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作者:旖草(完结+番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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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了一眼身边的怀瑾,神色如常,只有一瞬,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有时真的不得不佩服怀瑾,他的心境总是静如湖水,难有波澜,遇到任何事也总是淡雅不惊,甚有大家风范。
猛然想起这御香阁和那位嫣然姑娘,还有刚才琰哥的异样神情,我不禁问道:“琰哥,你认得刚才那位姑娘?”
琰哥愣了一下:“嗯,认得,许久之前就认得了。”琰哥又顿了顿,“从第一次见面我们就锺情於彼此,只是,三年之前,她却突然不辞而别,然後便了无踪迹……直到半年前,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已成了琼玉楼南魍堂的堂主。”
怀瑾(10;微H)
回到客栈,琰哥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我知道他的心情不好,也就不去打扰。
琰哥一直给人的印象都是风趣幽默的,仿佛他总是快乐的,他也喜欢把欢乐的一面留给大家。而今天,算是为数不多的几次,见著琰哥沈默的样子。
他与那嫣然姑娘原本是相互爱慕的,两人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只是不知道为何原因,後来便分开了。琰哥自幼正义感极强,得知那女子是那草菅人命的琼玉楼的人,心里必定是不好受的。
唉,世间的事情,为何总是如此复杂?
那琼玉楼又究竟是何方神圣?
在床上躺了许久也未能入睡,我披了件外衫,准备去看看怀瑾。
出了房门才发现隔壁怀瑾的房中并未点灯,屋内漆黑一片。
他已经睡了吗?
我轻轻将房门推开一道窄缝,借著月光向里看,轻柔的光辉映出床上微微的隆起,安静而和谐的。
难得出来一次,许是累了吧?
怀瑾啊怀瑾,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回到房里,又重新躺好,合上双眼,不知为何,脑海中又浮现出半年前我回到家中那天的情景。
残叶,秋风,吊坠,还有怀瑾冰凉的手指。
明明春天时是繁花似锦的美景,到了秋季也逃不过凋零颓败的苍凉。
可是那天,我却觉得那景致也是难得的美丽。
第一次见著怀瑾的笑容,即使身後是有些凄凉的残败之景,也顿时觉得似在仙境。那一抹淡然的温暖,仿佛照耀了整个世界。
然後是第一次怦然心动,怀瑾的唇,轻轻拂过,却点燃了心中的火苗。那种似有似无的触感,仿佛现在还停留在唇上。
渐渐陷入了昏眠,半睡半醒之间,透过朦胧的眼,我似乎看见了怀瑾正向我走来。
他在床边轻轻坐下,柔情似水地望著我,两只眸子沾染了些水汽,竟透出平日没有的灵动。微凉的手拂过我的额头,我的眉,我的眼,在我的唇上轻轻揉搓,然後顺著脸颊,划过脖颈,在锁骨处婆娑,流连。
他的手每划过一处,就仿佛埋了火种一般,发烫,蔓延,直到我已像著了魔似的燃烧起来,他才微微俯下身子,含住我的唇,轻轻吸允,啃咬。冰凉的触感慢慢探入我的衣衫,玉指一勾,罗缎似流水一般滑落,略微粗糙的手掌覆上胸膛,揉捏,轻抚。
快感似有似无地窜起,却早已燃尽了理智。我无力地抬手,勾住他的肩,迎上他此刻殷红饱满的唇,吸允著,然後他的舌渐渐侵入,温柔而霸道地掠过我的口腔,夺走我最後一丝微弱的气息。
呼吸不得,我轻轻推开他,抑制不住的喘息,微微浮上来的泪水模糊了双眼,我定定地望著他,那双眼中正映著此刻意乱情迷的自己。他的眼,专注而坚定地看著我,看得我想要逃开,却又动弹不得。
他动情的神情慢慢贴近,沙哑而性感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唤:“溟儿……”
“啊啊啊………………”
我猛地一下直起身来,狂乱的心跳还未恢复平静,汗水顺著脸颊滑落。
天呐,我……我,我竟然做了春梦,对象竟然还是……怀瑾。要不是最後那一声“溟儿”,将我吓醒,难不成……难不成,还会做到最後?
