嫖来的王爷要休妃-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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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我永远都不要和你分开。”字字铿锵,却字字心碎,面对‘落心散’三个字,依旧可以让他如此失控。只因又是一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女人。
十几年了?他都不愿意去想,那到底是哪一年,哪一天发生的事,母妃衣橱的长条楠木盒子里装满了青丝,就像是一起拔下的那么整齐的放在那盒子里,母妃的头发很长,很美。
她一定是不舍,才会把每日掉落的发整齐的排好,再齐齐的理好收起来,可是落心散的毒力发作之后是何其的快,她一定是知道自己中了毒,才会捏住发梢捋下枯朽的发,那一定就是一大把吧?
他如今却做着同一种事,她的发,他一根根的收好,装在盒子里,那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怎么可以随意的丢弃?
她的发,他视若珍宝,多美的发啊,栗色的发丝,他日找夜梦才寻到的发丝,他怎么舍得让她就这样的谢落。
还有四个月,还有一百二十来天,还有一千多个时辰,一切都来得及。
她一时忘了疲惫,想要扶起他埋在她颈窝里的脸,却怎么也搬不动:“南天,你怎么了?”
他怎么了,他居然在哭泣,他是没有安全感吗?他这样的男人怎么还会缺乏安全感?没有母亲的孩子都会这样吗?外面的人看起来是一副样子,关起门来又是另一副样子?
他像个孩子一样,擦了擦脸上的泪,“凝霜,我还要,我要你给我生孩子,生一堆孩子,每年生一个。”他无理取闹的说着,眼里却又眨了泪光。
钟离风中凌乱,哭笑不得的说道:“我又不是母猪,每年都生,什么事都别干了。”
他笑了笑:“那先生一个女儿,像你一样美。女儿以后会孝顺我们,等我们老了,就让她给我们端茶送水。”这是她说的,她生的女儿一定很孝顺。
她热是又好气又好笑:“你女儿你拿来当下人使唤啊?”哪有这样当爹的,穷人家的孩子还舍不得呢,他一个太子,未来的皇帝还要女儿端茶送水。找不到人折腾了是吧?
“每天总要表示一下啊,这样才能显出她孝顺啊。我们以后多生几个孩子吧,让他们看着我们百头到老,等我们百年之后,让他们把我们埋在一起。好不好?”
凝霜,你愿意吗?愿意跟我生同床,死同穴吗?我是愿意的,由不得你愿意不愿意。
“南天,你想得可真远。”他还是和梓城一样,想要自己的孩子,可是谁不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中国人谁不在意血脉?否则那些不孕不育的医院怎么会那么的火?
有些事情是命吗?
“凝霜,你累吗?若不累,再陪我做一次吧?”不管温柔缱绻还是抵死缠绵,他都要她,有了她之后,他的床上只能是她。
凝霜,陪我做一辈子吧。生同床,一百年后,再死同穴吧。你知道我有多贪恋你的味道,你的温暖,你的音容笑貌。
上次你被掳去了苍南,我无比镇静的回到帝都接受太子封号,可是夜夜不能入睡,即便入睡也噩梦连连,若是翻身坐起,枕衾都是湿的。我从来没有如此送眷恋过一个人,从来没怕失去一个人到这种份上。
凝霜,一定是我太坏了,否则为什么要让我受这样的折磨,间隔时间如此之短,我有些不能承受了。
别人都说我恃宠而骄,目中无人。
原来我是这么的脆弱,我有什么好骄傲的?你的一点坏消息,都可以让我慌乱到手足无措。
钟离呵呵一笑:“你倒是真不吃亏,看来不要多少天,就得把以前的都补回来了。”她说着,已经感受到了他在她体内的变化,他已经在慢慢的律动。
“那哪补得回来,补一辈子才补得完。”
“真会说大话,你到八十岁还动得了吗?嗯~唔”她轻轻的咬着唇,身子慢慢的去迎合他。
他痞痞一笑:“你到时候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我动不动得了?指不定我硬朗得很,就怕你吃不消。”
她咯咯的笑出了声。
这一次之后,钟离是真的累了,一觉睡去,已经过了晚膳。
南天穿好衣裳坐在床边,理着枕衾上的发丝,捏在手里整理着,整齐的捏成一小束,起身抬步至衣橱,拿出一个红木的长盒放橱旁的梨花案上,轻轻的打开盖子,生怕弄出一点响动会惊醒正在睡觉的人。小心的把手里的发丝放进盒子里。
嘴角浅勾,陈直做的枕头肯定是有用的,这发丝掉得没有早上多,陈直一定是想要她多睡。一定是有办法的,母妃当年是刻意隐瞒,可如今,她的毒发现得还算及时,她的时间还更多。
他会找到解药的,等下了早朝,他便去找父皇。
陈直会去找神医门的人。
他问陈直是不是可以把头发剪掉,这样会不会好一些?陈直说按理是可以,但女子断发,是不吉利的。
这样人命关天了,吉利和不吉利又有什么分别,只是怕凝霜会怀疑,他应该找个什么借口让她把头发剪掉?头发剪了还可以再长的,只要别让她看着掉发忧思会很重。
万一他一下子不在,她自己梳了发,可怎么办?
不行,他一定要把她带在身边。他不能让她离开他的视线,他不能让她去碰自己的头发。
凝霜,我是你的夫,你的发应该由我来绾,别人的妻子只在大婚之时需要行这样的礼,我却想替你绾一辈子的发。
翌日四更天,秋季倒是不潮,无雾,天地间还是灰色,鱼肚都未翻白。
钟离还在熟睡,却被早已换好朝服的南天一把捞起。
钟离还在梦中,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腾,迷糊中又打又闹的说着还要睡,急得带着哭腔的闭着眼闹,却任南天也听不清她说的什么话,都是乱七八糟的没有条理的梦话。
南天却拿好了她的衣裙,坐在床边,不由分说的把她抱在腿上,褪去她的睡衣,吃力的把衣裙给她穿好。嘴里不停的轻声安慰道:“凝霜,不在这里睡,换个地方一样睡,好不好?”
