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录-第3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普通的高手。
“她武功应该不错,但她没有内力。”
师兄摸了摸满身是水的雪色马儿,我愣了愣,道:“没有内力?没有内力能那么轻松的把我挂在树上?”
“把你挂在树上?”师兄惊讶的看着我,我点点头,他突然“哈哈”大笑,我立刻板着脸看着他,道:“我差点就变成她手下的吊死鬼了你还笑的出来。”
他牵着马走到我面前,突然扔掉手中的伞捧着我的头在我的唇上乱吻一气,还没等我反应他又道:“都叫你好好练功你不听,吃到苦头了吧。”
突然拉进的距离让我有些不适应,想退又不敢退,反正他也把伞扔了,我干脆松开手里的马缰和他并排走在一起,他对我笑了笑拉着我翻身上马,纸竹伞上的雨珠随着旋转的动作落在地上,在我还未反应的情况下他已经从身后抱住我,我一手抓住马儿的鬃毛,一手紧握着那把纸竹伞,他一挥马鞭,马儿便失控似的朝前冲,滴滴答答的落水声伴随着他低低的笑声回荡在耳畔,马蹄在枯叶堆中印上它的记号,秋风吹过,两人扬起的发在空中纠缠,雨微凉……
回到梨山已是十月中旬,红枫落尽。
枯藤,独屋,孤冢。
秋雨连绵,渲染一份凄凉。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面对的。
可当那一座孤坟真正伫立在我眼前时我似乎才知道,原来师父真的走了,永远离开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叫梨山老怪,我叫他梨花公子,他是养育了我十七年的人,几个月前还跟我嘻笑打闹的人,现在却独自躺在这孤坟之中,我伸手轻轻触碰他的墓碑,上面歪歪斜斜的刻着“恩师之灵位”。
原来师兄也不知道他的名字,雨水顺着脸颊滑落,混合着眼里包裹不住的液体,让我分不清那究竟是泪,还是水。
“伟祺……”听到这声音的同时,一把纸竹伞出现在上空,我回头看着身后撑伞的人,他紧抿着双唇看着我,干净的玉白衣衫被雨水打湿,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道:“师兄,这不是真的对吗?”
他的身子颤了颤,伸手抓住我放在他脸上的手,不语。
“师兄……”我失控似的扑进他的怀里,他他一惊,淡黄色纸竹伞从他手里滑落:“伟祺……”
他轻唤我一声,我将头埋在他怀里不说话,他回抱着我,轻轻拍打我的背,嘴里重复说着:“你还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
雨渐歇,风微凉。
……
第三十九章 蜘蛛娘子
师父唯一的遗愿:找到黑寡妇,问清我的身世。
我一直都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身世,就是师父捡回的一个孤儿而已,可师父要我们抓蜘蛛,居然是因为黑寡妇知道我的身世,对于从来都没有对我负责的父母我不感兴趣,若不是因为师兄说这是师父的遗愿,我也不会那么无聊跑去找黑寡妇,也不会知道那么多自己不该知道的事,也许真的会跟师兄在一起,厮守于梨山……
碧水抱山,从菊两开。
到了之后才发现黑寡妇并不是那种拥有那种黑寡妇性格的女子,她住的地方很幽静。
没有秋日的凄凉,反而有一派春日的鸟语花香。
师兄说蜘蛛娘子是一个性情古怪的女子,她三个孩子都因我们而死,说不定我们还真就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了。
“师兄,我们回去吧。”我紧紧拽住师兄的衣袖,他笑着揉揉我的发,道:“师命不可违,有我在。”
他的笑很温和,能给人一种说不出安全感,我对他傻傻的笑了笑,他牵着我进了蜘蛛谷……
到黑寡妇家门外时我感觉整颗心都是提着的。
她的宅子没有名字,大大的门扁上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黑寡妇”,不太高的围墙围着院内一派生机昂让的景象,“砰砰砰”,师兄轻轻扣了扣门,一名女童迅速前来将门打开,看到师兄时她怔了怔,但分明就是小女孩儿看到美男子的那种心悸,而看到我时她一脸的惊讶,像见了鬼似的吓得脸色苍白:“夫人!夫人……”
她喊叫两声,“砰”的关上门冲了进去……
我抬头盯着师兄,师兄一脸疑惑的看着紧闭的大门,我拉拉他的衣袖,他垂眸看着我,我道:“我长得很恐怖吗?”
