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世子妃-第6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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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月沉默地看着夜天逸乘坐的马车离开,直到马车走离她的视线,她才缓缓回头,低头看向地上的圣旨。老皇帝执掌江山一生,自然不是个垂垂老矣什么也不能动作的老头,即便他再形容枯槁,再卧病在床,再衣食不能自理,但他也是老皇帝,他遍布天下的因为以及手腕和动作一直掐着所有人的命脉,包括夜天逸。
她忽然闭上眼睛,眼前霎时一片黑暗,她却是灵台清明,下一刻,她出手,毫不犹豫地去毁地上的圣旨。
“不要!”云离一惊,身子向前,挡住了地上的圣旨。
云浅月看着云离,见他将圣旨护住,她声音轻浅,“云离,你躲开,我可以毁了它!”
若说在老皇帝寿宴那日,他对她拔剑相向,她敢当着各国使者和满朝文武百官的面毁了他的宝剑,她就已经抱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更何况今日这小小的一道圣旨?她毁了又如何?大不了云王府和皇室抗争到底了!他还真能将云王府所有人押人天牢?
“我接旨!”云离紧紧攥住圣旨,才开口的声音沙哑。
“你接旨?”云浅月眯起眼睛。
“对,我接旨!”云离肯定地点头,“被封为云王府世子,被圣旨赐婚公主,这本来就是天大的荣耀和福分。为何不接?”
“云离,你可要想清楚。她是六公主!”云浅月看着云离。她第一次见到云离的脸可以这么白,不同于几次在她面前露出的熏红色,而是白如一张纸。她不觉得这样的他接这道圣旨是心甘情愿的。
“我知道她是六公主!我愿意接旨。”云离郑重地点头。
“我早就已经说过,人生短短几十年,自然快乐最重要。不必为了谁非要去牺牲,即便是云王府。我给你一个天梯,是想要你一展抱负,而不是这般委屈无可奈何地活着。人生就如一场戏,你唱够了我唱。未必我们就要听别人唱,而自己不唱。”云浅月认真地看着云离,语气清然,“云王府受牵连的虽然多,但也多不过皇室。又有何足惧?”
云离忽然垂下头,声音极低,“但这时候是多事之秋,云王府本来就在风口浪尖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总归要为了皇宫的皇后娘娘着想。”
云浅月抿唇,袖中的手不由得攥紧。她的姑姑
“这圣旨我接!”云离拿着圣旨站起身,轻轻拂了拂因跪在地上而使衣摆上折起的褶皱,对云浅月文质彬彬一礼,声音不高不低地喊了一声,“妹妹!”
云浅月紧攥的手一松,看向云离,突然发现从她带他入宫到如今回来不过两个时辰,他就有了一番变化,是坚韧和沉稳,她紧抿了抿唇瓣,扯出一抹笑,真诚地喊了一声,“哥哥!”
云离点点头,不再说话,拿着圣旨向府内走去。
跪在门口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着云离离开,神色各异。须臾,都看向云浅月。
云浅月也看着云离离开,直到他身影走远,她才收回视线,对众人摆摆手,有些无力地道:“都散了吧!”
