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道长和高富帅的禁断之恋by:寄天光-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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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泽川这才往回走,道:“好啦好啦,既然宫主这样说,我也只有尽力而为了。”
江白按了按太阳穴,听到帘后响动,回头一看,头更痛了——洗春秋正在帘外藏头缩尾,也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凌左、宁泽川皆是超出江白掌控的变数,但死心塌地的洗春秋却最让他头疼。在江湖中,杀人、制毒都不是大罪,只有爱上什么人才是十恶不赦。这样罪无可赦的罪,江白也曾经感同身受。
作者有话要说:
☆、荒唐
江白记得那年的一场秋雨,断断续续下了一个月,毫无偃息的迹象。于是他也顺水推舟,暂不做离开山洞的打算。但雨是借口,人才是原因。
爱上沈萧疏十分危险,因为它的危险,也让它显得格外的荒唐,荒唐到连江白自己都难以置信。
一日,在与沈萧疏欢好后,他点了沈萧疏睡穴,把身体放平在粗砺的山石上。这具安眠着的身体非常美丽,像一条银白色的毒蛇,鳞片在日光下发出危险而璀璨的微光,而柔韧修长的躯体显示着不可一世的高傲与力量。世上的东西向来如此,艳丽而邪恶,摄魂夺魄而见血封喉,连人也是。
他单手扼住沈萧疏咽喉,想要弭祸患于未萌。而丝毫不出他所料,在内心势同水火的两方鏖战之后他再次缴械投降。
于是他解开沈萧疏的睡穴。
沈萧疏睁开眼,眯起双眼,审视着他,仿佛是要从他古井无波的眼神中看出他所思所想。但下一刻沈萧疏又移开目光,因为刚被|干过,此时便分外厌恶江白,甚至不愿多看他一眼。沈萧疏费力地拖动身体,挪到洞口去。他周身大穴被封住,轻微的移动都非常困难。沈萧疏凝视着急雨中暝晦迷濛的山光树色,他并不喜爱山水风光,但总好过看江白。
江白却凑过来,坐在他身边空地,与他并肩同看。眼前的山谷平淡无奇,树色也十分黯然,并无可观之处。江白便开了话头,问道:“你在看什么?”
沈萧疏道:“你在看什么,我便在看什么。”
江白道:“我们看的是同一片山林雨水,但看入眼中的却是各不相同。或许我该问你看到了什么。”
沈萧疏头脑简单,不想同江白打禅机,干脆又一言不发。
江白自顾自道:“譬如我们都用剑,但用的却不是一样的剑。”
沈萧疏对山水没兴趣,却对剑有兴趣,便开口道:“心有树者见树;心有山者见山。宵小之徒用剑,是小人之剑;枭雄志士用剑,是王者之剑。”言下之意,江白是宵小而他是枭雄。
江白不恼,反而笑道:“你对我成见颇深。”
沈萧疏也直言不讳:“我对你不是成见,而是杀念。”
江白若有所思道:“嗯。蛟龙失水,有朝一日得以复归大海,是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一雪前耻。”
沈萧疏笑道:“伤我、辱我,今日种种,来日我定当如数奉还。”
“哦?”江白问,“如何奉还?”
沈萧疏认真地把他找十几个壮汉强|奸江白的计划详细告诉了江白。他讲得绘声绘色,江白也听得颇有兴味。
“哈哈,”江白听罢,笑道,“我原以为你要亲身来奉还于我。”
沈萧疏道:“荒唐。”
江白点头,他也觉得自己荒唐。但随即一个更荒唐的想法涌至他心头,压得心生生往下坠。他看向一脸漠然的沈萧疏,轻声问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伤你辱你,你自当伤我辱我,而我爱你,你又当如何?”
