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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方寸逐九州-第98部分

小说: 方寸逐九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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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慕歌从刚刚就一坛接一坛的喝,此时已经是头晕眼花、天旋地转了。不得趴在桌上耍起赖来,“言曦,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连一个回答问题的机会都不给我,是想让我活活喝死吗?你看我一直让你回答问题,都没怎么灌你。”
  顾言曦见他眼神迷离、口齿不清,显然确实醉了。于是看着他叹了口气道:“谁让你一直这么多问题的?”
  李慕歌伸手拂过他的发端,微眯的桃花眼中带了一点醉意与肆意,“对你,这些年我就是憋了很多的问题。这些问题就像是一根根看不见的利刺,经年累月地扎在我的这里,”说话间他执起他的手按向自己的胸口,嘴角扬起一丝苦涩,“无时无刻不去提醒我你在这里生了根、发了芽,变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永远都难以割舍,一生都无法消除···尽管它会令我痛不欲生。”
  今日他酒喝得多了,话也说得多了。
  顾言曦听后双眸轻合,眼角处沁出微微湿润。淡色的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隐忍的直线。
  李慕歌又拖着虚浮无力的身体,整个人彻底倒在了顾言曦的身上。同时,火烧般的掌心一下子贴上他的脸颊,一边反复摩挲,一边醉声唤道:“言曦···言曦···”
  顾言曦心头之事,不可言说。
  勉力压下奔腾在胸腔内的万般情绪,他尽量平和地一点点将唇角勾起,眼中的笑意就像是被水润过,漾起罕见的柔情,“慕歌,接下来你无需赢我,你所有的问题,我都会全部回答”
  李慕歌闻言,顿时咧嘴一笑,就像是个孩子般欢喜不已。
  “真的?”
  顾言曦点头道:“真的。”
  李慕歌立刻注视着他的眼睛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倾心于我的?”
  顾言曦:“我也不知道,大概很早吧。可能早到连我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时候。”
  李慕歌闻言轻笑,却又话锋一转:“那你为何还要选择骗我?利用我?害我国破家亡?”
  顾言曦眸色一暗,良久才道:“形势逼人,身不由己。其实我以为···”
  李慕歌急道:“你以为什么?”
  顾言曦脸上怅然所失:“我以为一切总会有所转机···”
  李慕歌吻上他那微微蹙起的眉头,继续问道:“南秦被攻陷那天,你可知情?”
  顾言曦有些痛苦地闭上双眼:“我不知情。”
  李慕歌的吻缓缓移向他的眉眼,“那你刺我的那一剑,可是想要置我于死地?”
  顾言曦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我当时那一剑其实刻意避开了你的要害,但为了瞒过九爷又不能不下狠手。事后,我去找过你,想去救你,可是他们··他们说你已经被扔到乱葬岗中,烧成了灰烬。那天,我在一片焦土中寻了你好久好久,最后··还是··”
  每想到那一日的情景,顾言曦就觉得呼吸困难撕心裂肺,放佛整个人在瞬间已经死去,但却又痛苦地发现,自己死不了,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生不如死。
  李慕歌怜惜地吻过他的眼角眉梢,用温热的柔软抚平他逐渐扩大的恐惧。
  “言曦,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都知道了。”
  问到此处,他已不用再问。往事种种,无论如何惨烈,只要曾有一颗真心相付,已是足矣。
  “言曦,你知道我这张脸为什么以前一直带着面具吗?现在又为什么会变了模样?”
  顾言曦听后,心中若有所觉,想要开口说出猜想,却又难以开口。
  李慕歌本也不是在问他,只是在自说自话。于是立刻又继续道:“是因为乱葬岗外的那一场大火,把我烧得面目全非。后来在盛极圣,得到南宫镜的救治,才恢复成了现在这样。我直到三年前才能把面具摘下,之后就去找你了。”
  “是为了找我复仇吗?”从过去发生的种种来看,答案已不言而喻。但顾言曦还是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
  李慕歌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贴上他的唇道:“其实,是因为我想见你,而且一想就想了很多年。”
  “你知道吗?那天我看见你出现在棋摊前,真的是欢喜大过了怨恨。”最后一个字尚未说完,他的舌已探了进去,放佛用尽平生所有的力气,将这一吻深深地烙了进去。
  酒香醉人心,
  人心百般意,
  谁道情难长,
  只怕相思老。
  至此,所有的恩怨,终于落幕。
  余下的,只有再也难以放下的痴缠。
  床帐之内,又是一番色授神予,终将记忆染成一片销魂的绯色。
  月梢低垂,夜色正浓。
  顾言曦睁开双眼,目光悄悄拂过身旁之人安静的睡颜,唇角微翘。
  指尖悬在他的脸孔上方,隔空细细描绘着他的轮廓、眉眼,他希望此刻的一笔一划都能永远地牢刻在自己心间。就算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也绝不忘记。
  将衣服穿戴妥当,系上束在发后的最后一个结。
  顾言曦立在床边,最后深深地看了熟睡中的李慕歌一眼,口中无声道:这一次,至少让我为你做些什么···”
  之后,他果断而决绝地转身离去,脚步在未有片刻的停留。
  帐帘落下。
  他走后,洒在帐内的月色也黯淡了下来。
  良久,李慕歌缓缓睁开双眼,眼中一片清明,没有半点醉意。他转头望向帐帘处,似乎伊人犹在,刚刚不过是梦中一瞬的幻觉。
  嘴角弯起一抹苦笑,他多希望自己真能被他灌得烂醉,总好过清醒地放他离去。
  他曾说过:他会放他回东襄。
  他也曾说过:自己不会再去勉强他,只要这是他的选择。
  但是这一刻来临的时候,胸口为什么会这么疼?双脚为什么会想不顾一切地就这么追出去?
  一滴清泪,悄然滑落。
  黑暗中无人可知。                        
作者有话要说:  

