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丝难断-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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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动著浓浓忧伤的眼眸,最后他的目光停在淡如水色的唇上。
「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苑雪华缓缓地说,尽量稳定住自己的情绪,
但是却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两个人对视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苑雪华口唇微启,竟是在用传音入密对
释然讲话。
释然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最终归于平静。他点头微笑,笑容里包含著谅
解、欣喜、幸福和些许的担忧:「好,释然遵守这个约定。」
「我还想求你一件事情。」苑雪华眼中闪动著莫名的火焰,激动得说出声
来,「无论结果如何,请你治好我弟弟的病。」
「这个当然。」释然毫不犹豫,「只要他还活著,释然必将按时把血送到。」
苑雪华忽然伸手揽住释然的腰,在他的耳边轻柔地说:「我相信你一定能
够做到。」然后他的唇紧紧地覆上释然淡如水色的唇。那唇比看上去温润许多,
他的吻也充满浓情。
很多事情不需要言语也能说明,释然被苑雪华的吻深深感动,情难自已泪
流满面。苑雪华把释然搂在怀中,想要索求更多温存。释然却轻轻地推拒。
「是我碰到你的伤口,弄痛你了吗?」苑雪华柔声轻问。
释然的胃在痛,身上的伤也在痛,但是心中的裂痕仿佛正在渐渐消失,他
含著泪的笑容灿烂自然:「不痛了,都好了。我推开你,是因为有人来了。」
「哪里有人,我怎么感觉不到?」
「你仔细听。」
苑雪华收敛心神凝神细听,果然听到轻微绵长的呼吸声由远及进向这个方
向而来。「不用去理会,现在这种场面让别人知道了,对计划更有利。」说话间
他把释然压倒在井边的石台上,伸手去解释然下面的衣服:「咱们又不是第一次
了,你配合一下嘛。」他这句话一语双关,声音格外清楚。
释然好像有些惊慌地开始挣扎,但是胃痛让他分神,使不出全部力气。那
样的挣扎,衣衫凌乱,发丝披散,反而更加妩媚诱人。苑雪华几乎已经把持不住,
想要假戏真做。
那个人走到苑雪华和释然附近并没有掩住身形,而是带著一身怒气越走越
近。
「你们在做什么?」来人大喝。
苑雪华没打算停手。
释然却惊叫:「父亲。」他趁苑雪华一愣神之际,挣脱束缚,从地上踉跄
地爬起。
应天笑满面寒霜,冷冷地瞪著苑雪华道:「虽然释然现在还是你苑家的奴
仆,但是你怎能欺人太甚?」
苑雪华感觉得出应天笑身上浓浓的杀气,他是在极力控制,并没有让怒火
冲破理智的界限。秋风微寒,苑雪华刹时清醒不少,急忙整整衣衫抱拳行礼道:
「应前辈不是应该住在南镇的客栈吗?深夜突然到访有何指教?」
听了这句话,应天笑衣袖中紧握的双拳慢慢松开,深深吸了口气,神态恢
复平和:「应某只是不太放心,想来看看我儿释然。」
释然羞愧难当不敢抬头,脸色愈发苍白,他慌忙抓起外衣穿回身上,但是
他知道刚才那种淫荡的场面,还有他那满是伤疤肮脏的身子早已被父亲看得一清
二楚。他在父亲眼里本来不值一文,现在更加无地自容。父亲今晚特意来看他,
不管出于怎样的目的,毕竟是还记得他这个儿子,现在他让父亲看到的是什么?
