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香城二三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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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工匠们来了之后,韩良告诉他们锅里有绿豆茶,热的时候可以自己舀了喝之后便叫了韩良出去了,要去铁匠铺订做一些卯头,是木匠头头吩咐的。
人家木匠说得好不自己带料,所有材料都由东家准备。可事实上这铁匠铺又何尝不是木匠头头的好友,这样的推荐自然是有好处的。不过好在也不是很贵,其余的铁匠铺做出来的未必合木匠心意,也便罢了。
韩良也就愿意让木匠头头算计他一回,谁让他的木料是自己解决了的。若是一般人家做活,铁定是要木匠给推荐的。韩良总不能让人家都没赚头了,不然那点工钱再做这样的活多少是有意见了,虽然工钱已经高了些,但是高了工钱是让人家去砍树的。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韩良看得多了,再清楚不过,晓得万万不可以较真,否则绝对是他先受苦难。他现在可耽误不起时间,他还想着今年春节前就要把食庐开张了的。
将木匠头头画好的图纸给了指定的铁匠铺,付了定金后韩良又引着大哇到了城南的窑厂。
于是,大哇明白了这是让他搬大罐子来了,果真这个免费的劳力用的真叫一个顺手。
“要买酒坛?”大哇适时表现着自己的头脑。
“嗯,还有腌菜的坛子!”虽然腌菜最好是老坛子,可惜韩良要做自己的腌菜,用别人腌过菜的坛子多少有些不正宗,会串味。
挑拣坛子是个技术活儿,这和鉴赏瓷器可是一样的,好的坛子必定是没有裂缝的,只有没有裂缝,才会经受得住冬冷夏热,不至于爆开。敲敲打打,好半天韩良才挑好,大大小小装了三车,
人家窑厂有专门的送货上门的规矩,于是大哇这算是猜错了,不是出来出劳力了。
快到晌午了,便又被拉着到了菜市口,买鞋食材回去给工匠们做午饭了。
“呃,我出来有什么用诶?”大哇感慨,“还不如待在院子里看着匠人们,省得他们偷工减料!”
于是,韩良毫不犹豫地给了大哇一记白眼。“简直是是榆木脑袋,稍微转个弯你是不是就会死啊,真不知道你怎么在血腥的江湖上活下来的!”
一丈飘红又被说笨,不禁也要怀疑自己七八年来是如何活下来的。
【酒菜开制】
韩良便又开始教一丈飘红这世道的人情世故,总之就是给匠人们足够的信任。
若是他们不贪小便宜,那么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会做的格外轻松,连带的做出来的东西都是承载了他们感情的,就如同他做食物一般,有了感情倾注在里面,吃起来味道自然不一样。
那那些匠人喜欢贪小便宜,那么便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去贪。只有贪了才能在余下的时间里把要做的做好,否则做活路的时候总想着怎么贪点必然是做不好的。
当然,若是回香城里的匠人们不是那么稀少的话也不至于与他们妥协。
“哦,你说这个情况有没有变好的可能呢?”一丈飘红听着韩良说话间透漏出顶点无奈,便不自觉问了出来。
“总归是要变好的。朝廷都建了登云楼,倡百艺杂学。若是猜的没错,这样的学堂必然要弄起来的,那个时候也便不愁各样的匠人了。一旦匠人多了,那么他们之间就会有比较,几番较劲后那些爱贪小便宜的便会消逝。”
“说的也是。却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了,如此这番说,那皇帝倒也确实是明君!”
“是啊,是明君!前几天还去回香楼吃过呢,而且就如传言板那般,真正掌权的是幕后那人,绝对是无言公子。这样说来,那皇帝和无言公子却也是洗好男风之人。”
“嗯?两人是夫……”
“便说夫夫吧,感情看起来是极好的。而且就我观来的,那皇帝生猛活虎,又是练武之人,必然能活好些年的。我们总归是能过个几十年安稳日子的,而且是越来越好的日子。”
“哈,也是哪。”一丈飘红心里想的却是那皇帝必然是城府极深之人,这般与无言公子虚与委蛇定然是图谋无言商行的敌国之富,等着坐稳了江山指不定会出现什么寒煞功臣们的戏码呢,倒也不适合此时说出来。
两人一路闲话,很快回了家便开始给匠人们拾掇午饭了。
没有肉,匠人们看到饭菜的第一眼有些黑脸的按着传统午饭应该有肉的,出来做活之所以要在东家吃饭,那就是为了改善如今还是和家里一样的素材,何必呢,走回去家里吃饭还能借机偷懒一番呢。
但是这样的情况,本着含蓄的习惯又不能明着说出来,便打算吃饭的时候做出难以下咽的神情,然后含蓄高速东家应该做肉。
事实上,他们没顾上含蓄。因为一口进嘴,那滋味简直是没的说了,岂是一个好来能形容的。风卷残云般,两大桌子菜就被十几个匠人们吃光了。
最最主要的,两大桶米饭也被吃光了。人间如此美味啊,这铁定比传说中的大酒楼里的饭菜香了。他们是没钱去大酒楼吃一顿,如今却也不枉了。
看着吃的精光,连残羹都没有,韩良算是很有成绩感。可惜没有一点剩余了,菜倒是他才上桌之前留了点,可惜麻烦却是一口都没事先留下的。于是,再收拾了碗筷之后很歉然的邀请他的大哇出去吃。
“走吧,咱们去外面吃。隔三条街张大伯煮的面条也是一绝,可惜那是北方食物,我至今没偷师成功。你想来也是走过万里路的,你今天用点心看看他做面有什么诀窍!”
