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花娘子-第2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嘁,病号?既是病号为何还日日在我屋中饮酒?你道我们家药铺的药好拿么?再这么天天偷下去,大哥又该起疑心了……”上官云帆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包药扔了过来:
“给,这可是新进的化淤散,赶快给爷治好了滚出去!……对了,这几日倒是又见那水芙蓉回来了,向我打听过你几次,问她有什么事,支吾着总也不肯说,只说让我见着你带个话,让你去翠香楼找她。”
“水芙蓉?这女人又回来做甚?”安胤之别扭地将药包揣进怀里,忽然又想到一事:“也不知那姓潘的女人又给皇帝老儿吹了什么风,这一路来大小各城尽在征宫女……啧啧,真苦了爷儿们,媳妇都不容易找了!”
“哼,那女人与妖道狼狈为奸,朝野上下谁人不知?定与那狗/日的什么丹药有关……”上官云帆说到此,原本戏谑的眼神渐渐收敛:“左右这盛京城里如今也不太安稳……前几日爷爷还着了玄二那乌龟一只暗箭。该死,这厮几时又惹到爷爷头上!”
安胤之闻言向上官云帆手臂一剜,像是很解气般抖了抖肩,得色道:“不懂了吧?混老三啊混老三,你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左右这私挖金子的活除了咱们还有谁在干?动动脑筋想想吧……”
上官云帆凝眉想了想,懊恼地将酒葫芦抢过,抖了抖却见葫芦里只剩一口,又十分不爽快地将那酒葫芦朝窗外一扔,唾道:“你小子就是个吃货,才不过七八日,爷爷的存粮就被掏个干净,赶紧养好了伤滚蛋!”
————————————
安静了几天的上官府忽然迎来贵客,慌得全府上下似乎一刻间便忙碌起来。
上官鹤原本才用过早膳,坐在北院正屋里喝茶。因着魏清明那老道的药方,近日这咳喘的毛病渐渐轻了不少,心情很是不错。
身旁偎着姬盈,一双圆润的手在上官鹤肩上若有似无地拿捏着:“老爷,近日府里尽在背后叨叨着轩儿夫妻如何如何,说得实在难以入耳,妾身听都听不得。老爷你怎也不管管?这些奴才们如今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上官鹤自是听到了风传,只道是小夫妻年轻火旺,夜里爱折腾些,倒也并不上心,抚了抚姬盈柔滑腰身,笑道:“年轻人胡闹些个也正常,咱们那时不也如此么?左右他们夫妻二人感情好,我们倒还能早日抱上小孙子,便由着他们去吧……”
正说着,却见秦管家颠着老腿一阵风跑来。
“老秦,做甚如此焦躁?”上官鹤松了抚在姬盈腰上的手,面上一抹不悦。这老秦可是自己数十年一手栽培起来的老奴,怎也如此毛躁。
“老、老爷,不好了,来、来贵客了!潘、潘府的大轿正朝咱们这边走来,眼看着就要到大门口了……”秦管家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很是惊惶的模样。
上官鹤豁地站起。这老潘家虽同为京城豪门大户,但因着当年何皇后与潘贵妃不和,一向是敬而远之,不相扰不相交的。
因想到东水阁里近日大闹天空的潘少辰,当下肃了颜色:“哦?这潘仁贵与老夫一向不相往来,今日大张齐鼓的又是做甚?”想了想便又问道:“还有多远?可有带家眷?”
“两、两台大轿,有家丁、还有丫鬟……想是那潘家夫人也来了。”老秦管家抬眼见上官鹤一脸严肃,连舌头都捋不直,暗暗替自家主人捏了把冷汗。京城里谁不知道潘仁贵当年也是出了名的活阎王?
竟是夫妇同时打上门,上官鹤一颗心越发的往下沉。自己一向奉行中庸之道,如今老潘家因着宫中得势,可是万万惹不得的,当下向姬盈道:“夫人随我去速速换身衣裳,让辕儿快快去门外等候。”
*
上官鹤携着姬夫人一路匆匆到大门口,总算赶上潘家夫妇下轿当口。
“哈哈哈,今日晨间便闻喜鹊在窗前声声鸣叫,竟不想是潘贤弟来访,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上官鹤亲自下了台阶去迎潘家夫妇。
“呵呵,上官兄这府邸倒是别致得很,格调清雅却又不输大气,京城里大概没有哪家能及得上啊,小弟在这方面倒真是自愧不如。”潘仁贵不过五十不到年纪,一身上等夏绸裳,大肚子掂得溜圆,虽肥胖,但一双精光闪烁的桃花眼却是光芒四射。
掂着一把大号桃花扇朝姬夫人上下瞄了一眼,又谄笑道:“哟,这便是嫂夫人吗?啧啧,竟如此风韵,倒比先前那位还要雅致不少……上官兄真是好福气,好福气啊,哈哈哈哈!”