“凝霜,不闹了,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睡。”
等穿好钟离的衣裳,南天折腾出了一身汗。
钟离还是闭着眼,晃着脑袋,南天摇了摇头,将她抱出了东府,放上了停在门口的撵车。
他本来上朝都是坐马车去,可如今要带上她,还是撵车平稳些,车上还有大床可以让她睡。昨夜让陈直又做了两个枕头,一个放在撵车上,一个等会拿进宫放在如姨那里。
钟离一上了撵车,便醒了来。却依旧起床气极重,想发火得很。
他把她放在撵内的床上,却不管她怒火中烧的杏眸,柔声道:“在车上睡,陪我去上朝,进了宫,我把你送到如姨那里,你还可以睡,醒了想吃东西便让如姨给你传,等我下了朝,你想回府睡也行,想要去红楼,我便陪你过去。”
“南天,你要是当了皇帝,肯定是个暴君,哪有这样强迫人的,还要逼着我跟你去上朝,你不怕百官笑你么?”哪有这样的,早朝五更天,四更天便要起床,现在天才麻麻亮,这不是要人命么?上个朝也要她陪,他是不是疯了。
“谁爱笑不笑,我才不管,他们要笑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想当这个太子,大家都上书要废了我才好,我便想不去上朝就不去。天天陪你。”若不是要履行当初的承诺,他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去上朝,他更应该花时间照顾她。
钟离只能无语,对一个根本不在乎自己爵位的人晓以利害是没用的。
可是在这样的时代,女人本就地位不高,他如今这样宠着她,得有多少人要不满?肯定会说她以后是个祸国殃民的主。这不是害她么?
“可是南天,别人都会议论的,你见过哪个上朝的亲王或者大臣带着内子去上朝的?到时候一定会有很多流言蜚语。”
南天眸色一凛,有些不悦道:“你也别担心太多,我不管别人说什么的,是他们说我目中无人,做点目中无人的事,我也不怕。你是我的妻子,听我的便是了,哪有这么多无聊的想法?”
钟离双眼一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真是伤不起。一句话卡得你没半句话好顶。
南天继续道:“今天开始我们都早点睡,这样早上你起来就没这么难受了。”说着又把钟离摁在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好。“快睡,进宫还有一段路呢,等会你若是睡熟了,我便不叫你,让人守着你,你在车里睡也是一样。肚子饿了便告诉侍卫。”
他的声音很是温柔,还夹着宠溺,可是怎么都让人觉得有一种迫人的气势,根本不容反抗,似乎说,我说一便是一,我说二便二。
钟离看着这样的南天只能点头,他平时看似什么都依她,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似乎他真的巴不得她无法无天似的。
实则他骨子里主见很强,温柔的时候能滴出水来,倔起来的时候跟头牛似的说什么都没用。
他若认定的事情,那只能是那样做,若他不给理由的要四更天把她从床上捞起来衣服都穿好了扔在撵车里睡,那说明他早就已经想好了,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会有了,否则他也不会不打个招呼就这样做。
那么就安心的睡吧,他不过是想她陪他,她总是觉得他骨子里有些恋母情结,是因为母亲去世得太早的原因吧?他经常会很黏人,有时候她甚至会以为他被什么附了身,以前红楼那个杨南天到底死哪里去了?
可他们现在属于热恋期,他黏她应该也是正常的,等过了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的。
都依他吧。
眼皮越来越重,她不争气的打了个哈欠,侧身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慢慢的呼吸开始均匀。
到了皇宫,虽然没有喧哗,但各种声音也越来越多,钟离也因为响动醒来,南天见她醒了,便替她理好衣服,送去了如月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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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妃云鬓缀朱翠,墨蓝华袍裹玉姿,风韵中透着柔润的美,就像祥和的观音一般,一看就觉得安定舒畅。
如妃一见到钟离,便亲热的拉着她往内殿走去。睨了一眼南天,打趣道:“好久不来如姨这里了,真是忙得紧,连如姨都快忘了。”
南天笑了笑,:“哪有忘了如姨,您也知道,天儿现在没有以前自由了,被这爵位绑住了。对了如姨,霜儿这几天总是很想睡,又有点认床,我把府里的枕头带过来了,在您这里睡一下,等我下了朝,便来接她。”说着将手里的枕头交给如妃。
说着看了一眼被如妃拉着的钟离,安慰式的笑了笑。
钟离有些尴尬,跟如妃就见过一面,如此打扰,真是有点冒失。
如妃接过南天的药枕,嗔笑的睨了他一眼:“臭小子,心疼娘子的时候倒是想着如姨了,平时下了朝跟鬼来追似的就跑了。今儿在如月宫里用午膳吧,我让下人准备准备。霜儿这孩子还没在我这里用过膳呢。到时候我亲自下厨,烧点你喜欢吃的东西。”
南天看了一眼钟离:“凝霜,你可愿意在如姨这里用膳?”若他自己决定,她不高兴会怎么办?上次她就不是很愿意在宫里用膳。
如妃扑哧一笑:“哟,现在有了娘子,如姨的邀请都想拒绝了?”
钟离赶紧用眼神剜了一眼南天,他是想让如妃难堪吗?居然把这种话扔给她。
另一手忙叠在如妃拉着自己的手上,甜笑道:“那我们中午就在这里打扰如姨了。就是怕如姨太辛苦了。”
如妃笑着摇头道:“这孩子嘴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