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早知-洛雁公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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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小姐？”青远烟试探地一问，只在晚宴上见她给常青云夫妇请过安，匆匆一瞥也没记清楚，只识得这身拖翠娥衫。
“啊……”常瑶没想到身后有人，显然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见是青远烟连忙擦干泪回礼道：“龙公子……”
“常小姐为何在此哭泣？”
常瑶低下头道：“让公子见笑了，没什么事……”
见她似在掩饰什么，青远烟微微皱起了眉：“听闻小姐最近将要成婚，在下恭喜小姐了。”然而话音刚落就见常瑶脸色突然一变，两行清泪唰地淌了下来。
果然说错话了……。
常瑶叹着气道：“多谢公子，只是常瑶没那个福分……”
“小姐何出此言？”
“公子有所不知，常瑶自小体弱多病不曾练武，除了这长凌大小姐的名号一无是处，常瑶自认配不上那任庄主，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婚事却也又不得我……”
“易鸿山庄是武林四大家族之一，长凌门亦是江湖名门，小姐与那任天洛应该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啊。”
“那个人不过是为了离合双剑，”常瑶苦笑道：“世人皆知，易鸿山庄庄主性冷无情，明为庄主实则是江湖上的头号杀手，他娶我是另有目的。而且易鸿山庄势力太大父亲也只得同他联姻，常瑶区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能如何？”
“但是离合双剑不是已经失窃了么？如果一直找不到的话也许任天洛会弃婚的。”
“……这怕是……难说了……”
青远烟看了她半响直到对方在自己的注视下别过头，“小姐似乎不像会坐以待毙的人呢……”
常瑶抬起头，不解道：“公子你说什么？”
“没什么，还请小姐宽心，莫再费神伤身了，夜已深，在下告辞了。”青远烟转身而去，留下常瑶站在那里静静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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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大亮，常府便被案破的消息搅得人仰马翻，柳浪等人被请到议事大堂，常青云忙叫人沏茶看座，集合全府老少长凌上下到场等待结果。
柳浪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道：“恭喜前辈，案子已经破了！”话音一落在场的人面色各异。
常青云闻言大喜，道：“好，柳少侠果然是难得的英才，那么请问是何人盗的呢？”
柳浪站起身道：“盗贼我们已经抓获，明早便会和离合双剑一起送到府上，还请前辈稍安勿躁。”
“哦？”这话大出常青云意料：“那这案子你们是怎么破的呢？”
青远烟道：“明日我等会一并向前辈道来，但是现在还不能说。”
还卖上关子了。
常青云微微有些不悦，但离合双剑已经找到毕竟是天大的喜事，便笑容满面地请柳浪等人用饭，随后亲自送出了府门。“多谢柳少侠了……”
“哪里，前辈那里不要出了差错便好。”
“柳少侠放心吧，老夫已经安排妥当了。”
这对话听起来有些莫名，而二人眼中默契的异色却更令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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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浓，楼影昏沉，看守的佣人早已睡得七荤八素。一声鸦叫划破寂静，几乎是在同时，一抹黑影悄无声息地闪身进了大门，古旧的门上挂了漆金的匾额：
“藏剑阁”
黑影轻车熟路地避开密布的机关上到顶楼，只见那暗阁的门正以一副欢迎的姿态向外大开着，来人暗叫不好，连忙后退却撞到了一个坚实的胸膛上，只听黑暗中一声略带无奈的问候：“在下已经恭候许久了……”突然室内灯火大亮，照出来人苍白惊愕的面孔。
“……阮逸辰……”
怀里的剑突然变得沉重无比，望着在场的常青云和柳浪几人，阮逸辰自知在劫难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门主，弟子知错……”
“知错？！”常青云气得火冒三丈，“若不是龙公子所出妙计哪里就擒了你这混账！老夫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居然盗窃本门至宝还栽赃嫁祸给应天派！长凌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阮逸辰叩首在地：“弟子知错，请师父责罚。”
“不用你提醒我！老夫绝饶不了你！”
“前辈且慢，柳浪还有话要问。”柳浪上前拦在在两人中间，问向跪着的人：“离合双剑是你所盗？”
“是。”
“如何盗得？”
“破坏掉这里的机关，凿开暗阁……”
“你怎么会清楚这里面机关的位置？”
“我……我，我先前曾潜入这里多番打探，所以……”
柳浪突然厉声打断他：“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么？你凿裂暗阁时宝剑早就不见了不是吗！”
