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蒙尘-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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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只觉一阵酸软无力‘‘‘‘‘倦怠之意又起。
什么?
‘‘‘‘‘‘
我忍不住挣动。
“我、饿了。”我脑中仿佛迷雾缭绕,不解他话中意思,只是抬起头,凝眸看他。
却不想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经被他压在身下。我手脚发软,有些喘不上气,睁着眼,眼中却是涌上热意,浮上一层水汽,一切景象,如雾里看花一般,就阿七连近在咫尺的脸庞,也看不分明了。
“师兄,我的好师兄。你告诉我,这是不是、只是一场美梦。”阿七与我鼻尖相触,抱着我,轻轻脱了我身上衣裳,眸中却是有泪光。
眼泪?心中一阵酸楚。
我忍不住抬手去拂他眼角泪痕。
却被他一只手轻握在手里,牵到唇边,细细啄吻。
“永远不要离开我身边。”阿七放下我的手,凑到我唇边,敛眸,喃喃低语,那眸中晶莹泪水,却是滚落了下来。
我看着他,想了想,“我‘‘‘‘‘‘唔。”双唇却被他温软的唇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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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昏聩茫然,像与外界隔着一层纸,不知今夕是何年。
只知这几日,不论吃饭睡觉,甚至沐浴如厕,都被阿七牵引着,阿七攥着我的手,在梦中也不曾放开过。
有时情动,便滚在一起欢好,不论晨昏昼夜,不论身处何地。
而我也只觉得全身绵软,一时清明、一时糊涂,莫名总是泛上来阵阵倦意,有时白日里靠在他身上,不知何时就已经睡去了,再睁开眼时,日已西沉。
阿七一手搂着我脊背,一手探入衣襟之中,附在我耳边,轻咬我的耳朵,带来一阵痒意:“今日是中秋。”
哦。中秋,中秋‘‘‘‘‘‘也是师父的忌日。师父‘‘‘‘‘
“师父‘‘‘‘‘”我喃喃出声,脑中似乎恢复一瞬清明,却见自己倚在阿七身上,不禁挣扎,只是周身酸软,“阿七!”转瞬又觉这怀抱如此温暖怡人,不知自己挣扎为何。
“师兄。”阿七却是将手掌覆在我眼上,“今夜晴朗圆月正好,月圆人团圆,不如一起赏月。”
“嗯。”我闻着熟悉的桃花香气,昏昏欲睡。
一条玉带般的小河从温泉处起,将无名岛一分为二,溪水蜿蜒盘绕如银蛟,其上依势建了廊桥水榭亭台,水榭四面临风,下临清溪,人在其上,便听淙淙流水声响,水中巧妙安置着长短不一的铜管,水流相击,潺缓流淌,十二律吕之音,便傍水声叮咚响起,声音或清圆嘹亮,或呜咽悠远,不让丝竹之音,令人恍恍然,如闻仙乐。水榭之内垂地纱帐层层叠叠,在风中舞动十分飘渺,然而今晚既然赏月,那水绿色薄纱帐便被铜勾层层挽起,流苏曳地。
水榭之内,摆着矮桌,地上铺着软榻。
桌上,珍馐佳肴成列,皆是十分精致,只有一坛烈云烧,仿佛在一桌鲜果佳肴中,格格不入。
一轮玉盘高悬天际,倾洒银光泠泠,竟是难得的霁月清光,衬着岛上辉煌灯火,玲珑灯盏,五色流光。
浪涛拍岸,虫鸣入耳。
我环顾四周,心中有些空落,见灰衣仆从们垂手侍立,白老也在,却只是指挥仆从们张罗饭食,并不抬眼看向这边。
“师兄,你慢些吃,这可是你点的爆炒鸡胗,”阿七伸筷夹了一块凑到我唇边,吟吟笑道,“时间仓促,苏州八珍楼的师父是请不来的,但是‘须弥袖手’作的,也不差啊。”
我不管他说什么,将那鸡胗吃了。
“师兄,来吃月饼。”阿七又拿起一块月饼,凑到我的嘴边,“这块月饼是我命人从西南边快马带来的,其中的陷仁于中原不同,是鲜花。”顿了顿,又听他说,“月饼,据说这是天上嫦娥所做的罢。不过唐人有诗说的话好,‘婵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姮娥弃了后羿,却只得在孤寂清冷的广寒宫中寂寞千年,所谓成仙成佛,在我看来,也不若与君执手,相伴一生的好,师兄,你觉得呢?”
