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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夫夫善哉-第19部分

小说: 夫夫善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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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秧噎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见小孩子脸上的笑容被满脸小皱纹取而代之,担心这孩子会突然哭出来,一急之下道,“我不是法师的朋友,但我是法师的弟子,弟子,你知道么,就是,就是……法师是哥哥的师傅。”
  “真的?”站在他面前的小孩眼睛一亮,一把抓住宇文秧的袖子,“法师大人真的是你的师傅?那哥哥你是不是也很厉害,像法师大人那样厉害?小哥哥,那你能不能让法师大人也收我做弟子?我想像法师大人和哥哥这样厉害!”
  小小的孩子挺着胸脯,洋溢在小脸上的笑容像天上的阳光一样,十分灿烂,灿烂到那一瞬间,宇文秧心里竟是隐隐的羡慕着的,同时也被这孩子的表情惹得忍俊不禁,柔声道,“你为何要像法师这般厉害?”
  “因为娘不会死!”小孩说得理所当然,仿佛他能像法师那样厉害,就什么都难不倒他。宇文秧一僵,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满眼痛意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听着胸脯的孩子,娘亲死的那年,他仿佛也是这么大,浑身湿淋淋的被黄老爷从一个大花瓶里捞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他哑着声音问道。
  小孩骄傲地仰起头,脆生生地回答,“小宁。”
  ……
  跟着菩屠走出这个隐藏在山林中的小村子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暗,月亮从天边慢慢爬上来。同来时一样,宇文秧亦步亦趋地跟在菩屠的身后。
  菩屠走路的步伐比来时慢了很多,不过低着头满腹心事的宇文秧没有看见。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慢,月光下菩屠光洁俊美的脸上露出微蹙的眉头。
  “他们……都是天灾逃难的难民么?”宇文秧突然开口问,“还有,还有……”还有那些身体有缺陷的人,他们……
  菩屠停住脚步,转身来,面色无波地,面对宇文秧。宇文秧僵住,长袖下的手指神经质地抠着自己的掌心,心跳声如雷鼓。
  “天灾人祸逃难出来,因为身体缺陷被家人抛弃,还有家破人亡举目无亲,这些,都没有要了他们的命,而是让他们以更强韧的姿态活在这个世界上。”
  宇文秧呆呆地站着,眼神茫然无措,不知道这人到底要说些什么。
  菩屠顿了顿,口气一转道,“你与贫僧,不过是露水之缘,在荣光寺,贫僧已然破戒,但今后,贫僧却不能弃佛祖而不顾,一错再错。”
  “从今后,你便不再是贫僧弟子,你与贫僧的缘分,就此了断。”
  ……
  刹那间,脑海里突然嗡地一声,他看着菩屠一张一合的唇,神色一片痛苦又茫然,连菩屠后来又说了什么,都丝毫没有听进耳中。
                      
作者有话要说:  法师~~~好伤人~~~~




☆、25。相思不敢与君绝(1)

