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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寒星照铁衣-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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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莫道曾识面…忠犬攻 温柔受 军文 战争

  (三十二)莫道曾识面
  如此过得两日,援军果然沿札过岭而来。镇武将军吴德与明威将军宋远,各自率领兵马赴援,同时携来不少弓箭武器以及重辎粮草。
  虽说是战时,但山下大火持续延烧,南犛一时半会儿无法来攻,又得援军相助。战况已未如先前吃紧,少不得帮二位将领接风洗尘。
  吴德本为太子的人马,只因西南方战况胶著,这才由中央调派过来,正好赶上此番救援。他的身材魁梧,虬髯浓眉,声音大,说起话来更是豪迈,满座都是他的声音。
  宋远原为霍致平手下将领,南犛入侵时,多位将领亡於他的枪下,收复不少失地,这才被拔擢任用,品秩还差杨邦杰、吴德些许,筵席上也就不怎麽开口,都听吴德说话。
  杨邦杰对这两位及时雨自然是感激,特意嘱咐伙夫准备好酒好菜,在帐中摆下酒宴款待,又令谭越、李淳舞剑助兴。
  吴德举著酒杯自己乾了,对杨邦杰说道,「俺那时接到军报,听说这南蛮子,竟用十万大军包围,这可吓坏了!原想以你那两万五千的兵马,怎撑得到援军前来?不想他们竟给你烧伤了大半,本将敬服万分!」
  杨邦杰摇拱手说道,「若不是误判局势,又怎会著了南犛的道。眼下仅是亡羊补牢,若无两位将军相助,恐怕邦杰撑得过一时,也撑不了太久。」说著便举起酒杯,三位将军各自乾了。
  吴德摆手说道,「杨将军太过谦虚,俺光是看你防御工事,还有那个阵式就知道,这趟是来锦上添花的。」又问,「那石阵叫做什麽?杨将军可否指点一、二?」
  杨邦杰说道,「这阵式乃是邦杰帐下谋士布置,据他说,此乃诸葛武侯当传下来的『八阵石垒』。」
  吴德激动地拍著桌案说道,「没想到真有八阵图!如此高人,怎麽不请来相见?」
  杨邦杰笑道,「我原是有请他一同宴饮,只是方才霍大将军来函,郑先生正在回信,不刻便来。」
  吴德站起身来,拱手说道,「俺也想学得这一两手本事,到时候还要麻烦请杨将军引见。」
  杨邦杰见他起身,少不得走过来按他坐下,又说道,「小事一桩,吴将军也别只顾著说话,这些野味是儿郎们花了不少功夫才猎来的。」
  吴德笑道,「杨将军真是费心!其实糙米饭拌点酱油,呼噜著也就对付过去了。俺也知道儿郎们劳苦,不爱支使他们弄这些个的。」
  「这是帮两位将军加菜,也帮儿郎们加菜。」
  「这样说的话,俺也不跟你客气啦!」吴德说著就手抓起一大块蹄子肉,放到嘴里啃咬。
  众人正吃著,郑以诚回完书信前来赴宴,就看杨邦杰招著手说道,「子信快来,见见两位将军!」
  杨邦杰转首对吴德说道,「这位是郑以诚郑先生,来到我帐下效力一年有馀。」
  吴德往营帐门口看去,却见郑以诚呆立著,对著他端详许久,这才说道,「这位先生好生面善。」
  宋远原是默默听两人说话,见了郑以诚也点头说道,「确实有些面善。」
  杨邦杰看郑以诚脸色不善的样子,又听二人这麽说,心里猜得几分因由,便对谭越说道,「郑先生身子不适,还不带他去透个风。」