师兄笑着吻吻我的眉心,这时,门再次开了。
开门的是一名妇人,她身着黑色纱衣,头上绾着一个髻,发髻右边插着一只黑玉簪,虽是徐娘半老但也风韵犹存。
“在下瑜瑾,奉师命前来拜见。”师兄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那夫人根本不理他,盯着我看了半晌,随即将我拥入怀中:“死丫头,终于知道回来了。”
“……”和着黑寡妇是个疯子啊!
“那个、夫人,我……”
“夫人?丫头,你还在怪我?”她紧紧抱着我,我轻轻推了推她,她抱我更紧些,笑着道:“丫头,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他跟我的事推到你身上,对不起,对不起,丫头,原谅姐姐,好不好?”
我向师兄投去求救的目光,他拉开黑寡妇道:“夫人,我想你是认错人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师兄,半晌才道:“丫头,他不是凌啊,凌呢?”
“……”知道什么叫欲哭无泪吗?我长得真的很像女子吗?
“丫头,你说话啊!凌呢?祺儿呢?琰儿呢?我好久都没见到琰儿了,我想把琰儿接回来,你放心,他们都死了,不会再有人威胁到琰儿跟我了,丫头,你跟凌也到我这儿来可好?”
“那个、夫人您能不能别丫头丫头的叫我啊?我是男的,您看清楚啊,我是男的。”
她疑惑的打量着我,然后猛的掐住我的脖子道:“你不是丫头?说,谁派你来的?易容成我家丫头有什么目的?”
我喘着粗气伸手想要掰开她的手,师兄立刻拔出剑架在她脖子上怒斥道:“放开伟祺!”
她怔了怔,掐住我脖子的手滑到我的脸上:“是祺儿啊,怪不得那么像,真不愧是丫头跟他的孩子。”她反复摩娑着我的唇,笑着看着我道:“是丫头让你来看我的吧?她跟凌都还好吧?她把琰儿留给那个人了吧?”
她笑的释然,染上雪色的发在阳光下散发出银白的色泽,我鼻子一酸,竟有些心疼了。
“夫人,我没有父母,今日……”
“没有父母?丫头和凌到哪里去了?琰儿呢?我的琰儿呢?”还未等我说完她便激动的打断我的话,我呆呆的盯着她,她突然紧紧抱着我,道:“祺儿好调皮,不可以骗姨,丫头定是原谅我了,所以叫你来看我对吗?”
我回抱着她轻轻安慰,她嘴里的丫头一定是我的娘亲了,而我的父亲一定就是那个凌,她说她是我的姨娘,那个“丫头”的姐姐,那我跟那三只蜘蛛不是还有血缘关系吗?好复杂。
“祺儿一路过来一定辛苦了,来,姨给你做好吃的。”她牵着我往屋里奔,我转过头看师兄一眼,他黑着脸看着我,我对黑寡妇道:“夫人,姨娘,不知方不方便让我的师兄一起进来啊?”
