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太子妃-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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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文士目带慈悲的走向南沉瑾,然后半跪下来,扯过自己洁白如雪的袖子,轻轻地,珍重的,为南沉瑾拂去靴子上的半点尘埃。
然后,他抬起了头,一双眼睛如太阳一般照临,慈爱,却在深处掩藏着扭曲。
他开口,声音悲悯,犹如天籁:
“您?终于肯回来了吗?”
南沉瑾但笑不语。
白衣文士站了起来,然后伸手按上南沉瑾的心口,叹息道:“怪不得啊,原来是中了曲花毒,否则怎么能被澶微伤了呢?他怎么能够,伤了您呢?”
这一声声,一字字,当真是心痛至极,而那人眼中的痛惜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仿佛看着他受伤自己忍受的是比他更加十倍的痛苦。
他的袖子一拂,澶微的身体已经被他一带,甩在了地面,然后他微笑着抬起自己的脚,踩在了澶微的手上。
他的目光只是落在南沉瑾脸上,轻声而怜惜的道:“你怎么能,伤了他呢?圣主,也是你能伤的吗?”
“咔嚓嚓”的声音慢慢的传来,是骨头碎成片片的声音。
他看向南沉瑾:“您,愿意了吗?”
南沉瑾看着他,最后缓缓笑了笑:“师傅,徒弟,自然是愿意了。”
但为君故,八寒地狱犹含笑。
------题外话------
师傅是一个变态,但是我喜欢变态,不过戏份少啊。下一本书考虑写一个变态的男主,哈哈。
还有,为我太子后面的命运默哀一把。
遁走。
第一百一十三章:妃位,相见时难
西都风流贵气,有帝子长歌处的盛世风度,所以才会有南沉瑾这样的人物。
每一个国家所有的特点,都会孕育出不同的人格魅力来,而对于陈国,虽然富饶贵气不及西都,但是山温水软,秀气妩媚,无怪乎祁慕那样多情的性格了。
谢子晴打开窗户,观看着下面的人群。
这陈国的国都益阳虽然不及翼城热闹,但是不得不说却更加的安宁温和。西都的服侍崇尚华美,所以广袖玉带,看起来便是贵气,而陈国窄袖低领,看起来轻柔灵气为胜,都是不同的风格。
来到益阳已近三日,但是那日的诡异却依然在谢子晴的心中盘旋不绝,总觉得自己仿佛错过了什么,说不定会成为一生之憾。
那夜诡谲至极,谢子晴等人站在街尾,忐忑的等着,却不料片刻之后那些提着灯笼的人竟然飘然远去,随后,长街灯火从屋中散发出来,瞬间又是人声鼎沸的模样,当时的情景,看的不只是薄青霜和她的两个侍卫,就是谢子晴都惊异不已。
当晚三人在客栈枯坐了一夜,第二日便收拾了东西上路,来到益阳。
他们几人都绝非承受力不够的人,尤其是谢子晴,但是她现在想起那幕,仍然觉得不可置信。
谢子晴想起那人皮灯笼上的曼陀罗花,心底莫名的沉了沉。
这时候,门被敲了三下。
谢子晴淡淡的道:“进来吧。”
薄青霜端着茶盘走了进来,操着一口益阳口音,听起来软软糯糯的,没有一点她原来刚强清冽的感觉。
谢子晴笑了笑,道:“这件衣服霜儿穿着真好看。”
薄青霜的声音听起来娇羞无限,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娇羞之情:“是吗,爷可真会取笑。”
她说着一边走近谢子晴一边将手中的蜡丸交给她,谢子晴伸手一撮,捻开来看了一眼,然后立即点燃了烧了。
谢子晴拿过旁边的纸张,然后拿起放在旁边的毛笔,在纸上一边写一边道:“听说最近的春庆班来了一个名角,夫人你一向喜欢听戏,我们去瞧瞧如何?”
