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蒙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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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药?!”顿听此语只感荒唐,我忍不住咬牙切齿,只是此刻周身绵软无力,眼中更是一片迷蒙,仿佛温热的潮水一波一波地涌上来,一层朦胧的水汽弥漫了整个世界,脑中更是越来越混沌昏昧,仿佛昏昏然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只是此刻勉力维持自己保持清醒都是困难,又何况其他?
“呵‘‘‘‘‘‘不过是春药罢了‘‘‘‘‘”我睁着眼,看那冥冥皓月,极力忍着他在我身上的动作,那只游移的手,所过之处,像是点燃起一簇一簇的火,烧得我炙热难耐。
阿七的动作,太过温柔了‘‘‘‘‘
阿七却是依旧吟吟笑道,像是春意晕染,灼灼桃花开得正盛,“师兄真是可怜儿,春丝蛊又岂是寻常春药这等俗物?此蛊是相思之毒,除了与我欢好,无药可解。”声音还拖着一股子喑哑娇懒,浑如撒娇使性一般。
心中羞愤,只是此刻完全受制于人,自己再挣扎已是无用。
虽然我不知道春丝蛊是什么,听阿七此语,大概是时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只是这所谓春丝蛊师什么时候被他放在我身体里的,我却丝毫也不知情,不由得心生一阵寒意。
“笑话‘‘‘‘”我听见自己苦笑,是啊,原来不过是春药啊‘‘‘‘‘春丝蛊又如何!春药又如何!“既然是春药,大抵是大同小异的,难道解之还非得你不可吗?”我忍着他的动作,是有意不让他舒心,即使不能动手,动动嘴还是可以的。
“那,师兄倒是长本事了,却不知何时肯自愿折服在男子身下了?看来无名岛上的几日倒是让你食髓知味了。”他一把掐起手中乳和谐头,疼得我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他的声音虽然依旧无赖,面上笑意却是敛了。
“呵‘‘‘‘‘既然我命中要有此劫,总是要委身于男子身下,两个总好过一个,三个总胜过两个,这和遍品名花,尝尽人间春色,其实总归还是一个道理。”数日来连遭几番背叛,又闻得原来朱汲花之毒未解,却又早已身中阿七所制的春药了,只觉心生疲惫以及,此刻也是不管不顾,颇有些自暴自弃之意,便似不经意般地道。
既然逃不得,打不得,骂不得,不如气一气他,也是好的。
“你要敢和别人上床,我定一针杀了你再寻一尊寒玉棺把你藏起来!然后活活剥了那奸夫的皮,将其骨肉都剁碎了再喂狗!不!我要把那贱人做成做成人彘,再一刀一刀地割个三千六百刀!还要用人参吊着他的命,免得他早死了讨了便宜!”阿七听了我这番言语,像是着实愤恨以及,尔后一把抓起我身上衣衫,勒得我喘息深重,之后像是泄愤般地,片片撕裂,犹如褴褛一般挂在我的身上,而后又用衣带将我的双手绑缚起来。
只不过倒是因为嗔怒的缘故,桃花眼春意横生,顾盼神飞,如丹青墨画的五官却是越发鲜妍起来了,只是话中的寒意,却令我忍不住胆寒。
我低垂眉目,即使他动作失了分寸,心中倒是觉得有心释然了。
“呵!倒是被你气着了,说了糊涂话,忘了告知师兄了,这闻名天下的碧丝蚕,‘吐丝如碧,不绝生机’,却还有另一种用法呢‘‘‘‘‘叫做‘春情如缕、思不绝’,因为它原本就是一名为爱伤心的女子所制,那女子为了所爱之人,目流血泪,肝肠寸断,也为了所爱之人几成痴狂,然而人生终不过是如梦幻泡影一般,身死之后,天下是这样地大,却还有谁会纪念她呢?”阿七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微哑,像是不经意般地,又像是含着无限的悲凉,他转而又是一笑,“春丝蛊雌雄成双,而且,若是在宿主体内死去,宿主也会七窍流血而亡,春丝双蛊,相互感应吸引。”他的声音停顿了稍许,笑得灿烂,春色灼人,扬眉道,“并且,任何一只,都不会独活。”
雌雄双蛊‘‘‘‘
‘‘‘‘‘
“如你所料,在你身体里的,自然是雌蛊了,还是用我的鲜血温养而成,而我体内的,当然是雄蛊,却是用你的血温养的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心中叹息。碧丝蚕‘‘‘‘‘春丝蛊‘‘‘‘‘本是一物,却因炼制方法不同,因而大相径庭。
原来如此,在岛上那段时间,他日日在我身上取血,原来便是豢养这所谓春丝蛊,我还以为他为了解我身上之毒日日用心不敢稍怠‘‘‘‘‘‘却原来!‘‘‘‘‘‘呵!
