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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将军和江山不可兼得作者:永遇乐鹊桥仙-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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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剑,兩剑,三剑……每一下,身子都剧烈地一颤,风声过耳,他知道那是血液喷出腔子的声音。手指一松,长剑脱手,双腿无力再使劲,又是一剑前胸入后背出。
  眼睛还能转动,一眼便望见重围之外,容熙抬手拔出一支羽箭。
  拉弓,拉满弓,射箭,射准箭——
  一剑穿喉!
  好个容熙……容桓模糊地笑了,喉咙里发出咯咯的低声,身子又是一晃,已被容熙忠心耿耿的士兵一剑刺中,那士兵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从马背上一把扯了下来——
  “我杀了狗皇帝,一千兩黄金是我的了!”那士兵高叫着,声音还没落,人已被身边同僚刺杀当场,那些士兵蜂涌上来,高举手中长剑,双目赤红,一剑一剑地砍落,眼中只看得见即将到手的黄金。
  容桓睁着眼,眼前一片模糊,依稀看见自己断了的手臂被人举着。
  “得到手臂便是三百两!”
  “双腿四百两!”
  “躯干五百两!”
  “那颗人头……”
  一人排众而出,容桓眼眸聚不起来,散乱地望着。
  最后他看见,容熙拔出腰间长剑,横在他颈间,长袖一震。
  千古几风雨,终有一歇。
  血腥味顺风而来,浓重得呛住了呼吸。
  洛城门下。
  容桓死讯一路传来,见君主驾崩大势已去,中州军将领赵青飞对苍天悲叹一声,赫然举刀自刭。
  云掩长天,阴霾笼罩大地,惟有一丝惨淡光线,微微照在汝阳山间,狂风如刀,凄厉而怨怒,仿佛千万战死英灵,心中最后一丝执念与不甘。
  容熙缓步走上城头,尸体交叠,断戟斜矗,一片凌乱凄凉。他却从容踏过,剑眉朗目间现出令千军辟易的冷厉锋芒。众人肃然望着他,屏息跟随,一时间万籁俱寂。 
  容熙举步上前,赵青飞斜斜倚在城头,一双无神的眼睛依旧定定地望着城墙外山河,死不瞑目。
  他伸出手去,想要将赵青飞双目合上,谁知,那双眼睛如怨似怒,竟不肯合闭!
  容熙拔出腰间长剑,一道清辉划过,掌心汩汩涌出了鲜血。“饮下乱臣贼子之血,将军是不是方可安心了呢?”他拳起手掌,将鲜血滴在赵青飞口中。
  那双眼睛,终于安心合上。
  “将赵将军厚葬。”容熙收手,任鲜血自流,人已缓缓走下石阶,只有声音朗朗传来,却是刻骨的清冷,“好一位忠臣,可惜你跟错了主子。”
  深吸一口气,他抬眼掠过城下千里风景,云烟草树,惟有啼鸦飞过。
  看风流慷慨,谈笑过残年。仿佛数年光阴在瞬间流过,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层楼望,春山叠。把古今遗恨,向谁说。杜鹃声声,枕上劝人归,归难得。
  如今,人将归,万事从头,宛如轮回。洛阳,近在眼前,只差最后一步。
  “王爷,隐兮差人来报,潜伏在洛阳的将士已将几位重臣的府邸团团围住,而且控制了民众,一切准备就绪,半个时辰之后,打开城门。”蓝重羽沉声道。
  容熙昂起头,任日光照在脸上,眼底一片璀璨之色。
  隐兮,隐兮,我已如约,向你而来,如今你该用什么,来迎接我?
