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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十样锦-第149部分

小说: 十样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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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灵书说的没错,是有几分眼力见识地,可惜了这样身份这等个性。而且。赶在这个时候。若昨儿无事,夏小满找铺子找销路四处碰壁时,肯定会考虑她的建议。但经了昨儿的事。已是大不一样。

银子固然美妙,性命更加重要。总不待有钱赚没命花………净与旁人攒家底了。

夏小满微偏了头,交代茴香几句,茴香微一迟疑,还是领命出去,片刻拿了凌二嫂送的包袱回来,撂在颜如玉身旁的桌上。里面荷包早已被收起来,剩下的是一套六只匣子。

和这个女人长期合作那是绝不可能。她不是盯那匣子吗?就一锤子买卖。打发她走。短期内自家没举动,她也蹦不起来。她有本事找凌二家的。随她去。

夏小满遥指那些匣子道:“颜姑娘做个价吧。”

颜如玉有点儿眼睛发直,怎么也想不到这两天功夫匣子便都雕出来了,看来是自家低估了凌二那废物。她偷眼瞧夏小满依旧是毫无表情的模样,眼珠儿转了转,露出个大大地笑容,道:“谢过二奶奶。”

夏小满头皮发麻,额头青筋直跳跳,这什么跟什么就先道谢啊,她还没默认啥呢,这女人也忒懂打蛇上棍了!好在她不是单口相声里的乾隆,没什么金口玉言,不然这女人学刘罗锅那边一谢恩,她就只能抻脖硬吞下苦水,自家暗地里后悔去。

她冷着脸,只道:“买卖生意,公平交易。谢我做什么?”

颜如玉媚然一笑,也不接口,兀自拿起一个匣子来仔细端详,开展估价工作,这看了又看赞了又赞,再将几个匣子并到一起,手指轻拂,道:“这些木料虽是上乘,但算不得顶好的,花样和雕工却是没得挑,这又是一套,…………奴出一百五十两,二奶奶意下如何?”

夏小满和纪灵书在尉宣府做过一回买椟还珠的事,砍价一番几个匣子里最贵地也只十两,平均算下来则是六两多一个。不过匣子这样的技术性奢侈品的价格很难固定,原材料、铺面杂费、匠人伙计工资哪样不是成本?而纯利润还得根据地区消费水平来加。这因着店铺房子都还没影,市场调研也没开展,夏小满自然没进行过成本核算给匣子定价,甚至实际上连心理价位都没有。况且现在这六个匣子,料是木工搭添头赠送地………没成本,就算按照过去的手工钱给凌二,拢共也就三十两。

现在颜如玉出一百五十两。

要不要接?夏小满略一迟疑。商人趋利,给少了是正常,若给多了自然……

颜如玉却是见她不语,便再次开口,陪笑道:“一个金莲蓬,五、六两金,加了珠子,讨个彩头,也不过卖上三百二三十两罢了,装了匣子,撑死卖到三百五十两,奴少不得抬抬价,也请二奶奶看看奴的诚意,…………二百两。再高奴便真个赔了本钱了。”

怕她嫌价低?果然暴利。夏小满还是暗自惋惜了一下失之交臂的财富,手指轻叩桌面,道:“你出的价,撂下银子,匣子你拿走。”

颜如玉喊了门外两个小丫鬟进来,叫人奉上四张五十两的银票,茴香瞧了眼自家主子的脸色。上前接过。

颜如玉又叫小丫鬟取出个笺封来。也是奉到夏小满面前,笑道:“这是那金莲蓬并几件首饰的图样,二奶奶且瞧瞧,再与奴指点一二。多暂来取,二奶奶与奴个日子。…………这往后还得二奶奶多费心照应。”

茴香还道主子应了颜如玉,虽心下不满,却也不敢劝,刚要过来接。却被夏小满微一抬手止住。她地手并没有落回来,而是依旧朝外,道:“颜姑娘要匣子,匣子已给了。请自便。”

茴香长舒一口气,瞧了一眼采藻。采藻亦是大快,抿了抿嘴,随即撇头微扬下颌,满是蔑视望着颜如玉三人。

俩小丫鬟哪里有功夫瞧她们。都是一起竖眼睛瞪夏小满,尤其是付款地那一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颜如玉再一次绷不住脸了,颦眉道:“二奶奶这是何意?”

