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恶狼的相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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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枯燥,非常乏味,一点意义也没有你不觉得么?大部分的目标都是一刀毙命,就算刻意放慢逃跑的速度,也没有人追得着我……训练我的主人自小告诉我夜路走多了总有一天是要栽的,那么我想,在还没有遇到那个让我栽倒的人之前,我应该可以找个更和我意的方式生或死,不是为了杀人而活着,不是因为任务失败,或被敌人追杀而死……如果是和我自己认可的高手快意厮杀之后死在他手上,我想我会更高兴,死与否并不重要……”
卫儿凌眯眼望着精神一点也不像负了重伤的那人呆木却不应该如此干净的一双眼睛,许久,终是放弃了什么一般,拢了拢汗湿的额发,道:
“你还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长出口气,
“我是龙卫镖局的当家人卫儿凌,日后若是有机会,希望合作愉快,不过有事没事我可不希望看见你来找我‘叙旧’。”
地上的人怔了怔,道:
“这是你对我的认可么?我以为你打算把我折磨够了才会考虑放过我……至少,不会这么轻易放我走。”
卫儿凌把刀往地上一插,痞哩痞气地勾起唇角笑:
“你崇尚武力,作为一个武人我很欣赏你,可惜就像你说的,杀一个完全不是自己对手的对手,一点意思也没有。”
“我不觉得你和我是同一种人。”文钦眨眨眼,
“你和我一样享受这场厮杀,疯狂地想杀我,强不强大似乎对你来说并不重要……一定是什么底线或者观念在约束你,否则,我现在就不是坐在这儿和你谈话而早该下了地狱……”
事实上就算没有邪神降这门邪功,这个男人掌握的杀人技巧完全不在他、甚至他们主人之下。他毫不怀疑他若真有心杀自己,绝对是用他认为最残忍的方式……
卫儿凌把玩着手中的刀柄。
“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凶残嗜血。”
你的表情一点说服力也没有——文钦看着他想。
似看出他的想法,卫儿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表情忽地一变,似突然想到什么,眯起双狐狸眼,上下打量起地上木偶似的男人。
文钦背脊窜凉。
卫儿凌挺了挺身,诱拐似的语气道:
“你讨厌现在的生活对不对?”拔出刀在衣摆上擦过,入鞘,
“想不想做个自由人?”
文钦像个孩子似的歪了歪脑袋,他接着道:
“我知道神府岛的主人自有一种蛊毒控制你们,每年才毒发一次,不致命但褪皮噬骨,疼痛非常人能以忍受,”满脸狡黠之色,
“而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你摆脱这种蛊毒……”
不用他说完,文钦空荡荡的眼中溢满了沉静的向往,那是一种消极的放弃和忍不住期盼的矛盾情绪。
先不说卫儿凌怎么知道的,这种蛊毒确实有,从文钦有意识以来他便被此掌控着,而深知那种痛楚的可怕——那是包括他们所有人用一生牢记的可怕阴影,从精神上就让他们放弃了试图背叛脱离主人的念想……但如果真的可以挣脱这个枷锁……
“然后呢?你有什么理由这么帮我?”文钦很自然地问,他并不认为这个便宜得来得会很容易。
卫儿凌不答,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扁木盒。
“这可是个好东西,我好不容易抢来的。普通人吃了没什么,但如果是内力深厚的武林高手吃了,不出七天他就会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内力在不受控制地外泄,身体变得绵软无力,只要动用一分内息或是有稍微强烈的动作,便会浑身痉挛抽搐非足五个时辰不得解,内力越强劲越是疼痛,耗时越久,直至内力竭尽。你知道,那就与死不远了,而对于一个崇尚力量的人来说,没有比这更悲哀、讽刺、残酷了——本来是打算使给你的。”
文钦盯着那东西的视线明显炽烈了许多。
“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卫儿凌微扬起下巴,笑,
“活着远比杀人有趣得多。当你像世人一样正常地伫立在这片土地上,为钱财烦恼,为人际往来奔波客套,为尔虞我诈煞费苦心,从某方面来说,你只是换了一种杀人方式,而你将会发现这比用刀子直接捅在肉身上来得更有意思,更有挑战性——做为我帮了你的代价,文钦,我希望你能像这样活着。”
“只是这样?”文钦显然十分迷惑,
“我不觉得这有多大的意义和难度。”
“我还没说完,”卫儿凌的眼神仿佛他看着的是个全不懂事的孩童,
“像你这种人,能活到现在无论是智谋还是心计都属上等¬;¬;,如果我要你去做太子的贴身侍卫,一定没有人比你再适合了。”
“……有点难度,不过我可以答应。”
“嗯,很好,具体我会给你安排。”
“还有?”文钦很有耐心。
“这个,我想转送给郎坤。”他递出手中的木盒。
文钦点头,接过盒子:
“没问题。”收进怀里,
“没了么?”