  云已过,万道霞光,从万里苍穹倾泻而下,万物光耀如金,宛若重生。                      
作者有话要说:  

  ☆、一寸冰心一寸灰

  大军已经踏破洛京城门,直奔皇宫而来。
  而宫中没有想象中的一片狼藉逃窜,更没有血流成河。有钟声,悠远而来。一人一孩在撞钟,这上朝之音回响在空旷的大殿内,一声声格外凄冷悲凉。
  陡然间,有脚步声飘忽而来,远了忽然又近了。
  薄薄的衣裾从汉白玉台阶上滑过,如水流淌而来,逆着日光,慕隐兮缓步走进大殿,在殿前拖出一道道细长的影子。
  凝视着洪钟之下那并肩而立的两人,再熟悉不过的两人。
  然而,他却不得不做出一个决定,即使自己清楚,这个决定会让他终生失去心爱之人。
  但是,他不悔。
  慕隐兮冷寂不语,对身后环伺待命的军将微微一抬手,顿时,宫门被大力踹开,愤怒地士兵冲了进来。
  血光,淹没了他的视线。
  “白清轩,小公主……为了王爷,我不得不如此对你们。”慕隐兮闭目长叹,胸腔中化不开的悲凉苦闷,却依旧背脊挺直,对那朗朗乾坤一字一句道,“若你们不肯宽恕我,千刀万剐也好,折寿抵命也好,慕隐兮绝无异言。”
  风破空而来,仿佛来自苍穹的声声怒吼。
  火光冲天,映得天际一片血红。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容熙从马上翻滚下来,看到了又像是什么都没看到,向前走了几步,身子摇晃了一下,倏然发出一声吼叫,朝着大火冲了过去。
  “清轩!”
  “王爷!你不能过去!”蓝重羽骇然,急忙死死拖住了他,然而容熙仿佛什么都听不见,狞笑一声,竟然震开了蓝将军,要再度扑过去。
  侍卫们相顾惊惶,急忙冲过去,慌乱中只见一道青衫影闪过,慕隐兮猛扑向前,一把抱住容熙,二人疾冲向前,一起从玉阶上滚了下来。
  火势迅速蔓延,咆哮着窜上了房梁,勤政殿三个字在火焰中扭曲着,只听哗地一声,殿门轰然砸下来,化作齑粉,簌簌在半空中落下。
  众人冲上前去,只见慕隐兮忽然身子一倾,一口血喷了出来,容熙锦衣上顿时血迹斑斑。
  然而他眼底的怒色,连熊熊火焰都要逊色三分,一下子捏住慕隐兮下巴, “这烧毁的勤政殿,就是你用来迎接我的大礼么?嗯?”
  “王爷不必进去了,白清轩与小公主已经被愤怒的将士们斩杀当场。”慕隐兮蜷在地上,五官因这大力而扭曲,却在嘴角边挑起一个淡淡的笑,“事已至此,请王爷节哀。”
  “节哀?”容熙狠狠地将他推开,一双眼睛因极度的愤怒而变得赤红,咬牙切齿道,“只怕是移花接木,金蝉脱壳吧!告诉我他们去了哪里!”
  “白清轩与小公主已经被愤怒的将士们斩杀当场。”慕隐兮一字字道,“不只我一人亲眼所见,陆将军亦可以作证。”
  “谁敢下令杀了清轩!是谁?”容熙大吼。
  “是我。”慕隐兮平静到了极致,声音清清朗朗,却在一瞬间令容熙陷入疯狂。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容熙倏然狂乱地抓住了他,猛地摔了他一巴掌。
  “不可呀王爷!”陆寒洲上前去拉住已经陷入疯狂的容熙,却被他拂开,容熙再次捏住慕隐兮瘦弱的肩膀,慕隐兮霍然抬头,迎上那雪亮逼人的目光。一时间四目相对,彼此眼波千万,短短一眼,却长得好似一生都就此而过。
  “为了王爷稳坐这万里江山。”慕隐兮唇角流下一丝血来,然而却好似没有察觉,絮絮地道,“天下皆知白清轩是祸国妖孽,留之无益。先帝痴狂,执着于一人而负天下,负九州臣民,因此王爷方能揭竿而起,如今王爷坐拥天下,难道要重蹈覆辙?”
  容熙瞪着他,亮如火焰的眸子一分分地冰冷下去。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好,好,隐兮,你真的好的很——”容熙喃喃着,神情前所未有的颓废疲惫。
  “天下初平,百废待兴,为稳固国本,断断容不得再有一位断袖皇帝。”慕隐兮眼底冷光四射,说出之语字字铿锵,“请王爷顺民所望,重振我大夏朝纲!”