我口中咀嚼着鲜花月饼,凝目望他,耳中似有嗡嗡声响,不甚明白他在说什么,又不知向他说什么好,便只好朝他微笑。
“没想到师兄竟然如此、惹人怜爱。”阿七声音低沉,用小指擦去我嘴角的饼屑。
“嗯。对了,今日还是师父的忌日。如此良夜,定当尽兴才好!师父生前最爱烈云烧,我这便为他斟上。”阿七终于放开我的手,斟满杯中酒。
师父‘‘‘‘‘
我摇摇头,脑中似乎恢复稍许清明。
“哈哈!独步勿念!你看,师兄今年终于肯回来看你了!以前你留他不住,现在师兄却是深爱我,寸步不肯离我左右,你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这杯烈云烧,就当是对你的祭奠。”阿七说罢,翻腕,倾了杯中烈酒,那酒洒在地面上,扬起一阵浓郁绵醇的香气。
我心中一惊,阿七竟然直呼师父名讳。
“阿七!你怎可对师父不敬!”我脑中又是清明不少,眼睛瞪视着他,想要起身,行动几步,却觉得周身乏力,忍不住惊呼。
“你‘‘‘‘”阿七放了酒杯,回转身看着我,微皱眉,“为何你好像屡次‘‘‘‘”说道此处,又不再多言。
抓住那一丝清明,我神思急转,一些零碎的片段便涌入脑海,“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何我终日神思混沌!唔‘‘‘‘”我喝道,却只觉得心痛如绞,急忙蜷起身体,伸手捂住胸口,不支倒在了软榻上面。
“师兄!”阿七兀地跪坐在我身边,伸手捉住我的手腕,脸色竟一瞬间苍白,“你怎的竟会心痛!这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我还要说话,却是嘴唇哆嗦,吐不出一个字来。
“难道是那物发作?但是‘‘‘‘‘怎么可能?!”阿七急忙抱起我,附在我耳边温柔说道,“师兄,夜凉如水,虽是夏日,岛上屋外也是海风不绝,我这便带你回屋。”说罢往大步走去。
我在他的怀中,那温热的桃花香气仿佛缭绕周身,馥郁甜香‘‘‘‘意识再次沉沦。
作者有话要说:
☆、踏浪来
【一叶飘然烟波里,沧海淡然人独立。】
睁开眼睛。
入眼一派雅致,抬眼便是一张拔步床,床上悬着竹青色纱帐,床脚是一尊错金博山炉,隔断的屏风上,绣着一幅武学心法清静书,看那笔势,刚则铁画,媚若银钩,苍劲之中姿媚跃然而出,却不知是何时的遗物,再往外瞧,却是屏风遮了视线,然而虽然视线被挡,却闻得见博山炉内弥散出的馥郁香气,醇香内敛,婉转悠远,正是香炉内燃着的香,沉香中的极品,奇楠。
那香气萦绕在鼻尖,渐渐觉得沁人心脾,耳清目明。
是了,这里是洗剑楼。
而我此刻正躺在拔步床上,凝神感觉,周身依旧酸软无力,然而环顾左右,并不见阿七。
我敛目,再抬眼时,已是清明。
想起这几日种种,心中如狂涛翻涌。
阿七、阿七、阿七‘‘‘‘‘不知他在我的身上,使了什么手段,让我成了这副样子,这几日终日昏沉,即使恢复了两成功力也不过形同虚设,却是日日如淫娃荡妇般,贪恋与他蚀骨缠绵!
闭了闭眼睛,又想要杀了阿七,顷刻间却只觉得心中又是疼痛不已,怎么会这样?为何心痛?难道是少时情分深厚,让我舍不得伤了他吗?还是对他心中有愧,才一再容忍?