  宇文怀广打开房门,被站在自己门前的人吓了一跳。
  “秧?”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宇文秧的脸色发青,下唇被他自己咬得毫无血色,稀薄的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明明就难过得要哭出来的样子,偏偏还倔强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宇文秧摇头,一句话也不说,只这样僵硬地站在宇文怀广的门前。
  宇文怀广抬头看天色,此刻戌时,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地平线消失在天边。看宇文秧这样子,让他主动坦白显然是不太可能,不过即便他不说,他也能大概猜到是因为什么,能让一个人的情绪如此般变化的,无非就是为情所困罢。
  宇文怀广叹了一声,主动侧身让开,待宇文秧跟着自己走到了屋中,再顺手把门关上,他一转身,就见宇文秧眼中憋了许久的眼泪哗啦啦毫无预警地淌下来。
  “秧!”宇文怀广大吃一惊,他实在猜不到会是谁,对秧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宇文怀广沉默了许久,看着宇文秧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才陡然开口道,“秧,你喜欢的那人到底是谁?”宇文秧依然摇头,而后听宇文怀广迟疑了一下继续道,“秧,你喜欢的那人,莫非是男人?”
  宇文秧震了一下,脸色一白,呆呆地看着宇文怀广,眼中还有未尽的眼泪。
  宇文怀广看着宇文秧一脸被打击的模样,不忍地叹息,“我初时还在想,是哪家的姑娘让你左右为难至此般,但后来又想,你既然这般喜欢那人,那就让我们帮你去提亲就是,为何还要这般忍着,又见你和黄大小姐的相处,你也不像是喜欢她。除非你喜欢的人的身份,让你难以启齿……”
  “大哥……”宇文秧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呐呐地看着宇文怀广。
  “秧,”宇文怀广摸了摸额头,“你在与对方相处之时,或者在喜欢对方之前,有想过或者介意过对方是男人么?”
  宇文秧摇头,他与菩屠法师初识,到后来两年后再遇,然后相处,都不知晓自己是何时喜欢上对方的,只知道当自己慢慢醒悟时,那份爱已经深入骨髓,就像他想拔也拔不出来了。
  宇文怀广暗叹了一声,想不到自己当大哥不算,还要为自己的小弟解决感情上的疑惑。
  “秧,这个……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宇文怀广犹豫着,思考着自己的措辞,“你和他……那个,你喜欢他,那、他呢?”
  “大哥。”宇文秧垂着头,终于开口,“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我……”
  碰!不等宇文秧说完,宇文怀广一掌拍在桌子上,一脸愤怒地低喝,“他这样说的?他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说你配不上?难不成他还是皇亲国戚不成?”
  宇文秧慌忙解释,“没……没,他没有说……”不用别人说他都知道,自己是配不上人家,而且他的确是皇亲国戚。
  “大哥,他很好,他没有这样说,真的,他人很好。”宇文秧一次又一次地在宇文怀广面前强调。他很好,他只是,不喜欢自己而已。
  宇文秧满脸失落。
  他一向就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宇文怀广一看他脸色,便猜想了个大概。
  “他……”宇文怀广思考着怎样措辞才不让自己伤到宇文秧,迟疑地问道,“他喜欢女人?”
  宇文怀广见宇文秧垂着头不说话,便以为他已经默认,心里顿时也一紧,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两人沉默相对。
  许久,宇文怀广拍了拍宇文秧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秧,时间也不早了,早些去歇息吧。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既然你们……”
  宇文秧哭丧着脸打断宇文怀广,“嗯,我知道了大哥,我先回去了。”
  ……
  天庭的一切美好得似乎一点都不真实,尤其是天庭的御花园,就像是画在画上的一样,花色繁华,艳丽丛生。
  “渊,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打算接受玉帝的赐婚!”
  两个一身华服的男子坐在御花园中的石椅上,两人中间是一张摆满了美酒果盘的石桌,两人一黑一白相对而坐,说话之人便是那黑衣之人。
  “唔……”那被叫做‘渊’的男子沉吟了片刻,既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可让那黑衣男子急得皱紧了眉,看见自己友人的滑稽模样,渊愉悦地低笑道,“谁告诉你我要拒绝玉帝的赐婚?”
  身旁的花丛忽然动了动。渊懒懒地瞥了一眼,眼中笑意未减。
  “那你是要接受咯?”急性子的黑衣男子只将注意力集中在两人的话题之上,因此并未注意到花丛里的移向。
  “这个么……”渊故意拖长了自己的语调,连带着黑衣男子也紧张兮兮地看着友人。
  黑衣男子不耐地挥手道,“听说这八公主可是温婉贤惠得很,整个天庭的男人都愿舍身,就为了博美人一笑,你不会连这样的美人儿也瞧不上吧!”
  “哦?既然如此,那为何不见你去博美人一笑?”自渊发出的一声低沉的笑,惹得空中微风而动,花丛又轻微地晃了晃。
  黑衣男子急忙出手打断,“哎,别!我可不想那么早地就将自己陷入爱情的坟墓!爱情这玩意儿,碰不得!”
  渊扯了扯嘴角,淡淡地道,“是啊,爱情,碰不得。”
  ……
  黑衣男子被玉帝派来的天兵叫走后,渊站起身来,走近旁边的花丛。
  “小妖精,你怎地又躲在这里偷听?”
  渊的嗓音低沉好听,有微风吹过,吹起他及腰的长发和白衣。
  花丛里隐隐约约露出一张清秀的脸蛋,怪异的是,光洁的额头上竟长着一对犄角。
  “你就不怕我让天兵把你抓起来,然后送去给太上老君炼仙丹?”渊如是说,眼里却尽是笑意。
  “别,你别……”花丛里终于传出怯怯的声音。“上仙,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听你和莫岚上仙谈话的,只是,只是……在这之前,小妖已经在这里了……”
  “哦?这么说,还是我和莫岚占了你的地盘?”
  “不、不……不是的,小妖不敢,上仙饶命,小妖以后再也不敢了。”花丛里的怯生生的声音带着恐惧的哭腔。
  渊的眼睛看着藏在花丛中的小妖精隐隐露出的一双犄角,突然发出低沉愉悦的笑。
  “好了小妖精,本仙说说而已看把你吓得,出来吧。”
  许久,花丛动了动,露出一张终于能够看清晰的脸来……
  ……
                      
作者有话要说:  听了一个剧,虐死了也感动死了,让我平复一下心情先~~~




☆、26。相思不敢与君绝(2)

  宇文秧惊吓得从床上坐起来。
  梦里的画面很真实,就像是活生生发生在自己眼前一般,与前些日子所做的那个梦有些不同,前些日子的梦里,自己是看不清那里面的人的长相的,而且,自己还身处其中,但适才的梦,梦里没有他,却让他看到了另外两个人。
  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抽了搭在床沿的衣袍,起身穿好。
  开门走出去,清晨的空气异常新鲜,微凉的风也将他额头上的冷汗吹干。大概是茅屋地处偏僻的缘故,少见宇文府的家奴在这周围走动,宇文秧走下了茅屋前的台阶,一撩袍子就随意坐下。
  这几日烦躁得很,离他与黄小姐的婚期不过只剩下二十日不到了,他昨日还看见宇文府的覃管家带着一帮老妈子和年轻小伙子在府中清点要给黄府送去的彩礼,起初之时他本是故意忽略那些彩礼的存在,但从郊外回来后,那些彩礼竟是让自己觉得十分碍眼。
  天气渐渐变凉,宇文秧坐在石阶上一脸呆呆的模样,根本未曾感觉到秋风的飒飒凉意。这几日城中的气氛都与前些日子不同,想是因为中元节的关系。所谓中元节,也就是民间俗称的鬼节。宇文秧突然站起身来转身进了茅屋,不一会儿,手中宝贝似的捏着个秀得精致的荷包。
  这荷包是娘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荷包上用华彩丝线绣着一朵精致的荷花,正是取自娘亲闺名中的一个“荷”字,是宇文秧很宝贝的东西。
  因为近中元节的关系,街上卖供奉物品的自然不少,不一会儿,宇文秧手中便提了满满的两只手,独自一人朝郊外走去,他的手中,除了供奉祖辈必须的香和纸钱以外,还提了一小包糖果点心。
  顺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路上依然被草丛和藤条绊得一路踉踉跄跄,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护着手中的物品,等终于到了昨日那片贫瘠的山林时,他已是衣衫褴褛狼狈不堪。
  村里的人们眼神怪异地看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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