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囚禁作者:曹阿馒-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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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众人必定会对越星河如何会生子一事颇感好奇,而且也必定有人会想对阿傻不利。
“这种事怎么能让旁人知晓!哼,早知你会乱教儿子,我就不该给你说话的机会!”
越星河一听,自然勃然大怒,他当即便怒斥陆逸云道,“好啊,你割掉我的舌头不是更方便?!”
这些年来,陆逸云一直对外声言阿傻是自己在当年两派混战中收养的弃婴,更因为怜惜对方天生痴愚而将他当做亲生孩子一般特殊对待。
而只有墨衣教的人才知道,当年那一战之后,不仅教主越星河战败被俘,便连教主生的那个孩子也不知所踪,但是因为也是到顾虑越星河特殊的体质会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墨衣教中知晓此事之人也都是缄默不语,唯有潜伏入风华谷的十八被告知过此事。
陆逸云觉得越星河不可理喻,忍不住说道,“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要是可以让阿傻认你,我早让他认了!可是不行!至少现在绝对不行!”
“你怕个屁啊?!谁又会相信你陆大谷主与我这个大魔头之间竟是感情深笃得连孩子都有了呢?!”
越星河怒极反笑,却又牵起内腑伤痛,重重地咳嗽喘息了起来。
陆逸云开门叫人将阿傻抱了回去,自己则解开了越星河身上的束缚,将他扶到了床上,抵掌在对方背后替他治疗起了内伤。
“陆逸云!你果真狠心!”越星河一边喘着气,一边低声骂道。
陆逸云抬手点住了越星河的几处穴位,沉声叮嘱道,“不要说话,专心一些!我知道你不想死!”
一抹冷笑自越星河的嘴角慢慢浮起,他当然不想死了,身负如此大仇未报,他又怎么忍心去死?
许十三在客房里住了两日,已是有些不习惯。
想他当初未下地牢做杂役之前,也是每天都要负责分内洒扫之事,哪会这么悠闲轻松的吃了睡,睡了吃。
正当他满腹愁绪,很想找点事做之时,十八已笑吟吟地推门进来了。
“十三,来陪我吃东西聊天。”
十八的手上端了一盘各色的点心,许十三远远看了,也只有轻轻的一叹。
“你喜欢这里吗?”许十三看着笑容格外灿烂的十八,也不知对方为何会这么高兴。
十八喝了口茶,咽下一块糯米糕,红唇白齿笑得分外动人。
“喜欢,当然喜欢!我从小到大没过过什么好日子,来到风华谷之后大家都待我极好,我简直喜欢死这里了!”
想起自己被收留进风华谷之前,也只是个在街头饥寒交加的小乞丐,许十三也笑了起来。
“是啊,谷中的人对咱们真好。我第一次吃饱饭就是在进谷之后。”
但是随后许十三的脸就皱成了一根苦瓜。
“我受了伤,谷主还特意令人医治我,可谷主对我这么好,大家对我这么好,我却因为做出蠢事惹出不少麻烦,甚至还害了一位地牢看守的性命。唉……”
许十三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他本想自己受了风华谷如此大恩,所以不管谷中安排自己做什么,自己都要竭力做好以报答风华谷,谁想到自己笨手笨脚,终是惹出了大麻烦。
十八看他颇为沮丧,当即便起身拍了拍许十三的肩,柔声安慰道,“不要紧的,人这一生谁不做错点事呢。就连谷主也会做错事呢。”
“谷主也会做错事?”许十三似乎是没想到十八会胆敢非议陆逸云,当即便吃定地瞪住了对方。
十八自信地点了点头,继而负手说道,“有些事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深受谷主大恩,岂能看着谷主继续错下去。”
“什么继续错下去,十八,你在说什么啊?”
听十八这么一说,许十三不由更为好奇了。
十八冲他眨了眨眼,嘴角的笑容俏皮而纯真,他摇头晃脑地对许十三说道,“听不懂最好了,人家都说傻瓜才快乐嘛!哈哈哈!”
