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太子妃-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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澶微默了一下,然后道:“是。”
他走上去,跃上山壁,然后将手放在那弓箭上,手一顿。
他侧过自己的脸不去看那伤口上涌出来的鲜血,然后一收手,猛地将弓箭拔了出来。
但是等到他拔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这支弓箭的箭矢上竟然满布了倒钩,他不管不顾的抽出来,竟然带出了他身体里那点点的血肉。
南沉瑾的身体一僵,连闷哼都没有发出一声,虚白的唇角颤抖了一下,然后,归于沉静。
澶微的手按住他的身体以免他往下掉落,因为他已经知道,他虽然嘴角还有微笑,但是身体里所有的真气都空荡荡的没有一点的着落。
义父,竟然对他使用了凝命咒!
但是,他不能违背义父的话,他扛起南沉瑾的身体,然后,迅速的往玉殿中飞奔而去!
白衣文士站在原地,看着已经被破坏殆尽的机关,脸上积压着沉沉的怒气,但是瞬间,他的怒气便消散下去,然后,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我的乖徒儿啊,你以为,这就是我对她最后的手段?她的身体内的东西,对于我来说,非要不可!
你爱她之深,便决定了,她受到的伤害,会有多深。
就在这个时候,他转过了自己的头,微笑:“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薄欢走上前,眉眼一低,道:“小女愿意为尊主分忧解难。”
“哦?”白衣文士微微扬了扬自己的声音,眼睛深深的在她的脸上一过。
薄欢的眼睛望向山岭,微笑道:“在这之前让那个叫谢子晴的女人多受一份苦,您说,可不可以?”
白衣文士挥了挥自己的衣袖,淡淡的道:“随便你吧,别弄死了就行。”
说完转身,飘然而去。
薄欢的目光闪烁起光芒来,然后,笑了起来。
谢子晴,无论这个白衣人对你如何,你们是否能将他打败,我都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们所有的努力,不过都是一场空罢了,便是我死,你们也是,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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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花之后,谢子晴才找回自己的视线,天地间陡然的一变,山道之上,竟然插满了灯笼。
这个灯笼,再过熟悉不过,那是当初所见的人皮灯笼。
曼陀罗花的花香盛郁的散发,在灰黄的灯火下,显得分外的诡谲。
百里奕没有跟来,她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那句“错了”还回响在她的耳边,但是,什么错了,她已经没有任何的时间去深思了。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前行。
脚踩在山道之上,下意识的她提高了全身的警惕,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没有一点的异样。
怎么回事?她的眉头皱了皱,是走错了路吗?如果走错了,自己要如何前行?可是心中的那份直觉却异常的清晰,他就在前方,只要按着这条道路走下去,就一定可以和他相见!
她的目光一扫,然后看山道旁边的小路,那些泥土微微的有些不同,她走过去,轻轻的翻开泥土,就发现那些泥土之下,竟然是密密麻麻的兵器,而且,这目之所及的山道上,都藏着数不胜数的暗器,如果一旦发动,那么在短时间内的冲击力,即便你能躲得过第一拨,也绝对无法躲过第二拨。
可是它没有发动,那么显然,这个机关提前做了瓦解。
这样一想,谢子晴的心中稍感安慰,只要有机关,那么就只能说明自己走的路没有错。
这样想着,谢子晴的拿起辟君剑,飞快的在山道上疾驰。
夜色乌黑的,搅合着整片天空,本来那诡谲的气氛中笼罩着无数的凶险,但是无一例外的是,所有的那些精巧绝伦的机关,都毁于一旦。
谢子晴飞驰,突然,脚步一顿。
一种想通的感觉袭上心头,然后,心迅速的乱开,不安的感觉冲上了身体的每一个毛孔。
——沉瑾!
他在危险之中,不!他在承受着什么?沉瑾沉瑾,你到底怎么了?
心跳越来越快,她几乎都可以感受到深入骨髓的无能为力,明明知道你就在危险之中,和死神相伴,可是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为什么我没有一点的办法?!
她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谢子晴紧紧的咬着牙关,然后双腿甩开,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往前方奔去。
恨不得有一双翅膀,就不会恨于自己现在不够的速度!
山道,峡谷,水湾。
她的速度已经达到了她此生的极致,可是她依然觉得不够,一点也不够,一点点时间的差别都会让结果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她不希望去承受那样的结局。
不知道奔了多久,眼前突然一转,一行石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目光越过石阶,然后落向那露出在险山之后那玉殿的一角。
从来没有如此的渴望危险的临近。
仿佛所有的力气回归,她的脚一蹬,然后迅速在石阶上飞窜。
突然之间,她的身子一顿!
那抹血!那,抹,血。
一线拉开的铺成在雪白的石阶之上,仿佛雪上的一枝红梅!
她的脚一软,然后前行的脚步突然制住,“砰”的一声,她直直的跪在了石阶之上,紧紧的看着那抹血。
沉瑾!
心就这样被撕开,鲜血淋漓的痛。
她颤抖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轻轻的挨上那血迹上。
那,未干的血液!
沉瑾,不久之前你说说过成亲的那日是你此生最开心的一天,可是如果这此生需要以这样的结果来换,我绝对绝对不会答应!你叫我如何办?这山川之广,这寂寞之长,如果我的平安和快乐要建立在你的生命之上,我情愿,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一个叫做南沉瑾的人!
