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公子by春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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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像个死人一般的被抬回来!我和我的朋友都中了暗算,所以才这么惨。闯荡江湖,艰辛无比,稍一不慎,就会把自己的小命都给丢了。我也是照顾你,才让自己先去投石问路的。」见清书还在那里喋喋不休,便说道:「好了好了,下次带你去,你先回房休息,养好精神,不然的话,老爷见到你这么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又要心下怀疑了。」一边说,一边把清书推了出去。
他和清书胡扯了这么半天,心情本来已是渐渐的好了起来,可是清书回房休息,房中又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他坐在那里,眉头又慢慢的皱了起来。
清书那天虽然见少爷说说笑笑很是高兴,但少爷喝酒的事情自己总是记着,而且见他常常不由自主的愁眉深锁,心里知道他一定是有什么心事,见没法问出来,也就不再去问他,只暗暗的想了些主意,希望可以令少爷心情渐渐平复。
这一天沈静舟和清书两人在后院空旷之处放风筝,眼见那风筝越飞越高,都是满脸欢笑,两人一手拿一个风筝,到了后来就在那里比谁的更高,后院之中,笑声不绝。
沈静舟忽地啊了一声,说了声「不好「,原来那风筝缠在一起,绞了一阵,两人齐齐收线,清书却收的急了些,那风筝便断了线,在半空之中忽悠悠的远去了。沈静舟说道:「我出去找。」清书急道:「天知道到了什么地方,放风筝就是放晦气,巴不得飞到看不见的地方,公子你再去买一个就是了。」沈静舟说道:「这风筝都陪我好几年了,舍不得。」说完走了出去,清书赶紧去追。
从后院门中出来,却不见了少爷的踪影,心里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追了半个多时辰,却见几条岔路,再前行的话就是云雁山了,清书没有一点办法,只得大哭着回来。
沈静舟当时从门中走了出去,只走的几步,却觉得身后一股力道一拉,自己已被一个人抓住,扯到了一边,他眼睁睁的看着清书追了出去,正打算大喊,却被那人捂住了嘴巴。苦苦挣扎,却是分毫用处也没有。
那人带着沈静舟,上了一条小船。沈静舟坐在船中,只见那小船甚是肮脏,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身上被绑了几根麻绳,挣脱不得。再看眼前那个人,神情粗豪,满脸洛腮胡子,衣服也是脏兮兮的,更加是大皱眉头。那人忽然扬起手,在沈静舟的脸上打了一耳光,说道:「看什么看!有你的苦头吃!」他虽没有用上全力,但还是在沈静舟白皙清瘦的脸上留下了五个指印,沈静舟几曾受过这种凌辱,双目中如要喷出火来,毫不畏惧的看着那人。自从经过雪衣宫之事,沈静舟对这些作威作福肆意凌辱他的人已是愤恨之极,上次他是无法反抗,又是第一次离开家中,万事都懵懵懂懂,现在无论如何,已不比往日。
那人扬起了手,本打算再打他一巴掌,见沈静舟脸上已然肿起,想起自己来时的目的,便把手收了回去,讥笑道:「想不到堂堂沈家的公子,却连一点武功都不会。」沈静舟冷笑道:「总比有些人学了武功,却专作坏事的为好。」那人听他这么说,大怒之下,又是一耳光打了过去,口中骂道:「他妈的乳臭未干的小子,你以为你家里有几个臭钱,长了一张小白脸,大爷就会对你格外客气?要大爷我温柔,只有对窑子里的姑娘!」
沈静舟吐了一口血水出来,勉强转过头去,在自己身上擦了一擦,心中厌恶到了极点,那人也是怒视着沈静舟,两人都没再说话。
