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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武淩旧事-第12部分

小说: 武淩旧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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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多事之夏(二) 。。。 
 
 
  “揭榜案”过后,武陵城很是太平了一阵子。因为朝堂变动普通百姓是感觉不到的,表面上的风平浪静让市井间大唱太平民谣。太子临朝听政,礼部尚书换了人,还是姓顾,人称“小顾”的顾云洲,景弘四年讲武堂出科。太祖创立讲武堂的初衷是为帝国培养军事人才,但讲武堂的教官讲师们却是国中最出色的文臣武将,对学员也是要求文武兼备。故而讲武堂出身的官员虽然自谦武夫,可他们的文化修养却不逊于科举出身的进士们。顾云洲的诗文才学在那一届是顶顶出众的,出科后入阁成了东阁大学士。虽然不像程倾涵、刘勇他们入部青云直上,这些年来倒一直徐升不降,也算官运亨通。
  左相史仁方言朝堂,心中不爽。六部除了兵部、工部两部尚书是自己的人,其余四部尚书要么和顾家牵连不轻,要么就是像“小顾”这样暧昧不明的。历经两朝、宦海沉浮的老丞相心潮难平,他不喜欢不确定,不确定意味着危险。对权利的渴望与拥有已经融入他的骨血,试问骨血可以轻易舍弃么?
  史仁眯着眼看向正与同僚打招呼的顾云洲,神态看起来和任何一个眼神不好的老人无异。程倾涵与东宫同列,以眼神向老同窗打了个招呼。刘勇倒是直向程倾涵而来:“如今纪凡、小顾、你我同列为官,厉教官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会很欣慰吧。”提到恩师,鲜有表情的程倾涵也不禁动容。“下朝后去由原看看厉老,叫上纪凡、小顾。”程倾涵颔首。
  上朝的礼乐响起,刘勇方想起向东宫行李:“哟,下官眼拙,没看见东宫大架。未有行李,万望东宫赎罪。”
  萧从瑜一笑,卓有风度:“刚才还未上朝不是,刘尚书身为老臣,国之栋梁,朝堂之下是本宫前辈不必多礼。”
  刘勇闻言也是一笑,朝萧从瑜稽首一拜站回班列,扬首肃穆静待天子临朝。
  “呵呵,刘尚书意气风发不是没有道理,放眼朝堂,尽是自己的同年啊!”萧从瑜看向程倾涵似笑非笑。
  东宫对自己不信任程倾涵一开始就知道,虽然名义上是襄助太傅教习东宫,可东宫初理政务功夫基本用在中书省那儿了。“忝居”少傅之位虽然两月有余,自己居然未去斯咏殿一次!每日待在府里看书喝茶,竟是十几年来未有的轻松闲适。都说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自己这还没白头,就要宝刀收鞘了!程倾涵自嘲,面对萧从瑜的阴阳怪气也只是表情缺缺:“东宫说笑了。”
  想起飞扬跳脱的程敛之,萧从瑜收回放在程倾涵身上的目光:是亲叔侄么?真不像!
  
