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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情咒-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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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自己最爱的那个人的,才会黯然伤情,落落寡欢?

一想到这一点,江胜雪那份原本就窥守在某个很切近的角落里跃跃欲试的忧伤便弥天彻地地翻涌开来。他也因此而想到,最后为他怀上孩儿的,竟然真的就不是冰蓝;而倘若冰蓝知道了他不但和别人成婚,还连孩子都要生了,她又会伤心到何等地步!

这样的思绪,在江胜雪原以为已经死去的奢望当中一旦复活,便仍然具有撕心裂肺的力量。他不能忘记沐冰蓝在嫁给江行云半年之后也依然守身如玉的往事,相较之下,他多么卑琐!

因为对苏芷凝情绪的揣摩总会这样一发不可收拾地陷落到对沐冰蓝的想念和愧疚当中去,江胜雪便没有意识到,他对苏芷凝的一番推测有多么无理。

其一,苏芷凝虽然曾暗示过她自有情殇,在勇毅地请动圣旨嫁给江胜雪之后,她对他却始终用情深重,这是他即便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得到的。

既然她已是真的爱上了自己,如今为他怀孕,她又怎会心不甘情不愿?

其二,苏芷凝的忧伤似乎并不是一种单纯的情绪,而是掺杂着一种忧虑在里面,像是在纠结于一个什么解不开的难题、担心着某种避不过的祸事似的。江胜雪其实已经注意到,她每次在发呆的时候,从眉目间流露出来的神情,分明不仅仅是在追忆怀想,而同时也是在苦苦思考着什么。

江胜雪甚至惊觉她陷入冥想的神态,竟然颇有几分冰蓝的神韵!她和冰蓝两人,在相貌上本是毫无相似之处,然而她那秀眉微蹙双唇紧抿的模样,猛一看去,就会让他决堤般地想起冰蓝——那段同行的日子,当她还是苏止宁的时候,每次听到那些人人鬼鬼的情爱往事,她为了他们而痛心唏嘘并想要替他们求得一个了结之法时,每每便是这副表情!

只是这样的联想,总会被江胜雪归结为自己对冰蓝思念太重而产生的错觉,进而又将他带入仅仅关于冰蓝的思忆里去,而让他无法找到那条准确的线索,去猜测苏芷凝的困扰。

江胜雪便也就此一天天地阴郁消沉下来。他也开始在夜间失眠,夫妻俩各怀心事,明明都无法睡着,却又各自缄默着,辛辛苦苦地闭目假睡。

这天夜里,江胜雪实在睡不下去,便想着索性起来到后花园里练会儿功。体力上的劳累或许能够助人入眠,而后花园这个地方,能够让他放开自己,彻彻底底回到同冰蓝的往事中去,一寸痛苦所带来的也是一分幸福,一注苦涩所引发的,总还有一丝甜蜜。

瘦月如弦的庭院之中,一股似花似草、如露如泥的气息,在夜气里冷冽而幽暗地,宛若新化的雪水般轻轻荡漾,春夜轻细的风在这里输灌回转,深深的门洞里扬着低低的空幽的回音。

江胜雪一站在这里,就痴痴地出了神,全然忘了自己是要来练功的。他久久枯立,满心里只想着一年以前。

一年以前,也是春天,他就是在这里,滚烫的唇舌颤抖着吻过冰蓝手腕上的朱砂。

那时,也是这个地方,也是这个人,可那真的是这同一个人么?那个人为什么就能那么幸福?那个人为什么就能拥着她熟透的奶葡萄般饱胀得透明轻颤、春水丰盈的身体,将这个生命所能盛下的所有喜悦与感激、无奈与忧伤,缠绵成一段比天地之寿还要悠长的心情?

江胜雪不堪重负般地闭上眼睛。他能感到沸腾的泪水在胸中激荡,把他的心灼烧得酸痛难耐,而他却只能用一双干涩的眼睛,向空茫的黑暗中无助地求告——

去年此处的那个人,他真的就是我吗?

如果是,为什么不让我一直活在他的那番光景里?