突然之间竟十分庆幸怀瑾不能言语,这样我还能分辨出是梦是真。要不然,似刚刚那样的缠绵……我真会以为是真实的。
摸摸自己的脸,竟然还在发烫,我,我……
“叩叩──”
门外传来琰哥的声音:“溟儿,你没事吧?”
我猛然回神:“没,没,没有。”
“那我们进来了啊。”琰哥边说著,边开门进来,後面跟著同样是面露担忧之色的怀瑾。
我一见怀瑾,又想起梦中的画面,脸刷得一下像是火烧似的。赶忙用被子捂了脸,“砰”得一下躺回床上,又拼命往里缩了缩。
“你在干什麽啊?”琰哥一边说著一边试图扯开我蒙著头的被褥。
“没什麽。”我拼命护著被子,“你别拉了,我没事。”
“你放开。”琰哥更加使劲地拽著。
我也死不放手:“就不放。”
“放开。”
“不放。”
“你放不放?”
“不放。”
“放。”
“不放。”
……
就这样拉锯了很久,我和琰哥累得气喘吁吁,琰哥终於受不了地松了手。
“你,你确定没,没事?”琰哥喘著气说。
“我……确定。”我的气也不太顺畅。
“那好,我……我们就不管,你了。”又喘了一大口气,“有,有什麽事,你……就喊一声,啊。”
“哦。”
听著离去的脚步声,我偷偷探出脑袋,望了望,正好对上怀瑾回过来的眼神,那嘴角淡淡的一抹弧度,此刻看起来,竟然有些……魅惑。天呐……我羞恼地缩了回去,以後要怎麽面对他啊?!!!!!
怀瑾(11)
第二日清晨,一出房门就遇见了正巧打开房门的怀瑾,尴尬之情不言而喻。
退不得,也进不得,两个人就那样僵在原处。怀瑾有些诧异地看著我,似乎是不解我现在这样的反应,而我却被他看得更加不好意思,恨不能就地掘个洞,钻进去。
“喂,你们两个杵在哪里干什麽呢?”琰哥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还不赶紧下来。”
“哦,哦。”迅速回神,朝著怀瑾尴尬地说了句“下楼吧”,就三步两跨地赶在怀瑾前面下了楼。
结过账,在路边买了些早点。琰哥说要去买几匹马,这样路上会省力些。
可是,要买几匹呢?我们总共三人,照理说自然是买三匹,只是,好像从未听闻过怀瑾会骑马,那,他是会,还是不会呢?
“怀瑾,你会骑马吗?”琰哥干脆地问了我心中的问题。
怀瑾摇摇头,也是干净利落。
嗯,怀瑾不会骑马。欸!!!不会?那……岂不是要……三人……两马?
我赶忙说道:“那怀瑾和琰哥骑一匹吧。”
琰哥一愣:“为什麽是我?”
“额,那个……”我急中生智,“因为你骑得好。”
琰哥一脸不敢相信似的看著我:“你平时不是都说自己的骑术最精湛吗?”
“额,那是因为,因为……”情急之下,实在想不出什麽好的借口,正在这时,怀瑾扯了扯我的衣袖。我侧过头,怀瑾又指了指我们身後,顺著那个方向看过去,一辆马车。
这回不光是我,就连琰哥都有些尴尬:“那个,我们三个大男人,挤一辆马车,是不是……有点……那个啥啊?”
到底是哪个啥啊?不过我也没顾那麽多,只知道刚才一直苦恼的事情终於解决了。
我拉起琰哥的手,颇有些壮烈地指向那辆马车:“好,就是它了!”
只听琰哥一声哀嚎:“不是吧…………?”