  七月初,程敛之从江都归来。去江都巡查军备,顺便去新设的东海郡报备海防近况。这是程敛之第一次外出公干,他是十分重视的。炎天赤日的进军队、访军户,十数日竟晒掉了一层皮。进宫面圣,景弘看着黝黑的程侍郎圣心大慰,直夸年轻人有冲劲有干劲。回宫时还让内府赏了许多消暑的浆果,赏赐虽轻,但帝王恩宠却不容忽视。
  程敛之还没进二门,就见贺镜南脚步不稳地迎出来。今日贺镜南穿着湖蓝色薄衫,映得肤白如雪,程敛之再低头看看自己焦炭一样的手居然笑出来。
  贺镜南一看黑瘦得都认不出来的丈夫,眼睛刷的就红了。咬着嘴唇,埋怨:“笑什么笑!还嫌晒得不够,站日头底下做什么。”
  有人心疼自己怎能不高兴,程敛之走过去揽住贺镜南:“好啦,好啦!这么大日头,可不能晒坏我家阿南!”
  “母亲呢?”程敛之一气喝完贺镜南端来的冰镇梅浆,心神一阵舒爽。
  “娘去碧云寺进香了。”贺镜南接过碗,递过一方素帕。(好贤惠、、、、)
  “这大热天的去碧云寺做什么?”话一出口程敛之就想咬住自己的舌头。碧云寺的送子观音很灵验,香火极盛。程夫人不顾这七月流火的天气跑去,目的不是很明显么?!
  一语既出,两人都很尴尬。
  果然,贺镜南红着脸说:“昨日中州郡王府送红蛋来,说是小郡王的妾室生了小公子。你和子为那么要好,所以我做主说你回来后咱们就过府祝贺。”
  “嗯,咳咳,那是一定要的,你做的很好。”成亲后程夫人放手让新妇主持家务,在周管家的帮衬下贺镜南还做的不错,起码府内一切事物还是井井有条的。
  贺镜南脸更红了,讷讷:“那,那我去账房支银办礼品了。”
  程敛之不知如何应对便清咳一声:“大热天的别累着了,去忙吧。”
  
  景弘念在程敛之晒伤给了他五日假期,第二天一早程敛之夫妇便着同色夏衫往中州王府去了。
  早上天还不太热,贺镜南靠在程敛之肩头跟他说着这些日子府里的趣事。程敛之纵容地笑着,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
  “前日留白去夜市,我让他不要看了东西就买,还要记得杀价。你猜他怎么着?三文钱一块的梅子糕,他对店家说‘10文三块买不?’点墨回来学给我听,笑得我肚子痛。哈哈,好笑吧!”贺镜南眼神晶亮地竖着三根指头,车窗大开,晨风扬起他鬓边的细发。
  程敛之一瞬间的失神,轻柔浅笑,有种前世今生的恍惚。
  程敛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吻上那粉色的柔软(不要XE啊菇凉们o(╯□╰)o),由得意浅笑到懵懂失措,那人的手由推拒变为环抱。
  程敛之唇虽心动,极尽温柔,只想把那人口中莲子的清甜吮个干净。
  程敛之喘着气离开那香软的唇瓣,贺镜南更是溃不成军。眼神湿得像哭过一样,嘴唇也被吮得鲜红欲滴。潮红的双颊,起伏的胸口。程敛之越看越怜,也为心中萌芽的喜欢吃惊不已。这么快么?这么快,就喜欢上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要二更么,菇凉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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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多事之夏(三) 。。。 
 
 
  直到下了马车,贺镜南的脸还是红的。萧子为看了忙让下人去端冰湃西瓜:“呀,看阿南热得!屋里坐屋里坐。”
  程敛之低低笑着:“嗯,阿南平州长大的,不耐热。”
  出生的婴孩身上的血气还没散透,皮肤都是粉红的。又小又软的一团,身为干爹的程敛之都不敢抱,还是贺镜南小心翼翼地抱了满眼欢喜地看着。
  萧子为很不屑:“北亭,还不赶紧练习,以后要阿南一个人累?”
  程敛之看了贺镜南一眼,抱着别人家的孩子都欢喜成那样,阿南是真的很喜欢孩子吧。“我们不急。”
  贺镜南顿了一下,把孩子还给丫鬟:“小家伙咬我手指来着,该是饿了,抱去给奶娘吧。”
  “把孩子抱给他娘。”提起孩子的母亲萧子为很是温柔。
  “奶娘都请好了,雪如非要自己喂孩子。”雪如从小侍候萧子为,收房成妾是理所应当的。少年夫妻,萧子为没有把雪如当下人对待,看得出两人是有真情的。
  贺镜南见过那个雪如,柔婉可人的样子,没有惊人的美貌,却像水一样让人舒服。年少夫妻总归是不同的,就算今后子为有了正妻也会对雪如和孩子好罢。贺镜南想到这不禁为雪如高兴,还有刚才马车上、、、对自己今后的婚姻生活,贺镜南又生出几分期待和安慰。
  两人在王府用了晚膳才告辞,程敛之说要去淩江边散步。萧从瑜笑:“散什么步啊?赶紧生儿子去!”
  程敛之看不得他有子万事足的嘴脸,不耐地挥挥手:“别得意,等着程府上门送红蛋吧!”
  “放心,为兄会包个大红包!”马车走出好远还听得到萧郡王嚣张的大笑。
  