众人闻言齐齐起身,都陆续散去。
云浅月将身子靠在大门口的门墙上,仰着头看向天空。她想护住所有的人,却鞭长莫及,被前后制肘。她有红阁,红阁却是去护南凌睿了,从天圣京城到南梁这一路,老皇帝不可能不会对南凌睿有所动作,她想红阁护住南凌睿滴水不漏,就不能再调用红阁启用,只能等南凌睿平安回到南梁之后,红阁才能空出手。而风阁,三公子刚刚接手风阁,尚在熟悉期间,因为风阁这五年来一直与夜天逸通信,和皇室隐卫纠缠,他们已经对风阁熟悉无比,三公子接手风阁只能重新洗牌,将风阁所有的行事风阁和做派迅速转换,这也需要时间。风阁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否则就会被皇室隐卫吞嗤。
另外,即便有容景,但容景大病十年,与病魔做抗争,手下的势力怕是比她强不了许多。而老皇帝不止有皇室隐卫,还有夜天逸,还有德亲王府,孝亲王府,还有夜轻染的四十万大军,以及潜在黑暗中刺杀她和容景对他们不利的那些潜在的势力,她不敢轻易动作。行差一步,便是多少人的性命葬身火海。她不怕,但是不得不顾及栓在她这根线上的那些人命。只要不要云王府,她一人完全可以轻松离开,容景也完全可以被她拉着离开,可是离开后呢?天下之大,就这般放弃所有龟藏?她不是躲躲藏藏的人,容景更不是,所以,只能倾扎。
云离虽然来云王府时日尚短,但他很聪明,对天圣暗潮汹涌的朝局有着敏锐的洞察力,自是知道现在云王府如今已经在风口浪尖上,所以,他即便不愿意娶六公主,但也不得不接下圣旨。
“小姐!”凌莲和伊雪一直站在门口,对看一眼,齐齐走到云浅月身边,凌莲伸出手臂挡住云浅月头上的烈日,对她轻喊了一声。
云浅月收回视线,看向凌莲,点点头,应了一声,“嗯!”
“其实六公主娶进府也没什么!她总归是来云王府,进了这个府门,她就不是公主,只能是云王府的人。要守云王府的规矩。她难道还能奈何的了您不成?”凌莲低声道。
“是啊,小姐不必忧心。六公主看起来胸无城府,否则也不会如今还被关在皇宫闭门思过了。”伊雪也道。
云浅月闻言笑了笑,摇摇头道:“即便不是六公主,而是别的公主,我也不希望云王府娶进皇室的女人。一个也不想她嫁进来。”
凌莲和伊雪齐齐住了口。
“云王府的女儿百年来嫁入皇室,如今皇室又要塞进女人来云王府。”云浅月嗤笑一声,“我甚至不想皇室女儿的名字写在云王府的族谱上。”
“小姐,要不杀了六公主?”凌莲低声询问。
“只要杀了六公主,她不是就嫁不进来了?”伊雪也附和地点头,压低声音道:“皇宫里有我们红阁的人,要动手可以无声无息。只要小姐吩咐一句,奴婢立即去给宫里的人传信。”
“圣旨刚下,六公主便死了!这不是上策,况且姑姑还在宫里!”云浅月摇摇头,对二人摆摆手,“先让皇帝老儿赢一局吧!来日方长。”
“那六公主呢?”凌莲问。
“反正还没商定大婚之期,也先让她活两日吧!”云浅月站直身,抬步向府内走去,眉眼间有些冷意。明明是炎热的夏日,她周身却是冷到了极致。她想着风烬有几日没来信了吧?是不是也该来信了?
回到浅月阁,推开房门,房间里已经没了容景的身影,她对听雪、听雨询问,“容景呢?”
“回小姐,奴婢二人也不知道景世子什么时候离开的!”听雪摇摇头,“若不是您问起,我们还不知道景世子离开呢!我们一直未曾听到景世子离开的动静。”
云浅月点点头,容景在她房间的时候,这院中的人没事儿从来不会在她房间范围内外转悠。听雪、听雨不知道他何时离开的也正常。他如今武功恢复了,想要什么时候离开就什么时候离开,她抬步进了屋,走到软榻上躺下。
凌莲、伊雪知道云浅月心情不好,替她关上房门,悄悄退了下去。
云浅月闭上眼睛,将所有的人和事儿在脑中过滤一遍,想着这才刚刚开始而已,一直告诉自己不急,可还是急了。云离便让她慌了神,若是东海国的公主来了,她又会如何?她伸手揉着额头,强迫自己冷静。时局越乱,老皇帝的阴谋越多,她才越要镇定。
“小姐,四皇子来了,要见您!”凌莲在外面轻声询问,“您见吗?”
