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你一脸马奶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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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爽朗一笑,又继续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外祖母的刺绣做得最好了,王府里空前绝后啊!她偷偷绣了一幅画,唯一一幅没有被王爷拿走的作品,我母亲唯一的念想,珍惜得不得了,我也见过一面,印象很深啊……那是一幅江南烟雨图……没有四代,仅仅三代而已。可是,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她语重心长地说,“查干路啊,你要记得,心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的,明白了么?”
“我……明白了。”
师徒二人两两相望,眼上心中,皆是坦荡无比。
查干路在自己房间里整理着丝线。
丝线是要用特别的方法护理的。别的不说,就是那个结啊,要用活结,不仅仅是需要时一蹦就弄得开的,更重要的是,两股要分明,得用特别的结法,司雷只能自己来。丝线的光芒在手上跳着,比金子含蓄,比银子光彩,比天上的云彩,无论是稍稍淡雅一点的朝霞,还是浓烈一点的晚霞,都闪亮得多!
查干路不由停下手,深情地抚摸着它,想象着它们在绣布上光彩夺目的样子,不由泪流,这是多么让人骄傲的事啊!他又想到了那幅双面三异绣,据师父说,那是她曾经的弟子,自己的师姐,听说中原神奇的针法后不远万里前去游学。可惜红颜薄命,技成的那一天,也是她耗尽精力而死的那一天,双面三异针仅仅在蒙古刺绣中存活了一天……
师父要自己不惜任何代价夺到这绣!此绣辗转流落到了市集,被一位富商买下,捐给比赛大会做奖品。可惜,自己终于将它交给了师父,看到的却是师父不解困惑的眼神,这针法真的是太深奥了!
虽然刺绣之技在士人眼中不耻,查干路却只是呲笑:“你们一心功名,我大元时歧视你们,不准你们科举。若不是有书画末技支持着,那能后来呢?饱了就不认娘了!”
叮叮,外面有人在敲门,打断了他的沉思。
“谁?”他惊道。
“我……姬筮,你有空吗,喀喇泌先生?”
“你有何事?”他还是开了门。
那知却被姬筮一手抓过去,“详说就来不及了!”
姬筮抓着他,施展腾云术,到了自己家的小别院。
院中景色皆不清楚,除一正在怒放的昙花。
暗香不尽阵阵袭,姿生荣光满院辉。
却有一人,用着鸡翅木的绣架和绣绷,美得真一幅仕女图,飞针走线,正在刺绣。
是将离!姬筮将司雷悄悄藏在她身后,走到将离身边道:“妹妹,可以在背面绣上我么?”
将离道:“是哥哥亲自将我叫来看着美景的,当然可以!”
姬筮又拿出一张半透明的丝带:“笼花上,来个犹抱琵琶半遮面才好,只是难为你用纱针将它绣得活灵活现。”
将离笑:“哥哥极有诗意,怎么叫难为,你这是为我的绣多添上几分啦!”
姬筮便这样办了。
司雷方明白,是他想让自己学到这两种针法,心中不由大为感动:看来这人真生一副好心肠,但这幅好心肠不是为了自己的,不多做念想,他为妹妹守在昙花前,也不知多久,这才叫在意呢!自己一定要将双面三异针学到手。
将离身子绵了,不由俯下,让司雷看不明白,他便偷偷向前靠,那知脚下一滑,不止哎呀一声,更有倒地的闷响。
将离惊,回头,大惊:“哥哥?你!”
“是我……”姬筮脸上有些难看。“你怎么可以?”她连珠炮似的,发难反问,“这技术是不可以传他人的!”“将离,你到底年龄小,心眼小得蚂蚁也転不去!文化又不是苹果,他拿了你就没吃了,”
将离气得一跺脚,不说了,只脸被憋得通红。
姬筮又道“何况……拿人手软。”“你……怎么知道?”将离低下头。“我生怕你被蒙古人欺负,就偷偷跟在你后面,那知道会看到你手脚不干净,拿人家私藏的针!”
