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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小户媳妇-第109部分

小说: 小户媳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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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一图带着儿子胡登科,率领一众衙门小吏,新买了官上任的钱多多也在其中,声势浩大,不知去迎接什么人,匆匆往北城门去了。

城隍庙一整条街都满是花鼓起社,人头攒动。

冷兔心痒不已,“知秋姐姐,今日该拿些现成香来卖,这许多游方的和尚、尼姑,都是喜欢好香的人。”

“这些人的钱你也想赚?”冷知秋不以为然。

和尚尼姑喜欢好的香,这是不假,但碰上了这种世外的人,谁好意思开口提钱,往往都是送给他们当供养。

冷景易问冷刘氏:“玉竹,你觉得怎样?”

冷刘氏摇摇头,不语。

冷景易道:“日头猛,人又多,若是觉得气闷,我们便不走了,寻一家茶楼,去把那幻灭法师请到茶楼便是。”

冷知秋也附和:“上香祈福的事,知秋和小兔替母亲去也行。”

冷刘氏短促的喘了几口气,手帕擦了擦颈间的汗,虚弱的点点头。

于是,就移向了就近的茶楼,将冷刘氏安置在通风背阴的窗口,叫了茶水、瓜子伺候着。

冷知秋和冷兔一起去找幻灭师太。

冷兔像以前一样去拉冷知秋的手,冷知秋却缩了缩,避开他。

她是记着项宝贵的“介意”。

冷兔停了半步,看向她的侧背影,一如既往的清净舒服,引人群骚动回眸看的袅娜,长长的墨发垂在细削的背后,不像一般妇人那样盘起,却感觉不到燥热,就像森林深处的精灵没有体温。

但他又分明觉得哪里不同,是他自己长高了一些?还是她变了?她这是不喜欢他了吗?他为她立了这么多功劳,她开始淡忘了吗?

“知秋姐姐,天晴的日子多了,我们是不是该赶做新一批香囊了?”他想找新的立功机会,再获得她的重视。

冷知秋顿了顿脚步,冷兔便有些紧张。却听她道:“小兔,近日我也没什么心思去想,园子里的事,你和六子多多商量着办吧。”

冷兔好生失望。她的心思无非是在那个病痨母亲身上,还有那个不知哪儿去了的项宝贵。想起冷景易贴在门口的竖联,他也能体会冷知秋的心烦。

可惜这件事上,冷兔自问没什么办法可以帮她。

“上好的檀木琵琶,绿木胡,哎,识货的来看看啦!”一声吆喝响起,抬头间,发觉已到了城隍庙前,人更拥挤了些。

冷知秋被人流挤得往前走,冷兔用力挤了几下,撵到她身旁,大声驱赶人群:“让一让,让一让!”一边推着她身前身后的人,一边道:“知秋姐姐,要不你去那卖琵琶的摊子前站一会儿,那里人少些,我去找那个尼姑。”

冷知秋正头皮发麻、心烦气躁,闻言便同意了。

好不容易挤到乐器摊子前,她冲那吆喝的中年人点点头福礼,便站在一旁静候,看冷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海中。

卖乐器的老板吆喝了半天,无人问津,倒是冷知秋在边上站了没多久,便陆续走来几个公子模样的人,装作看乐器,眼睛却总往冷知秋身上瞟。

冷知秋正不耐,却见四个锦衣带刀的侍卫,围着一个眼熟的人走过来,到了跟前,就把摊子前的人都赶尽了。

“冷知秋!”此人一张脸冷峻刻板,眼中有不悦之色。

冷知秋茫然凝视了一眼,才想起是朱鄯,他……不是做了皇帝吗?怎么出现在这里?大概是长得像、认错人了。反正她原本也没看仔细朱鄯的样子。

而朱鄯不悦的就是这一点,她竟然没认出他来!

听他叫出了名字,冷知秋终于确定自己没认错人,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尊贵的皇帝陛下又来了苏州,而且又是微服。不过想想也对,此人随性所至,喜怒无常,上任做皇帝以来,干的事情没一件是正常的,“百忙之中”跑到苏州微服私访,也不算稀奇。

于是她低头行礼,却不出声叫破。

朱鄯哼了一声,“总算认出来了?还当你想让冷景易人头不保呢。”

“我爹一心为国为民、报效朝廷,未做错事,岂会人头不保?”冷知秋不卑不亢的回道。

“报效朝廷?还是报效成王?”

