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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怀瑾作者:旖草(完结+番外)-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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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去饭厅之前,我绕了小径,不知为何,忽然想起後院的琼花,硕白的花朵,不知是否还像记忆中的那般美丽。
  
  快到後院的时候,我顿了一下脚步,心中空空的,有些失落。迟疑了片刻,再提步时,一抬眼,便是那满枝的玉白花瓣,绚烂而圣洁。
  倏然忆起四哥的话语,轻叹一声,这琼花哪里像我?如此淡雅清逸,风姿绰约,分明就是翩然若仙的怀瑾。
  
  翠绿的新叶上绽放著洁白如玉的花束,没有浓香豔抹,恰似翩舞的玉蝶,素白清淡,浅香怡人,淡淡弥散在空气中,似有似无,却令人沈醉其中,无法自拔。
  盛放的花朵,并不识旧时别景离愁,也不记得去年枯萎凋谢时的残败羸弱,只是无畏无惧,闲适地释放著这一季绚烂的生命。莫名地,竟叫我有些羡慕,花儿的记忆,再美留不过一季,再痛也存不过一季。
  新生的玉瓣有著无知的烂漫,无忧无愁,无伤无痛,而赏花的人,却偏偏忘不了那花开花败的欣然与忧愁,只能徒自感伤。
  昔年的美景,繁花才俊,琼花与怀瑾,常常令人流连迷惘,却不知美人与玉瓣,究竟谁才是景。
  伸手摘了一朵琼花,摊在手心,微不可察的重量静静地伏在手上,轻盈而柔弱的生命,仿佛稍一用力便会香消玉损,化作乌有,令人怜惜。
  不经意间,一阵晓风拂过,卷走了手中的玉白花瓣,在空中轻舞漫曳,我轻瞥了一眼,无限感慨,纵使不舍,也还是要转身离去,独留那一树繁茂随风轻摆,思忆往昔。
  
  旧时赏花,故人倩影相随,如今繁花依旧,却只余那满园硕白,寂静无声,旧影浮烟。




怀瑾(77)

  这段时日以来,其实我常常会省视自我。
  我在尉迟城中无忧无虑地生活了十多年,一直都是快乐的,只是这次回来,却倏然间转了性子,哀怜叹息似乎渐渐成了习惯。这样的自己,令旁人担心,更令我自己厌恶。
  可是每每想要振作起来时,一想起怀瑾,想起我们曾经的甜美,想起那些平淡似水却润泽心田的时光,浑身的力气就似被抽离一般,瞬时泄了劲,心情也不知不觉地跟著低落了起来。
  时间过得越久,我就越深刻地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并不是夸张,可是不仅是大哥他们,连我自己都可以感觉到生命力的流失,一点一点地消逝。
  偶尔想来会有些好笑,我活在自己为自己编织的一个牢笼之中,封闭了自己,也隔绝了外界的一切,自怨自艾,自己把自己放逐到悲伤的河流之中,渐渐迷失了自我,变得再不会思考其他的一切,仿佛这就是我活著的全部意义。
  可是,我知道,不是的,不是这样,这不是原本的我,而我原本也不该是这样的。
  如此恍然之後,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我还是我,无论怀瑾在不在我身边,无论他爱不爱我,我都还是尉迟溟,这一点,从来就不曾变过,以後也不会改变,只是被我忽略了很久。
  我喜欢怀瑾,希望可以和怀瑾两情依依,长久相伴,我的生命可以为了他牺牲甚至消逝,却不能因为自我悲情而可笑地流逝。
  