她深深的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抵在那血迹之上,然后,无声的张开嘴,但是,发不出一点的哭声,仿佛所有的力量,都喑哑在这片血液之中,都沉寂在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感之中。
沉瑾,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痛?
她的泪水滚滚的落下,湿了面前的一寸天地。
她流着泪,然后,转开自己的目光,往身后的山壁看去,那血液是在往后退的时候留下的,那么,刚才的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徐徐的回头,眼光锁在那山壁之上的一个戳出的小洞上面,然后,安然摊开的血。
这是你的血。
她拼命的呼吸,捂上自己的心口,狠狠的压下去,仿佛这样就能够压下自己那不能承受的痛。
沉瑾沉瑾沉瑾。
这翻来覆去的两个字,你叫我,怎么说。
她似乎都能看到那东西飞来,然后,他被钉入山壁中的模样。如此强大的你,到底在面临着什么,竟然如此无力的承受着宰割,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她张开嘴,痛的连呼吸都没有了,泪水飞快的滑落,可是她已经,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而就在此时,一把带着微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妹妹,你这是哭什么呢?”
谢子情的全身一僵,咬着牙,猛地回过头,眼中翻滚着杀意。
是她!
辟君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然后,狠狠的就要贯穿薄欢的身体,但是,那把剑最终还是顿在了她的心口。
“嗤啦”一声,薄欢的前襟破碎,但是她却只是微微的一笑,挑衅的看着双眼通红的谢子晴,道:“谢子晴,你下得去手吗?”
谢子晴颤抖着自己的手,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将眼前的这个女人千刀万剐的念头:“他怎么样了?!”
薄欢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怎样?死了呗。”
谢子晴几乎站不住,“死”字汹涌的灌进脑海里,突然将全身所有的力气都抽走。
她将自己的长剑一递,鲜血从薄欢的身体内涌出来,只要她再用力半分,就可以直接戳穿她的心脏,但是,谢子晴却停住,一字字清晰的道:“他不会死!也永远不会死!他在哪儿!说!”
她的眼中爆发出激烈的情感,扑面而来,汹涌澎湃。
薄欢看着那把戳在自己心口上的长剑,然后,伸出手,慢慢的将自己心口上的那把剑抽出来,谢子晴看起来凶悍,但是支撑的,不过是那样的一个念头,他不会有任何的事!
薄欢默默的低了低自己的眼睛,道:“放下你的剑跟我走,或者你还有机会去替他收尸。”
谢子晴张了张嘴,将手一松。
“哐当”一声,辟君剑落到地上。
薄欢笑了起来,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口,笑笑道:“跟我走吧。”
便是明知道这前方是个陷阱,可是现在,除了踏进去,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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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风从自己的梦里面惊醒过来,天已经大亮了,他的目光扫过桌子,却没有看到像往常一样的清粥,他突然间有些慌张起来。
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有时候你明知道那只是假象,但是还是不愿意将那些东西看清。
现在,长孙风脑袋一片空白,她去哪儿了?
就在他惴惴不安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澹台月端着一碗小粥走上前来,长孙风的心突然落了下来,默默的将自己的目光移开。
澹台月走上前,然后上前,微微一笑,唤道:“长孙风,醒了吗?”
长孙风呆住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澹台月笑起来会是这样的模样,仿佛春水映碧空,没有一点的杂质,从心底里开出一朵花。
真的很想将这个微笑凝固,然后永久的封存起来。
真的很想,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吻上她的眼睑,让那样的微笑只为他一个人。
可是,她现在对自己的想法,不过是对自己的可怜罢了
如果自己还是原来的那个长孙风,她还会多看自己一眼吗?长孙风,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她的心里,永远都有一个人,那是你无论如何的努力都得不到的。
他微微的偏过头,不去看灼得自己的心都烫起来的笑。
但是澹台月一点也没有在意的样子,她走上前,坐到长孙风的旁边,长孙风的身子一僵。
澹台月微笑,轻声道:“你的头发好乱。”
长孙风差异的看向她,一颗心不可抑制的跳了起来,她从来没用这样亲近的语气对自己说过话,仿佛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隔阂,那些痛苦的经历完全不存在。
平阳国再也不是长孙家的天下,他现在只是一个残废。
澹台月却仿佛没有发现他的一样,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梳子,笑盈盈的道:“让我为你梳发吧。”
长孙风只觉得她的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温婉,仿佛玉珠子一般的泠泠作响,他梗着,想要说不,但是却舍不得将这份温暖推拒。
澹台月的手抚上他的发,然后,一捞,慢慢的为他梳理。
这样的温暖,这他贪恋的温暖,他可以闻见她身上那如雨后栀子花开的香气,极淡,也极浓。
他几乎忍不住要伸出手,轻轻的拥住她,就这样吧,如果这一生就这样,那也是很好的。
可是,他的手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有做。
澹台月为他将头发梳理好,然后将桌子上的清粥端来,笑道:“这粥也正好凉了,来,吃吃。”
她说着用勺子舀起清粥,送到他的唇边。
她眼里闪着光,那样快活的光,仿佛一切的烦恼都不存在,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少女罢了。
这是澹台月吗?可是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澹台月又是谁?
他的目光柔柔的落到她的脸上,然后,张嘴。
清淡的粥带着香气,在唇舌中滑过,然后,暖进心里,随着那一碗粥被澹台月送入他的嘴里,他忽然觉得,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不去在乎,不去计较,不去忧虑,如此便好。
一碗粥吃完了,澹台月对着他软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