薄青霜的眼睛落到纸上。
——四国聚会,探明有神秘杀手想要伏击众国来客,春庆班当面细谈。
薄青霜道:“那真是,多谢爷了。”
谢子晴继续在纸上写:
——宋棋风来了,送来了重大消息,他给我安排的位置也已经明确,我要单独出去,待会儿你一人在客栈中,注意旁边的动静。
薄青霜看了看谢子晴,然后,慎重的点了点头。
这三天来,两人就是靠这种方式传递信息,因为在他们的隔壁,有一群神秘的高手在探听消息,时时刻刻的观察着住在客栈中的人。谢子晴心中本来奇怪,但是现在接到宋棋风的信,心下便有了着落。
恐怕那些神秘杀手的消息已经透露出去,所以这些人肯定是在查明他们这些人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杀手。来的人不管是谁,都是名震五国的人物,如果稍有差池,引起的争端,恐怕就要上升到两国战争了。
原本陈国本来想要商量对付她的,恐怕没有料到还有这等事情发生。
不过,很好。
杀手么?实在不行,自己也是不介意的,这可是自己的拿手好戏。
这个消息,误打误撞的令谢子晴想出了一个搅乱四国会的好办法。
谢子晴和薄青霜相携着下楼,要了些早点,准备吃点东西就去春庆班找人。
桌上的早点是茶汤,陈国人喜爱茶叶,所以什么东西都要用点茶来作作料,这早餐用的是茶汤煮蛋,茶叶煎饼,吃起来清香四溢,回味无穷。谢子晴刚刚将煎饼塞到自己的嘴里,便听到旁边的一人道:“嘿,给你说一个奇事儿。”
“什么事?”
那人讪笑着将自己的茶碗一盖,眨眼,道:“有关西都太子的奇事。”
谢子晴禁不住全身一僵。
“你知道西都的祖制吧?”
“那么多祖制,老子怎么知道?”
那个人嘻嘻笑了起来,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每一国家都有自个儿的祖制,但是西都的这条祖制尤其不同。也不知道西都的祖先发了什么疯,偏要定下若无太子妃,太子不得继承大业的规定。按道理来说,只要太子娶了妻,到了二十岁,便可以继承皇位。但是你看看现在的那位太子,都已经二十有一了吧,虽然还在那位子上呆着。呵呵呵,弄得满朝的文武大臣都上书了几百回了。”
“哦?”那人被带起了兴趣,不由自主的继续追问下去,“嘿,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按理说天下的男人哪个不喜欢女色啊,怎的到了他那儿就不行了呢?不会是那个方面不行吧?”
谢子晴脸色漠然,然而心底却已经满满的抑制不住的惊涛骇浪,随着那人的话语一浪一浪的拍过来。
“那方面不行又怎样?就算随便拉一个大臣的女儿当装饰也能继承王位啊。不过,我要说的事还没有说完。这个西都太子,还是娶亲了,还是当着万民宣布的。”
谢子晴只觉得心底有一双手紧紧的抓着心脏,令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食物塞进嘴里却再也吞不下去。
她低着头,只听到旁边两人的声音不断的传来。
“两年前的那件事不是传的沸沸扬扬吗?那西都太子的未婚妻说是妖孽,接过受了剐刑,啧啧啧,我在想那西都太子有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够被他瞧上眼。不过,最后为了她逼宫,焉知他不是为了自己的皇位呢?不过,现在看起来倒不像了。你知道最后那太子在万民祭祖前世怎样说的吗?”
“怎样?”
“呵呵,说来这西都太子当真是心狠手辣。当天说是要立太子妃,把那一群臣子欢喜的活蹦乱跳,个个恨不得将自己的女儿往那太子的眼前推,却没有料到西都太子抬上一口口棺材,将那些少女全部钉在了里面,当时那些大臣的吓得可是屁滚尿流,急忙跪下求放了自家的女儿。那太子放是放了,不过却抱着刻有他原先未婚妻的名字的玉牌走了祖庙,将自己太子妃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刻在了上面。哎,和一个死人的名字刻在一起,这西都太子当真是疯魔了吧。”
她的名字,他的名字。
她何德何能,能够和他的名字一起呢?