这人不是公主也算个掌柜,还拿针?
“那针是羊毛针,刺绣所用针中最上品者!我关中美物,怎可流落外地?”
姬筮暗笑,脸上却不动声色:“你拿了人家的东西,总得做点好处不是么?”将离一听,像公鸡一样抬头,杏眼圆瞪,道:“我还可以跑!”她一摸自己脖子上金炯炯的铬璎,脚一点,飞上屋檐,跑了……姬筮忙取下钱包向她砸去:“假小子,光记得珞璎里的针了,你路费还没带呢!”听到远方接住的声音,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让你白跑了一趟真是抱歉。”
查干路一笑:“胡说,好歹让我收获了一名朋友。”
☆、姬筮进门
师父抱着绣自个研究去了,查干路的主要问题也就出现了——他的名誉!在比武台子上公然偷袭,虽说当时自己实在是气不过,可他人不一定会这样认为……走在街上,他不由觉得别人都翻了白眼在看他。
有一人,尤甚。郑昊的乌眼仁都快翻到脑袋里去了,双腿摇晃,坐在客栈栏杆上迎风招展,带着十二分的不屑。查干路看他的样子,自然不好搭话,扭身走了。“挥内神杀!”只见后方童子声一响,一道咒语悄然而至,极快又极静。查干路猝不及防,被击中背部。
“将离姐教的咒语真有用!”小郑昊从栏杆上跳下来,趾高气扬,走到他身边用小手使劲捶:“打死你,叫你欺负姬筮哥哥!”“你竟不用念咒?”查干路十分惊讶,挥内神杀虽是极厉害的咒语,但由于长度太长,很少用人用——往往还没念完就已经被敌人打断。“看你走来,我就一直小声地念着,为了让你不注意到我的嘴唇,专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来吸引注意哦!”郑昊拍着小手道。
这小鬼真是厉害,小小年纪就那么多心思。郑昊站直身子,向后扬起脚:“用手可不爽,爹爹告诉过我,脚的力气要大,看招!”
“郑昊!”恰在此时,一声呼唤传来,听语气,似乎是郑昊的父亲?
“阿爸?”郑昊忙奔向那人,“你想死我了!”那人慈祥地笑着,然后,抓住郑昊狠狠往地上一砸,赫然是用的蒙古摔跤姿式。“三弟,你没事吧?”那人原来是二哥青牝,他像拖小狗一样拖着郑昊来到查干路身边,小家伙不断因为撞在地上而发生碰碰的声音,“我极好,只是你不应该冒充郑昊的父亲——他只怕是很久没有遇到自己的家人了吧……”查干路轻轻摸着又被摔了一次的小可怜,上次他受伤那么重,也没有家人挺身而出,应该是流浪的孤儿。
小家伙眨巴圆圆的眼睛:“看你这么好心,我就不计较你了。”“咳咳,你还想计较么,昊儿?”青牝突然喝了一声,“快给你司雷叔叔道歉!”
“什么,他,我的侄儿?”
“什么,他,我的叔叔?”
一大一小两个人大眼对着小眼,同时哼了一声。小郑昊因为发怒,玲珑的五官越发精致。和粗犷的二哥一点也不像。司雷不禁问道:“二哥,你是在那勾搭到那么好的老婆,生了这么好的宝宝,快告诉我?”“我的老婆可是万中无一,他正在酒楼上吃酒呢,来,给你见识见识。”青牝笑得春花灿烂,引了他的手,向绿涛酒楼走去。
“吓,和我喝酒,见识的人是他吧!”“他是在俄罗斯长大的华裔,混合了两大酒世家——伏特加和白酒——的血统,你说他酒量如何呢?”“见识的肯定是你!”小郑昊来了那么一句。司雷只哈哈大笑:“不见得哦!”
推开雅间的门,三人一时呆住,半响,司雷道:“见识的人肯定是他!”