对面的马儿似乎有所惊觉,回过头,不知所措地瞪著无辜的大眼睛看著我们。
静……
鸦雀无声的静……
我突然有些後悔,就如同刚才琰哥说的,三个大男人,挤在一辆马车里,虽然马车很宽敞,但那也是个有限的密闭空间啊,就这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好像,是有点……那个啥。
有些诡异的气氛笼罩在上空。
车刚行出去不过半个时辰,琰哥就受不了地碎碎念了几句,然後打发了车夫,自己驾车。只剩我和怀瑾两人,干坐在车中,大眼瞪小眼的。
浑身的不自在,我抬头看了眼怀瑾,他倒是怡然自得,俨然一副正在享受旅途的样子,偶尔掀开帘布,观望窗外的风景,偶尔……略带疑惑地望望我。
哎,我叹了口气,长路漫漫,也不能总是这个样子啊。
调整了一下心情,小心地问道:“喜欢吗?”
怀瑾回过头,脑袋轻轻歪向一侧。
“额,外面,”我顿了顿,“喜欢吗?”
点点头,怀瑾冲我笑了笑,淡淡的暖意平复了我心中的波澜。他将车帘轻轻掀开一角,抬起手臂,指向窗外。
我的视线顺著他白皙的手指慢慢移向远处,层层不绝的山峦绵延起伏,山中的景色近实远虚,到了天边,已是朦胧缥缈,几乎融入天色之中。
偶尔能够看到几缕炊烟,嫋嫋升起,轻盈,纯净,似仙雾一般,缭绕在青山绿水之间,飘散於天际,仿佛连人的心境也会顿时豁然,通达不少。
“要是有一日,你我也能隐居於这山野之中,晨有山水田园,鸟语花香,夜有星光璀璨,萤火漫天,从此不闻世间烦心事,只求快活自在,相伴终老,那该多好。”
眼前的美景,如繁锦流年一般,匆匆溜过,我的心中却渐渐升起些异样的情愫来,那些,美好,静谧,而悠然的向往。
怀瑾收回视线,小心且细致地看著我的脸,然後对上我此刻也正望著他的眼,顷刻之间,世界安静得仿佛静止了一般,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那双美而清淡的眸子里竟泛著些晶莹闪烁的泪花。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怀瑾,亦是他不曾在他人面前展露过的一面。
此刻,我竟有一种想要拥他入怀的冲动,无关情欲,只是触动,如同那满心的欢喜,怜惜,酸涩,还有甜蜜……
他明明是那麽一个不凡而强大的存在,为何我却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守护著他?哪怕只是在他身旁静静陪伴。
无边的泥沼,越陷越深,明明是清醒无比,却又似疯狂著。一丝,一寸,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却又仿佛一切早已超越,脱离了轨道。
怀瑾,我竟不知心中对你,究竟是何种感情。
亦眠亦醒,似有似无,淡无踪迹,却又浓烈如火。
怀瑾(12)
有了马车,行进的速度自然是快了许多。
傍晚时已经赶到了浅州,这里虽比池州距离尉迟城更远,但风土人情却更贴近尉迟城。
除却京都洛淮,浅州来往的人流是最多的。浅州土地广阔富饶,农商都算发达,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这里是江湖人士齐聚一堂的第二圣地。
第一,自然要属洛淮,虽说是天子脚下的皇城,却云集了众多颇具威望的武林门派,弄影山庄算是首当其冲。另外,每年一次的武林大会,每四年一次的武林盟主大会,再加上崇尚武学的国策,洛淮自是汇聚了五湖四海的英雄豪杰。
而浅州却与洛淮有所不同,每年一次的小武林大会,也十分地引入注目。
浅州的武林,绝不仅仅是武功、招式,这个“武林”相较洛淮来说,更“雅”。
“雅”,自然是文人骚客、山水笔墨的雅,也是佳人美眷、琴瑟琵琶的雅,亦是风流才俊,花前月下的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