  谭越何等精明,看这样子大概也就明白了,连忙领著郑以诚就往外走。吴德和宋远交换了眼神,两人窃窃私语了一会儿,又瞅著杨邦杰看,都想到一处去了,一时间尴尬得不得了。杨邦杰见这两位神色,猜他们是明白了,也不知道该怎麽开口。
  最後是吴德主动坐到杨邦杰身边,附在他耳边说道,「杨将军,俺有句话,不知道问不当问。」
  杨邦杰见问,皱起眉头沉声说道,「吴将军,我大概知道你想问什麽。过去之事,就让他随风而逝吧!」
  吴德的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似地说道,「不、不、不,这事关重大……刚才那位郑先生,是不是还有个名叫小星?」
  杨邦杰虽知郑以诚过去曾是营妓里的红牌,被认出的机率只多不少,但被人家当著面问,仍觉得相当不痛快,他沉著声怒道,「是又如何,你何必追根究底!」
  吴德难为地搔著胡子问道,「他至今是否仍三五日未曾与人交欢,便会欲火焚身,神智昏昧……」
  杨邦杰一听就知事情不对劲,一把揪起著吴德的衣襟问道,「你怎生得知!」
  吴德推开杨邦杰的手,不解杨邦杰因何这麽激动,说道,「杨兄松手!」
  杨邦杰深呼吸了几口,努力让自己平息下来。默想,保不定吴德也如同程牧恭一般,为郑以诚旧好。但这吴德原於中央任职,不免引发杨邦杰的联想,他心中疑惑甚重,於是又问道,「吴将军原於中央任何种官职?」
  吴德被问得一头雾水,因说道,「我原是虎贲中郎将……」
  杨邦杰一听是吴德原是虎贲中郎将,想到郑以诚曾被这人弄得半死,还让他叫人轮过,脑袋轰地一声,完全无法思考。等杨邦杰回过神,早已一记拳头落在吴德的右眼。
  吴德不想杨邦杰会突然发作,毫无戒备,硬生生吃下这一拳,右眼顿时肿了起来。他捂著眼眶大吼说道,「杨邦杰你也太过份了!」也向杨邦杰挥拳。
  杨邦杰原本正懊恼著自己不够沉著,竟不顾一切与同袍翻脸。没想到吴德也出拳攻来,才冷静一点的头脑,顿时又被怒火占据。他顾不得多想,双手格挡住吴德的攻击,沉声怒道,「吴德!你睡过人家就算了,竟还把他弄得半死!」
  吴德见杨邦杰竟挡得住自己的拳头,愤怒益胜,遂改用腿法,直攻他下盘,口里不放过他,高声喊道,「敢情你是爱著他了!」
  「是又如何?辱妻之恨,焉能不报!」杨邦杰毫不退让,一个弓步向前,直攻吴德中门,朝著他的坛中又是一拳。
  吴德回掌接了下来,顺势扣住杨邦杰的脉门,啐了一口说道,「呸!竟把营妓当作妻子,俺每每怀疑,怎会有人可以惧内闹到满朝皆知,原来是个兔儿爷,说不定对著老婆就是软的,只好任人家打骂。」
  杨邦杰用缠手甩开吴德的纠缠,又趁隙出掌说道,「惧内又如何?比你这嗜虐成性的家伙好太多了!」
  就见两名将领扭打起来,全用擒拿手,以快打快,脚上步伐踩踏著,不时扫过桌案,震得杯盘菜肴一地。旁边的将官一开始是傻在当场,好不容易回过神,全都向前劝架,意图分开这两人。
  只是杨邦杰与吴德都有千军之勇,哪里是这麽好分开的,又正在气头上,倒有好几个劝架的将士受了伤,众人劝了半日,这两人仍持续相互斗殴。李淳见状,只得溜出营帐,找郑以诚前来。
  郑以诚在营帐中见了吴德,本是恶心得不想见到对方。听到杨邦杰竟为了自己,与他斗殴起来,怒气倒是消了不小,只觉得无奈。他快步回到营帐,怒声说道,「都住手了!简直莫名其妙!」
  杨邦杰见是郑以诚,立即抽手回来,吴德也知道闹腾得太过厉害,顺势收手站到另一侧,以免杨邦杰再次发难。
  杨邦杰冷静下来,也知自己错得厉害,只得呐呐说道,「子信怎麽回来了?」
  郑以诚挥手要众人出去,只留杨邦杰、吴德二人。因指著杨邦杰的鼻子怒道,「我什麽话都没说,你倒好,是要帮著我出气,把援军赶跑?亏你还是个将军,可记得私下斗殴,要刑几下军棍?」