卫儿凌挑眉:
“不够?”
文钦空洞的眼中出现难得的波澜,声音带了些兴味道:
“我只是觉得你提出的好处不能太廉价。”
“相信我,这都是要搭上命的差事,你可别那么快栽进去,否则,我是要嘲笑你的!”卫儿凌轻松地伸伸懒腰,笑得舒畅,
“真想看看那个疯子得知自己最得意的门徒莫名其妙人间消失是什么反应,哈哈哈哈——”
文钦满脸迷惑——和主人相熟的果然不会是什么正常人。
他试图站起来,虽然因为一直保持着内力的运行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身体还很虚弱。手撑地,摇摇晃晃支起腿脚,动作忽地就那么一顿,转眼朝树林外围望去——百尺开外一个身影慌慌张张急匆匆地跑来,边喊着他的名字,声音混迹在风声里,非常细小难辨。
卫儿凌挺拔的身姿早已转了个向,眯着眼遥望那人。
“是刘府的家仆。”文钦道。
卫儿凌没来由地心跳加速……
龙二把显然吃过什么东西还没醒的刘和抱走了,换了两个手下进来。如果刚刚龙虎还碍着龙二的面不好太过分免得被他念叨,那他现在可就是没了顾忌满心报复的豺狗。
“给我拉去地牢!”龙虎的声音满满的兴奋。
那些十八般刑具他已经好久没摸了!
还不待两个手下去逮,近在龙虎脚边的雷痕一个鲤鱼打挺双手一抽就掐上了龙虎的脖子,速度快得让一伙匪徒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见方才还绑着那个男人的麻绳已经哗地掉落。
地上刘家主仆随即一跃而起,三个壮汉挣脱绳索制住失去首脑的仨个土匪,刘温没那身手抓住余下的第四个但好歹击中了一记老拳,扳回一城。
“都别动!”雷痕卡住龙虎的脖子往上一提,龙虎的脸瞬间涨红,眼见雷痕铁钳般的手指一点点没进龙虎的脖子,几人也不敢再做挣扎。
“你们……”龙虎惊怒,痛苦地喘着气却不见慌张。
“哈哈哈——想不到吧混蛋们!”刘温得意得狂笑,惹得雷痕暗骂——这可还没到你能笑的时候!
“你们什么时候……”
“老大?”
龙虎不做声,刘温便更是嚣张:
“是不是后悔没把我们绑一块儿了?哼哼,傻瓜,笨蛋,白痴!又不是只有手能解绳子,老子满口大牙能把你们这帮畜生的脖子咬折!”说罢还露出满口板牙,嘎查嘎查地咬了几下示威。
雷痕冲留下的那个道:
“把刀丢过来!”
那人不动,雷痕压低了声音,满目杀气。
“把刀,给我,丢过来!”