如果是,为什么他还会令我如此嫉妒?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让我如此嫉妒,嫉妒得发狂,嫉妒得恨不能将自己撕成碎片!

茫然怔忡间,江胜雪忽然感到有一种冷萧萧的气息一丝一丝吹在自己的后颈间,就好像是有人站在身后似的。

他心中一喜,脑海里闪电般划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是冰蓝看见了我的哀思愁肠,终于肯现身相见了?!

他大喜过望,猛地回过身来。

就是这一个转身,让他看到了他这辈子所见过的最可怖的一个情景!

第136章 身怀鬼胎

只见站在江胜雪身后的,是一个一身素色长裙,披头散发的女子——不,女鬼!

她身上飘飘荡荡的裙子惨白得隐隐发出幽绿来,像是长年深埋在潮湿的地底,以至于纱绸上都长了霉苔,又像是鬼火的荧光尚未冷透,追随着主人阴魂不散。

而她原本清丽娟秀的面容,因为过分的瘦削凹陷而让人联想到一片坍塌的废墟。她的一双鼓突的大眼睛,眼白大肆扩张,将黑瞳挤压得比两枚针尖也大不了多少。

就是这样恐怖的一双眼睛,竟然还在迅速消蚀溶化,瞬间就化作两滩污血,从眼眶里淌了出来!血水丰沛,一漫出眼眶就分成枝枝蔓蔓沥沥拉拉的几绺,她的脸上顿时血流披面,而没有了眼珠的两个眼眶,黑黢黢的空空洞洞,一眼望去好似深不见底,更好像那里随时会生出一股致命的引力,将人活活吸进去!

饶是江胜雪历来艺高人胆大,妖妖鬼鬼也经见过不少,也还是一下子就整个人懵了过去。他僵在那里,呆若木鸡,与这女鬼面面相觑,任这女鬼僵直地平抬起一双枯瘦的手臂向他伸过来,他也一动不动,全然不晓得躲避。

就在这女鬼的指尖将要触及江胜雪大大圆睁的双目时,只听一声清斥从她身后传了过来:“孽障!休得害人!”

江胜雪被这声喊激得一个冷战,清醒过来,顿时感到全身上下冷汗涔涔。他想要拔腿退避,却发现全身的力气都好像化作汗水流了出来,他此时竟然使不出一分劲头,动一动就要软塌塌的就地坍成烂泥。

好在这女鬼一听见那个声音,脸上便现出十分惊惧的神情,瑟缩着发起抖来,前伸的双臂也就定在半空不再动弹。

那喝斥的人除了苏芷凝还能有谁?她一边喝止这女鬼,一边脚不停步地抢上前来,同时一口咬破了自己右手食指,在左手心迅速写了个血符。

然后,她双掌合击,分开时那个血符就在右手掌心印了一个反字。她快步绕到女鬼跟前,左手正字对准对方前额,右手反字指住对方心口,一按一压,双掌其下。

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只听那女鬼呜呜地哭了起来,整个身体如同缩了水般越收越紧,不多时就聚成了一个小小的光斑。

在一旁犹自满头大汗的江胜雪,霎时间张口结舌——

这个光斑,竟然在半空里跳了几下,就向苏芷凝腹间钻去,就此消失不见了!

苏芷凝收服了这只女鬼,连忙转过来伸手要扶江胜雪,江胜雪却抢先一步搂住她,低头看看她的腹部,再抬脸看看她,声音发抖地提醒道:“芷凝,她、她好像钻到你肚子里去了!”

苏芷凝点点头,脸上神情颇为凝重:“我知道。胜雪,你受惊了,先跟我回去,咱们在房中慢慢说。”

江胜雪惊魂未定又满腹狐疑地随着苏芷凝往回走,一路上,他老是忍不住低头去看苏芷凝的腹部,回想起刚才的情形,总是有些手脚发软。

苏芷凝并不说话,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有一种安抚和鼓励的意味。他们俩一直走到屋内,苏芷凝关上房门,按着江胜雪的肩膀让他坐下,自己则回过身去给他斟了一盏茶,热乎乎地递过来,柔声道:“胜雪,喝下去压压惊。”