她转过头看了看师兄,道:“是祺儿的师兄啊,当然方便,蛛儿啊,快请公子进来啊。”
她对着我笑了笑,看着那个蛛儿带着师兄进来,然后对我说:“我还是觉得丫头和凌配,祺儿你见过凌的孩子吧,他是个漂亮的孩子,我见他时他才四岁,虽然只有四岁但我敢断定他一定是个冠绝天下的美人。”说着她已经拉着我到了厅堂:“要是祺儿你是个女孩儿就好了,凌一定会把你嫁给他。”
她不知道这是乱伦吗?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身后的师兄,师兄脸黑的跟吃了蟑螂似的。
“姨娘……”
我唤她一声,她立刻转过头看着我:“祺儿,你娘亲有没有话要你跟我说?还是,她要过来?”她墨黑色瞳仁里闪烁着澄澈的光晕,我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了,她带我坐在大厅里拉着我的手继续说:“那孩子是个可怜的孩子,父亲爱上了别人,娘亲患了失心疯,他才四岁,却懂事的令人咋舌,不知道凌有没有带他走,你们要好好待他才好啊。”
我听着他滔滔不绝的说了那么多话,没一句在重点上,最后只能亲自开口了问:“姨娘,你听我说好不好?我说完了你再说。”
她疑惑的看着我,最后选择点头,我笑了笑,问她道:“姨娘,其实我从小就没见过我娘亲跟爹爹,我今天来就是想从您这儿知道关于我娘亲和爹爹的事。”
他呆呆的看着我,突然扑过来紧紧抱着我,嘴里依旧念念有词:“不会的,凌怎么可能不要丫头呢?丫头又怎么可能不要祺儿呢?祺儿你又唬姨娘了。”
“姨娘,这是真的,是我师父让我跟师兄来找你的,他说只有您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
她身子僵了僵,捧着我的脸看了又看才道:“你是祺儿啊,丫头怎么能忍心丢下你呢?”
我对她傻傻的笑了笑,又道:“那我的娘亲到底是谁啊?”
她们抱着我忙道歉:“祺儿对不起,若不是我丫头也不会被凌嫌弃,你也不会被丫头抛弃。”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娘是谁啊?
“你娘亲可是艳冠天下的大美人……”剩下的话全成了迷,因为她就在我的眼前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呆呆的抱着怀里已经没有呼吸跟心跳的黑寡妇,有些手足无措,她算是我目前知道的唯一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人,她对我很好,至少刚才她一直都对我很好,漆黑的血液从她项间流出,将她一些银白的发染成红黑色:“师兄……”等我有反应之时师兄已经握着倾魂剑站在我身边了,他警惕的注视着门外,听到我叫他,他立刻垂眸看着我,安慰我道:“放心,有我在。”
每次听他说这句话都特别感动,我抱起黑寡妇站在他身边:“我们请人进来吧。”
师兄点点头,陪我一起出了厅堂,厅堂门口只有那个被叫做蛛儿的女孩儿,她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怀里的黑寡妇,随即又笑了笑,道:“夫人吩咐过,表小姐回来以后这里就是表小姐的了,如今表小姐虽然没有回来,但将这里交给少爷想必也是夫人的愿望,少爷,请。”
她带着我朝一个厢房走去,进了那房我才知道为什么蛛儿见我那么惊讶,姨娘见了我会一直叫我“丫头”,这厢房里挂着许多画像,画的都是一个人,一个女子,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她应该就是我的娘亲吧。
蛛儿指指房里一口棺木道:“有劳少爷了。”
我到那口棺木前才发现离它不远处还有三口棺木,我惊讶的看着蛛儿,她道:“那是两位少爷和小姐的。”
我点点头,蛛儿又道:“夫人知道是少爷您害死了他们。”
“……”我看着蛛儿没有说话,她将黑寡妇的遗体放入棺木之中,待我封棺之后她对我道:“夫人说表小姐在穆王府。”
穆王府?听到这三个字时我只想到曾经穆琰对我说过的话:我长得很像他的娘亲,刚才姨娘也多次提到“琰儿”,这个琰儿一定就是穆琰,也许我是穆王妃的孩子。
这是个可笑的身世,堂堂穆王妃子的孩子做了十多年的孤儿,若不是师父遗命我一定不会去穆王府,一定……
第四十章 倾华居
穆王府坐落在京师,京师又有个鼎鼎大名的“倾华居”。
“倾华居”,很明显,那是梅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