潘仁贵边说边拿桃花眼在姬盈身上扫射,姬夫人便弯起红唇婉约笑笑,看得潘仁贵越发移不了步子。
“哪里哪里,贱内粗拙,让贤弟取笑了。”上官鹤尴尬笑笑,暗暗朝姬盈递了个眼色。
姬夫人垂了眸子,走到潘夫人身边。
潘仁贵便尴尬咧了咧嘴角:“呵呵,兄台过谦。小弟见嫂夫人五官精致深邃,看着倒不像中原人士,别有一番风情,哈哈哈,上官兄真是福气……”说着,自顾自咧嘴笑起。
“老爷。”一旁的潘夫人不悦地皱起眉头,暗暗扯了扯潘仁贵的衣袖。
潘仁贵惧内是出了名的,闻言忙尴尬地敛了神。
一行人说说笑笑进了正厅,有丫鬟上了极品毛尖。
潘仁贵轻抿了一口,这才道:“呃……犬子一向鲁莽,最近这些时竟凭空消失了十好几天,底下的奴才个个酒囊饭袋,找了几日楞是没消息。昨日贵府三公子派人过去传了话,小弟这才得信,所以早早赶了过来。”
当日不是说自家儿媳把那宝贝踢坏了,要赖在府里治好么?上官鹤到此刻才恍然大悟,想是那小阎王盯上了自家儿媳故意生出事端胡闹,心下虽懊恼,口中却仍笑道:“贵公子一向机灵聪敏,老夫喜爱得紧,怎敢说是‘叨扰’?来人,赶快去后院传个话,让轩儿同潘公子一道过来,就说是贵客光临……”
“哎、哎。”秦管家一哈腰踮着老腿去了。
————————————
东水阁。
梳妆台前,安若兮正给上官云轩挽着发,才洗过的头,泛着淡淡清香。
“今后无事,不要在府里乱逛。”上官云轩双眸微闭,口气似若清风。安若兮手一顿,暗暗朝那张苍白清俊面颊上挥了挥拳。
“你在挥拳头?”上官云轩眉目一皱,又冷了声。
该死的二瞎子,安若兮顿时无语,这厮心里头弯弯道道鬼多,大约又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这才说了那些话。想了想觉得气闷,便拿了玉冠将那发丝一挽:“好了。”
“二公子,老、老爷传您和潘公子一同过去,那潘家老爷夫人可在北院候着呢。”老秦管家踮着老腿候在门边,见二人姿势,又想到府里这两日的传闻,老脸不知觉一红,连看也不敢看安若兮。
“欣然,扶我过去。”上官云轩闻言徐徐起身,朝欣然轻声唤了一句。欣然眉目一弯,走了过来。
“公、公子,那潘家夫人说让少奶奶也一并过去,说打扰了公子几日,要当面好好谢谢。”老秦又哈了哈身子。
上官云轩暗暗皱了眉头。
*
一行人匆匆赶到堂屋,却见屋里一富贵胖子摇着大把桃花扇奔将出来:“哎哟,儿子喂,乖儿子,想死爹爹了。”
却是几日不见了儿子的潘仁贵。
潘少辰只觉得怀里多了颗大西瓜,皱起眉头抱怨道:“……老爹,再这么喝下去,肚子都该爆了。”
“你个小兔崽子,几日不见,就这么诅咒自己老子么?”潘仁贵掂着桃花扇朝潘少辰屁股上狠狠拍了几下,见儿子皱眉,忙又嘟起嘴:“乖乖,宝贝儿子,来,让爹爹看看瘦了没?”