朱鄯冷冷横了她一眼,想了想,便站到她身旁去,即使暑热阵阵,她的身上却没多少汗,依然是清淡带点甜馨的幽香。

想起美人“冰肌玉骨”的字眼。

冷知秋不知道他的意图,也就不去和他争辩。父亲有没有罪,完全是皇帝说了算,他想怎样就怎样,争辩有什么用?

朱鄯等了一会儿,见她不睬自己,沉着脸问:“你站这里做什么?听说项宝贵回了苏州,怎么没见到他?”

说到这里,他又拿眼角扫了扫她,暗忖,那个“怕挨揍”的天真小媳妇,还在吗?项宝贵还没动过她吗?

“民妇等一位女法师,夫君出门……‘跑船’去了。”冷知秋的目光投向城隍庙大门口,看进出的人,似乎看到冷兔带着幻灭师太出来,但又很快淹没在人群中,不见踪影。

朱鄯觉得被冷知秋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随意应付,十分伤尊严,皱眉走到铺子前,看了几把乐器,问那中年老板:“你这绿木胡怕是假的吧?”

老板一惊一乍的喊:“贵人客官,咱做点买卖不容易,话可不能乱说,谣不能乱造,您说咱这绿木是假的,有何凭证?您先拉上两把,听了音色再来说话。”

朱鄯冷冷道:“假绿木胡,拉了脏手。”

“你!”中年老板生气了,这鸟人也太把自己当天神了,就算他的绿木胡是假的,但也是上好紫檀木并了红木精心打磨上漆仿制出来的,音色绝对好,就算是仿制品,那也是上上等的货色。“这么一把二胡,少说也卖个百两白银,你竟敢说拉了脏手?!走走走,别挡在前面妨碍咱的生意!”

这话音刚落了地,手伸出来挥了那么一下,就被朱鄯随行的侍卫拿刀带着鞘拍下去,咔嚓一声,硬生生拍断了骨头。

“嗷——”老板惨叫着歪倒。

朱鄯看向表情惊诧的冷知秋,淡淡的道:“站在这以假充好的地方,没的污了你的品格。走,我要去一趟你家。”

冷知秋更加吃惊,“去我家?”

“嗯,是你娘家,不是项家。”朱鄯说着就当先走。

冷知秋却没动静,眼睛看着挤出人群走来的冷兔和幻灭师太。

朱鄯回头站定,脸上已经满是怒容。

“冷知秋!”

冷兔和幻灭一起看他,莫名其妙的又看冷知秋,后者只说:“我们走吧,就在前面那座茶楼。”

三人走过朱鄯和他的四个侍卫,挤在人群中,艰难前行。

朱鄯脸色发青,冷知秋回眸对他道:“家母病重,您若要找我爹说话,就一起来茶楼吧?”

也不知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一个回顾轻语,朱鄯原本不悦的心情顿时轻松许多。

但凡得不到、不受其爱,偶尔一个回眸,也是珍重的。

朱鄯便带着莫名其妙的愉快,挥手叫两个侍卫去给冷知秋开道,自己紧随其后。

幻灭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他,又飞快的转回去,低头默念佛号。

冷兔悄悄问冷知秋:“他是谁?”

冷知秋道:“一个不能打听的人。”

冷兔便有些惆怅,这世上到底有多少高高在上、不能打听的人?什么时候,他才能出人头地?

——

进了茶楼,冷景易抬头看过来,赫然瞧见朱鄯,不由得吃惊不已,忙起身远远跪下。

朱鄯走到近前,侍卫搬了椅子,他坐在冷景易面前,沉声道:“且起来吧。”

又对冷知秋道:“你和你父亲都坐下。”

冷知秋淡淡摇头:“不敢。您有什么吩咐,只管与父亲说来,民妇要带这位法师给家母看病。”

幻灭一直低着头,随着冷知秋的话音鞠躬退到冷刘氏身旁,背对着朱鄯。

冷知秋问她:“适才与法师说了我娘的病症,法师可有救治的办法?”