江胜雪顺从地接过来,这才感到方才一下子出了太多的汗,喉咙里果真干得发起痒来。

他咕咚咕咚一口气将茶盏喝空,抬起头来迫不及待地问道:“芷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喝茶的时候,苏芷凝已经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他。见他脸色恢复如常,她也并不急着答话,先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再拉过他的左腕来在脉上搭了一忽儿,确认他并没有什么不妥了之后,才叹了口气道:“这都怪我,我该早点把这事告诉你,就不至于出这么大的岔子了。”

低下头,她的双手从尚且平坦的小腹上轻轻抚过,有些失神:“胜雪,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怕是留不得了。”

抬起脸来,对上江胜雪半是不明就里半是心惊肉跳的表情,她的目光中水盈盈地沁出两湾内疚与不舍来:“这孩子,她是个鬼胎。”

江胜雪刚才已经亲眼看见那女鬼化作的光斑钻到了苏芷凝的肚子里去,对这一节原已料到了几分,故而此刻并不大出意外,却仍有些慌张:“鬼胎?”

苏芷凝点点头:“所谓鬼胎,就是前来投生的魂魄,前世冤仇太深,身上积攒了多重怨气,尚未来得及化解便赶来投胎了。

这样的冤魂也称作怨灵,怨灵都是迷迷糊糊神志不清的,他们弄不明白谁欠了他们什么,只知道一味的恨,一心只想把自己的冤仇报在一回到世上便遇到的人身上,而这些人,通常也就是他们的家人。”

江胜雪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是说,今晚上她就是想来害我的?她要害她的生身父亲?”

“不错,”苏芷凝答道,“我腹中这具鬼胎,怨气尤其重,以至于刚刚成形就迫不及待地要出来害人。

通常的鬼胎,总要待到落地之后才会有事情发生。他们害人往往不为人所知,譬如一家人喜得贵子后不久,就开始接二连三地遭遇横祸,直到大难临头,阖家上下都死于非命。这些冤死的人,或许要到阴曹地府才能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江胜雪感到自己刚刚才收了些许的冷汗又冒了出来:“芷凝,这么说,幸好你是伏魔人……”

苏芷凝却面露愧色,摇头苦笑:“我是伏魔人,可按理说,若是寻常的伏魔人,身上的驱鬼之气便会令一切怨灵退避不及。只可恨我先天弱质,阴气倒比一般人还更重些,且虚孱不纯,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上身,那丁点伏魔人应有的气息微弱不堪,这只怨灵的怨气又分外地重,更是不将我放在眼里。

不过她一来,我就有了感觉,她要何去何从做些什么,也都瞒不过我。方才你起床出门,我也知道你是睡不着想去散心,不料片刻之后就发现她竟也跟了出去,这才赶紧追过去。”

江胜雪已经全然明白过来:“所以,芷凝,你这些天愁眉不展,就是在操心这鬼胎的事么?”

苏芷凝无奈地点点头:“怨灵的怨气,本来母体也是无法感应的,但我是伏魔人,本就会通灵,再加上与她血脉相连,所以她一来投胎,就把她上一世的爱恨情仇全都带到了我的感知里,我便感同身受地随她一起将她的往事都过了一遍。”

江胜雪一听,怜惜地倾过身体揽住她的肩头:“芷凝,你受苦了!她都有些什么冤仇,你这便与为夫说出来吧,别憋在心里,熬出病来。”

苏芷凝感激地对他柔柔一笑,眼睛里粼粼地波动起了水光,像是暮色深笼下晦暗的河流,哀愁脉脉。她点点头,缓声对江胜雪讲起腹中胎儿的前生身世来。

这名女鬼前世并非中土人氏,而是东瀛岛国上的人,叫做千黛。

东瀛岛国长久以来统治黑暗,民不聊生,最让平民百姓叫苦不迭的,是他们昏庸跋扈烧杀抢掠的贵族。

过去百年里,东瀛岛国更加黑天无日,皇室竟然默认了贵族的一项特权,便是初夜权。

这所谓的初夜权,就是但凡平民成婚,新婚之夜新娘的洞房不是同新郎共度,而是要将贞操献给素昧平生的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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