父亲会对他彻底厌恶,完全失望了吧。
释然越想越怕,胃偏偏在这个时候痛得难以忍受,双腿发软再也支持不住,
他跪倒在地上,用手捂住腹部,却不敢发出呻吟,另一只手撑在地上,不让身体
倒下。
应天笑心痛不已。五年没见,释然已经长那么高了,承自母亲的容貌俊美
绝艳却是那样苍白,身子比想象中还要单薄瘦弱,布满无数伤痕,愈合的没愈合
的层层叠叠根本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肌肤。释然究竟是怎样挨过那些苦痛的啊!苑
雪华对他做那种禽兽之行已经不只一次了吧,刚才释然被那样欺负,却仍然不曾
还手。是为了要留在苑家,不破坏西山决斗之约,释然才流著泪水强忍折磨吧。
可惜释然在亲生父亲面前根本不敢流露真实情感,他现在胃痛成那样,却咬著呀
连声音也不肯发出。
「释然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应天笑禁不住问,声音却尽量装作冷漠镇
定。
「孩儿不孝,给应家丢脸了,请父亲不要生气。」释然的声音不大,惶恐
而绝望。
应天笑叹了口气,知道现在再怎么解释释然也不会明白,反而会给他带来
更大的伤害,他索性不再理他,转向苑雪华道:「应某想看的人也看过了,不便
继续打扰。明日西山再见。」说完飞身而去。
「你爹已经走了,释然快起来吧。」苑雪华赶紧过去扶起释然,发现他身
体颤抖,嘴唇早已咬破,「你病了吗?」
「没事的,刚才胃有一点痛而已。」释然从苑雪华怀里挣脱,精神有些恍
惚地走到一旁,「对不起,释然想一个人静一静。」
苑雪华知道释然心里想必比身上的伤痛更难受,他现在似乎已经能够理解,
却仍是犹犹豫豫地不忍离开。
「你放心,这种痛释然已经习惯了,自己坐一会儿就会好的。」
bbs ……net bbs ……net bbs ……net 次日清晨,西山之颠。树木环
抱的山峰却陷出一块几十丈见方的空旷之地。
应苑两家的队伍分别从西山南北两条路登到山顶。苑家由苑雪华率领,带
了一众宾客门人还邀请了不少北方的侠士名流,再加上家丁仆从,百十来人声势
浩荡。他们上到山顶却发现应家的队伍只有不到二十人。
为首的是沧桑满面的应天笑,他身后是林子远和林子萤兄妹,其余面孔生
疏,好像仆从之辈。应天笑的一干儿女竟然一个也没来。到场众人莫不惊讶万分。
应家灭门惨祸来得突然,远在江南又被柳家堡的人严密封锁消息,至今武林中人
很少知晓。应天笑服了毒药,逸然安然生死未卜,他处处受制于人,知道这中定
有阴谋,却仍然不想放弃西山决斗之约。应天笑出发北上之时,兰公子派给他十
几名仆从,说是服侍伺候,实际上是监视,如果发现应天笑破坏计划或有异动,
立刻发难。在路上遇到林氏兄妹,因为他们顾及到应天笑和应家侥幸生还的人的
安危,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先随著来到西山,寻觅良机解救脱困。
苑雪华上前一步朗声对应天笑道:「家父行踪飘忽远游未归,今日之约就
由晚辈苑雪华代表苑家出战,不知应家是何人迎战?」
「昨日晚间应某突遭暗算,」应天笑神情悲愤地举起右手,露出包裹著布
条的手腕,那布条上渗出斑斑血迹,「今日根本无法出战。」
苑雪华微微一笑:「咱们事先定好,比武只此一日,过时不候。既然应前
辈无法出战,可以派您应家子侄门人代替,晚辈也是代父出战,与两家便都不失
公平。」
释然乍见到父亲手腕受伤,心中惊疑不定,昨晚父亲来看他时还好好的,
难道在离开后遭人暗算?哥哥弟妹他们怎么一个也不见?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正思索间听到应天笑凝重的声音缓缓道出:「应家两个月前突逢变故,应