沈萧疏忍不住大笑,开口却还是那两个字:“荒唐。”
江白也朗声大笑。这的确是他所知道的最荒唐的事了。
梅尧君醒来后大病了一场。
别人都以为是他身上余毒作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是想不开。
梅尧君每天躺在他那张巨大的红木床上,秋日朝阳每天照到他脸上。他直视着浩瀚而刺目的霞光,视野在宏大的光明后陷入漫长的黑暗中,他便日日在这直视阳光的黑暗里思考人生。病一日日见好了,但他还是没把事情想明白。
梅尧君先想了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比如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他一边想,一边在心里默默地琢磨了一些酸诗。病愈后遣人呈上笔墨纸砚,挥毫而就,俨然便是一篇《九问》,但珠玉在前,梅尧君的文采也实在平平,故而这篇大作并未流传出去。而更多的时候,这些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玄而又玄的思考又回到初九身上。这时候,梅尧君往往胸闷气短、满脸通红、呼吸急促,知道的人以为他是在生气,不知道的则以为他是在手淫。
一日梅昀风前来探问,闲聊了几句,无意间梅昀风提及初九至今下落不明。
梅尧君听罢,气哼哼道:“他还能去哪?若不是回返清微观,便是藏在什么地方了。他此人,狡兔三窟,最善东躲西藏。”说这话时,梅尧君想起初九带着失忆的他所去的县城,更想起初九趁他记忆未复借兄弟名义哄自己与他亲密的诸般往事,不由得又羞又气,再次出现上述的典型症状。
梅昀风见他瑟缩在被中,微微弓着身子,身体剧烈起伏,面上也浮起淡淡的红云,形状可疑,他不禁颇感意外。然而转念一想,章儿正是气血方刚,又有好些日子不曾与人欢好,有所难耐也是情理之中。但与父亲言谈时做此事未免不敬,且于病体无益,故他婉言劝道:“章儿,为父知你近日来忍得辛苦,但你尚在病中,需静心调养。若有什么想法,待身体痊愈再行不迟。”
梅尧君以为他话中所指乃是自己对初九耿耿于怀,时常为他情绪激动,遂道:“劳父亲挂心,只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儿心中有意难平。”
梅昀风叹息道:“若当真如此,你大可以与绣紫、描红共赴巫山之会,何苦……咳咳,事必躬亲呢?”
绣紫、描红是那日梅尧君醒来于窗前所见之侍女。乍听之下,梅尧君不解话中含义,直到梅昀风离开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当他明白过来梅昀风对他产生如此晴天霹雳的误会,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梅尧君顺理成章地将其归咎于初九,于是变本加厉地在心里偷骂他,同时也变本加厉地想起他。眼见着误会难以澄清,梅尧君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于四下无人之时偷偷手淫。如此一来,梅尧君在病中常常一边手淫一边骂初九,骂到最酣畅之时恰好是快感最淋漓之时,以至于后来梅尧君不骂两句初九就射不出来,实在是祸不单行。
时序推移,光阴流转。渐渐的,空中寒意越发逼人,初升的日头也照不到梅尧君床头。梅尧君这才发现已到了冬季,而初九离开他已有一月之久。
他下了床,叫来绣紫描红为他穿戴洗漱,待端整形容,他便抬脚往留鹤楼去。
留鹤楼是梅昀风平日待客、议事之处,而梅尧君此去却不见他。正欲找人问询究竟,自楼上步下一人,却是高总管。
“公子身体可大好了?”高总管道。
梅尧君略一颔首,道:“已然无碍了。高叔可知父亲现在何处?”
高总管微笑道:“老爷去处理一些江湖上的事,恐怕得用过晚饭才回来。”
梅尧君沉吟,道:“江湖事?是指哪些事?”
“老奴蒙庄主重用,素来负责料理梅庄的生意,那头的事老奴知之不多。不过也听庄主闲时说起,大约还是前些日子那几桩血案疑云罢。”
血案疑云与初九脱不了关系,梅尧君敛眉,忍不住追问:“那高叔可知现在情况如何了?”