  到了淩江边,程敛之让车夫把车赶回去,晚上另有安排。(注意这句)握着贺镜南的手缓步走在江堤上,晚风微拂,说不出的清爽舒适。
  贺镜南心情极好,小声哼着曲子。
  程敛之把一缕散发放到贺镜南耳后:“唱什么呢?”
  “今年的御制南剧《霞光曲》,据说主角大将军还是以小叔为原型呢。”说起敬佩的长辈贺镜南有着小小的得意。
  “又听谁说的?”
  “大哥啊!七夕节那晚《霞光曲》要在千声阁首演,今上亲自演皇帝,呵呵,不就是他自己么!”贺镜南笑起来眼睛很亮,程敛之看得心里一软,想满足妻子的倾诉欲:“哦!那将军谁演?”
  贺镜南还是笑着,但表情淡了许多:“东宫吧,尤侍卿演渔女霞光,今上没让乐工与之配戏。”
  “江都尤琬啊!那一定要去看看!咱们先在宫里看首演,之后再去骊园看民间版本可好?”程敛之忽视了东宫二字,对尤琬的出演极感兴趣。
  “嗯。”贺镜南点头,把程敛之的手握得更紧。
  担心贺镜南的腿受不了程敛之没有逛太久,天刚擦黑就带着人骑马去了城郊。
  凉风扑面,满心快意。两人衣袂翩飞地跑了半个时辰,在一处石塔前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地方?”贺镜南被程敛之抱下马,语气兴奋。
  “观星台。”
  “是要看星星么?以前二哥给我讲过,在皇都的观星台可以看到最亮的星子。”贺镜南仰头,发丝飞舞。
  
  墨蓝的夜空里嵌着点点星子,流光溢彩,是最美最华丽的宫灯也比不了的。贺镜南看满天星斗,不由想到了父亲房中的十二连枝灯。十二个灯盏像盛放的银花镶在银枝灯柱上,灯柱又层层叠叠嵌在一整根铜树上。灯盏注油燃烧后,火光从镂花空中溢出,花影曼妙,又像星光点点。父亲的卧房很空旷,夜里只燃着那一盏树灯。暗夜流光,就像眼前的沉沉星河。寂寥悲岑,却又美得惊心动魄。
  记得树灯上有字,像是用簪子刻上去的:
  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仿佛梦魂归帝所,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江渐落晓星沉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天街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晨
  不同的笔迹,以夜色星河为主题的诗词,像是两人间的游戏。小时候自己常常会乘父亲不备跑去房里看这灯树,沉浸在清幽的情思里不能自拔。
  贺镜南失神良久,直到程敛之的俊脸在眼前放大(其实影很雷这句= =)。
  “发什么呆?”程敛之的眼神温柔得让人流泪,成亲前父亲也会放下手中的书卷,温柔无奈地问:“阿南,又发呆了?”
  “再找最亮的那颗星。”贺镜南仰头,不让眼泪掉出来。
  “看,是不是这颗?”程敛之摊开右手,掌中握着一颗浑圆的明珠。
  这下,贺镜南的眼泪是真的掉下来了。程敛之无奈地搂住爱哭的小公子:“去东海郡时给你淘(如果古代有这个词╮(╯_╰)╭)的,镶在银指环上很耐看。想你一定会喜欢,怎么倒哭了?”
  贺镜南用行动作答,踮起脚吻上程敛之的唇。猫一样地伸出粉舌青涩地舔弄,程敛之呼吸一乱,反守为攻,不同于早晨的那个“客气”的初吻。这个吻霸道却不失温柔,扫过贺镜南口中的每一个角落,程敛之唇舌的动作细致得几近yinmi。
  打横抱起贺镜南,突然的失重让他惊呼一声,手也紧紧抓住程敛之的交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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