那人慌张地看看龙虎看看其他几人又看看雷痕,咽了咽口水,却始终不肯合作。
刘温骂骂咧咧地上手去抢,那人却挣扎着左右闪躲不作攻击也不妥降。
雷痕心下便有些不耐了。
他知道如果这帮人不受威胁,他们现在就一点胜算也没有。除了暂时无法实效的刘和,他们手中定是握牢了什么其它即时的筹码——还有什么是让他们可以没有顾忌,不怕受到任何威胁的屏障?
难道真要拼个鱼死网破?
去你妈的老天!老子才不要死的这么窝囊!
“如果你们这么不在意自己老大的死活,那我也不介意拉他给我们陪葬!”龙虎脖子上已经淤了一大片,雷痕手指挪动间可见斑斑青紫的指印。
刘温主仆面面相觑,神色凝重。
会死么?刘温直接想到了这个最坏的结果,脑袋发沉,眼眶发热。都已经把他们的首脑抓住了他们还是得死么?他还没救出小和,没来得及见上家人和他的小弟们最后一面,甚至还没有亲一亲那让他日思夜的心上人,那个神仙也似的美人……他就得死了么?
文钦在这儿就好了……他那么厉害,虽然人有些阴沉浑身死气,但他很率直,从不像别人贪图富贵对我们家上下弄虚作假,唯一的要求也只有吃住温饱,又很听话……刘温自问待他不薄,除了家里人他最喜欢就是文钦这个新收纳的得力部下了,要是知道他被抓了,要死了,一定会拼命来救他!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逃得出去?”龙虎喘得艰难,嘲笑数声,似胜券在握。
“那又怎么样?”雷痕无所谓地冷笑,
“你想要的应该比我这条命来得更重要更有价值吧?还是,你其实更想我死?”
龙虎哈哈笑起来,被呛得咳嗽了几声,道:
“不,雷痕,你说得对,我想要的当然不是你的命,但如果能,我同样很乐意收下——”他的声音突然暧昧起来,
“你的手怎么不像刚才那么用力了?掐牢一点嘛,我会挣脱的。”
雷痕皱眉狠狠捏住龙虎的喉头,可惜抖动的手腕完全泄露了他的底细。
“不会吧……”刘温低喃一声,怒喝,
“雷痕你在干什么,把他抓牢点儿!”他神色慌张,一怔,转眼细看自家仆从,竟也明显强装镇定的模样。
刘温看着自己颤抖发软的双手,他早觉得身上的力气像外泄了一样在一点点地流失,腿脚也在渐渐沉重,还以为是自己太没用被吓得浑身虚软,没想到……他颓丧地往地上一坐。
雷痕怒瞪着眼看就完全放弃了的刘温,龙虎狂妄的笑声在旷达的仓库内回荡得肆无忌惮,优劣势态瞬间颠倒过来,原本被制服在地的徒匪们神色倨傲,看着几个外来人士就像看着几头待宰的猪羊。
瞬息间,龙虎一个侧身抓住了雷痕的衣领朝着那张俊朗的脸上使尽了全力就是一拳,雷痕的脑袋被打得狠狠偏向了一边向后倒去,龙虎手里仍紧抓着的那块衣襟因为相反的拉扯瞬间就从雷痕身上脱离下来。
“我龙虎和这帮兄弟们好歹混这么多年江湖可不是吃素过来的。你们以为我怎么会这么放心你们?”
龙虎笑着甩了甩手上的破布,随手往旁一丢,视线自然先被地上侧脸仰躺着的男人失了遮掩□出来的那块强健光洁的皮肤吸引过去,眼中异样的精光一闪,再看这个男人的脸时那双眼里就明显多了几分放肆,鄙夷和玩味。
“雷当家的喜好真特别!”脸上邪色乱乍,
“哪家窑子里的姑娘这么火辣竟在堂堂雷当家身上留下这么多欢爱的痕迹,改天真该去尝尝滋味儿!”
雷痕穿的这身是刘府仆从的衣服,粗布麻料好撕得很,他做活儿的时候嫌热又把里面的亵衣脱了,现在当然没得遮挡,深麦色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