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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梦华烬余录-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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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皱起了眉头。
  突然之间,颜音想到了“太子哥哥”断指之后说的那句“我不能再把这些丢给兄弟们,一切的一切,就由我来承担吧!”以及他说那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那样无奈而悲伤的神情……为了保住弟弟,被父亲牺牲了,又要收拾父亲留下来的残局,承担原本应该父亲承担的一切,他心中应该是很难过,很难过的吧?所以,他才不让自己把事实挑明……原来,死是最容易的,活着才最艰难……
  “小郎君?”王宗慎见颜音眼神直愣愣的,一言不发,忙轻声唤道。
  “王大人,您说。”颜音一瞬间便恢复了平静,甚至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来。
  “那这药又是从哪儿来的呢?你知道吗?”王宗慎又问。
  颜音愣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现在什么时辰?阿古回来了没有?刚刚王宗慎说是父王夜查发现了自己,那么,现在天还没亮?颜音看了看帐幕门口,严严实实的,看不见一丝天光。
  “小郎君?”王宗慎见颜音又愣在那里,再度轻声呼唤,说完,又问那军医,“他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还没有彻底清醒。”
  那军医忙搭上颜音的脉搏,一边探脉,一边说道,“这个药,我倒是知道,可能是阿古从我这里拿的那包。”
  颜音听他提到阿古,心中一凛,不觉皱起了眉头。
  王宗慎一边盯着颜音的脸色,一边问道:“他要这药做什么?”
  “他攻城的时候腿上受了伤,说是一到晚上就疼得睡不着。”那军医答道。
  “小郎君,你知道阿古有这药吗?”
  颜音迟疑了一下,随即生涩的点了点头。
  “那现在他这药还在不在?”
  颜音摇头,“我不知道……”
  “那个小宗姬,可曾去过你们马车附近?”
  颜音点头,“去过,我的纽扣掉在她身上了,她来还纽扣。”
  王宗慎禁不住嗤的一声,轻笑了出来,“你的纽扣,怎么会掉在了她身上?”
  颜音脸一红,想要解释,张了张嘴,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又怕越描越黑,便咬着嘴唇,不出声了。
  “那个阿古现在在哪里?”王宗慎又问。
  颜音的心,又一下子提了起来。
  一旁亲随答道:“不在小郎君的帐篷里,不知道去了哪里。”
  王宗慎皱起了眉头,刚要说话,只听那军医接口道:“他见小郎君不见了,一定到处去找,只怕不到天亮不敢回来呢。”这军医似乎是因为怕担干系,反而处处维护阿古。
  颜音听了这话,心中稍定。
  那军医反复探了脉,貌似也没看出什么来,皱着眉头说道:“小郎君的药性未退,还是不宜多劳神为好。”
  王宗慎点点头,对颜音说道:“你先在这里歇息,待王爷回来再说。”随即又转头对左右说道,“你们好生伺候小郎君,不得怠慢!”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三、人间父子情何限

      颜音依然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不一会儿,便又昏睡了过去。也许是因为担着心事,也许是因为那药的作用,总也睡不实,半梦半醒之间,一个接一个的梦,接踵而来,说不清是噩梦还是美梦,无悲无喜,但又让人心里堵得难受。
  颜音梦见“太子哥哥”一脸无奈的笑,在对自己解释着什么,但是那语音却模模糊糊,听不分明;梦见父王率领铁鹞子军,在一片灰雾中绝尘而去,只剩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站在空阔的原野上,大声喊着“父王”,却没有一个人回顾,那些人仿佛根本没听到任何声音;梦见大哥挣扎在一片苍黄的浊水中,伸张着手臂,大呼救命,但自己的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般,无法挪动半步,想呼喊,却像被魇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转瞬之间,大哥的那只手,变成了珠儿的手,水面上,那雪青色的襦裙鼓荡着,像一片陨落的风帆,迅即,和那浊水一起,变成一片血红。
  突然间,颜音觉得有一只手,在推自己,像是要把自己也推下水去。
  颜音心中一阵惊慌,蓦地睁开了眼眸,还未等看清周遭的景象,一个熟悉的声音便传到耳中:“小郎君,小郎君,快醒醒!”
  “阿古!”颜音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你回来了!”
  “嘘……”阿古把食指放在嘴边,比了一个不要出声的动作,轻声说道,“小点声,帐篷外面有人。”
  “你回来了,他们没怀疑你吗?”颜音轻声。
  阿古面带微笑,轻轻摇头,“没有,多亏了小郎君照拂。”
  “那就好……”颜音长出了一口气,“他们若问你,你只管实话实说那药是从军医那里拿来的,珠儿来过车子附近,可能是她拿走了便是。你昨夜醒来,发现我不在,便四处去找我,这么说,两下里便对得上了。”颜音生怕阿古说了什么话,和自己所说有出入,坏了事,忙忙地叮嘱阿古。
  阿古点点头,眼里有了泪,恨恨说道:“我就知道那小妞儿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双贼眼,透着精明,倒像是二三十岁的老妖精,根本不像六七岁的小女孩!你对她这么好,她居然害你!”
  颜音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忙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午后了。”
  “父王回来了吗?”
  阿古点点头。
  颜音撑起半个身子,急切的问:“那……人抓回来了?”