某长子与幼子亡故,妻女罹难,次子三子下落不明。如今陪应某前来赴约的只有
女婿林子远,和他的妹妹,应家再无旁人。」
此语一出在场不知情者莫不动容。有扼腕叹息者,有幸灾乐祸者,更多的
是感慨曾经显赫一时的江南应家终于就此凋零。应天笑因伤无法出战,林氏兄妹
年轻无名,武功修为显然及不上苑雪华,勉强下场也觉无胜算,这场决斗看来是
无法进行了。
「应前辈,您还有一个儿子也在场。」苑雪华突然道。
应天笑点头:「不错,应某确实还有一个儿子今日也在场。释然你过来。」
释然闻声缓缓从苑家的队伍中走出来,走到应天笑身前,低著头面上没有
表情,他感觉得到众人惊奇轻蔑的目光扫视在身上。旁人小声的议论他听得一清
二楚。
「那不是五年前应天笑输给苑家为奴的儿子吗?」
「是啊,差点忘了。不过他不是生具七阴绝脉无法习武,一值不讨他父亲
喜欢,所以才会毫不吝惜地被当成赌注输掉的吗?」
「也许他爹良心发现,反正知道这回应家也完了,想把唯一剩下的儿子要
回去养老送终吧。」
「说的有道理。」
众人正议论纷纷之时,应天笑忽然朗声道:「今日比武,应某就让四子释
然代表应家出战。」
释然心神一震,惊喜交加地看著父亲:「父亲,您说的可是真的?也许二
哥三哥马上就会赶到。」
应天笑慈爱地笑道:「即使明然思然未死,逸然安然现在就在场,为父也
还是会让你出战。为父知道你的武功胜过他们,你一定不会让为父失望。」
看见释然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应天笑轻声解释道:「这么多年为父为了
一句誓言,故意冷落你,同时也是磨练你坚忍的性情,许多事情在旁人看来太过
绝情,但是你能承受下来,顽强地活著,为父痛在心中,却也感到无比欣慰骄傲。
你是最出色的,你还不明白吗?所有的子女为父心中最爱的一个一直是你。」
忽然间释然脑中轰响,泪眼迷朦,颤声问道:「父亲,孩儿的母亲是不是
叫晚情?」
「你怎么知道的?」应天笑愕然,「你母亲是我最心爱的女子,我不想让
别人亵渎她的名字,连她墓碑上也没有刻,是谁告诉你的?」
「原来是这样。」释然的脑中闪过那一晚无常怪仙狂乱痴迷的样子,他掠
夺著他的身体,嘴里一直念著一个女人的名字。原来那就是母亲的名字,晚情,
父亲最爱的女人。「七绝心法是你和母亲向无常怪仙求到的吧?为了能让孩儿成
就绝世武功。母亲爱您致深,答应无常怪仙的条件换来情丝剑,她不想背叛爱人,
不愿毁坏诺言最终只能选择以身徇情。是这样吗?孩儿都明白了。」
「明白就好,释然,你会怪父亲吗?」应天笑声音温和,伸手抚摸释然的
头顶。
释然从未想过父亲会对他做出如此亲近的举动,即便是知道所有真相以后。
一阵颤栗掠过释然全身内外,连五脏六腑都一时抖动。忽然他觉得如此辛酸……
仿佛是一个负重之人踽踽跋涉于无边黑暗,经年累月埋头前行,以为前路永远无
尽,而光明永不可来,却忽尔有星辉坠地,四野清明……
「怎么会?释然高兴还来不及。」释然微笑,眼中却闪动著莹莹泪光,「
只是,只是当初如果释然能够选择,宁愿做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只要父亲母亲
的关爱。」
应天笑心中酸楚:「晚情,难道当初咱们的选择错了吗?」忽然他又咬牙
道,「当初或许还有其他的可能,今日咱们已经别无选择。」应天笑解下腰间佩
剑,递到释然手中,「这把剑本是你母亲所赠定情之物,跟随为父多年,虽然不
比情丝剑有名,但是锋锐无比,现在为父把它送给你。」
释然双手把剑接过来,剑未出鞘就已感到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