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坐江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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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时林长青做的并不好,他爹贵为朝廷一品大员,从小林长青就是锦衣玉食,虽然没养出来一身纨绔味儿,也是没吃过苦的。做饭时差点烧了厨房,观里的几百只鸡被他喂过后,就剩了不到五十只幸存,菜地的菜苗被他浇水过多绝产,害的五仙观的大小道士们,吃了半年的干饭土豆,林长青也成了全观公敌,除了师父,二师兄,小师弟长吾对他态度依然是好的。
林长青心怀愧疚,开始专心琢磨起养鸡种菜的本事来。半年后,五仙观的后院,不仅鸡鸭满架,菜园里翠绿一片,饭菜也是每天变着花样来,吃的道士们脸色都红扑扑的。
长生看他能做到这样,也没处找茬,就消停了很久。
年根儿上,冲突还是爆发了。
每年年底,观里都要盘点一年的进出收入,还要给有家室的道士发放盘缠和过年的银钱。
长生是主事大弟子,银钱都是要经过他的手进出的。
林长青那天在自己屋子看书,听到墙根底下有哭声,就出去看。他看到长吾躲在墙根底下抹眼泪,就问他怎么了,长吾抬头,一张小脸哭的都是眼泪,大大的眼睛也是哭的红通通的,煞是可怜。
长吾看到是漂亮的跟仙人似的三师兄问自己,赶紧起身失礼,低着头抽抽搭搭的不说话。
林长青说,“长吾别哭,告诉师兄怎么了?”他的声音低沉温柔的能把人融化了,长吾是观里最小的道士,才不过十一岁,他家里孩子太多,父母实在养不起才把他送进道观,真的挺可怜的。
长吾边抹眼泪,边揪着林长青的袖口抽抽搭搭的说:“我……我,我过年的银钱都被大师兄扣了,我没钱回家给弟妹们买吃的了。”说完大声哭了出来。
长青俊眉微皱,他把长吾搂在怀里,帮他擦掉眼泪:“长吾别哭,三师兄帮你把银钱要回来,你先进屋等着,师兄很快就回来。”
正在账房算账的长生被踢门的声音下了一跳,他看到一身淡蓝色道袍玉树临风的林长青,就这么站在了眼前。
长生吃惊,这个不男不女的林长青会功夫?
林长青低头抱拳:“见过师兄,长青有话要问师兄。”
长生放下账本,一双精明的三角眼转了又转:“师弟请说。”
“敢问师兄,为何要扣下长吾的年银?”
“长吾找你告状去了?”长生口气不善。
“不是,师兄告诉原因就好,为何扣了长吾的年银?”林长青目光直视着长生。
长生看着林长青心想,这个人,平时一副冷淡的样子,怎么突然热心起来了?
“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没必要和你这个在家道人汇报吧。你在这嚣张什么啊?要不是师父救了你,你就是一堆白骨而已,还是做了坏事遭野狗啃尸的东西!”
林长青漂亮的脸因愤怒变得凌厉,修长的身子越过木桌,掐住长生脖子,目露寒光:“大师兄,长青的过去怎样不用你操心,你只要把长吾的年银发了就好!”
长生哪见过这样的林长青,脖子像是随时会被林长青的大手掐断:“放……放开……你敢杀我……放开。”
林长青手上稍微加重了力道:“把长吾的年银发了,否则,明天就回传出五仙观首席大弟子,因为和镇上王员外的填房私通,被乱棍打死的消息。”
长生惊恐万分,他以为自己和那女人的事做的够隐秘,没想到竟被林长青知道了。
“好……我发……”
林长青这才放开她。
长生把长吾该得的那份年银包起来递给林长青,手有些发抖,林长青不仅会武功,手里又抓住他的小辫子,心里真是又怕又气。
林长青接过银子,凌冽的目光又射向长生:“师兄,但愿别的师弟们的年银不会差了。”
长生连连点头:“不会不会,师弟放心。”
看着林长青离开的修长背影,长生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报复林长青这个妖男。
长吾看到不仅自己的年银回来了,三师兄还毫发无伤,顿时对林长青无比佩服起来。
大师兄仗着自己是天玄师父的亲外甥,在观里维他独大,别的师兄弟们都不敢惹他,三师兄做到了,林长青在长吾心里的地位直接上升到第一位
天真的孩子,他不知道自己的这种崇敬倾慕之情,会改变了他的命运。
贤王心计
寒来暑往,五仙观后山的香竹,叶子绿了又黄,黄了又绿,转眼过就了五个年头。
林长青也从杂事道士,升为首席弟子,排在第三。
三年前师父天玄开始到处云游,开始的时候十天半月就回来,慢慢的变成两个月,半年,一年。这次是年前出去的,到现在都七月了,还是没回来,道观里的大小事,都落在三个首席弟子身上。
林长青其实是不想参与管事的,他不想参与到旁人的是是非非中去,他只是做做样子的教教师弟们认认字,除了长吾,他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
二师兄长业为人温和,待人宽厚,很得人心,他主要负责师弟们的衣食和习字。
