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康熙末年-第4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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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的时候了!」
康熙的此次垂询,无论从他魂牵梦绕的超越大计出发,还是从凌啸要求打击儒术的慎重考虑,都是题中应有之义~~你不给康熙一个能说服他的把握、希望、信心和可行性,康熙,以及他所统帅的这个以少驭多的政权,就将走上一条茫然不知生死成败的不归路,康凌之间的感情再深,康熙也不可能随你疯去!
对这个系统阐述如何超越的问题,凌啸(明月)其实是早就胸有成绣的,甚至还把他当成是学术研究、撰写论文一样的慎重。和所有前世所看地超越小说不同。凌啸决然不会如同那些主角一样,小打小敲,搞些你办报纸学院他开钢厂兵工的细务!已经做到了超亲摄政王的凌啸,肩挑的是整个民族的未来,而这个未来。决不仅仅是一代人就能完成,或者供两三代人享用一下就算了地,凌啸热血的野心所要谋求的,是至少能维持三四百年的强大盛世~~~这地位。这野心,这热血,就要求我们地超亲王凌啸,站在最深刻的政经关系上。立足于放之康熙、放之四海、放之四百年而皆能用的国策上来考虑这个问题!
所以,当康熙提出系统阐述要求的时候。万千的言语在凌啸心头盘旋,一时间却难以组织成用康熙所能懂,而且方式能够说服得了他地话语,自然,他需要略加权衡。但老十三老十四两个阿哥。毕竟是少年热血,又曾经亲眼目睹西洋活力,哪里忍得住,当即你一句我一句地奏报起来,开兵工厂、建西式学校、立科学院所、招商合资,改革科举。大兴贸易,抢殖民地……等等,说得是劈劈啪啪,让康熙听得是一愣一愣的,要不是他在奏报中早已经看到过这些建议。只怕还有些难以适应呢!康熙听完了这些,久久沉吟不语。盯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凌啸,不再叫其啸儿,而是直接称呼其为亲王,「超亲王,你身为即将担当总理事务王大臣的主角,有何阐述?」
凌啸当然有阐述!
站起身来,凌啸道,「皇阿玛,十三和十四说了不少,都是求索出来后的结果,他们地心,也是为您的超越大计在驿动,儿臣也是如此!不过儿臣的阐述,则想追本溯源,从最开始来理清我们该如何的超越前代盛世……
「哦?六字宗旨:『调顺序,改角色』?!」康熙见凌啸一本正经,所谈决不是一把把的措施,顿时好奇心起来了,「快说!」
凌啸越发的一本正经,肃容道,「皇阿玛要超越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历代地盛世巅峰,儿臣自受命之初,其实并没有一开始就把眼光看向西洋诸国,而是从我中华近两千年着手,来每朝每代逐一分析。尤其是重点分析文景、贞观之治,但很可惜,他们的路和皇上三十年来所走的,一样!盛世所以,我们的康熙盛世,撑了天也只能和他们并驾齐驱,想要不可同日而语,难!但是,当儿臣无意间研究其余朝代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特殊地朝代。那就是南宋!」
南宋?康熙和两个弟子全都一愣……这是个多灾多难,一百五十年偏安一隅芶延残喘的弱朝啊!
