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君之情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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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闻言,凤司溟专注地看了会野马王,毫无预告地把手中的马鞭扔给侍从,纵身一跃,跳下山丘。
“太子殿下!”侍从惊叫,却只能看着凤司溟身影一闪,片刻不到已奔入野马群。
这太疯狂了。
山丘上的几个侍从一时呆愣,不知所措。
对於突然加进来的人类,野马群没有太排斥,那狂奔中的人,居然能穿梭自如地越过很多野马,更让疯狂的是,在跑了一段时间後,他飞身跳起,足尖在众野马背上一点而过,最後一个弧形长跃,流星般地窜向前。
山丘上的侍从们,几乎快昏倒了。
就是狂野如凤天筠,也不曾长时间在野马群里奔跑,更不用说飞身在马背上飞跃,最叫人震惊的是,凤司溟接近了野马王,并行奔跑了一刻锺後,他翻身上马。那野马王居然没有发狂,驮着背上的青年,跑出很远。
“殿……殿下……他……骑上了……”侍从腿软地瘫坐在地上,不敢置信。
“不愧是王的继承人!”众人欢呼,吹起了口哨。
野马王驮着凤司溟跑了半个时辰後,终於扬蹄一蹬,早就筋疲力尽的凤司溟被利落地甩下马背。凤司溟不敢停滞,纵身侧跃,脱离了野马群。
气喘吁吁地躺在草地上,大汗淋漓。
当把灵魂融入到大自然後,心神一片清明,野马的奔腾激昂如潮,他却心无旁蒂,消耗着内力,只为了骑上雅丽塔,驾驭这草原的神马。
累得连指头都不想动,他怔怔地望着蓝天白云。
一年半的草原生活,他融入了这片土地。曾经的战场上,他对曦和国人深恶痛绝,可是在接触到这些平凡朴实的百姓,他迷惘了。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两国之争,很多人和他一样,失去了亲人。曦和国皇室,多少皇子死在他国,对其他国家来说,他们是毒蛇猛兽,可是对曦和国的百姓而言,他们是英雄,是为了国家利益而牺牲的英雄。百姓对皇室极其崇敬,故而,凤天筠虽战败,却受到了百姓虔诚的膜拜。
他甚至失了恨清王的理由。派人暗杀他的家人,清王只是做了凌国当权者该做的事。他也恨不得曦和国,背负着整个国家的命运,皇室在与天斗的同时,不得不去与人争。
他迷茫。自小在凌国长大,如今成了曦和国的皇太子,他仅是一个普通人,夹缝之中,他能做什麽?在两国之间,他又将扮演着何等角色?跟曦和国其他皇子一样,以掠夺他国物资为己任,亦或是……放弃曦和国的一切,回去凌国,当一名小小的侍卫,守着清王,待他卸下摄政王的那一天,手刃杀之,以报家仇呢?
坐起身,微仰头,任散乱的褐发随风飘扬。草原嫩草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恢复精力,起身漫步在草地上,初开的野花,坚韧地在风中摇曳,看得人心都柔软了。
此处离山丘极远,他没有回头找侍从,而是向前面不远处的毡包走去。
曦和国的城镇并不多,很多百姓住在毡包之中,养着牛羊,过着迁移的生活。
走近了,看到许多人围成一圈,其间杂夹着一些咒骂声。
凤司溟不禁好奇,挤到人群中,看到一个粗壮的男人正在打骂一个柔弱的女子。男人的相貌一看便知是典型的曦和国人,但是那女人黑发黑眸,身子瘦弱娇小,竟是凌国女子。
这是为何?
