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爱小麻烦出书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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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你做什么?」韩重有些吃惊。
小江默默穿好了韩重拿出来的衣裳,把腰间的丝条狠狠一勒。少年纤细的腰肢只有瘦瘦的一握,低着头就往外走。
韩重看着这个不谙世事的少年那单薄的背影、低垂的脑袋,有些后悔不该用他「最在意」的事情来要挟他。「小江……你别跑,有话好说!」韩重叫着。
小江伸手到帐帘边上,回过头来,看看躺在榻上急切的韩重说:「我要去找师傅了。」
在帐顶几个起落跃出营外,明月高挂,蟾宫玉桂,蛙鸣一片,柳枝轻摆,身影在空中一道轻烟一样飘过。施展轻功拼命飞纵了两个多时辰,心里那种难受的感觉才好了点。小江站定在一棵树枝上,身形在上下起伏的树枝上站得稳稳的。手搭凉棚四下里看了看,周围幽暗无边。「这是哪儿啊?不知道是不是东边!」小江自言自语着,跃下柳树扁着嘴垂头丧气地走在路上。月亮始终在前方照耀着,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走着走着,一脚踢飞了一颗小石子儿。抬头看看天空,夜晚的星星璀璨耀眼,明亮夺目。「哇啊,原来星星就像他的眼睛一样亮啊!」小江不由得赞叹,忽然跳起来说:「哎呀,还没有问他叫什么名字呢!」自己点了点头回答自己:「嗯,回去问问他叫什么名字再走。」身形腾起在空中,一溜儿烟没影了。
韩重坐在帅帐里,校尉看着他手中提笔却迟迟不落,直到墨汁污了纸张。
小江走了一日了,他离别时回首的模样一直在眼前晃悠,有些伤心的、有些失望的、有些眷恋的。韩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出他这么多心思来,抑或是自己的揣测?
「元帅,该用膳了。」校尉端着食盘进来,两块豆饼,一碟咸菜。韩重啃着豆饼食不知味。
「启禀元帅,陈将回来了。」校尉进来禀报,身后帐帘掀起,笑嘻嘻的陈查和李棠走了进来。
「一路上可顺利?」韩重收回心思,看到平安无事的陈查点头询问。
「回禀元帅,我等趁夜行事,惊动密阳郡守兵之后抽身也快,万幸兵卒受伤为数不多,已经交由军医妥善安置了。」陈查回禀说。
韩重点点头说:「好,辛苦你了,将粮草带回是大功一件。」
陈查笑笑说:「属下不敢居功,回来的路上多亏遇到一个高人出手相助,他以一当百出手狠辣,属下这才能全身而退。」
「哦?」韩重眼睛一亮:「什么样的高人?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正好收为所用,他可跟随你回来?快快请过来!」
陈查有些为难地说:「这会儿……应该在火头军那儿吃东西吧!说起来不过是个孩子,长得跟朵花儿似的,可是……好像有点儿痴……」话音未落,韩重蹭地跳起来冲了出去。
快步走到火头军的帐子前,帘子一掀就看到一个瘦小的人影蹲在角落,手里捧着一个大海碗,脸都埋进碗里了,身上到处是斑驳的血迹。
「小江!」韩重觉得全身绷紧,一颗心提了起来,不由得叫出声来。果然,那人应声抬头,眼前的人面若芙蓉,笑靥如花。「你受伤了?伤在哪里?」韩重走过来,抓着小江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小江嘴里含着饭「唔唔唔」地说着什么,韩重看着他轻声说:「咽下去慢慢说,哪里疼慢慢说。」
