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之痴傻王爷代嫁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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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庄严淡声回道,却有些惊异于她再次冷静下来的思量。
“嗯。”花朝小脸黯然,幽幽地道:“庄管家忙吧,不必管我。”
庄严见她白色素雅的背影缓缓远去,再想起东方夜刚不久前特意派人传来的话,随后深深地叹了一大口气,然后缓缓摇了摇头。算了,就让他们两个年轻人自己折腾去吧!
夜澜人静,那雕花的窗棂之外,【w。w。w。5。2d。z。s。。c。o。m】依旧是一片黑漆漆的夜幕。
花朝躺在床上,却睁着双眼,怎么也睡不着。似是自东方夜走之后,她就没睡过一晚安稳觉了。唉。她无奈地叹气叹气再叹气,继而又烦躁地翻了好几个身。
夜色逐渐加深,门外越显静谧。
忽然间,一道黑黑的投影于镂空的房门上清晰地一闪而过。花朝心神一凛,似乎闻到有生人到访的气息。
“谁?!”花朝迅速坐起身来,警惕盯着的门外,沉声喝着。
门外骤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即便听到有人轻叩门扉,低柔的男声里带着细微的喘息蓦地响起,“九弟妹,是我,快开门!”
“六哥?”听着这刻意压低的声音,俨然是几日未见的六王东方谦。花朝不由微微一惊,捞起衣服穿戴好,掌上里屋的烛灯,快步行至门前,看着悄然出现在门前的身影,问道:“六哥为何突然会在这个时候来王府?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在花朝的印象里,东方谦可一直都是一副云淡风轻地模样,即使东方夜那么不客气的为难他,他也没变过脸色。而如今他却突然急成这样子在大半夜的赶来找她,怎能不教她惊奇!?
东方谦旋身上前,像是怕惊着府里的其他人,声量一低再低,此时此刻,那语气中仍是明显的带着几分焦急与慌乱:“九弟妹,小九出事了!”
“出、出事?!出什么事了?”乍一听这话,花朝身子一震,脸上瞬间变色。她见东方谦神色紧张不放心地盯着自己,像是怕她有些接受不了,她隐约猜到事态的严重,心头没由来地一阵狂跳,嘴上却催促道:“六哥不必顾虑,有话直说,我没事。”
东方谦兀自镇定,轻轻答道:“刚有人来向我禀告,小九似是在京外受了重伤,现下正安排在北城外别院内急救。”
花朝面色又变了变,咬着牙忙急问道:“怎么会受伤的?他……他伤在哪里?”难怪她今日老是心神不宁的,东方夜果然是出事了,庄严瞒着不说,应该是有意不告诉她的吧。东方夜这个死家伙,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东方谦答道:“具体的我也还不清楚,只有到那里看了他才知道。”
自那日在皇宫分开后,东祈皇果然就同意了西番来京的请示。他生怕东方夜会不听他的劝招惹上西番人,所以便暗中派了几个人看着他,谁知第二天就听到他带了两个小厮出京的消息。
东方夜的武艺之高,他多少有些了解,以他派去的那些人根本就跟踪不了他。才刚出京不久,那些人果然就把人给跟丢了。他深觉无奈,一面让人驻守在京门口等着,一面派人继续去京外查探他的踪迹。四五天过去了,半点消息也没有,直到今日晚上,却是突然传来他受伤的事情。
东方夜回京算是颇为隐秘,他身边跟着的两个小厮也不是什么无用之人,他派去的人根本不敢过多靠近,只是远远地见着他进了一家别院里,这才回来禀告于他。
他虽也十分心急,但想着东方夜对他仍有诸多排斥,所以便只得连夜赶来九王府找花朝了。
花朝拧着眉微微颔首,双手不自在地紧紧绞住,想了想,慌乱的思绪逐渐清醒,神情也终于看似镇定了下来,说道:“有劳六哥带我去见他吧!”