夏小满冷笑道:“说得不够明白?”

颜如玉也带了恼意道:“我已是尽表诚意。二奶奶两次三番这般待我,到底……”

夏小满打断她,一指茴香手里地银票。道:“话说得够明白了,聪明如颜姑娘,不会不懂。匣子你要,拿走;不要,银子拿走。旁地,与我无干。你这来来去去几趟了,也歇歇吧,以后呢。别往这边拐。也就不累了。请吧。”

颜如玉蓦地站起身,怒意增了三分。夏小满却抢在她之前开口,森然道:“采藻,等什么呢?哪能让客人等着?送客!”

颜如玉双拳在袖里紧握,紧抿着嘴,死死盯着夏小满,直到采藻过来皮笑肉不笑的道是姑娘请,她忽而换了表情,嘴角强行勾起,咬碎银牙却硬做媚声,道:“谢过二奶奶。”然后向身后小丫鬟,几乎一字一顿道:“红豆,收了匣子。”说罢福了福身,一路摇曳而去。

那叫红豆的丫鬟恨恨的打着包袱,手脚麻利,下手却未免重了些,让匣子发出声响,似乎在表达不满。采藻已在她身旁,脸上挂着笑,正常声音道:“哟,慢点儿,仔细那好指甲。”却是小声嘀咕道:“仔细我家的花梨木桌子。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猫儿狗儿也来挠上一把。”

红豆气急,瞪着眼睛,刚出声道:“你!”

采藻就嗤笑一声,学着夏小满的手势往外递胳膊,低声道:“我家二奶奶好性子,不追究,还不快走?非挨了板子才知道疼的!”

另一个小丫鬟忙过来捅了红豆一下,拽着她紧跟着自家小姐去了。采藻心里越发舒坦,勾了勾着嘴角,面上若无其事地奉命后面跟着送客。

夏小满虽没听见什么,但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采藻这丫头牙尖嘴利给她们排头吃了。虽然从面上论,和这样人斗嘴,赢了也没什么脸面,输了更加丢人。但她是世俗中人,甩不开世俗的快乐,看到讨厌的人吃瘪,到底心下暗爽。

见人走远了,她揉了揉鼻子,吩咐上来撤茶盏下去的小丫鬟道:“门窗大敞开,扇动扇动,驱散驱散,没味儿了再点咱家的香。”然后回身向茴香道:“你亲自门上跑一趟,叫他们眼睛给我瞪大了,瞧清楚了出去这仨人,再有登门,直接给我撵走了,别往里头报了。违者严惩不贷。”

茴香应了声,又劝道:“主子息怒。何苦同那等人置气。”

夏小满咧嘴一笑,道:“没置气。跟她们置气,那气都生不过来了。今儿只有她们生气的份儿。你且去吧,我先回房了,这屋里忒呛。”生气的自然是颜如玉主仆三人。

上了马车,那叫红豆地便先开口,怒道:“小姐何苦来的!和那等人有甚好说?!端什么奶奶架子,不过是个偏房罢了!瞧这年家也不怎么样,宅子别说和府衙后堂比起来,便是和袁家马家陈家石家……都差得远了!!奴婢就知道,门房是个下三滥,这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旁的丫鬟忙掐了她一把,示意她住嘴,口上遮掩道:“得了,少说一句,给小姐个清静!”

红豆犹不服气。嚷嚷道:“青萁!你不也受了委屈?知礼的巴巴送信笺。那下三滥眼睛只瞧天吧,还不肯收,当是皇城天庭么……”

那叫青萁地,唬了一跳,再要拦已是不及,颜如玉一张脸黑锅底一样,冷冷问道:“信笺门房不肯收,是什么事儿?”