阮逸辰猛地抬起头来，面无血色道：“你怎么会……不、不是的，是我，是我打破暗阁后才拿走了剑，是我……”
面对声嘶力竭叫喊的人，青远烟只是漠然地说了句：“暗阁的门槽里……有木屑。”
原本吵闹的人突然安静了下来，阮经天的表情突然变得怪异：“你……说什么……”
“第一次来时我便注意到了，暗阁门槽里有木屑，也就是说在你破坏暗阁时，门是开着的，否则不可能有木屑会飞溅到那里面。”看着颓丧的阮逸辰，青远烟冷冷道：“所以无论是暗阁被破坏还是楼下的机关被毁都是在掩人耳目，企图让人错觉盗剑的是外人，这是最大的破绽，倘若是外人又怎会清楚机关所在？何况毁掉这里的机关动静必然不小，旁人是无法得知常府当晚有烟火表演正好可以掩盖声音的。”
莫原接道：“所以我们推断这个偷剑的人不但熟悉这里的机关也懂得暗阁的开法，符合条件的只有前辈您、夫人和小姐。”
常青云一脸疑惑：“不对啊，案发当晚老夫，内人和小女都在庭院大宴宾客，不曾到过藏剑阁啊。”
“因为那时候宝剑早就不在了。”
“什么！？”
“不错，案发当晚不过是阮逸辰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是他潜入了藏剑阁破坏机关和暗阁，再想方设法让人注意这里，这就使所有人都以为离合双剑是那天被盗的。”
“如此说来，他还有共犯？”
“对，那个人才是真正盗走剑的窃贼。”柳浪道：
“至于是谁还是让他自己说吧。”
第四十二章 真相背后
阮逸辰只是跪在那里一言不发，常青云也心神不宁地踱起步来，幸好没有在大庭广众下揭露此事，看样子是家丑啊。
柳浪再三审问，而他说出口的只是一句：“剑是我偷的，阮逸辰一人做事一人当。”
情况一下子僵持，一阵沉默过后柳浪突然举刀劈向阮逸辰，角落里当即传来惊呼声：“不要杀他！”，寒柳刀堪堪停在阮逸辰头上三寸处，所有人目光投向了声源，娥衫的少女一路跑来，哭花了胭脂，散乱了云鬓，摇落了珠钗，最后扑到阮逸辰身边泣不成声。
“是我……都是我……”
阮逸辰像是突然活了过来，他喝断常瑶的话：“说什么胡话！明明是我偷的……”
常瑶却笑着摇头：“事已至此，我们不必再瞒了，常瑶的错不该由你来担。”
“小姐……”
常瑶看向常青云道：“爹，这一切都是由常瑶而起，请放过逸辰吧……”
常青云怒目而视：“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瑶理了理情绪道：“我早已与逸辰暗许终身，无奈爹爹你硬要我嫁给任天洛，所以我便偷了离合双剑，整个过程正如几位公子所言。一则算是报复，二则没了宝剑任天洛娶我的可能就会小许多，而且如果离合双剑失窃，您一定顾不上什么婚事了，我们便打算找时机远走高飞。”
“胡闹！！”常青云顿时气结，“婚姻大事启容你私自决定！何况你们偷了离合双剑却嫁祸于应天，激起两派矛盾，置使双方弟子死伤众多结成天仇，你们可知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么！？”
“门主明鉴，小姐和弟子无意嫁祸他人，闯下此等弥天大祸也是我们始料未及的，出事以后小姐几乎夜夜以泪洗面，却一直寻不到机会补罪。”
柳浪道：“所以我们一说案子已破，你们就乱了阵脚，急于物归原主，好到时候来个死无对证，却不想正中我等下怀。”
常瑶点点头而后有看向青远烟：“敢问公子是何时怀疑常瑶的呢？”
“你的衣服……风吹过时不会飘动。”青远烟答道，“听下人说小姐近来才开始穿这样的宽衣拖裙，想必是将剑藏于身上吧……毕竟这样的物件藏哪里都不稳妥，唯有随身带着，何况你是常家小姐，没人会去搜你的身……”
常瑶笑道：“初见公子便知你乃人中龙凤，现在看来果然不凡。”
常青云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心思夸别人！爹就是现在杀了你们俩也没法向世人交代呀！”
“前辈莫急，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柳浪上前道：“据我所知月前来应天问罪的领头人不是阮逸辰而是贵门的二弟子。”
“你是说顾星怜？：常青云捋捋胡子回忆道：“他一直是个安分守己的老实人物啊。”容貌大众武功平平在长凌始终是不起眼的角色……
阮逸辰道：“我也一直奇怪，师弟平常从不掺和这些是非，但上次却一反常态表现得十分激烈，据说是因为他的煽动大伙才动起手来……”
“哦？”柳浪闻言陷入沉思，“看样子我们是该会一会这个顾星怜了……”
“二师兄……”
蓝黑缀星的长袖微微皱起露出一截皓白的腕子，修长的手放下书露出顾星怜那张平淡无奇染着淡笑的脸，“柒师弟，有何事么？”
“门主找你到大堂，说是有事相商。”
“门主……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顾星怜看似漫不经心地回道，眼里却暗暗闪过阴霾。
看着远远走来的人，青远烟面容便冷峻了三分，这是什么样的人，居然有这么重的杀气？
顾星怜走入屋内依礼向在座各人招呼，然后笑盈盈地问向常青云：“门主找弟子所谓何事？”
常青云面无表情道：“前月是你领人去应天寻事的？”
“寻事？”顾星怜诧然道：“我门至宝被应天的人盗走难道不应向他们讨个说法么？”
“岂有此理！”常青云拍案而起：“讨说法也轮不到你来，本门主是问你为何要挑起武斗致使双方结下这样大的梁子！”
“不让他们尝尝咱们的厉害，他们便会以为长凌怕了他们！”顾星怜脱口而出，华丽丽地忽视了在场的柳浪等人。
常青云大怒道：“你有证据么！身为师兄怎么做事如此草率！现在真相大白根本不是应天所为你叫老夫如何向人交代！”
“哼，是不是他们做的只怕还不一定吧……”顾星怜轻叱道。
“什么？！你小子是什么态度？放肆！”
“常前辈请息怒。”柳浪示意常青云，转而向顾星怜道：“据我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