凤司溟询问身边的人,他无法赞同一个大男人动作打女人,而围观的人们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不过他也不能冒然去阻止,毕竟对於外来者,曦和国的人极其敏感排斥,一旦惹怒,整个部落都会视之为敌。
那人打量了下凤司溟,看他相貌堂堂,双眼微眯,气质温和,衣着样式普通,但料子都是极好的,衣服领子和袖边的皮毛,竟是上好的貂毛。想必是城里来的贵人,如是想着,那人便恭敬地道:“回贵人的话,她是阿达塔一年前从人贩手中买来做老婆的凌国女子,初时两人日子过得不错,生了一个孩子,可是最近,这女子说是收到家人的信,便想回凌国,阿达塔不许,便争吵起来。”
“那也不该动手打人。”凤司溟皱眉。
“唉,阿达塔性子急,可是这女子虽柔弱,脾气强得狠,这不,两人都不肯低头。”那人摇摇头。
“……部落娶凌国女子的,多不多?”凤司溟问。
“自然是不多的。凌国女人很多适应不了草原的生活,要麽病死,要麽自寻短见,还有像这样隔个几年便偷跑的。”
打骂声还在继续,凤司溟却已按捺不住了,他走了过去,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抓住了男人的手,阻止他野蛮的行为。
“你是谁?!”阿达塔大声喝道。
低头看看缩成一团的可怜女子,凤司溟神色冰冷,双眸一瞪,锐利如刀。阿达塔对上凤司溟的眼睛,当下傻了。
金眸,皇储的象征。
人们骇然,毕恭敬地跪拜於地,不敢再出声。
“大男人打一个弱女子,呈何英雄?何况她还是你的发妻!”凤司溟厉声问。
阿达塔手腕被扣得死紧,却不敢呼痛,跪在地上,一时不知该如何辩解。
“大人请过放他吧。”女子虚弱的声音自底下传来。
凤司溟略惊,松开手,看女子跪坐起身子,朝他一拜。
“他打你,你却为他求情,你不恨他吗?”凤司溟用凌国话,对女子道。
女子一惊,泪眼朦胧,激动地忘了礼仪。“您……您会凌国话?”
凤司溟淡笑着点头。“你有什麽冤情,都可以向我诉说,我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女子悲喜交加,看看狐疑的众人,又看看神情温和的贵人,不禁道:“一年前,小女子流落到此处,阿达塔虽将妾身买去,却是宠爱有加,妾身孤苦一人,便安身於此地。半月前,有支他国来的商队经过部落,其中有几人是凌国人,相谈下方知,凌国早就收复了落埒城,是以,妾身便想回去看看,寻找失散的家人。可是……”
商队?凤司溟思索。凌国与曦和国打完战後,根本不通商,怎麽会有凌国人混在商队来曦和国?除非是经由银川国,从西面翻山而来。
“如今凌国与曦和国水火不容,你如何回去?”凤司溟瞥了眼她身边那一脸怒容的男人,又道,“你丈夫定是知道其中原由,但他动手打你却是不该。”
“妾身……”女子捂脸哽咽。
“你不恨麽?”凤司溟轻问。曦和国的军队,占了落埒城,烧杀掳掠,做尽恶事,而她,不恨麽?
女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缓缓地摇头。“初时恨极了,也想过寻死,可想着家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自寻短见,後来……阿达塔买了妾身,对妾身极好,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
人非草木……
凤司溟轻叹一声,转头对一旁的阿达塔道:“你娶了个好妻子,该好好珍惜,切莫再打骂了。”
阿达塔听太子与自己的妻子用凌国话一问一答的,眉头皱得死紧。妻子虽已是妇人,却是貌美如花,部落里很多单身男子觊觎,平日看得紧,不许她跟别的男子过於亲密,如今来了个贵人,万一起了什麽心思,自己可怎麽争得过。
听太子如此一说,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不由地松了口气。
“大人,我是气极了,才对她打骂,只要她不回凌国,我视她如珍宝。”
“你放心。”安抚地望了男子一眼,凤司溟对女子道,“你莫急,如今边界不通,你回不去凌国。但我保证,只要有机会,定帮你寻得家人音讯。现下你安心地和丈夫过日子,如何?”