高总管与他沿着楼前小道徐徐而行,道:“诸掌门陆续回门派处理各自积压的要务,不克逗留,清查此案便交予庄主主持。哦,钟宏钟大侠独行江湖,遂也留在洛阳,仗义助庄主了结此事。”
“那事情进行到了何种地步?”
“嗯……”高总管似有犹疑。
“请高叔将实情明示于我。”梅尧君驻足道。
高总管长叹一声,也随之止步,道:“虽有庄主禁制在前,但公子如非要了解,那老奴便斗胆直说了。”
梅尧君听他话意,果然是与初九有关。他虽然恨初九,但越是恨,便越是证明他之无法释怀。梅尧君暗自苦笑,道:“请讲。”
“老奴不知公子对初九道长现在持有何种心情,但老奴要说的正与他相关。初九道长先杀害聚丰楼数十人,畏罪潜逃,更是坐实了他的罪状。”
梅尧君争辩道:“那时我与他一道,他绝非杀人者。”
高总管摇头笑道:“也许实情非是如此,但初九道长此举实在不智。再来,他消失数月后,重返洛阳,竟又杀害其恩师李启玄真人,有遗落在现场的阙一剑鞘为证。”
梅尧君踩到一片枯叶,叶片清脆的崩裂声让他精神为之一振,好似从梦中惊醒。他难以置信道:“竟有此事?”初九进入洛阳时,他先后落入梅庄死士和沉檀宫的手中,还未来得及听初九讲起在洛阳的际遇便服毒失忆,因此他对此事一无所知。
“道长从未告知你?”高总管也不无意外。
梅尧君复作云淡风轻状,轻笑一声,道:“若我不问,他从来是什么都不会告诉我,所以我也不知他到底瞒了我多少。哈,我真心待他,谁知他待我有几分真心?”说完,梅尧君顿了顿足,脸色陡然苍白,似是有些晕眩。
高总管赶紧扶住他,宽解道:“或许道长隐瞒你,只是不愿公子你为这些事萦心。”
梅尧君推开高总管的手,往前方走了两步,无奈大病初愈腿脚无力,仍是不济。高总管便扶他到道边的重檐八角亭坐下。梅尧君惨笑道:“高叔无需安慰我。如果他连话都不是真的,我又如何相信他的心是真的?”
高总管本欲再劝,但突然想到如能借此机会让梅尧君对初九了情未尝不是好事,遂道:“公子宽心,天涯何处无芳草,执著于一隅,只是自苦呀。”
梅尧君掩唇咳了两声,阖目道:“我非是执着,而是不甘……”初九以包容待他,堪称千依百顺,而今天他才看清原来初九永远半遮半掩,所谓的包容与温柔不过是哄骗小孩的一颗糖,是以小博大,从他手里骗走了全部的真心,教他如何能甘心?梅尧君突然笑起来,又像是被呛住,笑里带着断断续续的咳嗽,凄厉非常。
高总管听得心惊,蓦然发现梅尧君咳出了些血丝,大惊失色之下,不由得高声唤道:“公子!”
梅尧君抹掉唇边血色,低声道:“麻烦高叔扶我回房。此事先不要声张。”
作者有话要说:
☆、自作自受
虽则梅尧君请求高总管隐瞒此事,高总管当夜还是尽告了梅昀风。
高总管道:“公子年少,世事难免有看不透彻的时候,庄主要多加开解,莫让公子为此生了心结啊。”
梅昀风道:“唉,章儿最是赤诚,也难怪他对初九久久不能忘情。等我处理完当前之事再择日与他一谈。”
两人正谈话间,忽闻一阵不疾不徐的叩门声。
这似在梅昀风意料之中,“他来了。”
“需要老奴回避否?”高总管道。
梅昀风捋须道:“嗯,你先退下吧。”
高总管前去开门,门外之人原来是谢纯玉。
夜色昏暝,谢纯玉束手站在檐下,见高总管出去,对他躬身致意。
高总管笑道:“庄主在内中,你且速进去,莫让他久等。”
谢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