☆、愿者上钩

  季七瞬回头又看了一眼熹国的大营,扬起马鞭,疾驰而去。
  行至半路,却见前方一人白衣骏马,似在驻足等他。
  他忙拍马而至,来到那人身前,脸上不由惊诧道:“师父?”
  顾言曦扬眉一笑,溶溶月色下,清华无双。
  “师父,你怎么?你不是?你···”季七瞬看到顾言曦也不知道是惊喜多一点,还是惊讶多一点,反正一惊之下他已是语无伦次,最后只好懊恼地闭上了嘴。
  顾言曦好笑地看着自己这个有些“实心眼”的徒弟,他从来就没说过自己不跟他回东襄,他现在又何必如此惊讶他的出现。
  顾言曦:“七瞬,我来此,你可有意见?”
  季七瞬忙否认道:“当然没有,七瞬求之不得。只是···”他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只是师父,你是否已经想好?”
  是否已经想好?
  顾言曦手指悄悄抚上别在腰间的一支玉箫,通体莹白触手温润,似乎上面还残留着那人的点点体温。
  暗自抽回手指,他对季七瞬洒然一笑:“你放心,走吧。”
  很多事情,其实怎么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事,他不得不做。
  季七瞬见顾言曦如此,也未再多说。于是夹紧马腹,再次上路。
  毕竟,这是他的选择,他应当尊重。
  顾言曦一边纵马前骋,一边向季七瞬问道:“此去东襄,你可有计划?”
  季七瞬对他回道:“季意然此时正在楚地,国内空虚,正是救人的大好时机。”
  顾言曦点头道:“这一点,你我不谋而合。只是你可知逐风如今身在何处?”
  季七瞬沉下神色,摇头坦白道:“说实话,我并不知他身在何处,只想潜入宫中赌上一把。”
  顾言曦沉吟片刻,又问道:“这可是你原来的计划?”
  季七瞬心知果真是什么都骗不过师父,于是再次摇头道:“我原来的计划,是让师父你做诱饵,与季意然交涉,我再与你里应外合将人救出。”说罢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这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顾言曦闻言,脸上没有出现一丝听到季七瞬拿他做诱饵的不悦,正如对方所说:这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事情还是按照你原来的计划办。我们放出消息在东襄等季意然,然后我去换逐风。”顾言曦看着季七瞬斩钉截铁道,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无比坚决。
  其实这么做,他除了想更快地救出沈逐风,也想为李慕歌引开东襄的军队,令他避免一场恶战。
  “反间计”的效果虽然卓越,但也有弊端。国破家亡的楚国一旦被逼得狗急跳墙,要拼个鱼死网破,作为联军的东襄与越国肯定会跟在他身后趁火打劫、见缝插针。
  困兽犹斗,仍有三分震慑。何况对方远比一只困兽要狠戾凶猛得多。
  所以,熹国最后即使胜了,也是惨胜。而此战之后,它若不能尽快恢复元气攻破越国,势必三年之内都难以统一南方。
  “这一次,至少让我为你做些什么···”顾言曦离去前,曾看着李慕歌的睡颜如是说。因此,他也会如是做。
  季七瞬听后,本想开口劝说,但最后还是抿紧了嘴唇,将话忍在了腹中:这不就是他一开始想要的结果吗?再说师父已经趟进了这潭浑水,现在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于是他郑重地点了点头,“一切遵照师父安排。”
  此时,天光已隐隐泛白,晨曦初吐。但渐升的朝阳依旧隐在层层密云之后,散不出半点光芒。天际之远,隐隐有雷声滚动。看来,今年的第一场春雨,似乎来势汹汹,难有吴侬软语的缠绵。
  东襄作为北方之主,都城前自然客往迎来、行人如织,繁华之景可见一斑。
  顾言曦抬起头,看着城头上高高挂着的“襄安”两字,一双清眸微微眯起,似是带了些不足为外人所道的感慨。
  记得上一次离开时,天空还飘着鹅毛大雪,经年别后,重返故地,却已是海棠初开。而花开花落、四时变幻间,又夹着了多少岁月的羁旅,与人生的无常?
  牵马走入城中,眼前的景象或熟悉或陌生。唯一不曾改变的是,远处那一座巍峨矗立的皇城。但皇城中的秘事却几经更迭。
  季七瞬见顾言曦神色间有些心不在焉,于是出声唤了一声,才拉回他渐行渐远的神思。
  顾言曦闻声,眼中所有的情绪一闪而逝,转过头对季七瞬淡然笑道:“多年未回,心里难免生出些感慨。”
  季七瞬点头道:“自从师父离开后,这里虽旧景如昨,但也确实变了不少。”
  顾言曦心中自是明了他所指为何,国势的倾颓、君臣的嫌隙、兄弟的阋墙、以及季意然日渐扭曲的变化···此番种种都注定了眼前的这个东襄,再不是九爷辛苦留下来的那个东襄。
  往事不可追,来者犹可鉴。
  与其沉溺过往,不如着眼现在。
  于是顾言曦压下心中百转千回,话锋一转:“逐风楼是不能用了,但我手中还握有些江湖渠道,可以帮你我先散播些消息。”
  季七瞬也收回心神,问道:“季意然会相信吗?”
  顾言曦道:“如果是哑君岑的话,我想他定会相信。”
  季七瞬在听到“哑君岑”这个名字后,脸上露出十分复杂的神情,但转眼间又烟消云散。口中只喃喃道:“若是哑君岑,他确实会信上几分。”
  在楚国的强硬态度下,东襄与越国终于同意在明日“协助”其对熹国发起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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