“好。九弟妹,得罪了。”东方谦点着头,随即拦腰抱起花朝,几步便飞身出了九王府。
花朝被突然抛至空中却并无半分不适,惊觉东方谦的功力竟也是如此的高深。二人由空中疾驰而过,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若是平时遇上这样的飞天,她应该会乐得不行,但此时一颗心却缓缓沉下,满心满脑都是担心东方夜受伤的情况。
第五十四章 娘子,别哭
不多时,东方谦便已经带着身形清瘦的花朝飘然落在了北城之外。
东方谦原本就武艺不低,轻功也不差,一路行来应是轻松如常,但此时却因心神不安,而不免气息微乱,轻轻喘息。
他看着花朝至少表面上看来还算镇定的举动,微微宽心,有这样一个心思玲珑剔透、沉稳有加的女子呆在小九的身边,想来他多少也可以安几分心了吧。
缓缓放下花朝,他手指着前面一处灯火通明的院子,轻声道:“小九就在那里面了。”
“嗯。”花朝刚向前抬脚走两步,却发现东方谦并未跟过来,不禁驻足回首看他,奇道,“六哥,不一起进去看看他吗?”
略略苦笑了一记,东方谦摇了摇头,唇边泛起了涩意:“不了,小九……他并不会愿意看到我的。”
花朝眉头不自觉地拧起来,看着他笑得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只得抿唇不语。从他与东方夜此前好几次的接触当中,她就发现他们两人的隔阂至深,虽然不知道这对兄弟之间到底横插着什么事情,但至少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得到,东方谦对东方夜绝无恶意。所以这也是她会出手帮东方谦的原因。
默然片刻,东方谦继续开口,神色有些凝重,“小九就拜托九弟妹了。”
无奈叹息一声,花朝点了点头,认真地道:“六哥放心,他一定不会有事的。”随后,转过身疾步奔至别院内。
还只是在门口,就听到从里面传来的惊慌之中带着些压抑的声响。花朝稳住心神,暗暗咬了咬牙,这才努力踏上前去。
房门大开,几个忙手忙脚的人影立即展现在了眼底,除了两个小厮以外,另外在场的还有一个玄衣少年,长着一张精致的娃娃脸甚为耀眼,若是换作平时,花朝定会习惯性的惊艳一下美男魅力,可如今,她只是一片茫然盯着榻上之人看,久久回不过神来。
虽然心里一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可亲眼见到东方夜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身形一颤。那个几日前还傻兮兮的笑着占她便宜的男子,现在正费力喘息地躺在榻上,一身精贵的衣袍撕裂成几片脱落在腰间,其上沾满了早已凝结的鲜血。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身上血流爬满一片,完全看不出到底哪一处才是真正的伤口。
花朝的心突然没由来地一阵紧缩,神经紧绷着,似感到从没有过的紧张与慌乱。就这样的几天里,她恼过,气过,骂过……甚至是担心过的人,此时却这样躺在血流里。
感觉到门外有人,三个手忙脚乱的人影纷纷转头望去,看着这突然出现的、此刻原本不应该在这里的女子,顿时全都愣住,满脸震惊之色,“王、王妃……”
花朝蓦地回神,并不理会他们,只是稳住了一直微微颤抖的身子,疾步上前至东方夜身前。
而那原是虚弱不堪的东方夜在听到声响后,亦是费力地撑开双眼,缓缓看清眼前一张女子薄怒的脸,微微一惊,几乎以为自己眼前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幻觉。但很快,他又舒展眉头,冲她勉强一笑,“娘子?!”
花朝看着他脸上不禁浮起痴痴的傻笑,心中不觉顺畅,反而有一股愤怒之感莫名其妙的烧腾了起来。
“很好!你居然还认得我是你娘子!?”她咬牙切齿的瞪着眼睛看他,心里很生气,真的很生气,气极到近乎失去理智的就咆哮出口,“东方夜,你是不是打算死了也不让人来告诉我一声?啊!”可吼完之后,她却双眼一红,差点就落要下泪来。
东方夜很明显的怔了怔,看着情绪激动的花朝,眼中便就浮起一丝难以解读的复杂恍惚。只不过,他藏得极好,不过瞬间,便再也觅不到踪迹。
他费力的眨眨眼,轻轻呻/吟着,仍是傻傻一笑,嘴里却虚弱的开口道:“娘子,别哭,小夜夜不疼。”
花朝喉咙一哽,明明对东方夜已经是恼到不行,可一他听到这让人哭笑不得的安慰语,顿时气也不是恨也不是的。她吸吸鼻子,仰天拼命眨了几下眼睛,又低头没好气的嚷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她才不会为了一个混蛋哭呢!