心间突然又是一阵沉闷钝痛,眼前又是蓦地发黑,一阵恍惚,想起来,在岛上之时,也常常如此,当时只以为顾飞白心肠歹毒,要我略尝噬心之痛,想想却原来错怪了顾飞白,这恐怕也是阿七所为吧!
“师兄,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这副样子,一向偎人颤,教郎恣意怜,当真是销魂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阿七显然十分得意,贴着我耳朵缠绵说道,气息炽热,说罢又是将我紧紧搂住,不留一丝缝隙。
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然而我哪管他此刻说什么,只是不由得苦笑,想起在无名岛上之时与阿七整日厮磨,那分明不是我的意愿,而是体内小小蛊虫相互感知而产生的骚动,可恶,我竟然将此错认为对阿七还心怀亏疚感念之情,竟然还以为自己对他居然有爱慕依恋之情,真是荒唐可笑。
难怪那日乌逢春在念叨“碧丝蚕”时语气怪异,原来他也早知道了么!也不知他究竟安得什么心思!
只觉苍凉空茫,心中一片黯然,再也说不出话来。
“师兄你竟然这样的不专心。”
阿七不满地嗔道,一手抬起我的下颚,手上力道捏得我生疼,却是迫使我抬眸看他,只是此刻我眼中似有热意翻涌,朦胧了视线,不由得眨了眨眼,终于与他目光相对,只见他眸色灼灼,像是盛着无限春晖‘‘‘‘‘‘我只觉得脑中混沌,只知凝眸看着阿七,心悸不已。
这不过是春丝蛊的错觉·····恍恍惚惚之际,我在脑海中这样叹息。
却又是一片昏暗混沌袭来。
他却是突然凑近了,发了疯似得在我唇上舔舐啃咬,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瓷瓶来,原来他撕了我蔽体衣裳,自己却是衣着完整,只是有些凌乱罢了‘‘‘‘‘‘只见他用嘴咬开那瓷瓶塞子,从中倒出一颗丸子来,他捏着那颗丸子,在月色下幽幽暗红,晶莹剔透。
“用了这个,师兄会更舒服些呢‘‘‘‘‘”阿七顿了顿,而后叹息般地说道,“不要这样看着我。”声音喑哑,像是暗夜中幽然而起的火,而后以吻盖住我的眼睛,在我眼皮上落下细密的啄吻。
不要这样看着我·····
蓦然心痛·····这话缘何这般熟悉?是谁还说过这样的话呢?是谁?是谁?在我遗失的记忆里·····剑光化作天魔舞,满城飞雪似琼花。
我微微挣动,却被阿七制住不得动弹。
他浑身炙热,身下早已起了反应,而我‘‘‘‘‘亦是如此,彼此的身体贴合得如此之近,辗转厮磨之间,却更是令对方都情动不已。
“师兄,你看看你,真是楚楚可怜,只怕都忍耐不住了呢,我的好师兄,为了你好,还要再忍一会儿。”阿七的声音沙哑难耐,鼻息喷在我的耳际,滚烫炙热,我欲睁开眼睛,却被温热的唇覆住,眼上一片湿热·····
浑身忽然一个激灵!
我只顾着自怨自艾,却不想想眼前自己所陷何种境地!