“呃,你的本事都是偷来的?”大哇嘴角抽搐,这人怎么可以将偷师说的真光明正大。
“那也是偷学来的,再说了我可是光明正大的,也算不上偷!”韩良自然晓得大哇在诽谤什么,不过如此光明正大却也真的不能算是偷,更像是抢还差不多。
张老伯的面摊,午饭已过,生意稍冷下来。因为卖的便宜,却做得精致可口,每日倒是也颇多顾客。老伯确实是从北方迁过来的,几年来总算是在回香城定居了下来,倒也没有做大买卖,毕竟怕惹上本地的乡绅。
“张伯,一大一小!”韩良也是常客,因为偷师不成功所以几乎是不当值的时候就来这里吃一顿。
张伯的面只分大小碗,不分荤素,因为汤料只有一种。所以来的客人也没什么比较,只是食量不同而已。
“嗯,不会是汤料的缘故么?”一丈飘红确实去北方待过些年月,这种食物一般都是因为家的汤料而导致了口味不同。
“并不是,汤料我跟老伯要过一次。我自己也能做出来了,可是就这我做的面吃依旧口感不对。所以还是面上的诀窍,你好好看!”
嘀咕一番却也得谨防人家听到,毕竟偷师云云也不是那么好听。
当然,大哇很用心,侧目观察着老伯的一举一动,当然要一边和小哇说着话。直到面条上了桌子,大哇才收回那考究的目光。
“大哇,快尝尝,张伯的面可香了!”小哇做出一副带着外乡亲戚来尝鲜的样子。
大哇忍住没笑,“嗯,闻着就很香。”马上就挑起一大筷子狼吞虎咽起来,心里倒是想着确实可口,而且这味道确实和小哇做出来的有些不同,完全是两个风格的,怪不得学不来呢。
于是一丈飘红估摸着,这做饭和练武也是一样的道理。有些功夫看似简单,有些人很聪明,可是这些聪明人就是学不来这简单的功夫。究其原因,那仅仅是因为路数不同。
阴柔的人怎么也练不好少林寺最基础的入门拳法便就是这个道理吧!
于是整个午后,韩良就窝在厨房里了。
回了家马上就舀出面来,问大哇那老伯有什么诀窍。
“嗯,你先做一次吧,我看看你和张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一丈飘红把师傅教功夫的诀窍用在了这里。
韩良一想也是,毕竟大哇没做过饭,不是很清楚做饭的具体诀窍。如果这人观察细微反倒是能寻出他和张伯做饭的不同之处,此时大韩良倒是觉得这人不是很笨,反而有那么一丝丝敏感的聪明劲儿。
很愉悦的开始了,因为午饭已经吃过了,虽然大哇未必吃饱却也是吃过的了。所以做了很小的一碗,开始了实验。
很快做好了,一口尝了下去,味道也很好了,可是确实不如张老伯做的香。
大哇的神情马上就显露出来,于是韩良一阵叹气,但也是满眼期望,希望大哇能指出其中缘故。
“嗯,会不会是水的缘故?”一丈飘红以一个外行人的姿态寻摸着原因,因为刚才他观察小哇的程序和那张老伯一点不同都不曾有。
“不是,你说的这个我以前想到过。我跟踪郭老伯,他的水也是普通的井水。我当时还想着可能是他那边的井水和我家这边的不同,还专门挑过那井里的水,可惜最后还是一样的。”
“嗯,那就奇怪了。应该是一样的味道才对啊……”大哇有些不解。
“你先说说具体我做出来的和老伯做出啦的有什么不同?”
“非要说的话!”大哇又吃了一口,基本上是吃光了这碗,然后细想了一遍才说出来:“嚼劲不同,感觉张老伯做的更有劲道。就像我们练武的人,同样的招数人家使出来更厉害,就是因为人家内力深厚。”
“……”听到这样的答案韩良其实蛮无语的,因为这这样的话岂不是要他也要锤炼个几十年,若老伯那般年纪了才能做出这样的美味,可是赶不上他的计划了。
于是韩良就呈现出了一幅失望之态,萧索之感顿然而胜。
“呃……”怎会如此,大哇可没想到出现这般情况,他最受不了小孩这般神情了,于是边张了口:“要不我试一试?”
“怎么试?”韩良只是挑起眼帘,一点都没觉得大哇能解决。
“嗯!横竖便是如此了,我且试一试吧!”
于是大哇便开始和面……
最后削面煮面却是在韩良的指挥下进行的,因为韩良怎可能作壁上观呢。
这次做了两碗,自然是一人一碗,然后一起吃。然后两人同时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然后低下头一口气将碗里面剩下的吃光。
“我明白了!”异口同声,在吃完面想了一会儿后。
“嘘,先别说,我再试一次!”于是韩良再一次亲自操刀,不过这次和面的时候连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
也是两碗,事实上这两碗的味道并不如刚才那两碗,但是也比他第一次那一碗好多了,于是吃的很饱的两人背靠背席地而卧。
韩良一阵感慨,“你说我现在去和张老伯掰手腕是不是也会输给他老人家?”
“可不是!原来口感的劲道是因为和面的时候就弄出来的!”
“可不是,这种东西怎么能偷师学得来啊!”
纠结若干年的缘故却是因为这个,韩良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不过终究算是解决了,当两人消食差不多的时候晚上也便来临了,于是匠人们晚上吃的便是面条。
大酒楼这些人鲜有去过的,但是张老伯的面摊还是有不少人光顾过的,于是这晚上又是一顿赞不绝口,真正对匠人们而言这晚上的饭更比中午饭要舒畅许多,毕竟南方人更喜食米饭,面食倒也不少,但是面条却不经常吃的。
而最有成就感的当属韩良了,这可更是对他的肯定。而一丈飘红也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