幻灭仔细给冷刘氏搭脉,脸色越来越凝重,良久,看向冷知秋的眼神充满了遗憾和抱歉。

冷知秋睁大眼睛,想问又问不出口,只觉得手脚都冰凉了。

冷兔在一旁瞧得明白,伸手扶了扶她的手肘,防她摇晃。

正和朱鄯小声说着话的冷景易,眼角瞥见幻灭师太的眼神,脸上变色,给朱鄯告了罪,就急问幻灭:“内人究竟如何了?法师快给她救治!”

幻灭摇头叹了口气,小声道:“阿弥陀佛,佛主度化世人,皆往西方极乐,无妄无灾,无病无痛……”

她没说完,冷景易就暴喝一声:“住口!你这妖尼,竟敢咒我妻子!”

“景易。”冷刘氏从昏沉中醒过来,冷知秋忙拉住她一只手,“娘。”她又偏转了眸子看女儿,“知秋。”

一家三口拉着手,相看心酸。

冷刘氏道:“我好似忘却了许多事,却又想起年幼时,父母抱在怀里,看见哥哥姐姐们耍闹,还听见钱塘江大潮的声音。”

冷知秋眼眶顿时红了,低头垂泪。外公舅舅们无情,自从父亲丢官抄家以来,就断了音信,自己这个外孙女儿出嫁,送了信到钱塘,也不见一个人来送礼道贺。外婆又早逝了,母亲这会儿念起小时候的钱塘,想来心里一直积郁难解。

冷景易搂住妻子的肩,咬牙皱眉。

“玉竹,想那些做什么?你该不会把你我二十几年的夫妻情分给忘了吧?快快好起来,我就要做苏州学政了,我们以后还可以回到从前那样安逸的生活。”

适才,朱鄯许了他苏州府学学政的职,冷景易为了妻子着想,也打算咬牙撇开成王的旧恩,效忠于眼前这个他并不看好的皇帝。

世道如戏,命运油锅一般煎熬着凡人。他不希望,就在要走向新生活的时候,妻子却离开自己!

他抱住冷刘氏的肩,手用力紧了紧。

冷刘氏将头偎在他怀里,笑笑道:“如此便好。我答应了要去佛祖和菩萨面前祈福上香,布施的银子就放在大衣橱里,就是知秋拿回来的那十几两银子。知秋,你有没有带在身上?”

她自己都忘了,出门并没有交代过这件事。

冷知秋忙叫冷兔回家去取,一边对母亲道:“娘不要着急,幻灭法师就在这里,您的心意佛祖和菩萨都会知道的。一会儿小兔取了布施的银子,知秋就去佛祖面前好好上香,保佑咱们一家人。”

……

朱鄯皱眉看着这一幕,脸色古怪,胸口起伏。

曾经,有个濒死的女子,也是这样靠在他怀里,带着太多遗憾和未竟的期待,撒手而去。

他自小死了父亲,一直由皇爷爷抚养,亲眼看着老皇帝在朝堂上听着奏议,就坐在那把金碧辉煌的龙椅上,咽了气。而这个抚养他长大、又把至高无上的权柄交给他的老人,却又恰恰是害死他心爱女人的罪魁祸首。

一个人死了,看似是一件简单的事。

留给活着的人,却是万般复杂的滋味,久久不能平复的心。

——

冷兔去了冷宅翻大衣橱,把上方屉里的那只包袱都找过了,哪里有什么银子?倒是冷知秋几件旧衣裳,让他出了好一会儿神,正伸手摸着那光滑如水的绸缎,杏姑进来道:“小爷,您要找的银子,想是被昨晚上闯进来的那个大姐儿偷走了,奴婢瞧见她从里屋跑出来的。”

“偷走了……?!”

冷兔皱眉苦恼,冷家大娘那么可怜的状况,他要是空手回去见冷知秋,冷知秋该多伤心失望。

这么想着,他急忙又跑去香料铺子。

等他拿着从香料铺子挪来的十八两银子赶到城隍庙街茶楼时,却见冷景易抱着冷刘氏枯坐,表情呆滞,冷知秋伏在冷刘氏腿上呜呜哭泣,轻柔的衣裙和长发落在地上,娇弱可怜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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