却听凌啸笑道,「没错,就是南宋!儿臣发现,研究所有那些盛世,强国地综合因素实在太多,齐头并举之下,我们很难一眼看出该怎样寻找强大的主因,可是,南宋则不同,它弱,它破,它受限,它多灾多难,就好比一个被人砍破了腹部的病人,我们能清晰地看到它的五脏六腑……
康熙越发丈二摸不着头脑,但见凌啸说得如此的肯定,老康也不打岔,向前坐了一些,生怕没听清楚。凌啸微微提了音量,道,「皇阿玛,南宋终其百五十年,皇帝昏庸无能,当权宰相鲜有不奸,兵将相离制度致使军力孱弱,加上北有金国和蒙古,放在任何一个其他时代,它早就该亡了,哪能存国一百五十年?!而之后的蒙古铁骑,打遍天下无敌手,一直占领到现在欧洲的神圣罗马帝国,忽必烈更是雄才伟略之君主,可就是这支强大的铁骑,愣是被南宋死死阻挡在重庆襄阳两地四十余年!嘿嘿,要不是宋理宗和贾似道自毁长城,恐怕蒙古还要晚克宋几十年,甚至,如同拖垮金国那样去拖垮蒙古,让它永远都克不了宋!问题来了,陛下,一个半壁江山的南宋,何以难啃如此?无疑,其富,致使其强也!而我的皇阿玛。南宋又为何富强呢?儿臣以为,只要找出这半壁江山富强的真正原因,我们大清朝有英明君主,有万里疆域,有战将良臣。想创造出超越汉武唐宗的盛世,就将简直是易如反掌!」
见凌啸开始如此分析老祖宗的敌人,康熙心中别提是什么滋味了,但凌啸指出地现象是历史事实。康熙也不得不接受,而最后他直言强盛超越的秘诀就在南宋的时候,顿时,康熙兴趣再次猛涨,「好!啸儿既然如此把握。那就给我们听听你分析的结果!」
凌啸却不即刻就说,而是从怀里掏出了四颗象棋棋子,拿过康熙身边的笔,毫不犹豫地在上写了「士农工商」四个大字,依次摆好后方才道。「皇阿玛请看,我中华自先秦开始就以士农工商地顺序定分阶层,历朝历代,莫不以重农抑商为国策。可是,宋朝丢了中原,耕地锐减。而当时的南方远未开发,南宋之强,显然不是以农为主,而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以宽容的政策来放开对商地抑制……才是造成南宋富强。让它抵御强蒙四十载的根本!」
啪!凌啸拈起『商』的棋子,在『士』的下面一放。「皇阿玛,倘使我们学一学南宋,甚至比南宋『容商』的基础上走得更远,做到『重商促商』,嘿嘿,汉武帝和唐太宗就算骑了汗血宝马,也将难望您地项背!这,就是调顺序!」
康熙一下子惊呆了,齐齐站起身来,满脸都是骇异。老康死死地盯着凌啸,连吞了七八口唾沫,「啸……啸儿,你读过先秦诸子百家没有?重农抑商,这……这可不是儒学一家的宗旨……绝大部分学说都信奉的啊……
牛人啊师傅!老十三老十四也傻了,他们虽是赞同凌啸的具体措施,可在心底深处,却是把商人看得很是轻贱的,一听凌啸地这个『调顺序法,也慌了神。
但凌啸却毫不退缩,斩钉截铁地说道,「不错,儿臣也觉得疯,所以,儿臣也没有把握,这才远渡万里之外,看看不同文不同种的西洋各国,他们最近一两百年的崛起,是不是也有这个顺序的原因!而一看之下,十三十四,你们说,法国是不是重商主义,它的财政总监大臣是不是一个商人?你们说,英国能参与决策的下议院党魁哈利,是不是一个搞钱庄地?皇阿玛,这就是佐证!可见,不管是东洋西洋,只要是想要强大崛起的,这士农工商的顺序不调,它就绝对强大不起来!」
两个阿哥那是亲眼所见啊,终归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见康熙疑问的眼光看过来,两人只好点点头。
正是他俩的这一点头,把康熙给点得六神无主了,站起身背着手来回走动。他这才明白过来,凌啸所说地超越大计,其实是早就在中国历史上找到了,而搞那么大规模的西洋出使,就是为了「应证」而去地!就是为了让去了的人都无法反驳于他!但对康熙来说,调整士农工商的顺序,是任何一个封建君主必须要冒绝大风险的事情,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个不好,身死国灭!可是凌啸的观点,有中外不容置辩的实例,也有亲生儿子的旁观见证,绝然不像是空来风,更不是毫无道理的臆测!如此一来,老康陷入了空前的矛盾之中,超越大计这自己活下去的终极意义,和满洲政权能否延续的绝大利益,终于要进行生死对决了!