上首的上官鹤闻言尴尬地吸了吸鼻子。还能饿着?府里没被这活宝拆干净便是大幸了。
小潘少爷屁股旧伤未好,疼得直咧嘴,将潘仁贵不耐烦地一推,甩手又要往东水阁方向走:“爹爹就爱多事。儿子在此每日与云轩兄讨教诗文,再好不过。这还没呆够呢,爹爹此刻来做甚?”
该死,哪门风把这老头招来了?
小兔崽子,当着众人面竟然这么不给老子面子么?
潘仁贵觉得很丢面子,当下将潘少辰一扯,扔在八仙椅上:“好你个臭小子,凭空躲了这许多天,让老子好找。你姑妈潘贵妃为你拖了门好亲事,这几日正寻思着让你去瞅瞅呢,你倒好,给老子玩失踪!若不是昨日云帆贤侄叫人报信,老子倒还不懂你原藏在这里!走,今日必须跟老子回去!”
说着,又要拖着潘少辰往外走。
潘少辰一急,伸手拽过一旁安若兮的袖子:“不走!爷爷我就爱呆这里!要走也得带上娘子一道走,爹爹放手……啊呀,小娘子救命——”
潘仁贵越发没面子了。该死的逆子,怎跟老子当年一个德性?心里骂开了娘,又朝门外的奴才们一挥手:“给老子绑上,抬回去!”
“娘子、娘子救命——”潘少辰嘴里嚷嚷着,干脆抱住若兮纤细的小腿:“娘子在哪本少爷就呆在哪——!”
“啊——”安若兮此刻心中正暗暗感激着上官云帆,冷不妨被此一拽,滑倒在地上。葱白的手腕不自觉拽住上官云轩的衣袖,一截葱白的手腕露了出来,正中赫然一颗鲜红朱砂痣。
本在吆喝着的潘仁贵顿时一楞神,桃花眼朝安若兮上下扫了一眼,竟忘了说话。
“放肆。”一直未发言的潘夫人忽然走到潘少辰身边,朝那肤白唇红的脸上轻摔了一掌:“当着长辈们的面,小辈怎可如此无理?还不快放了侄媳妇的手!”
潘夫人说着,又朝上首的上官夫妇歉然地服了服身:“逆子自小被宠坏,一向毫无规矩,弟妹在此赔礼了。”
小潘少爷自小怕娘,闻言手一松:“娘,儿子才不要什么亲事!儿子豁出去了,这辈子儿子就要小娘子!非小娘子不娶!”
桃花眼一闪一闪泛着泪光,干脆脚一跺,十六七岁的少年郎竟像个孩子似的赖坐在地上。
“咳咳……令郎真是活泼得紧,呵呵哈……”上官鹤不由朝一直站着不语的二儿子瞥了一眼,尴尬咳了咳嗓子。看来得让这轩儿媳妇早早生个小子才是。
“……好你个这臭小子!怎的竟是如此不懂规矩!来人,还不快给老子抬回去!”潘仁贵猛然恍过神来,抽了抽嘴角,忙朝上官鹤尴尬赔礼道:
“逆子胡闹,竟让上官兄与嫂夫人看笑话了。左右府上还有诸多事情繁忙,既找到了臭小子,小弟这厢便先行告辞,待改日得空,再来好好拜谢兄台。”
说着,暗暗朝安若兮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呼喝着一干奴才急惶惶大吃吃离开……
第31章 寻亲?认爹么?
上官鹤一行亲自将老潘家三口送到大门,望着轿子浩浩荡荡走远,这才捋着胡子准备往回走。
“父亲大人,方才可是潘老爷家……”几步外响起亮堂的圆润嗓音。
众人回过头去,却是大公子上官云辕踏阶而上。
上官云辕一袭修身黑长裳,在微风吹拂下裙裾翩翩,玉发高束,很是干练洒脱。因见云轩竟也难得走到门口,便又招呼道:“二弟近日气色越发好了,呵呵,想来弟妹伺候得很是周到。”
上官云辕眉目弯弯,朝安若兮颔首一笑。笑容如沐春风,安若兮心中生暖,上官家如今也只有这大儿子看着还算正常。
“原来是辕儿,方才谴人去找你,却说你一宿未归,可是去哪了?”上官鹤立在门边,因见一向作息规律的大儿子竟然彻夜不归,面上挂着淡淡忧虑。
如今这个家就全仗着辕儿在操持,可别再生出什么旁的事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