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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方寸大乱-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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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甚是恼怒。
  于是我也不想再多看,直接转身,走到角落里。
  角落里直挺挺地躺着尚且昏过去的老鼠。
  我跨过老鼠,重新拾起那只硬梆梆的大馒头。
  拾完之后我捏了捏,刚刚好。
  然后我重新一言不发走到铁栅面前。
  阮双却在这个时候抬头。
  “是啊,林献寒,”他第一次接了话太傅的话,斜挑了眉眼角含笑,“你的床上功夫太烂,倒是你的弟子本事不错,很合我眼缘。”
  太傅温润如玉的面色终是一僵。
  一僵之后是惨白。
  太傅伸手抚额。
  可依旧有冷汗从鬓间渗出,太傅晃了晃头,似乎两腿麻木站立不住,只好扶住一边的墙。
  这个症状,我看着似乎有些熟悉。
  我皱了皱眉,极力回想。
  然后我又瞥到了阮双半敞开的领口。里头的牙印此刻正弯成个弧度,仿佛极力朝我讥笑。
  于是我也不再多做他想,直接举起馒头,朝摇摇欲坠的太傅狠狠砸了过去。
  太傅就如我牢房里的老鼠一般,站立不稳,很快“咕咚”跌倒在地。
  外头的侍卫听到动静,警惕唤了一声:“陛下?”
  太傅没有反应。
  阮双扶着铁栅勉强而迅速地蹲身,探了一探太傅的鼻息,似乎是在确定太傅是不是真的晕过去了。
  探完之后他转过来,隔着铁栅十分严肃地看着我。
  我虽然砸老鼠的本事十分高超,但我好歹还有自知之明,晓得我是不可能用一只馒头砸晕太傅的。
  “太傅真的如外界传言那般病了吗?”我抬头问阮双,“你刚才用手打他用言语激他惹他心绪大动就是要诱他犯病吗?”
  他没有接话,只是倚坐地上低头解腰带上的一个香包。
  我仔细想了想,突然很高兴。
  “我们应该挟持太傅。”我伸手隔着铁栅抓住他,“让侍卫们放我们走。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一起好好过……”
  说到这里我又觉得我的想法颇欠考虑。我们又没有后应,挟持了太傅,也是逃脱不了。
  我顿时有些泄气。
  外头的侍卫大概觉得里面不太对劲,又唤了一声:“陛下?”
  阮双侧头寻着声音的方向抬头看了看。
  他嘴角的血凝了,在白皙的皮肤上绘出一道咒符般的红线,困住我的心绪。
  我很难过,便道:“你一定要好好养病。你比太傅小五、六岁呢。千万不要死在太傅前头。”
  他已经解下香包,用修长小指勾了,递给我。
  香包用金线精心勾勒,有凤凰一对,在一片血红里翩然起舞,涅盘重生。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浓厚的香气里面,我却能闻到,他身上清淡而迷人的味道,宛如大半个月前大般若光明寺里一地的栀子花。
  那一日月光如水,花火满树,我与他一起,上过一炷姻缘香。
  于是我猛然睁开眼睛,问他:“这香包是太傅送你的吗?”
  “里面的香是驱蚊虫的。”他垂了眼睫看着我手背上的肿块,不答反道。
  我伸手,直接把香包打落在地上。
  侍卫们的脚步再起,应该是已经重新进了走廊,正从另一头走过来。
  他叹了一口气,很费力地拾起香包。
  然后他捉起我的一只手,把香包塞进我的手心里。
  塞完之后他将我的手指并拢,折叠起来,让我的手能够拿住香包。
  我就算被蚊虫咬死,我也不要太傅给他的东西。
  所以我挣扎着想松开手指。
  他突然发力,一把紧紧捏住我的手。
  我咬唇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向来邃深的漆黑眸子,一如既往地如沉渊般看不见底。
  “好好活着。”他轻声而坚定地道。
  不知为何,他这话明明一腔情意,却让我觉得很不好。
  我刚想说话,却突然感觉两根手指间被他悄无声息地塞进一粒极小的硬物。
  金属的凉润感,却在他冷得没有温度的手心里徒然而莫名地生出一丝暖意。
  我一瞬惊讶。
  他迅速放开我的手,移到昏迷不醒的太傅身边。
  侍卫们已经赶到近前。
  我捏了东西垂手,背到身后。
  那些侍卫似乎见过这样的场景多次,无人慌乱也无人喧哗。几个人抱起太傅,小心翼翼地往外头走。管事的大太监则低声催人去宣太医。
  又有两个人上来架住阮双,在他身上例行公事般地搜了一搜,然后便想架着他走。
  阮双推开他们,冷声道:“我自己会走。”
  一身白衣,衬得他面苍如雪。
  我紧紧捏着他给我的东西,死死盯住他看。
  他没有看我。
  我很想对他说些什么,可我又觉得他费尽心机塞给我一样东西,此刻的我,不应该开口说任何话。
  他们已经往外头走去。
  我的思绪乱飞,满脑子只有他刚才那一句“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好好活着。
  诀别的气息。
  我终是忍不住,惊慌叫了一声:“阮双。”
  他停了一停,侧头瞧我。
  他的神情很淡漠,可我能感觉到他从眼底深处,朝我绽放出一个极美的笑容。
  然后他回过头去,微扬发丝遮过眼睫,再也没有看过我。
  