东方夜脸色淡白,唇色也很淡,却是勉强打起精神,微微扯起嘴角,狡黠地一笑道:“其实还是很疼的,不过,如果娘子能帮小夜夜呼呼的话,那小夜夜就什么也不怕了!”
他蹙起眉,看着她那红红的眼眶,那垂着头不想被人窥见的表情,越看越觉得心里堵得慌。
真的好奇怪啊!为什么看着她难过时,他也会如此的难过呢。心里面的感觉复杂得就像是个大染缸一样,酸酸的,涩涩的,慌慌的,乱乱的……难受得忍不住就想要爬起来去抱住她的举动。
第五十五章 遭人暗算的
花朝心下一软,面上仍是黑着脸,把话说得油盐不进:“疼?疼死活该,反正我又不会心疼!”
东方夜可怜巴巴的望着她,话音几乎低不可闻,“娘子真的不疼小夜夜了……”
花朝暗暗咬牙,“不疼,一点也不疼。”
苍白的唇角轻轻抿起,东方夜哀哀的继续望着花朝,黯然的眼眸透出不易觉察的无助与委屈。
花朝看着他一张苍白如纸的脸,虽然恼怒,却也不得不放缓了口气,冷言道:“你少给我装可怜。我问你,你这些日子到底偷偷干什么去了,为何一回来会变成这副模样?”
东方夜垂下脑袋,双睫微颤,低眉不语。
看着他这般保持沉默,花朝更是气不打一块儿来。这家伙的心可黑着呢,明知道她容易心软,偏偏还装出这么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让她心有不忍。她刚还要碎碎地念,却被一旁的人打断。
“王妃,是不是先给王爷治伤要紧?”一道稚气中混合着低沉的清悦嗓音传来,说话的正是那娃娃脸的少年。
自花朝一出现,全部的注意力皆在东方夜身上,若非这少年开口提起,只怕她仍是毫无察觉。
闻言,她扭头看着这伫立于一侧、客气有礼又不失诚挚的少年,审视过后,淡淡问道:“你是什么人?”
“在下姓云,云阳!是个——”这个自称云阳的少年微微一笑,随后侧头想了想,极镇定地说道,“是个大夫。”
这话一出,听得身旁的两个小厮都不可抑制的抽搐着嘴角,什么大夫?!明明就是个行事诡谲、喜好无常的“邪医”嘛,做什么还要睁眼瞎似的把自己说成那类大义凛然、救死扶伤的医者呢。
花朝挑眉看他,不可否认这少年笑着的时候也长得极为好看,初看时那笑容就像那阳春白雪般能晃花人的眼睛,不过,她现在满心思都是在东方夜身上,可没那个闲工夫去管他到底有多好。
“管你做什么的,我又不认识,先站到一边去。”花朝毫不客气的摆摆手,说话时,眉头不耐烦地蹙起,也不看对方的脸是否僵滞着。她顿了顿,又转过身看着东方夜,眼神有些似笑非笑,带点说不出的嘲讽:“我看你身上的血还挺多的,恐怕多流个一时半会儿也还死不了吧。”就该让他多流点血,多疼一会儿,才能多长点记性。
“……”东方夜不做声,被这么训着也不见一丝生气,眸底平静得无波无澜,愈发苍白的俊脸上甚至还有着淡淡的笑意。反倒是那个素来爱笑的少年云阳头一次在脸上出现龟裂之状。
他脸色明显的一滞,旋即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微笑着,可心里却在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