“我才不是傻瓜!”许十三感觉自己似是被十八这小子作弄了,当即脸色就涨得绯红。
十八兀自哈哈大笑个不停,直到许十三忍无可忍地抓起一块糕点塞到了他的嘴里。
替越星河治疗过内伤之后,陆逸云又将对方脱去衣衫,面朝下的绑到了床上。
越星河微微闭了眼,一动不动,任由陆逸云的双手开始替自己揉搓起滴上碧玉生肌露的伤口。
伤口被揉搓得很痛,身体被陆逸云那双手不停揉搓的感觉也很奇怪,越星河压抑着满腹的不快与郁愤,脑子里却在暗自想着十八之前告知自己安全逃离风华谷的法子。
过两日,十八会想办法给自己一颗服下后会内伤加重的毒药,到时自己一旦病势加重,陆逸云必定全力救治自己。
而等陆逸云精力消耗得差不多以后,他再配合十八一举将对方擒下,届时不管是以陆逸云作人质要挟风华谷放自己离开也好,还是逼问陆逸云离开的密道,乃至是直接利用儿子阿傻威胁陆逸云放了自己,总能找到一个适合的法子。
退一万步说,如果风华谷或是陆逸云不肯妥协,那么自己便与他玉石俱焚也不算吃亏。
陆逸云若死,以前任谷主亲选传人延续神话的风华谷历代相传的武学也将中断,这样一来,也算是为墨衣教除去了一大敌人。
只是不得不说,对方提供的法子的确极为凶险。
如果一旦事败,那么自己很可能连命都会丢掉,即便不死,以后自己的处境也必定更为艰难。
但是一旦成功的话,自己便能从此逃离这个将自己关押了十三年的鬼地方。
无毒不丈夫,既然自己已被逼到这个份上,试试又何妨?!
越星河冷冷地哼了一声,心里的不甘终究是化作了滔天的怨恨,可在这怨恨的背后却潜藏着一分连越星河也未察觉到的伤悲。
第 40 章
在床上趴了几日,越星河自感背后的伤痛在灵药的作用下减轻了许多,也是开始有些不耐烦这个姿势了。
“喂,让我翻个身,这么趴着太难受。”
让越星河的难受的原因除了趴着的姿势会让他感到胸口发闷之外,另外一个原因自然是他那根宝贝东西时常被压着压着便压出了反应。
陆逸云想了想,眉间微微一蹙,虽然心里仍有些不快对方之前乱教儿子之事,但还是上前解开了越星河的四肢捆绑。
越星河坐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四肢,在陆逸云就要用皮带将自己继续固定在床上之后,他忍不住说道,“陆逸云,你胆子这么小吗?我现在重伤在身,一时半会也没法杀你,你就不能解开我让我舒服点吗?”
陆逸云没忘记越星河前日偷袭自己的事,虽然诚如越星河所说,对方现在重伤在身,可是即便如此,那偷袭的一掌也是让陆逸云尝够了苦头。
他一身武艺非凡,何曾被人这么近距离的伤过!便是当年与墨衣教血战之时,也是无人可以近身伤他。
“不行。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我睡熟了半夜掐死我。”
越星河面色微微一变,因为这样的念头他在脑子里还真的想过不少次,只不过都没有机会付诸实施而已。
“你这鼠辈!”越星河低低骂了一句,难免感到有一丝泄气。
看见越星河这副苦恼的样子,陆逸云修眉一轩,脸上反倒露出几分戏谑的笑容来。
他轻轻推倒了越星河,然后温柔地将皮带拉出来绑住了对方的手腕。
若不是他在捆绑越星河,此时两人身子紧紧贴在一起,远远看去更像是一对有情人在床笫之间调笑。
“我也是为你好。省得你落下个谋杀亲夫的罪名。”陆逸云将最后一根皮带小心地绑到了越星河的脚腕上,然后随手轻轻挠了挠对方的脚心。
越星河浑身一颤,当即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忍耐不住痒痒,嘴上却是极为不服气。
“哈哈哈……少和我说这些……哈哈哈哈……我才没你这样的……哈哈哈……亲夫!”