  ===
  等所有的人都走了,我才回过神。
  我低头,把手重新伸展开来。
  手里,是红色的香包。
  我仔细嗅了嗅,馥郁的香气,再也寻不到那一丝一缕栀子花的味道。
  两指之间的金属顺势掉落。
  我重新睁开眼,捡起,迎上光瞧了瞧。
  那是一粒极小极小的乌金珠子。
  乌金刚硬非凡,可割铜铁。
  我茫然回头,怔怔看着我面前的大铁栅,彻底失了神。
  
  




☆、第 60 章

  第二十六章:
  
  我就这样对着铁栅看了大半天。
  直到对面的牢房里被押进一个人,我才动了动身子。
  那人是个话痨的老头子。
  他说,连日下了几场雷雨,他的牢房不知怎么漏了雨,所以才被移到了这里。
  “还是这里的牢房舒服啊。”他啧啧道。
  我反复想着阮双的举动,也懒得理那老头的唠叨。
  我想,阮双给我乌金珠子,如若我凭此割断铁栅出去,外面那么多侍卫,我必然逃不远。就算我成功逃出去,侍卫们发觉我不见了,也定会追捕。
  阮双心思缜密,显然不会如此冒险。
  我仔细琢磨他的话。
  好好活着。
  我觉得他似乎想告诉我什么。
  可我一时半刻想不透彻,也不敢贸然行动。
  
  我烦躁地想了几天。
  对面的老头老是喋喋不休。
  他说,慕容朝的时候他是做了什么什么官,后来阮家上台,他在朝廷里不得势,便被人捉了把柄投入牢中,已经好些年了,也不知道家人如何。
  我怀疑他大概前世是只聒噪的八哥。
  