红豆见自家小姐那脸色。知道失言了,便再不敢说话。青萁忙陪笑道:“没什么,小姐……”

“说!”颜如玉陡然暴怒,一腔火都在这当口儿喷了出来,拍着小几大喝了一声。

红豆一缩脖子,悄悄往车门边儿蹭了蹭,小姐发火起来是要收拾人的。青萁躲无可躲,只得硬着头皮道:“小姐原让奴婢去送信笺匣子。头一回去了。按照小姐吩咐,给了银子,便是送进去了的。可第二回再去送,门房说死不肯依。已是比上回银子多给了五两,还不肯……奴婢便……”她说着,脸略有些红起来。却是带了气恼地音儿。

彼时青萁实是恼了,头一回送匣子时,银子之外,少不得用点子媚人地手段,由着那门房揉掐了她手半天,到底办成了。这第二回,门房也是大胆了,也是因着夏小满地责罚窝了股火儿。瞧这轻佻丫鬟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不肯给办事也就罢了,却要往身上摸。硬占便宜。她虽在窑子里出来的,见惯了那些事,可到底还是个童女,门房那双手往她腰下臀上这么一贴,她便没来由的恶心厌烦,夺手跑了。信笺匣子没送出去,只好暗自收起来,因怕小姐怪罪,也不敢提这茬,只说送去了。因着实在怄了,又和红豆交好,忍不住抱怨了两句,却未曾想今儿被翻出来。心里又气又恼又怕又委屈。

她这边还没从自家情绪里拔出来,忽然脸上一疼,被小姐重重抽了个耳光,本就坐的不稳,这一下连人带小杌子一起跌出去。幸好红豆蹭到了车门边,忙一把抱住了青萁。那小杌子骨碌碌滚下车,咚的一声,吓得外面车夫一惊,忙急急住缰绳,马车晃了几晃,方才挺稳。

车夫忙跳下车,忙躬身问道:“小姐受惊了……”又往后面路面上去看,见是个小杌子,方放下心来,还未待说别的,已经被颜如玉兜头一顿臭骂。

颜如玉被这马车晃得身子一趔斜,勉强扶住车厢,听得车夫出声,便是骂道:“混账东西,作死啊?!车给老娘赶稳当些!嗦个什么,赶紧回楼里!”

车夫碰了一鼻子灰,也没了情绪,小杌子也不捡了,跳上车辕一扬鞭子,继续行驶。

红豆青萁都是一身冷汗,车行不算飞快,却也不慢,这若从车上滚下去,是死不了,伤筋动骨撞头破相那是必然地。

青萁脸上大红巴掌印火辣辣地疼,嘴唇哆嗦着,既是被小姐骇地,也是被方才凶险骇地。红豆大她几个月,性子辣,平素也有些姐姐样子,勉强稳了情绪,拍了拍怀里的青萁,向颜如玉道:“小姐息怒……且饶了青萁这次吧。我们伺候小姐这么些年,没个功劳也有苦劳吧,这是青萁头次犯错,小姐便就……”

“头次犯错便犯了大错,坏我大事,还敢讨饶?回去仔细你的皮!”颜如玉脸色铁青,喝道:“说!第二回的匣子没送到年府?!”

红豆抢言道:“小姐,不怪青萁,实在是年家那下三滥门房……”

“你闭嘴!!”颜如玉又要抬手,然离着远,终是攥拳放下,随手把身边的小引枕丢了出去,恨道,“贱蹄子,坏了老娘大事!”

那第二个匣子里,没有第一次那些长篇大论,恭维谄媚,只一句话,五个字,年寿堂设局。

她其实也不过借着送酒送菜进去听得只言片语,不晓得具体,可无论年家能领会多少,她只要开口,都是人情。机会稍纵即逝,需得牢牢抓住,才能卖年家个好,拉近同年二奶奶的关系,好谋自家的事。

弹指芳华如电。这一年,她已是二十七岁。

寻常女子比她长上二三岁地,许都与人当丈母了,她却孑然一身,虽是夜夜换新郎。朝时醒来却是空对满镜寒霜。

春融楼半壁江山都是她的。可她不能一辈子在楼馆里呆着,女人么,总要有个归宿才好。

红豆青萁都还是孩子,常是带着几分天真劝她:小姐何必愁?董捕头待小姐一片真心,将来必能成小姐倚靠。

她只有冷笑。逢场作戏而已。欢场之中,有几分真心?搂着男人,还不如搂着银子踏实。

终要从良,却又不肯委身为奴为婢…………永世贱籍。比那低等的侍妾还位卑。况且,她又不清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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