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丝(原名 痴情)缇衣-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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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所以我不会死的……为了亲爱的小槿,况且我还没得到答案……会死不……瞑目的……」轩辕烺强撑着笑喘道。
「……快结束了……你在这里……躲在这颗石头後面……再等一下就好了……」
轩辕烺拍了拍他的头,便站起身,背过他的瞬间,司马槿心口一窒,男人的背上插着好几把箭。
「你……」
听到他的声音,轩辕烺转过头笑了笑:「没事……你忘了我说的话吗?」
「……我没忘……」
「那就好……」
说完,轩辕烺便扬起鞭子往前走。
司马槿抱着头,捂着耳朵,蹲下身,懦弱的选择了不看不听,因为这样他才有勇气相信男人给予他的承诺,但是不看不听,却没办法捏着鼻子,那渐渐浓厚的血腥味窜进自己的鼻间,也是蜇人的疼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马槿蹲着的身体渐渐因为长时间的流逝而变得疼痛,但却还是咬着牙,蹲着,等着男人回来拍自己的肩膀。
突然,一股温热气息靠近司马槿,熟悉得让司马槿不禁抬起头,那头飘扬的红色头发,比太阳更加刺眼,灼伤了他的眼,他哑声道:「訾……」
看着他松开自己的双手,訾温婉的笑了笑道:「都结束了……」
闻言,司马槿倏地站起身,却在站立的瞬间直直的往前扑,扑进了訾的怀里,司马槿抓着他的衣袖,缓缓的站了起来,望着他的後面,狠狠的倒吸了一口气。
满地的尸骸,原本绿意盎然的草地已被鲜血给覆盖,但更让他在意的是倒在血泊里的男人,他踉踉跄跄的走到男人的面前,伸出颤抖的手摸着他温热的脸,说不出半句话来。
(8)…3
像是感觉到他的触碰,男人睁开了眼,看着他泫然欲泣的表情蓦地露出了灿笑道:「我……还没死呢……我好……不容易才想……通了……还……不能死……」
「你知道……吗……连我……也犯傻了……」他举起手,虚弱的一笑。
「凤挪……」司马槿抓着他染血的双手低声叫唤。
「不会死的……我还没说……我……」
话未完,他无力的垂下手,慢慢的阖上双眼,气息微弱。
司马槿瞪大双眼,看着他垂下的手,又看着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喃道:「还有救……还有救……」
「主子!」
一个黑影突然闪到他的眼前,汗流浃背身上满是伤痕的望苍白着脸出现在他面前,背後还背着汝澐天。
见他出现司马槿像是溺水的人看见浮木般,紧紧抓着他的衣袖直说道:「汝兄快救救他!」
见状,汝澐天低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凤挪,皱起了眉头,吩咐道:「在前方五十公尺处有一间破庙先将人扛进那里,再准备乾净的热水,还有立刻把我列出来的药草拿来。」说着,便将手探近衣衫内拿出纸笔,迅速的将自己需要的药草列出来。
「动作利索点,这事拖不得。」
说完,又赶紧吩咐身上只有轻伤的人将躺在地上的重伤患搬进屋舍内。
当汝澐天低下头,测试凤挪目前的心跳频率时,脸上的表情忽地一顿,连忙抬起头,用手在他的左胸上轻轻压着,又摸了摸他的右胸,脸上顿时漾开笑容对着司马槿笑道:「有救了!这小子的心脏和别人不一样,长在右胸。」
「真的吗?」司马槿喜出望外的道,连身受重伤的人面上都是一喜。
「是啊!好了,你们都先出去吧!在这里碍手碍脚的。」汝澐天笑了笑,摆手道。
闻言,司马槿直点着头退出门外,不过站在门外的他也没闲着,连忙将汝澐天之前给他的金创药拿出来,先替重伤者止血。
过了约莫半天,汝澐天才白着一张脸推开门,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重患,拧起眉道:「你们身上有银子吧?」看到司马槿点头後,他又继续道:「那就雇辆马车,将他们全送上榷天山去,我需要的药草只有那里有,还有里面那小子命虽然保住了,但如果不用药浴将里面的内伤和外伤驱除的话也没救了。」
「我知道了,我去吧!」司马槿看了看在场的人立马道,也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一蹬腿就跑了出去。
这麽一跑就跑了几公里远,才找到家像样的店,又购齐了乾粮便赶紧回来,将所有人都带去榷天山上。
两天後。
「这药浴要泡多久啊?还有我的头发和眼睛难道变不回去了吗?」说话的男子皱着眉,掬起自己的橙发,眯起那双淡金色的瞳孔不悦的道。
「亲爱的凤挪小朋友,请认命吧!」说完,对方拍拍他的肩膀。
「我可是比你还讶异,才泡了两天就全变色了,可见你这几十年来的内伤可不少,再加上两天前的伤口足以致命,你身上的颜色就是最好的证明。况且,我这药浴可不是谁都能泡的,我可是看在槿的份上才献出这宝药来的。」汝澐天无奈的摊手哀叹道。
闻言,凤挪努了努嘴,过了好一会才问道:「对了,他们没事吧?」
「……死不了就是了……」汝澐天哼了哼道。
「那……」
不让他有问话的机会,汝澐天截断他的话道:「你才刚醒没多久,好好休息吧!免得你们家主子老是提心吊胆的,你们这五个几乎全受了足以致命的伤,他虽没受伤,可也不好受。」
说完,汝澐天推开门,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後,便掩门离去。
见他离去,凤挪阖上眼,脑中闪过两天前的场景,嘴角挂着无奈的笑,直喃道:「傻子……真傻了……」