  有一日天快亮的时候,我听到他起身,然后便传来拍打蚊虫的声音。
  他一边拍一边骂骂咧咧咒着不知道是谁的祖宗。
  我这才发觉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被蚊虫咬了。
  我抬手凑近走廊里的光线瞧。手上的肿块都消了肿结了痂。
  那个香包,的确能驱蚊虫。
  我不由又琢磨阮双那一句“好好活着”的意思
  正琢磨得神思游离的时候,我听到对面那老头突然唤我:“公子!”
  我不理他。
  “阮……阮公子!”
  他又低声唤。
  我有些惊讶,终于回头看着他。
  “你果真是姓阮吗?”他也惊讶道。
  我不知道我该朝他点头还是摇头。
  他看了我半日,犹豫道:“您是……正嘉皇帝吗?”
  正嘉是我做皇帝时候的年号。所以这一回我理直气壮地点点头。
  他更是惊讶。
  “林……”他刚想说,又慌忙改口,“当今圣上果然还是……”
  我想他久蹲牢狱,恐怕不了解外头的情势,便道:“太傅做皇帝,已经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
  他看了我半天,摇头感叹道:“皇帝幼年登基,大权旁落,最后皇帝年长了再想收回权力,收不回来便导致宫廷血洗,改朝换代……慕容家的教训,阮家当年明明从中受益,却又重蹈覆辙,真是……”
  我听他说完,皱了皱眉。
  “你是说先皇当年架空了慕容静霆的权力?”我问他。
  他很奇怪地望着我,随即点头道:“当然啊。慕容静霆登基之时年幼,兵权都在弘熙王爷……唔……先皇手里。为了安抚先皇不生反心,慕容静霆的长姊慕容静云因此下嫁,一年后便生下嫡长子……只可惜,最后即便这样也还是压不住……”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先皇娶了当朝公主,仅仅过了十年,便敢明目张胆地纳我的母后为妾了。
  那老头已经沉浸在回忆里头,一个劲地啧啧:“想当年这场阮氏与慕容氏的联姻,郎才女貌,真真是轰动京师啊……慕容静霆虽然才两岁,却也亲自到场……”
  我吃了一惊,打断他道:“慕容静霆登基的时候才两岁?”
  那老头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皱眉道:“如若慕容静霆登基时才两岁,那他死的时候又是几岁呢?”
  那老头屈指算了算,回道:“先皇娶慕容氏后十六年取而代之,慕容静霆被杀京郊,不过十八岁罢?”
  然后他又笑道:“慕容家的人都长得极好,所以看上去都十分年轻,很容易让人忽略他们的年纪。”
  我想到阮双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绝色容颜,不由微微一笑。
  “可惜慕容家就这样被灭了族。”他无限惋惜地叹道。
  “人人都说慕容静霆荒淫无度,”我道,“我以为他那时正值当年。”
  他不以为意地笑道:“人都死了,自然怎样的罪名都能加上去的。”
  我心中一动。
  阮双说:“好好活着。”
  那一刻,我突然豁然开朗。
  我现在的确是没有后援,所以我应该好好活着,不要轻举妄动。
  太傅说,京城侍卫失了一块行走令牌,想必与我大有关联。
  只怕,山雨欲来风满楼。
  我要做的,只是好好活着,等待那一刻的来临。
  我探头,努力往黑漆漆的走廊里瞧了瞧。
  恍惚间,我似乎看到,阮双带了人来救我,一脸盈盈浅笑。
  我陶醉在幻觉中,心情大好。
  那老头见我不再说话,便自言自语嘟哝道:“也亏他们想得出来,竟然给慕容静霆按了个荒淫无度的罪名……”
  说完这句他转身,继续拍打蚊虫。
  许久之后,我听他在黑暗里喃喃补了一句:“慕容静霆出了名的冷淡寡言,如何能荒淫无度?”
  
  ===
  就这样又过了些时日,大约是牢房修好了,有一日,几个看守侍卫便要提那老头走。
  老头大概是觉得此处甚是舒适,因此也磨磨蹭蹭不大想走。
  侍卫不耐烦,便上去打他。
  “你凭什么打我?”那老头气愤大叫道,〃我做慕容朝二品大臣的时候,当今圣上还不过是个新科探花呢!〃
  那看守啐口唾沫,粗声道:“老头你大概不知道吧?昨日圣上已经昭告天下,自己是前朝公主慕容静云的长子。所以阮氏篡位十几年,如今天理得昭,这天下又变回慕容朝了!”
  我闻言大惊。
  身世一直是太傅的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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