云浅月睁开眼睛,这个时候夜天煜来做什么?她点点头,“见!请他进来!”
“奴婢是将四皇子请去前厅,还是请来浅月阁?”凌莲问。
“请来浅月阁吧!”云浅月坐在软榻上不动。
凌莲应了一声去了,不多时,带着夜天煜来到了浅月阁。
云浅月听到脚步声看向窗外,只见夜天煜依然如往日一般行止,但细看的话似乎又有不同,少了那种身为皇子的张扬,多了一丝沉稳,眉眼隐着隐隐疲惫,她想着夜天倾如此锒铛入狱,顷刻间太子府便被查抄,太子换了一个人,夜天煜和他斗了数年,应该是没想到。
房门被从外面推开,凌莲侧过身,声音不卑不亢,“四皇子请!”
夜天煜点点头,抬步走进房间,透过珠帘,一眼就看到半躺在贵妃榻上的云浅月,他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径直走到她面前站定,语气寻常地喊了一声,“月妹妹!”
“坐!”云浅月伸手指向不远处的椅子。
“我与你说两句话就走!不用坐了!”夜天煜道。
云浅月挑眉。
“你是希望太子皇兄死,还是希望太子皇兄活?”夜天煜问。
云浅月忽然一笑,“他的死活什么时候与我挂了牵扯了?我希望他死他就能死?我希望他活他就能活吗?”
“自然!”夜天煜点头。
“这话怎么说?”云浅月看着夜天煜,懒洋洋地道:“我可不知道我能左右他的命运。”
“你能!”夜天煜道。
“夜天煜,你没发烧吧?”云浅月怀疑地看着夜天煜,“皇上不是让你彻查寿宴的案子吗?按理说他的死活该是你说了算的。”
夜天煜忽然苦笑了一声,摇头,“他的死活我如今说了不算,即便我彻查这个案子。”
云浅月不答话,看着他。事情也大约明白几分。
“但你与我不同。若将天圣京城当成一盘棋的话,我们都是这个棋盘上的棋子,包括父皇和七弟,当然也包括你和景世子。但你和景世子就是这棋盘上的变数。”夜天煜看着云浅月,“太子皇兄只有你能救。”
“什么意思?你想我救夜天倾?”云浅月扬眉,见夜天煜不语,她笑道:“你这些年不是一直与他作对吗?曾经最激烈的时候我记得都到了水火不容了。如今皇上给了你机会,让你亲自操刀,将他砍了,你是不敢了?胆怯了?还是下不去手?不忍心?顾念兄弟之情?或者其它?”
“我曾经希望太子皇兄垮台,希望他死没错。你知道,皇室无亲情可言。但那是在没有七弟的前提下。如今你认为我杀了太子皇兄的话,我还能登临高峰?哼,杀了太子皇兄,借我的手除去他,也不过是给七弟做了嫁衣而已。接下来的那一个就是我。”夜天煜冷笑道。
“所以?”云浅月扬眉。
“所以,太子皇兄不能死。”夜天煜道。
“他已经不是太子了!活着出了刑部大牢的话,也只能是夜天倾而已。”云浅月道。
“那他也不能死。”夜天煜看着云浅月,见她不语,他继续道:“你和景世子两情相悦。但中间隔着七弟和东海国的公主,七弟对你肯定不放手,而东海国的公主据说如今已经从东海启程了,多则一个月,少则二十天半个月就会来到京城。到时候你们面临的便是这两桩横在你们中间的婚约。”
“然后?”云浅月不动声色地挑眉。
“和我合作!”夜天煜吐出四个字。
云浅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夜天煜,“你拿什么与我合作?”
“我虽然心机不及七弟,势力不如他雄厚,也不如他得父皇的心,不如他手腕谋略高。又有父皇给的皇室隐卫,但我有陈老将军府在我背后,我还有这些年埋在京中的势力。况且夜天倾这些年岂能是白白坐了太子之位二十年的?若他出了大牢,我们联手,七弟讨不到好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