是了,他说的不错,我杀不了他‘‘‘‘‘说什么要亲手剁了顾飞白,现在却连出岛的力气都没有,被顾飞白背叛,又被阿七欺骗、羞辱‘‘‘‘‘我咬着牙,双手紧紧捏着身下被褥,待我回过神来,唇已经被我咬破了。
“哼!顾飞白果然来了。”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入耳的是阿七的声音,我急忙收敛面上情绪,伸出舌头舔了舔唇,却见阿七绕过屏风,走至床前,看了看我,便伸手捉起我的手腕,含嗔带笑道,“咦‘‘‘怎么点了沉香?”顿了顿,“算了,不过,这可是你不对,引来这恼人的狂蜂浪蝶,呵,只怕我与他之间,难免一战,这床下有地道,便得委屈你藏一会儿了,待我替你杀了他,再来相会。”说罢伏在我身上,脸庞凑近,便要吻上来,含着我的唇。
浓郁桃花香气拂来,我眼中一阵晕眩。然而慌忙咬住自己舌尖,努力稳住心神。
“师兄,你的唇怎么破了?”说罢却是伸出舌尖细细舔弄了一番。
“方才、心痛。”我轻轻出声,刚才咬着舌尖太用力,蓄着眼中泪光,凝望着他。
“真是可怜,”阿七伸手抚我眉眼,我又咬住自己舌尖,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师兄这双眼睛,可真是生来就能迷惑人心,所以我怎么舍得,要将你拱手相让?他可真是、自不量力啊。”他叹息一声,揭开我的衣襟,拂落肩上薄衫,兀地在那处狠狠咬了一口,疼的我心中一颤。“你若再看我,我怕是忍不住了。”说罢却是整理好我的衣衫,手指点我穴道,使我浑身动弹不得,又是一把抱起我,我心中刺痛,闭了闭眼睛,听见他说,“虽然你一定跑不了,但我还是不放心。”
看他旋动那浮雕莲花的博山炉,又按动拔步床上的数处雕花,床板竟然从中间分开,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行的窄缝来。
“我的好师兄,你且先到里面藏一会儿,听听我怎么挫败那厮‘‘‘‘”说罢将我轻轻推入其中。
我蜷着身子,地道中并不宽阔,甚至与我来说,显得有些逼仄,然而此刻浑身酸软,且被点了穴,不能动弹,入眼一片漆黑,静静待着,想着阿七说的来人,一定就是顾飞白了,却也并未等了多久。
“顾飞白!你到哪里去!哈!你还有胆到这儿来!”竖着耳朵,只听方才走出屋内的阿七又踏入房来,声音清越泠然,“我师兄待你不薄,你下毒害他不够,还要赶尽杀绝吗!”阿七冷哼一声,话语十分尖酸刻薄,“只怕你有命上得岛来,却没命出得岛去!”
“哼!我不是什么好人,你也未必是正人君子!”一声轻嗤,清朗中隐绕一丝妩媚,正是顾飞白!此刻只听他争锋相对不遑多让,转而语气十分轻快,像是幸灾乐祸般,“想必独步寻现在还被你这个好师弟蒙在鼓里吧!”声音停顿,接着朗声道,“还是说,你们已经撕破脸了呢!教主大人!让我看看,你藏在哪里!”他说罢,就要往这边走来。
我暗道一声不好,然而那声音未落,已听阿七呵斥一声,“无名岛上,岂容你放肆!今日既然闯入岛中,就留下命来吧!”
接着便是一阵阵短兵相接,刀剑破空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只听顾飞白道:“针上淬毒!你不仅言而无信,还卑鄙无耻!”顾飞白的声音有些不稳。
“你一三尺长剑欺我三寸银针,又恩将仇报、真是高尚!”阿七也好不到哪里去。
屋内两人又是一番争斗,想必剑光针影掠过,定然会毁坏屋中许多器具,想到此处,心中黯然,又是愤怒,顾飞白和阿七的武功,说起来都是我教授的,顾飞白武学天分胜过阿七,但阿七习武时间更长,其实有时我还真想知道,两人若是相斗,谁胜谁负。
静静聆听屋内动静,听得二人争斗不休,不分胜负,想运起那二成内力,冲开被点穴道,却怎么也办不到,不禁急出额上冷汗。
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