她本知这世间的痛苦皆非他人所给,唯一的囚笼不过是胸腔内的那一拳跳动,却依然执着的将自己围困,心甘情愿,百死不悔。
“爷,爷……”薄青霜不知道谢子晴的眼色瞬息万变,那弹指间的光影里有太多令人心惊的情感汹涌的决堤而来,她心中有些担心,不由得开口问道。
谢子晴猛地抬头,道:“走。”
薄青霜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谢子晴也站了起来。
“砰”的一声,薄青霜吓了一跳,却见谢子晴一抬脚撞到了桌子上,目光四散流离,根本没有多余的神采。
“爷!”薄青霜一下子变了脸色。
谢子晴伸手按住桌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些止不住的颤抖压下,如果没有人皮面具遮挡,她都不知道自己的面容上的苍白该如何毫无掩饰的呈现,以致这千百个日夜的痛苦缠绵。
“我没事。”谢子晴努力的平静自己的语气,然后撑着直起身子,终于,往门外走去。
这一步步长河漫过,是两年来的辗转反侧,到底是为他,还是为她?
这一步步力若千钧,是无法回头的决然相思,到底是对,还是错?
春庆班。
戏台上青衣年少,素簪黄花,袖漫舞,悲白发。
宋棋风将桌旁的茶盏一拿,然后喝了一杯,抬头看了看对面的人,眼神里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
戏子的声音细腻缠绵,但是情感却奔腾如海,汹涌间戳着心间的三寸天地。
谢子晴的低垂着眼,掩盖那眼中的波涛,顿了好一会儿,方才抬起头,将一双眼睛平淡无波的看向宋棋风,道:“你在这陈国有什么关系?”
宋棋风道:“我们在陈国的御林军中有安排的人,现在你的身份是刚刚调到祁慕身边的右副统领宗宇,性格和你的挺像,你只要按照你平常的来做便好,你不必担心被拆穿,祁慕身边没有一个人认识你,你也不会被误认为食皇后和其他皇子派过来的奸细。”
谢子晴“嗯”了一声,突然对着宋棋风笑了笑:“宋先生,其实我很奇怪,两年来,你的势力简直无所不及,在我看来,恐怕就算是一国之君,也不可能有你这样的千里伏手。真是让我想不明白,遇见你到底是偶然还是必然。”
谢子晴的眼睛里一团深深,带着些和南沉瑾相似的似笑非笑,但是眨眼之间便恢复了平静,不等宋棋风回答,或许不需要他回答,问道:“小妹在庆阳还好?”
宋棋风眉眼一低,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叠纸来,递到谢子晴面前,道:“这是她给我的,让我交给你。”
谢子晴抬头看了宋棋风含笑的眼睛,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接过,手指一拨,微微一扫,已经禁不住微微一笑。
只见纸上,是小妹歪歪斜斜的毛笔字,她看着“爸爸”两个字,想起离开时对小妹说的话,没料到她当真在这几日间学会了写这两个字。
宋棋风看着她微笑,也不由的微笑起来,道:“你这小女儿很聪明。”
“是啊,很聪明,比我聪明多了。”谢子晴将纸张塞到自己的袖子里,然后问道:“庆阳这几天没什么事吧?”
宋棋风微微一顿,然后展眉道:“放心,没事。”
谢子晴道:“没事便好。那么我就先走了。”
说完转头看了戏台上的青衣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而在她走之后不久,一双手挽起珠帘,然后对着宋棋风一笑:“二师兄。”
宋棋风回过头,和他相视一笑:“回琛。”
——分割线出来溜达溜达——
夜。
祁慕这个人,谢子晴在翼城的时候就知道,表面多情,但还是实则无情,若说他还有一点真正的感情,恐怕都在祁贞身上了。
谢子晴在任主帅的这两年里,对各国的人物的信息自然会烂熟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