那小船行的极快,过了三四个时辰,水面渐渐空阔,远处不知是什么地方,停了几十艘大船,船上还有五彩大旗一字排开,小船渐渐靠近,沈静舟知道叫喊无用,便打量了眼四周,暗暗的将此地地形记在心里。小船靠近了大船,大船之上,登时有桥放了下来,沈静舟站了起来,向那桥上走去,小船上的那人举止粗鲁,将他推推搡搡,沈静舟说道:「我自己会走。」说完快步前行,那人见沈静舟咬牙走得飞快,便也不再推他,两人来到大船上,进了船舱,只见一个相貌丑陋的汉子坐在虎皮椅子当中,左眼是瞎的,右手上戴了一个巨大的金环。
那人翻了翻眼睛,说道:「你就是沈家的沈静舟?」沈静舟说道:「有什么用意,不妨直说。」那人说道:「谅你小子也不认识我,我是青沙帮帮主鬼脸青。」沈静舟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会不认识你,你们在江南一带,也算的是一个黑帮了。」他其实并不熟悉,只是隐约听见家中武师说起那么一两次,比之雪衣教的鼎鼎大名,神秘可怖,差的远了,岂料鬼脸青自己没有什么气候,只是有百来个手下,管着数十条大船,是一个大的渔帮,根本不被那些江南帮会瞧在眼里,武林盟主欧阳啸年年开武林大会,他连压尾都算不上,只能偶而欺压那些没什么势力的小渔民罢了。
此时他听沈静舟这么一个足不出户的公子哥儿居然也对自己的大名知道的这么清楚,忍不住大笑了两声,沈静舟心下暗道:「这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越看越像个草包。」鬼脸青又打了几个哈哈,说道:「小子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请你来?」沈静舟摇了摇头。鬼脸青说道:「前阵子弟兄们出海打鱼,折了三四条大船,我想了好久,没有法子,忽然想到沈家的公子。就是小子你了,哈哈。」沈静舟有些困惑不解,但也懒得开口。
那鬼脸青说道:「沈家的银子堆的像山一样,拔根毛也比咱的大腿粗,只好委屈你小子在这里住上那么十来天。等你老爹送上三十万两银子再说。」沈静舟听他说三十万两,吓了一跳,这笔数目可说是极为惊人,爹爹辛苦十年,也不定能赚这么多银子,想起爹的满头白发,心里一酸,打定了主意,要自己想法子逃走。本想用那身上的奇香粉末,只是这样的事情,实在也不便去麻烦那位似乎不问俗事的公子,当下一咬牙,微笑道:「三十万两银子有什么希奇,只是帮主的眼光也太短浅了。」鬼脸青一怔,沈静舟笑道:「以后我继承了家业,长年给帮主银子也不希奇。」鬼脸青哈哈大笑,说道:「小子聪明是不错,就是太没江湖阅历,还得磨练几年再说,远水救不得近火,你这样的假话,我可见得多了。」说完又是哈哈大笑,沈静舟偏过了头,心中极是愤怒。却又无计可施。
鬼脸青吩咐:「把这小子关起来。」一个汉子走了过来,讲沈静舟推进船舱之中,沈静舟勉强坐在椅子上,说道:「我丝毫不会水性,你把绳子解开了吧。」那人说道:「小子想逃走?你想的美!」沈静舟不再理他。一眼看见地面星星点点,全是鱼鳞,几欲呕吐。
这一天也没什么人再来找他,只有一个汉子守在门口,后来还是给他解开了绳子,只是那汉子寸步不离,眼睛灼灼,一直牢牢看着沈静舟。沈静舟根本没法逃得开去,只得暗暗叫苦。那饭菜也是难以下咽,一共四样菜,三样都是腥气极重的鱼做的,还有一盘青菜,沈静舟勉强拿筷子拨了一拨,只见那上面鱼鳞都没有刮干净,他吓了一跳,又抖开几片青菜叶子仔细查看,终于发现一只胖胖的虫子,心里又是一阵恶心,赶紧放下了筷子。
沈静舟脑海之中,浮想连翩,越想越觉可怕,他隐约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霉运,祸事一个接一个,一个比一个惨,而且永远不会有否极泰来的时候,这么一想,忍不住朝这船舱仔细看了一眼,心想:「我今天还在这里抱怨船舱腥臭肮脏,可是这次还只是要银子,说不定下次落到什么人手里,要剥我的皮,喝我的血了。」一边想,一边坐了下来,他折腾了这么半天,劳累不堪,头昏昏的靠在了木板之上。