似乎是因为很久没看到越星河这么快活过了,就算现在自己眼前只是一个假象,陆逸云依旧感到内心一阵暖意。
他放开了越星河的脚,看着对方赤裸精壮的身体,蜜色的肌肤,以及那根匍匐在胯间的巨物,心头不禁又多了一阵悸动。
越星河大笑方歇,不由狠狠地喘起了气。
当他发现陆逸云那双眼竟是盯住了自己私处之后,他当即便斥道,“我说你会这么好心让我换个姿势,原来是……”
“你别胡说。我从未做过强迫你的事情,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要是你背后的伤口压痛了要翻身再叫我。”
说着话,陆逸云扯起薄薄的蚕丝被便盖住了越星河的下半身。
既然陆逸云已然一口否认,越星河也没有再过于咄咄逼人,他只是颇为悠闲地盯着陆逸云,看看对方又要干些什么。
陆逸云也不理会越星河那不怀好意的碧色目光,径直走到了书桌边,拿起纸笔又开始抄写起了佛经。
看见陆逸云端坐着抄东西的样子,越星河不由想到了自己在地牢里抄佛经的情形。
说起来越星河是不相信那些满天神佛的,他只信一袭墨衣,染血开路,用别人的尸骨堆就自己一生功绩。
可是自从被关入地牢之后,陆逸云便开始逼他抄佛经,似乎是妄图用佛经的内容感化自己。
最开始越星河是死活不肯抄的,可是后来陆逸云竟规定如若他每天交不出十页抄写的佛经,便不予他食物。
这样坚持了十天之后,越星河深感因为这等小事把自己活活饿死实在太不划算,这才开始勉强拿笔抄写起了佛经。
这一抄就是十三年,有些经书,越星河自己都能背诵了,而他也练就了一手劲若游龙的好字。
若说他抄佛经不过是为了换口饭吃,却不知陆逸云抄那东西又是做什么?
在床上闷躺了片刻,越星河终于有些受不了两人之间过于安静的气氛,忍不住出声问道,“你抄那东西做什么?莫非你陆大谷主不抄佛经,你的手下人也不给你吃的吗?”
陆逸云专注地继续抄写着佛经,头也不回地说道,“赎罪。”
听见赎罪两个字,越星河的眉顿时紧紧一拧,他不喜欢这两个字,因为陆逸云经常试图用这两个字来说服心怀不平的自己。
不等越星河继续发话,陆逸云已经喃喃自语了起来。
“我对不起的人太多,你对不起的人也太多。有些罪,或许是一生也赎不完了。”
越星河怎会不懂陆逸云话里的意思,虽然他也曾庆幸陆逸云当年居然为力排众议留自己一条命,可他的骄傲却不允许他表现出任何感激之色。
“哼,你若觉得你为了我对不起别人的话,那么现在杀了我告慰他们也还来得及。”
陆逸云搁下笔,回头淡淡地看了眼越星河,他那双本是风情百转的桃花眼里黯然而疲倦。
“我做不到你那么狠心。你是知道的。”
这话让越星河的脸上难免一红,当年他与陆逸云欢好过后,第二日便在对方的水食中下了紫渊蛇藤的剧毒,这件事上,他的确是太过狠心了,把事情做得几乎不留一点余地,要不是药王肯出手相救,陆逸云只怕早已成了白骨一具。
“我只是没有你那么妇人之仁而已。”越星河固执地哼了一声,心尖却微微有些发痛。
他在想,要是当年陆逸云真被毒死了,自己定会怀念他一辈子,而不是如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