这是他爱新觉罗玄烨一生中最大的赌博,比当年冒险擒拿鳌拜还要赌博赌得玄,尽管他老康也无数次说过,「宁死也要革新超越」,但真正事到临头,也难免心中有些彷徨,彷徨中,康熙心中的天人交战越来越烈。
康熙毕竟是个赌徒,不怕赌是他的性格,而且他也是个精明的赌徒,尽最大智能去了解赢面,也是他的性格!
当然了,康熙了解赢面的方式,说出口来的时候,还是颇符合自己学究天人的皇帝身份的,康熙豁然转身,「啸儿,古人云,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你既然用实例找出了『调序『是超越的方法,那朕问你,你知道为何所以然吗?说出来!如果能说得朕心服口服,朕就以这项上十几斤的人头为注,陪你疯一个轰轰烈烈!」
凌啸呆了一下,心中暗自叫苦……说出道理不难,难的是,怎么样说,你才能懂呢?!
第五百三十二章 复杂问题简单化,贡献!
想要知其所以然?你一个三百年前的皇帝,懂政治经济学,懂宏观微观经济学,懂市场经济学吗?给你讲这些玩意,告诉你商业是功能最强大的平衡剂和发动机,岂不是鹅同鸭讲?!
见凌啸大眼瞪小眼地望着自己,却半晌绝口不说为何调整士农工商顺序就能强大的所以然,康熙的心渐渐开始沉了下去。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老康将脖子猛地向前一伸,双手剐了黄澄澄的龙袍领子,一颗脑袋送到凌啸的面前,闷声道,“啸儿,朕的项上人头在此,说!”
龙头当前,凌啸和胤祥、胤浞登时大吃一惊,噗通三声全都跪了。老十三两兄弟吓得哭腔出声的时候,凌啸却被康熙的一颗脑袋激发了泉涌一般的灵感,豁然开朗之下,他已经知道自己该如何给康熙解释重商的所以然了。
“皇阿玛请安坐。儿臣领悟到了,天哪,定是我皇阿玛诚心感动了上天,老天爷一下子点化了儿臣的头……这真是天助我阿玛啊!”感受到了康熙这股诚意,凌啸感动得顷刻间泪眼朦胧,将康熙往座中扶去,脑筋急转地说道,“皇阿玛,孟子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天下之通义也。所以,这个世界上才有了士,才有了官,而古往今来,自三皇五帝起,到儿臣所能想像之未来,这依然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如果把整个国家比做人,劳心治人的‘士’,就好比是整个国家的脑袋,负责协调人事阴阳,配置财货多寡。拔黜贤愚任废。呵呵,这个脑袋要是聪明,国家就定然会治理的阴阳协调,多寡均衡,贤愚得位。从而蒸蒸日上。皇上,您说是不是这样?”
康熙刚开始听说他领悟到了,喜得是牙槽都酸了的想笑,可一听凌啸说出地道理是私塾学童都晓得的道理,顿时觉得未免太浅显了一点,张开嘴怒道,“看到没,朕又不是黄口小儿,这道理还不懂?接着一口气说完!”
凌啸沉浸在自己的灵感之中,兴奋得连连点头。笑道,“好的,皇阿玛,问题来了。当我们细细体察整个士农工商体系的时候,您就会发现一点,‘士’是完全劳心地。‘农’和‘工’是完全劳力的。但您注意到没有,‘商’却是介于两者之间的!而倘若我们把‘士’放到一旁,独独来分析能制造财货的‘农工商’三者,并把‘商’这个阶层所要做的一些体力活,比如采购、运输、仓储、和贩卖等等,全都花钱雇请人去做的时候……请问皇阿玛,这个时候的商,他还是劳力的吗?不,这时候的‘商’。它就是纯粹一个劳心的阶层!试问皇阿玛,在‘农工商’这个小体系之中,自古以来圣贤们所倡导地重农抑商,却把劳心者放在了劳力者的最底层,这……这不是把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