  想通了之後,心情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决定不再自欺欺人,不再封闭自己,所以,我决定了要去洛淮,去找怀瑾。
  我去找他,并不是後悔当初的决定,我也有自己的坚持,所以我不会待在他的身边。
  怀瑾的选择,他的坚持与执著,我不会评价什麽,就如同当初影翼死後深受打击的长无师兄一样,仇恨虽是一种可怕的力量,疯狂,沈重,而又不可估量,可它的确是难以释怀的枷锁,解不开的话,那就一辈子都甩不掉。
  这是他的决定,因此我不会怨他,亦不会阻止他,只是,我也不愿亲眼见到太多的血腥,所以当初那个时候是我逃了,就算这是我的自私,但我也只能远远地等著,因为离得太近,我怕先疯掉的那个人会是我自己。
  我决定去找他,不是想让他放弃什麽,只是为了问清楚,也说清楚,把当初拒绝聆听,当初没有说明的那些通通都说清楚。
  如果他仍然喜欢我,依然珍惜我,那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会等他,等他完成自己所有的心愿,等他报了仇,然後我们一起离开,再不问这尘世间的是非恩怨。
  如果那个所谓的传言是真的,他不再喜欢我,那就远远地走开,要我祝福或许很难,只是我会不再打搅他的生活,完完全全地离开,独自一个人,带著我们曾经美好的回忆,好好地生活下去。
  
  当我告诉家里人我的决定时,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欣然,甚至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令我著实是哭笑不得。
  我知道他们一直很担心,所以看著我好起来都觉得甚是欣慰,虽然我要去的地方和要做的事依然令他们忧心,但至少,看著我振作起来,始终是件好事。
  或许是因为尉迟家在江湖中本就不真不切的身份,家里人对於武林中的是是非非并没有那麽明确的孰对孰错的执著,江湖之中,本就无关对错,只是恩怨情仇,纠葛不清,长长久久,也就成了现在的局势。
  所以对於怀瑾和琰哥的事,他们并不像江湖中人表现得那麽愤然,只是对於那些血腥恩仇并不喜欢,就像我一样,或许是尉迟城长久以来的悠闲自在,令我们都不愿涉足那个背负了太多罪孽仇怨的世界,并不是懦弱或逃避,只是天性的不喜,太多沈重的罪,对於向往简单平凡生活的人,是一种无法承受的折磨。
  其实我该觉得庆幸,他们没有因此决绝地命我忘掉怀瑾,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他们的担忧是出於对我的关怀,不愿我受到伤害,当然,希望我活得快乐。
  我尉迟溟这一生最最幸运的,一是有了这样爱我,疼我,宠我的家人,二便是此生能够遇见怀瑾,所以无论此去结果如何,都再无怨无悔。




怀瑾(78)

  本来拟定即日上路的行程却因为某些原因又推迟了一些。
  某些原因,硬要说出来的话,实在是令我有些惭愧。
  我和大哥二哥回到尉迟城的时候已是深秋,而现在正值春末。
  我回来的那时,家人都出来迎接,大嫂自然也在,只是那时心情低落,竟未曾注意到,大嫂已怀有四个月的身孕。
  而之後的日子,我多在後院之中,一待便是一天,几乎见不著其他人。开春以後,虽然常常被哥哥们领著到处忙碌著,可是大嫂也因为临近产期,极少出门。
  如此一来,半年的时光里,我竟不知,尉迟府上还有一位孕妇,也还真是难为其他人为嫂嫂忙碌,还得为我担忧了。
  
  当日我说了即日起程,众人的面色都有些为难,他们支持我的决定,却露出这样的神色,著实令我有些奇怪。询问过後,我才得知,大嫂已接近临盆日期,而他们希望我可以先留下,看看那个孩子。
  对於这样的期望,我自然是欣然点头,释然的心情在得知那个即将出生的孩子之後,更是新奇万分。
  
  生产的那日,我们一群人围在门外,万分焦急,奈何尉迟府七子,偏偏全是男子,不便入内。长久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著一向沈稳镇定的大哥如此浮躁,来来回回,晃得我们双眼犯晕,他还在不停地踱来踱去。
  虽然默默偷笑,但心里的感觉却很微妙,一个全新的生命即将诞生,这是一件多麽伟大而美好的事情,能令人忘却烦恼与不快,真诚地期待著。
  