临楼河上桨声灯影,烟花之所,丝竹入耳,荷香萦怀,不时从远处飘来暧昧的调笑低语,那些声音并不遥远。
我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却被阿七紧紧拥在怀里,用力之大,仿佛要嵌入彼此的身体。
“别在这儿·····”
喑哑魅惑,媚意熏人,那是谁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心如缕
【呢喃儿女痴人语,绮情一度共春风。】
阿七却是笑到:“师兄竟是害羞了么?”
眸中湿热,我闭上眼睛,是一片炽热之感。
身后难以启齿之处,只感觉在那阵沁凉之后,蓦然像在体内烧着了一把火,之后便是燎原而犹如万蚁蚀心般的酥媚与麻痒。
真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我难耐地挣动身子,也不知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只是想必是十分不堪的罢。
阿七却是在这时放开了我,我已辨不清他的面目,只听他不复清润如玉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师兄,你这可是怎么了?你现在,最想要什么呢?”
小混账····这是什么东西·····也要用在我身上么·····
我心中悲凉地想着,可也不过一瞬,便被那汹涌而磅礴的情欲彻底迷失了神智,卷入无边无际的清涛欲海当中。
在这青楼内院的一方小天地中,暗无天日,日日缠绵,也不知消磨了多久,是几个时辰,亦或是几天·····脑中像是什么也记挂不住,又像是什么也不愿去想,不愿费心劳神,什么恢复武功、什么手刃叛徒······尽皆如雾里看花水中捞月一般迷蒙虚幻,唯有蚀骨的情欲横行逞凶。
这一日阿七出门买食,我说想吃苏州城八珍楼的“八珍”,扬州宣宜阁的“三头”还要灵州城城东张记粥铺的红豆汤。
非要令他将无名岛所带来的几名灰衣仆人打发出去了不够,最后还得他自己亲自出马。让他出城自然是不愿的,但是到城东,快马加鞭,也不过盏茶功夫,须臾光景,他是不想去,也得去。
一场激烈的情事过后,我只感困倦难耐,阿七少年情热,在床上只顾可着尽儿地折腾,这里又是红楼绿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没有·····
想到此处,不禁心中黯然。
此刻我埋在轻薄的被褥间,昏昏欲睡。
阿七想必是不愿出门,让他去买份红豆汤,他也磨蹭得不得了。
“我还是吩咐人去买吧·····要不,我做给你,保证不输那什么张记粥铺的手艺·····放你一个人,总是不放心。”此刻他坐在床边,手撑在我身侧,凑近了叹道。
“我现在就想吃,立刻、马上·····他们的脚程能有多快?买回来相必汤也凉了,你轻功不赖,来回也不过须臾之间,却这般不肯,我如今身困体乏,连床也不想下了,你还怕我跑了不成么?再说,这几日,我难道不是事事顺着你么?罢了,就当我没说·····”我不经意地侧过头,躲过他蹭过来的脑袋。
“师兄,我的好师兄,我去,我去,我这就去·····师兄最好了,可千万别恼阿七啊。”阿七却是利落地上了床来,连着被褥一把抱起我,脑袋搭到我的肩窝里,喘了口气,一只不规矩的手却像灵蛇一般滑进被子,辗转揉弄,非逼得我呻和谐吟出声不可。
在他手上又泄了一回。
我闭上眼睛,掩去眼底的悲哀。
阿七却是笑眯眯地换了一床干净的被褥,声音轻软揶揄:“如果师兄是个女子,这几日榨了我这么多,只怕都要怀上孩子了。”
我自是懒得理会他。
这几日他倒是餍足了,面如桃花夭灼,春色楚楚,常年换着法儿地着一身绿衫,高挑纤细,身形如绿竹猗猗,行动如春风拂柳,真可谓是花态柳情,只不过并非璧人。
比起我那些不胜罗绮的男宠来,也是丝毫不差,甚至在神态韵致上犹胜几分——当然,若单论貌美,恐怕是不如顾飞白的。
若是愿委身于我身下·····我心中不由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