小江梗梗脖子咽下嘴里的食物说:「我没有受伤,血是别人的。」
韩重的一颗心扑通落下,这才看看小江到底吃着什么拔不出嘴来。碗里是泡着热水的两块豆饼,他右手拿着一双竹箸往嘴里拨,捧着碗的左手夹着一块咸菜。韩重嘴里涩涩地喊:「火头,火头,过来,这里有什么吃的?要好吃的,赶紧去做!」
火头军有些为难,搓着手说:「回元帅的话,就陈将带回来的肉干是好的,小的们没敢动,所以……」
「把肉炖上,快!」韩重说着,伸手去抢小江的碗:「咱们等一下再吃,肉一会儿就好。」
碗没夺出来,小江紧紧抱着碗说:「这个很好吃,很香,还有这个,也好吃。」说着咯咯咬了一口咸菜,使劲儿嚼着。
韩重看他吃着难以下咽的豆饼像是在吃山珍海味一样,不禁伸手擦了擦他的嘴角柔声说:「昨夜是我不好,我给你赔不是,你别恼我。」刚走进帐子的陈查和李棠被如此温柔的韩重吓了一跳,陈查抖了抖,将身上的鸡皮疙瘩抖落。
小江摇摇头,捧着碗蹲下笑笑说:「我不恼你,你和我说话我很开心,小黑和小白都不能和我说话。」
「傻孩子。」韩重好笑的很,自己在他眼里只比那只死猴子和那条秃尾巴狼强些而已。韩重蹲下和小江面对面说:「我呢,还会许多小白和小黑都不会的事情。」
「嗯。」小江点头,咯吱咬了口咸菜说:「我回来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哦?什么事?」韩重温柔地笑着问。
小江举着咸菜眨眨眼睛,半晌答道:「不记得了。」脸上有些难为情的他辩解道:「因为肚子饿了,所以才不记得了。」
身后传来笑声,韩重回头狠狠瞪了陈查和李棠二人一眼,吓得两个人的视线连忙向上寻找帐顶的缝隙。韩重拽着小江回营帐,陈查是个好事儿的人,紧紧在他们身后跟着,还拖着李棠去看。李棠甩开他的手,走到里面看火头军的东西做得怎样。
韩重吩咐人在帅帐里另搭了一个木塌,将自己的铺盖匀给小江,传令下去让小江做了自己的贴身校尉。陈查的下巴都快要掉下去了,看小江嘴里咬着一块豆饼,由韩重亲自服侍更换校尉的衣裳。
灰色的裤褂、黑色的领巾,胸前一个大大的「校」字,头上还有一顶灰色的头巾。穿在别人身上灰老鼠一样的衣裳,到了小江身上竟然雅致的透出清俊来。
韩重正在给他扎腰带,李棠亲自端了一碗肉糜汤进来,小江耸耸鼻子扑过去,险些把身后的韩重拽倒。
「这孩子,上辈子饿死鬼投胎的吧?」和李棠一起看着小江狼吞虎咽地吃东西,陈查忍不住咧着嘴问。
「胡说什么。」韩重皱眉道:「带回来的粮草你可有清点?」
陈查忙起身道:「还未清点,末将这就去。」然后对低头喝汤的小江说:「小江,我出去了,你慢慢用。」
「嗯,查查你忙吧。」小江百忙之中抬头对陈查和李棠笑笑,韩重眉头皱得更紧。
韩重在小江身前负手走来走去说:「查查?你和他很熟吗?军中上下有序,以后称呼他陈将,不准再叫他……」
「哦,我想起来了。」小江眼睛眨了眨打断韩重的话。
韩重立刻走到一旁坐下,欣喜地问:「想起来了?是要问我的、很重要的事情吗?」
小江用衣袖擦擦嘴说:「嗯,我想问你,你叫什么名字。」眼看着韩重险些要趴在桌子上。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的名字了吗?」韩重无奈回应,起身道:「我乃南越平王,威武大将军,征东大元帅韩重是也。」话音说完,身旁响起一阵阵呼噜噜喝肉汤的声音,韩重垂首走过来坐下,语重心长地说:「小江,你要记住了,我叫韩重,韩重。」
小江把脸从碗里拔出来,恍然道:「哦,韩重就是你的名字啊!可是,我可不可以叫你小韩或者……嗯……重重啊!」韩重的脑门开始冒汗,看他喝光了肉汤盯着自己,用粉色的舌头开始转着圈儿地舔碗边,粉色的唇角沾着一点点肉末。