女子含泪,感激地点头。
阿达塔这方真放心了,扶起妻子,嘴里说着自己的不是。女子犹豫了下,见丈夫陪不是,这才喜眉笑眼。
围观的众人看两夫妻重归於好,都欢呼雀跃,簇拥着凤司溟要他去喝酒。
面对热情的人们,凤司溟盛情难却,与众人一起欢闹,喝了不少酒。直到侍从寻来,这才微醉地离开了。
***** ***** *****
自从被皇帝算计了後,凤司溟便要求住到宫外,凤天麟无奈,只好在宫外给他建了个太子府。
没有算计,无需防备,在自己的府里,凤司溟终於能松口气。至於那四个和他有一夜露水的女子,不知被凤天麟安排到哪里去了。是否有人怀孕,也不可知。而他,更不会开口询问。
回到府里,早有下人备好了热水。遣开仆人,凤司溟脱了衣物,跳进浴池里,放松地靠着。
北方的酒烈,後劲十足,刚喝没觉得醉,回到府里,却多了醉意,热水一泡,便松懈了。
热气腾腾的浴池,泡得人昏昏欲睡,快闭眼时,忽地睁开,警戒地抓住靠近的手。
“谁?”他凌厉地问。
那人一身侍从打扮,半蹲在浴池旁,手里端着洗浴用品。“小的是来侍候太子殿下的。”
凤司溟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却仍未松手。“不必了,出去。”
那人分毫未动,掀了掀眼睫,放下手中的东西,更凑近浴池,往凤司溟身边贴了贴,低沈的声音,柔和地道:“真的不需要麽?”
修长的手指,大胆的抚上凤司溟的肩头,慢慢地滑到锁骨,勾着那优美的轮廓。
“滚!”凤司溟甩开他的手,冰冷地下令。
“脾气倒见长了。”那人不但不害怕,反而更放肆地贴着凤司溟的耳边,舌尖触了触耳垂,令凤司溟一阵酥软。
然而令凤司溟惊讶的并非如此,而是男人的声音。
“你……是何人?!”
“不过一年半,你竟忘了本王了麽?”那人在脸上一抹,揭下了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了本来面貌。
凤司溟的酒,全醒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浴池边的男人。完美无瑕的脸,尊贵如神祗的气息,冰雪般无情却染了一丝柔情的眸子,他,正是梦中恼人的那个不可能出现在曦和国的男人。
“真的忘了?”清王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开始脱起自己的衣服。
凤司溟一动不动,愣直地看着男人脱光衣服,解开发带,拖着一头乌黑如云的长发,步入浴池。
这也许是梦!
醉酒而幻想的梦吧。
凌国的摄政王,竟出现在曦和国太子府的浴池。
他闭起眼,晃了晃头,再睁开看,发现那人仍在,而且靠他很近,两人的肌肤都贴在一起了。
“你若觉得这是梦,便当梦吧。”清王附在他耳边,笑语。这青年,竟真的被他吓着了。
大掌按在凤司溟的後脑勺,低头便封住他的唇。
不过一年半,他却感到有一生那麽长,相思入骨,他抛下繁重的国事,卸下摄政王的身份,险身来到曦和国,只为了与这青年续情缘。
这唇,一如记忆中的甜美。
凤司溟傻傻地瞪直眼睛,任男人把自己拥入怀中,狠狠地吻着。肌肤亲密的相贴,柔滑的温润,绝不是热水能比拟的,强大的力量,让他终於意识到,自己被男人锁在了怀中。双腿虚软,使不上力,他只能攀住男人的肩膀,勉强站住。随着吻的深入,呼吸渐渐沈重,喉结上下滑动,舌头都要麻了。
清王垂下眼,黑珠子像漩涡般,几乎要把人吸进去。变换角度,吻得更深了,唾液自两唇相贴的细缝间流出,贴了许些情色。游走的手,滑到凤司溟的臀部,用力一按,便使两人的下身也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