  伴著一声“哇哇──”的啼哭,众人高悬的心终於可以放下,不由地都松了一口气,跟随迫不及待的大哥一拥而入。
  大嫂虚弱地躺在床上,神情却是满满的幸福,爱怜的目光柔和地望著从产婆手里接过的婴孩。
  大哥的身子不可抑止地微微颤抖,不可言喻的喜悦几乎满溢出来。望著孩子的慈爱祥和的目光,与大嫂会心一笑,那三人之间的温暖与幸福不知不觉地感染了所有的人,令人羡慕。
  小小的婴孩,似一件精细易碎的玉器,令人感叹,不可思议的奇妙,又由衷地喜爱。小小皱皱的脸还没有展开,圆润的小嘴正大大地张著,不停地啼哭,那对於所有人而言,都是幸福的声音。
  
  大哥温柔地为大嫂拭去额上的汗水,柔和而专注的目光令我想起了怀瑾,微微的伤怀,却仍然可以回味当初那甜甜的滋味。
  顷刻之後,产婆抱著清洗干净的婴儿回来,繈褓之中的小小人儿睁著大大的眼,好奇地环视著这个新奇而又绚烂多彩的世界。
  我凑近了些,伸出手逗逗那个孩子,一只嫩白的小手猛然抓住我的手指,小小的,却意外地充满力量,攥得紧紧的,我不由地一惊,却在对上那双水汪汪的大眼时平静了下来,那天真无暇的目光,忽闪忽闪地像是在对著我笑一样。
  心情莫名的愉悦,我回握住那只小手,会心地笑了:“牡丹……”
  
  “牡丹?”
  五哥突然的反问吓了我一跳,回过头,见众人略疑惑,略期待地看著我,我奇怪地问道:“怎麽了?”
  大哥温柔地笑道:“我们正在商量为孩子取名。”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刚才莫名看得出神,没注意到他们的谈话,无意识地就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溟儿是觉得叫‘牡丹’好吗?”六哥一边问著,一边凑过看看孩子。
  我摇摇头:“不,不是,只是刚才突然想起了牡丹。”的确是很奇妙,明明才赏过家中後院的琼花,我却偏偏记起了前厅花苑中的牡丹,妖娆妩媚,而又华贵端庄,国色天香的美豔。
  “溟儿,为孩子取个名字吧。”大嫂的嗓音细弱,却很温和,盈盈的笑脸满是幸福,“这个孩子很喜欢溟儿呢。”
  我望著孩子天真的笑颜,攥住手指的小手软软柔柔的,惹人怜爱,心中渐渐升起暖意,淡淡笑道:“玉茗。”
  “玉茗?好,好,就叫玉茗。……哎哟……”五哥在旁手舞足蹈,倏地被六哥拍了一下,六哥好笑地看著五哥:“大哥都还没说话,你怎麽就决定了?”
  大哥轻笑了几声,宠溺地看著我们以及新生婴孩:“就叫玉茗吧。”然後他侧头,搂著大嫂,两人的笑,很温馨,也很甜。
  
  午後和煦的阳光懒懒地洒下,莫名的感动与温暖填满了许久以来疲惫憔悴的心,充实而美好的,我想,那个画面,生命最原始的圣洁与烂漫,幸福满溢的笑脸,温馨的暖意,我会一直铭记著。




怀瑾(79)

  真的上路了之後,心中还是有些淡淡的感伤。
  算起来,这是我第三次远行,头一次的时候,有琰哥领著,之後又有怀瑾相伴,这次却落了单,同样的路,一个人前行,马蹄奔腾虽是快了许多,飞驰而过的风景却令人有种重临往昔的错觉。
  傍晚时到了池州,虽是盛世,但独自夜行多少不太安全,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在池州住上一晚。
  晚饭时,我并没有去御香阁,只随便在客栈里吃了些点心。即便我是想通了些,也仍是不希望与琼玉楼有太多牵扯。
  平卧在床榻之上,静静地躺著,轻柔的缦帘微垂在身侧,夜渐深,渐沈,而我依旧没什麽睡意。
  半年多来,这似乎已形成了习惯,入睡极难,即便睡著了,轻微的声响也能使我惊醒。心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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