那时候,他看见司马杏差点被人杀了,第一个反应便是扑上前营救,那时候脑子里闪过的念头竟然不是因为她是皇族,所以身为下属的人必须保护,而是--如果她被杀了,那个人会难过。
现在回想起来这样的念头倒令凤挪感到哭笑不得,他还记得自己曾想过虚是傻子,而现在他竟然也成了自己口中的傻子……
而且还傻得这样心甘情愿,撕心裂肺的疼痛感,竟然在看到他为自己担心的那一瞬间全都灰飞烟灭,说起来很矫情,但却不得不让他承认这是事实。
他不知道这样的情感除了说是爱以外还能用什麽来表达,或许早在那年为他上榷天山的时候那爱早就在心底萌芽了,只是不去厘清罢了,还要到紧要关头才明白,真傻啊……
「主子吗……或许打从一开始我就很讨厌这个称呼……」凤挪趴在浴桶里喃喃自语。
凤挪闭上眼,鼻息间滑过那浓厚的药草味,这样的味道令他有种陌生的熟悉感,似乎曾在那人的身上闻过,不像现在这麽浓烈,只是淡淡的药草香……
这是第一次,他恋上药草的味道。
(8)…4
※ ※ ※
「汝兄他们不要紧吧?」司马槿担忧的问道。
「不要紧,不过訾的筋脉受伤可能要花上三年的时间才能痊愈;虚的背部被砍了一刀,由上而下,再加上之前的伤口,至少要静养三年才能完全消去内伤;烺的话因为失血过多还会昏迷一天,而身上的伤比前两个好些,一年半左右就可以痊愈了……至於望嘛……」说完,他顿了顿,看着司马槿泛白的脸,笑了笑的继续说下去:「他为了抄近路,误闯我的毒药区,身上的毒可能要花上很久的时间才能清完,连我也不能说出确切的时间。」
话一落下,沉默便弥漫整个房内。
过了好半晌,司马槿才咬着牙颤抖的道:「都是我的错……」
「你如果这麽想的话,叫他们情何以堪。」汝澐天拍了拍他的头长叹道。
「我……」
「这是他们心甘情愿去做的,没有一个人肯为别人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们的情感,你应该知道的……好好回应他们吧……」
说完这句话,汝澐天便推门离开房间。
「回应吗……」司马槿重复的喃道,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我也知道……可是我……唉……」
司马槿苦恼的抓着自己的发丝,无奈的长叹一声。
「出去散散心好了……」
说着的同时,司马槿便推开门,走出房内,推开门,他便看见望正站在他的门外,他的心不由得一跳。
「有事吗?」
「该用膳了。」望敛下眼帘道。
「我知道了。」司马槿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不禁皱起眉,手举起想触碰他的脸,却被对方给躲开,手僵在空中,进退不得。
似乎是发现自己反应过度,望连忙道:「对不起。」
「没、没关系……走吧!」司马槿强颜笑道,放下的手却有种刺痛的感觉。
「嗯。」
司马槿背过他走在前头,眼框有那麽一瞬被泪水模糊了焦距。
两人走到一个转角处,司马槿忽然停下来,没有转声,微弱的声音自望的前头传来:「望,如果我说我喜欢上五个人了,你会鄙视我吗?」
过了良久,司马槿才听见对方回答了他的问题:「……不会……」
「……谢谢。」
半晌,司马槿又开口道:「望你明天晚上能来我房里吗?」
「嗯。」
※ ※ ※
新月高挂在黑夜上空,晚风徐徐吹拂,远处隐隐传来了枝叶摩擦的沙沙声,五个男子站在门外互看了一眼,面露不解,敲了下房门後,向里面的人告知一声,得到应允後,便推门进入。
见他们进来,坐在椅上的司马槿露出了歉然的苦笑道:「抱歉这麽晚了还要你们来。」
「不会。」訾笑了笑道,虽然苍白着脸、倚着拐杖但却依然不减他迷人的丰采。
「你们先坐下吧!」
众人依言坐下。
见他们坐下,司马槿像是坐立难安的绞动着他的手指,看着他们,嘴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他的举动令众人感到纳闷不已。
「槿,你是不是想和我们说什麽?」訾伸手握住他的手温声道。
「嗯……你们之中曾有人之前说过……喜欢我……」说这话时,司马槿像是费了很大的力气,白皙的脸全涨红了,支支吾吾的继续说道:「……我想了很久,这之间也发生很多事,我等下说得事或许很难以置信,但我想我还是必须坦承的说清楚……」
说到这,他又顿了顿,看了看在场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喜欢你们五个人,一样喜欢,或许那种喜欢可以说是爱。」
话一落下,司马槿便看见众人默然无语,似是为他的话而感到讶异,这样的反应反而让他原本悬着的心忽然放下,嘴角露出了浅淡的苦笑,他当然知道自己说出的话有多麽惊世骇俗,男人与男人原与天理违背,更遑论爱上了五个同性。
「槿……」
訾紧握着他的手,扬起一抹浅笑信誓旦旦的道:「我想爱你,不会因为你喜欢上我们五个人而改变,我是不会退出的。」
「我也是。」
说这话的人让司马槿顿时瞪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根本没想过那个人会回应他的话。
见状,说话的男子露出了顽皮的笑道:「我可是两天前才搞懂自己在想什麽,所以要我松手,不可能。」
「我喜欢你,真的。我很高兴,就算我之前没表明自己的心意,甚至对你说出不中听的话你却还愿意这麽对我说,我很感激。」
「凤挪,我还以为……」司马槿看着他怔愣的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看到他的反应,凤挪笑了笑,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
听完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