  阿古摇头,“那些人见追兵赶上来,便四散逃了,听说有几个女的被抓回来了,但是那太子康茂却逃过了黄河。”
  “哪几个女的?”颜音又问。
  阿古摇头,“不清楚……”
  颜音眼中一暗,不再做声。
  阿古见颜音神情黯然,又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急得抓耳挠腮,半跪在床榻前,轻轻唤着,“小郎君……你别担心,那康茂跑回去,翻不起什么大浪,张国昌是亲着我们的人,他已经称帝,断不会轻易将皇位交出去的,让他们两个打去吧!狗咬狗,一嘴毛,我们隔岸看把戏。”
  颜音轻轻摇头,“你不知道那康……康茂是什么人,他是一定会重新坐上皇帝宝座的人。”
  “那也不是你的错,你不必——”
  阿古还没说完,此起彼落的杖声和阵阵惨叫便传了过来。
  颜音一惊,颤声问道:“这是在打谁?”
  阿古轻声,“看守宗姬和康茂的那几个弟兄,王爷下令……杖毙……”
  颜音身子一抖,睫毛轻颤了几下,喃喃道,“父王……父王一定不会轻饶我的……”
  阿古轻轻抓着颜音的手,柔声说道,“别担心,你就说那刀子是我给出去的,药也是我弄来给他们的……”
  “你疯了!”颜音撑起半个身子,“我这是无心之过,父王就是要罚,也不会太重,但你这身份就不同了,搞不好也会跟他们一样的!”
  “那又怎样,反正也没人在乎……”阿古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我在乎啊……”颜音说着,反手抓住了阿古的小臂,像是生怕他跑去自首似的。
  阿古却是眉头一皱,猛地缩回了手。
  “你手臂怎么了?”颜音问道。
  “没什么……”阿古躲闪。
  颜音却趁阿古不备,突然撸起了阿古的袖子。
  那半截手臂上,一道一道,尽是纵横交错的青红肿痕。
  见伤疤已经被揭开,阿古反倒是不躲了,只那么呆立不动,怔怔看着那些伤痕。
  “这是怎么弄的?”
  “呵呵。”阿古无所谓的一笑,“我爹打的。”
  “为什么?因为你违反军规,偷跑回家?”
  “呵呵……才不是!是因为我没用了……”阿古还是笑。
  颜音眨着眼睛,静静看着阿古,等他继续开口。
  “也没什么……我还没到家,便看到了娘的坟,我娘……已经在三个月前就去了,可怜她这辈子也没等到我用自己挣得钱给她买的药……我本想在娘坟前哭够了就回来的,却不知道被什么蒙了心,想要去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吵了他们睡觉了,他们便一脸的不高兴,我突发奇想,骗他们说自己受了伤,腿上落了残疾,已经不能再打仗,被谴退了。他们居然不是先问我伤在哪里,伤得重不重,只是问有没有赏赐。当时我的手已经伸在怀里抓起了这几个金纽子,听了这话,又放下了,他们根本不配!”
  阿古说着,便摸出了那几个金纽子,托在手里,“还给你,用不到了……”
  颜音摇头不接,“既然给你了,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阿古默默缩回了手,将那几个金纽子攥得紧紧的。
  “就因为这个,你爹便这样打你?”
  “是啊……”阿古长叹,“我说没有赏赐,他便觉得他当年送我去当军奴赌错了,没挣到脱籍文书,也没有赏赐,还要养着个残废,他不甘心,便认为是我没用。这样没用的残废,是不配活在世上的,不如打死了干净。”
  “怎么能这样?!”颜音愤愤不平。
  阿古反倒是安慰颜音,“这没什么,也算人之常情吧?你那位‘太子哥哥’不也是一样吗?残疾了,便被老子当成棋子,去换那个更受宠的孩子的命。”
  颜音沉默了,过了许久,才再度开口,“你回去上药,不必在这伺候了!”颜音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是冷硬,“事实是怎样便是怎样,我不许你对父王撒谎!”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四、军中笞楚流言乱

      颜音并不是第一次看到杖毙这种刑罚,但却从来没有如此接近的直面死亡。
  五具鲜血淋漓的尸体,横陈在颜启昊的大账前示众。那不成人形的尸体像是破碎污秽的布偶,四下里流淌的血已经微微干涸了,腥气反而更浓郁,让人想要作呕。
  颜音的双腿,不由自主的微微发着抖,但一想到周围都是层层叠叠的兵卒将校,不能让他们看了笑话,只能尽力克制。
  颜音的身侧,是一具漆黑的刑床,上面似乎还隐隐散发着血气,颜音知道,这大抵是为自己准备的。
  大帐内,颜启昊听完王宗慎的汇报,紧紧皱起了眉头,“那……军中还有哪些物议?”
  王宗慎张了张嘴,想说,又止住了。
  颜启昊左右看了看,见帐中只有贴身的几个亲兵,并无外人,便有些不耐烦,“你只管说便是,有什么说什么,这里没有外人。”
  王宗慎又是一躬身,迟疑的说道,“军中传言,说小郎君和那个小宗姬有了私情,甚或有了苟且之事,所以小郎君才去帮他们,小郎君……这是中了美人计了……”
  颜启昊猛地一拍桌案,“什么人这样嚼蛆?他还是个孩子,能做些什么?!”
  “是,是……”王宗慎连连躬身,口中唯唯,“要不要属下去彻查此事,把为首造谣的几个抓来处置?”
  颜启昊摇了摇头,“不必了,总归是颜音言行不谨,给人落了口实。”
  “是,是……军中的这些汉子一向是这样,便是天上飞过一只母雁,他们也要说上半天荤话的,倒也不能全怪小郎君。”
  颜启昊点点头,不置可否。
  王宗慎又试探问道,“小郎君还在账外候着,该怎么处置?”
  颜启昊拧着眉迟疑了片刻,“打吧!”
  听了这模棱两可的两个字,王宗慎一头雾水,但见颜启昊表情狰狞,又不敢问,竟是微微躬身,便要领命。
  颜启昊心中大急,想找个台阶下,怎奈王宗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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