大师兄长生负责道观里上下三百多人每天的作息劳动,以及每笔银钱的进出。五仙观因为名气大,信徒颇多,有钱的很舍得往里扔钱,只求得道成仙的道长们保佑自己的荣华富贵,每年的银钱进出就是颇丰,道士们的日子过的很是不错,尤其是长生,大家都彼此心知肚明,看看长生越来越大的肚子就知道了。
每天除了固定的修行功课,林长青就去书院找书。
林长青找的不是经书,不是武功谱,他找的是兵法和野史。托书院管事道长天玑师叔的福,五仙观书院的藏书种类颇为丰富。
天玑道长对林长青很有好感,觉得这个师侄很对自己脾气。林长青虽待人冷淡了些,对师叔师弟们还是颇为尊敬的。
林长青爱书,天玑更爱书,两人经常交换各自对书中所著事物的见解,一来二去的。两人倒成了忘年交。
天玑是个书痴,据说他的出身不错,他原名韩之元。韩家曾经在东秦国都墨阳经营过好几家大型私塾,很多王孙公子曾经就读于韩家私塾。
后来因为得罪国舅爷,被国舅爷参到妹妹韩贵妃那里。当时荣宠正盛的韩贵妃知道娘家被欺负了,也没客气,直接派御林军把韩家的连锁私塾全都烧了。
民斗不过官,韩家有冤无处诉,韩之元的父亲韩老爷最后郁郁而终,韩家自此落没。韩之元只会教书,没有别的本事活命,最后只好遁入空门。
林长青拿了书,谢绝天玑师叔的挽留,离开书院,往自己居住的院落方向走去。
院门口,他看到长吾在门口看着他。
长吾这几年变化很快,他不再是那个懵懂天真的孩子,现在已经出落成一个身姿挺拔,面容英俊的少年。
长吾看到林长青回来了,上前接过林长青手里的书,嘴里也没闲着:“做完功课就找不到你人了,家里来客人了你都不知道。”
林长青问:“家里来客了?”
“可不是吗,那人可奇怪了,不让师弟们送茶,也不许我在屋里呆着,好像他才是这个院子的主人似的。”
林长青和长吾一前一后的进了院子,长吾推开门,林长青看到坐着八仙椅趴在桌子上打盹的贤王秦世荣。
贤王见林长青进来,只是直起了直身子,一脸慈爱的看着他:“长青侄儿,别来无恙。”
林长青的心思百转千回的纠结着难受着,自己终是躲不掉的吗?
林长青深施一礼:“贫道法号长青,参见贤王千岁。”
贤王看着穿着一身淡灰色道袍的林长青,当年秦国第一美玉公子容貌丝毫没变,长发高挽于顶,扎着淡灰色头巾,真的就是像个俊美稳重的道家弟子了。
贤王微笑道:“长青在本王面前怎能自称贫道呢?况且长青只是个在家道士(注1),不算是正宗出家人吧。”
“……”林长青。
“长青请坐,你也太过拘谨了,来人,上茶。”
长吾眼角直抽,心想这个王爷谱够大的,拿这里当自家王府了。
不一会儿,长吾端来两杯上好的碧螺春奉上。
林长青坐在贤王对面,低首垂目。
贤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看着林长青:“长青,你可知道本王来者何意?”
“长青不知。”
“你五年前失踪后,你父亲林大人的都蔚侯之位就被皇上削了,你父亲被安排了个闲职,郑武门守卫使。”
林长青苦笑:“是够闲的。”
“其实是陛下要你回去”,贤王这句话说的意味深长。
林长又笑:“回去做什么?把当年的谣言坐实了吗?”
贤王叹了口气:“长青,你也别怪皇上,当年的事,会出那么大的乱子,皇上也是没料到的。”
“我不怪他?我怎能不怪他?要不是他,我的未婚妻至于被丈夫虐待致死吗?我好好一个男子,硬是被国人冠上一个以色侍君,秽乱宫廷的骂名啊?”林长青深吸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怒意。
贤王没答话,他没法解释林长青说的那些事,毕竟他对五年前具体发生了什么知道的并不详细,也不敢乱说,怕说崩了,回去没法交差,他那个皇帝侄子,翻脸不认人的本事可大了。
“长青,苏起死了”。
林长青大惊:“您说什么?”
贤王重复:“苏起死了。”
“我师父年岁和贤王差不多,怎么会……怎么会……?”林长青眼眶发红,苏起苏元帅,是他的恩师,他的武功,他投军报国的思想都来自师父的教导。
贤王又说:“皇上叫你回去也没别的意思,他要让你接替苏起,执掌兵权。”
林长青一脸的不可置信:“皇上疯了不成?他就不知道我是多么想杀了他吗?”
贤王有些尴尬:“呵呵呵,不会吧,长青贤侄可是忠良之后啊!”
“忠良之后?现在那个忠良在郑武门看门呢。”
贤王尴尬的说不出话来了,他暗腑,自己在朝堂上和太傅吵,能把太傅气吐血了,怎么面对林长青就这样窝囊,看来是不能做亏心事啊,尤其是替做亏心事的人出头。
林长青看着憋得老脸发红,有话要说不敢说的贤王,惊觉自己是言辞太过,毕竟那是尊贵的九千岁贤王殿下。
“贤王千岁,恕晚辈冒犯,长青给您赔罪了。”起身弯腰抱拳。
贤王看他这样,心里乐了,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效果吗?
“长青不必多礼,本王不会怪罪于你,毕竟你还是年太轻,经历的还不够多啊!”贤王一脸的不知者不怪。
长青松了口气,坐下,心里接着难受。
贤王趁热捋杆往上爬:“长青,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