再醒来时,见天色已微明,耳中却听到隐隐的声音,似乎有人和那鬼脸青在说什么话,那鬼脸青声音很是特异,嗓门又很大,尽管已压低了声音,但是还是有一些隐约传进了沈静舟的耳朵,他似乎是在拒绝什么,努力争辩,后来却忽然声音低了下去。沈静舟心想:「他们是在说和我有关的事情么?」这么一想,心中不由得颇为忐忑,又希望有什么奇迹出现,有人来救自己。
过了一阵,脚步声来到关他的船舱之中,沈静舟的心跳加剧,抬头看时,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走了进来,身穿华服,拇指上带着一个碧玉戒指。此人气质和青沙帮的人大异其趣,只是从模样上看来,也看不出是富商还是别的什么人。
那人看了沈静舟一眼,脸上死板板的毫无表情,鬼脸青倒是一脸愤愤然,对沈静舟说道:「有人来买你了,跟了他去吧。」沈静舟心中颇是愤怒,暗想:「难不成我是货物?可以任人买来买去?」那人听了鬼脸青的话,也是毫不在意,走过来牵了沈静舟的手,说道:「我家主人请你过去。」沈静舟也不知此去是福是祸,无奈之下,只得跟了他出去,想到能离开这肮脏之极的地方,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随着这人来到另一艘大船之上,船上并没有彩旗,漆得五彩缤纷,两人在船中相对而坐,那人脸上总是死板板的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之色,沈静舟心下惴惴,他面对青沙帮帮主时,虽是厌恶,却是丝毫不畏惧,此刻见了这种阴沉沉的人,反而心里七上八下。
这大船不比那些小渔船,船舱之中看不见外面,沈静舟只觉得大约是向东而去。行了一个多时辰,两人下了船,走到一座大宅子面前,那宅子依山而建,很是幽静,少有人行,那人拉着沈静舟,推开了院门,走到堂屋之中,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坐在那里,相貌既不失威严气度,又像个归隐山林的读书人,正轻轻的往手中那盏茶吹气。
他一眼看见两人走了进来,脸上露出了微笑,说道:「沈公子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又寒暄了几句,请他坐了,仆从奉上茶来,沈静舟不知他是什么来路,也只得和他寒暄。那人笑道:「沈公子如此贵客,来到敝庄游玩,有什么要求,本人自当尽绵薄之力。」沈静舟心想:「明明是你把我从青沙帮买了过来,却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当下笑了一笑,并不说话。
那人也笑了一笑,说道:「沈公子,实不相瞒,我从去年起,得了一种怪病,这病来得很急,唯有服食神药才可医治。沈公子却正是这有缘人。我有个不情之请,说来真是为难万分……」沈静舟心想:「好了,开始说正题了。只是我可不会医术。莫非是要我家去给他买药?不过看这人和这大宅子的气派,也不是平常人家。」那人说道:「公子可否服食过淇玉山上的灵芝?」沈静舟默不作声。那人说道:「沈公子手腕之处有三个红点,一般人看不出来,不过在下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沈静舟冷笑道:「你不如直说了吧。」那人笑道:「沈公子是聪明人,我想请沈公子在园中住上几天,每天请公子不吝送点血出来,和在我汤药之中,数日之后,就送公子回园中。公子如若答应,就是救了我一命了。」沈静舟只听得瞠目结舌,心想:「当真是跳出刀山就到了火海之中,我胡思乱想,看有没有人要剥我的皮喝我的血,果然言中,只是来得未免太快了些。」当下说道:「要是我不答应,庄主又当如何?」那人呵呵而笑,说道:「沈公子难道没听过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句话?」沈静舟笑道:「我生平从不嗜酒。」那人大笑了几声,挥了挥手,那一直肃立一旁不说话的三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