为何司雷这样说,只因,那包间里面的两人已经人仰马翻、烂醉如泥。“混蛋,居然自己就先喝起来了!”青牝一个箭步冲上,抓住其中一人,使劲摇,“居然不记着我!”司雷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沉默了……
“你没看错,那就是我爹爹。”
青牝抓住并摇动不止的嫂子,分明是个男人啊!司雷仰天,继续不说话。
“难道你歧视我们?”青牝盯着他,眼中满是憾意“昊儿已经长这么大了,我是不想瞒下去了,才会带你来见他,希望三弟你能在父母面前美言几句,不作他想。”
“没有。”司雷沉默了一会才说,他的眼中充满泪水,“二哥,其实我也是啊,你居然敢瞒我这么多年,害得我一直以为我是个变态,要是你早点告诉我,我也就不用怨恨自己这么久了!”这个世界是充满爱的,两兄弟狠狠地抱在一起。
“老婆,我把菜都留给你了,一丝没动,只喝了酒,呜……”醉梦中的“嫂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那一声呜叫得十分乖巧,惹人怜。
“我们吃菜。”青牝踢了两脚,直接把两人踢下去,司雷看着他脚上的战斗靴心寒了一下。青牝不以为然,夹了一大块奶豆腐给他:“我不踢他,谁踢他?等你长大就明白了。”司雷点点头:“二哥豪放,自当是如此,只是不知二嫂如何称呼?”“他姓郑名明夷,爹娘死得早,无人为他取字,就叫他明夷吧,他不在乎的。现在当镖师,我继续干我的老本行——江湖郎中,随他走南闯北,倒也自在。”青牝说着,脸上又闪现出幸福的光彩,左手抱住正在吃饭的小昊,用力过大,小昊哧的一下将饭桌吐了个遍地梨花。
“阿爸,这不是我的错!”小昊丢下这一句,哧的一下,跳下凳子一溜烟逃进一个人怀中——那人不是明夷。“就是姬筮也救不了你!”青牝一拍桌子,拿起宝刀,气势汹汹地道。
姬筮?司雷心中一惊,真的是他,刚刚和明夷一起醉了的人,现在被小昊当成挡箭牌,躲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哥,不要在客人面前打孩子嘛,丢我们的脸。”司雷如此一说,青牝立刻停下步子,转身回头,握住他的手:“有道理!”
小昊和司雷一致点头,青牝又接着说:“但是,这孩子闯祸太多,焉得不罚?这样吧,就罚他在你那儿住上半个月,远离父母,好么?”司雷反问:“罚他和住在我那儿有什么……缘故?”青牝道:“就是——”
他抱起明夷,飞快地从窗子中飞了出去:“就是你追不上我!”
司雷和小昊一起石化了……
姬筮就这么进了他司雷家的大门
看着在自己床上酣睡的姬筮,司雷踢了踢他,就像踢在一麻袋上。
不管了,他早晚会醒的,司雷拿出点心招待郑昊。自己点了灯,在一旁看书去了。“小叔,你在看什么啊?”司雷将书拿起来,扬扬封面。“科尔沁刺绣,哇啊,小叔你还会刺绣?”司雷平静地说:“大人总给孩子们留下值得骄傲的东西,我不希望你和朋友提到你的母族时,只能用长生天赐给我们的草原做标示!”郑昊的眼睛在黑暗中幽幽的:“我没有……他们想到的,都是多年前驰骋天下的成吉思汗。”“只有这个?”“只有这个……”
司雷转身,取出绣线绣针,他要做一件新的艺术品,新灿灿的、与过去不同的!给郑昊戴上,他父亲是镖师,母亲是郎中,将来注定要走遍天涯海角。他要所有钦佩这位少年英雄的人都注意到他身上闪闪发光的蒙古饰品,注意到他身上流着的血中,有一半来自草原!
他隐隐想到了一些灵感,可是这灵感又像是漂浮在空中的精灵一样,捉摸不定。“小叔……你怎么了?”司雷已经痴了,小昊不由有一点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