小的明白了。」
总管擦着头上的冷汗,心里却差点儿嚎啕大哭了:心想是谁说这位宫主冷硬无情,面上表情几十年都不带变化一下的,这……这纯粹是胡说八道啊,看看看看,这和那些冲动的十七八岁的小毛头有什么两样?
你说要让苏溪月从内心低头,那也得人家肯啊,人家就是活的骄傲活的滋润,再大的苦也不放弃,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宫主你这么恨他,你怎么不亲自动手,难为我这一个小小总管,算什么本事啊?
一肚子的腹诽和反对却不敢说出口,面上还要做出领悟了宫主意思的恍然大悟状。最后,总管终于等到了西门凛然的一声「下去」,心里这个高兴啊,连忙就要退场,走到门边的时候,却又被对方给叫了回来,听他沉吟了一会儿,才慢慢道:「记着,让他失去所有尊严,必要时可以拳打脚踢,但是要以身上不出现伤痕为准。」
总管差点儿就口吐白沫昏倒在地,嘴里答应着是是是,一脸谦卑的退了出来,刚走出院子,那脸色就变成了怨气冲天的模样。心想这搞什么啊?可以拳打脚踢,但不允许出现伤痕?拳打脚踢怎么可能不出现伤痕呢?这不是存心难为人吗?哦,知道了,宫主这另一层面的意思就是不准对那个苏溪月动手是吧?那你说清楚点儿啊,真是的,心疼就心疼呗……
西门贺想到这里,蓦然瞠大了眼睛,心想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想到这么匪夷所思的答案?心疼?这怎么可能?看宫主昨天晚上的样子,明明恨不得就要把苏溪月吃了似的,他又怎么可能会心疼,再说了,心疼的话,又怎么会下达这种命令?对对对,我是傻了,被宫主吓傻了,唔,回家洗把脸,得醒醒了,这差事要是一个弄不好,是要丢掉的啊,我不要放弃这么丰厚的月钱。
花香和九言发现,宫主自从来到了这座府邸之后,整个人都变了,若不是这一路上和自家宫主形影不离,他们简直要怀疑西门凛然是假冒的。因为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了各种情绪,变得不再那么睿智,练功虽然很勤,但是好几次差点儿走火入魔,吓得花香和九言都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虽然西门凛然的变化很巨大,可花香却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宫主现在活的越来越像个人了,她欣喜于这种改变,同时对引起这种改变的那个苏溪月越发的好奇起来,不过令她沮丧的是,这个苏溪月既然是宫主的对头,同时又是一个小人,那自己的第一次爱恋就只能是无疾而终了。
三天以来,西门凛然无时无刻的不在克制着自己,他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苏溪月低下高贵头颅的样子。可是都忍住了,他告诉自己要给西门贺时间,想让苏溪月那样的人很快低头,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