  一字字,砸在众人心头,蓝重羽为这一席话而动容,忽然一掀铠甲,绝然跪下。
  陆寒洲跪下了。
  紧接着,林远跪下了。
  一时间所有在场之人齐齐跪下,高声喊道:“请王爷顺民所望,重振我大夏朝纲——”
  容熙怔怔看着他们,笑了两声,颓然松开手,拧身就走,一向沉着冷静的人此刻居然跌跌撞撞,一直到了玉阶下。慕隐兮见他神色绝决,似绝望,又似癫狂,终于一阵猛咳,又扑的吐出了一口浓血。
  王爷,王爷,你始终,都不曾吐露自己真心。可是,我却清楚地知道你心中所求。
  你心中要的,难道真是朗墨么?
  慕隐兮摇头,唇边浮出一丝苦笑。
  怎会呢?你要的,始终都是……
  勤政殿在火焰中扭曲着,火依然在咆哮,远远的,杨公公的话穿风而来。
  “来人——慕隐兮封为内侍总管,即刻拖去执宫刑!”远远的,苏公公的话穿风而来。
  “王爷,不可呀!”跪在原地的众人脸色急变,脱口惊呼。 
  慕隐兮却好似没听见,只立在玉阶之上,愣愣看着脚下大理石,人已恍惚。 
  往昔的话语穿风而来,如此清晰——
  隐兮,你是我拥有的一块宝,千金不换。
  如今这块宝,自是到了长埋黄土之时了。
  他一低头,赫然淡青色袍子上早已染了一片血迹。他立即掩住嘴,却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血竟然从指尖流出,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鸿嘉八年十二月十六,武宗容桓战死沙场。
  转年一月初十,哀王容熙登基为帝,年号永康。
  登基大典上,万众瞩目的新帝黄袍珠冕,姿容俊朗,眉目间却丝毫不见意气风发之色。 
  皇帝身边执礼宦官一身墨绿,秀眉清容,亦是神色淡淡。两人座上阶下,望着百官叩首,齐呼山河万岁。
  待宫礼结束,宦官屈膝上前,扶起龙椅上的新帝,皇帝一只手却忽然抚上他的唇,耳边响起一声低笑:“从今夜起,到朕龙床上来,让朕好好疼疼你。”
  宦官神色未变,伏在地上,头深深地叩下去:“奴才遵旨。”                    
作者有话要说:  

  ☆、断鸿声里看斜阳

  山远近,路横斜。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野荠花。
  不远处酒旗斜矗,一家小小的酒坊,在这尘土飞扬的大路上格外显眼。
  一位男子一位女子,身后跟着兩个活泼可爱的孩童,店小二一甩褡裢,上下打量这一脚踏进店门的四人。
  这男子五官平平相貌寡淡,脸色泛着蜡黄,女子却是明艳夺目,身后的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大的约莫五六岁,小的年幼一些,却都是粉雕玉琢,可爱得很。
  而那小女童却是雪肤玉貌,小小年纪便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
  店小二还未开口,那男子便道:“一壶清茶。两碟小菜。”低头看看两个孩童,复又道,“再来一盘糕点。”
  “好嘞!”店小二敞开嗓子,端的是悠长清亮,“一壶清茶,两碟小菜,一盘糕点——”
  吆喝声里,那几人便找了最角落的位子落座了,姿势雍容规矩,全不像身边那些粗眉大汉敞着两腿,没个坐相。
  许是有人注意了这一点,立即有人热络地搭话:“这小哥儿,打哪儿来,到哪儿去啊?”
  那男子眼眸一转,竟是清华四射,与那并不出众的相貌形成了鲜明对比。“从来的地方来,到该去的地方去。”
  “呦,这话我可听不懂了。”那大汉挠挠头,到底是热络的人,并不着恼,只是絮絮说道,“只一句,眼下这时候不大太平,小哥儿又带着个娃子,这一路上更要多个心眼儿。”
  “不大太平?”男子唇角隐隐浮现了嘲讽的笑意,举起茶杯喝了一口,“新帝登基,大赦天下,这不是很好么?”
  “大赦天下倒是不假。可是,到底有那么些人,皇帝不肯放过啊……”大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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