  杨邦杰只得拉著郑以诚的手,好生好气地劝说道,「子信别气啦!只是我一想到到这人曾经对你做过的事,我就……」
  郑以诚双手抱胸说道,「过去之事提他做什麽,我眼下不是活得好好的?」
  吴德在旁听著,忍不住说道,「那个、那个,口否听我一言?俺当时不知先生是个人才,就……啊!俺方才要说的是,郑先生身上的毛病……」但要他说到关键,却又踌躇起来。
  郑以诚本不欲见这人,一直背对著他,听到自己身上的毛病被提起,这才转身冷冷地问道,「实是你下的药吗?」
  吴德傻了,「你竟知道!」
  「本不知道的,只是每每疑心,为何这种症状,在其他人间不曾听闻。」郑以诚皱起眉头,伸手说道,「解药拿来。」
  吴德摇著脑袋说大声道,「没有解药。」
  「吴德!你诓我们!」杨邦杰一听又想往前冲,幸得让郑以诚拦下来。
  吴德本是相当不满,但知道自己有亏在先,只得说道,「俺诓你们做什麽,俺刚本来就想,既然先生是个人才,身上的毛病自然是要解掉的才好,正要和你说,你竟然同我翻脸。」
  「哪有用药却没解药的?」杨邦杰眉上川字锁得更深,抓住吴德的肩膀,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再不吐实,又要动手。
  吴德哼了一声说道,「那药得直接放到体内、经血气催化才有作用,一般人会吃饱了撑著撅起屁股让你捅?你道有几个营妓可以翻身的,那药用於他们无甚大碍,也就是令他们肏起来更淫盪而已。」
  郑以诚听他说得粗俗,早就变了脸色,但又想早日摆脱这毛病,只得忍气问道,「药名总该知道吧?」
  吴德对杨邦杰说道,「就叫《蛊魅销魂散》,你可以松手了吧?」
  「何处求得此药?可是用了蛊?」
  「云游四方的道士前来兜售的,俺怎知道药方是啥?该往何处寻觅?你若是介意,知道药名多问些人,总是能解的。」
  杨邦杰脸色铁青,想要发作又知道不妥,再怎麽说人家也是来救援的,只得说道,「你还欠子信一个道歉。」
  两人同时脱口而出,「俺要怎生道歉?」
  「我不要这个道歉。」
  杨邦杰转头看著郑以诚,却见他神色坚决,只得问道,「你既不要他道歉,那要他怎样?」
  郑以诚绷著脸说道,「去领五十军棍,完结这私自斗殴的处分。」
  
  作家的话:


☆、(33)阋墙犹御侮…忠犬攻 温柔受 军文 战争

  (三十三)阋墙犹御侮
  郑以诚绷著脸说道,「去领五十军棍,完结这私自斗殴的处分。」
  杨邦杰与吴德两人异口同声问道,「真要打?」
  郑以诚狠狠瞪著杨邦杰说道,「废话!军令如山,你也去领!」
  杨邦杰看他这样子,知道是认真无疑。他料想底下士兵也不敢真打,思虑了半晌便说道,「郑大军师说得是,我这就去领。」
  吴德也知今趟闹腾得厉害,若不依从军令,恐怕日後难以服众,看著杨邦杰真的自领军棍去了,也只得跟著他走。
  士兵们见到是主帅前来自领军棍,都吓得一愣一愣的,哪敢真打。都是棍子举得高高,落下时轻轻滑过;声音打得响亮,全都挥在空气中;屁股上沾满鲜血,看起来是伤得极严重,其实回去用金疮药抹过,安安分分睡上一觉,也就好得七八分。
  杨邦杰五十军棍领完,也没多大的痛苦。让郑以诚搀回营帐的时候,还能同他玩笑说道,「子信你也真狠心,竟然狠心打你老公。」
  「自己冲动,怪得了谁?趴著。」郑以诚脱去他的裤子,让杨邦杰在榻上趴好,帮他细细抹上金疮药,但觉得心疼。
  杨邦杰挣扎著抽出一只手来,握住郑以诚的手说道,「你难道就没事?我是见你神色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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