「小江,如果只有你和我的时候呢,你叫我阿重就好了。可是有很多人的时候呢,你叫我元帅好不好?」
「哦?元帅?为什么?你的名字不是叫韩重吗?为什么又要叫元帅?」小江有些迷糊了。
「这个呢,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先答应我好不好?」韩重笑咪咪地说。见小江点点头又问道:「嗯,乖,有人在的时候叫我什么?」
「元帅。」
「嗯,那没有旁人的时候叫我什么呢?」
「阿重。」
「嗯~好,再叫一声听听。」
「阿重……哎,你为什么咬我的脸?」小江摸着脸颊奇怪地问。
「因为你脸上有肉汤。」韩重拉着小江的手俯身过来又亲在他脸颊上。
「嗯~好多口水!你怎么和小黑一样喜欢舔来舔去。」小江扁着嘴推开韩重,用手擦脸。韩重咬着牙,心里把那条秃尾巴狼剥皮拆骨。
韩重吩咐小江寸步不离跟着自己,小江很听话的照办。粮草到手,战事不能再拖延时日,韩重下令前往东扈叫阵。
鸣炮三响,大军集结,点将台上韩重盔明甲亮,威风凛凛;十三员大将列在台下,大军刀枪林立,放眼无边无际。旗令官白旗一出万马皆喑、将卒禁声,静悄悄鸦飞雀落。黄旗一出,人马队列按阵形依次排开。韩重手持令箭,钦点三员大将带五千人马前往东扈阵前,又点两员大将各带五千人马分左右两翼接应。大将得令,立时点齐人马开营门,有条不紊地冲了出去。
小江握着长枪戴着头盔和一众校尉一起站在韩重身后,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而且这么多人居然都听他的话,他简直太厉害了。自己连小黑和小白都管不好,瞧瞧人家站得多么笔直,小黑和小白哪里有片刻安静?再看看人家还会变着花样儿的走来走去,小白和小黑动不动就跑掉没影儿了。小江心里是又仰慕又惭愧。
韩重让其余各营人马各安其职,又带领剩余大将在帐中商议如何乘胜追击派兵布将。几个人直说到口干舌燥,齐齐端杯喝茶,韩重一看自己的茶已经喝光了,举着茶杯伸手道:「茶来。」
一旁的校尉忙接过来,酽酽的沏上,随后捅了捅站在角落里的小江,努努嘴说:「去,给元帅奉茶。」
小江连忙捧着茶走过来,看韩重和几员大将正在商讨,于是小声的说一句:「啊……那个,元帅,喝茶。」
他的声音有些童音,听在耳中脆脆的像暑天里咬了口冰碴儿,舒服到心里。几员大将一起循声看过去,小江不知何时摘了头盔,一张脸盯着韩重笑得露出了雪白的牙齿,眼睛水汪汪地。
只听「咕咚」两声响,韩重一看,两员大将手里的茶杯失手倒在桌上,茶水漫开来,眼看着要浸上东扈地形图。
「快擦快擦!」几个人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擦拭水迹。
「元帅,喝茶。」小江不管旁人,仍把茶杯捧到韩重嘴边。
韩重点点头,微笑着接过茶杯说:「乖,到一旁歇着去吧。」
直到未牌初时,派出去的人马传回了得胜的消息,韩重连忙派出人马步步紧逼,传令大军拔营到先前探好的地点安营扎寨。忙了一晚直到戍牌时分才顾得上吃饭,韩重把小江的碗堆的像小山一样高,仅有的一点肉也都匀给了他。
小江就连吃饭都盯着韩重笑,韩重好不容易等到在帐子里蹭饭吃的陈查和李棠走了,这才有机会和小江单独相处。
「你一整天看着我笑什么?笑得那么傻!」韩重摸摸小江的脸蛋问。
「你,你好厉害啊,这么多人都听你的。」小江小狗一样地蹭过来,拽着韩重的衣袖说。
韩重沉稳地点点头说:「你看,这就叫令,我身为元帅,说出的话就是命令,无论对与错,所有将士都要听不能违令,违令者轻则惩戒,重则斩首。所以……小江你呢,是我的贴身校尉,更要听我的话,做给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