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解衣带不侍君-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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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儿就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直呆呆地看着青曲略显瘦弱的背影,眼神迷离得有些异常,看他齐腰被馆起的发丝微微飘扬,被风勾引得搔在了颊边映衬得眉眼更是多了几分妩媚。自己似乎都能闻到象往常一样趴在他身上嗅到的香气,那么温暖那么熟悉,可是自己…
藤儿原本还迷离的眼神一冷,似乎是触到了心里的禁忌一样,赶忙别过眼不敢再看一下他的背影,脑子里渐渐出现了两种声音,争执不休吵闹不停,好象非要吵出个结果才肯罢休。
旁边正在开心聊天的人一回头,看到的是一个小孩子死死地握住拳头,好象在忍受什么,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的表情更是变化不定。
时而狰狞时而舒展,此恐怖的一幕,有些个人看到都立即吓得腿软了,暗想着这是一个小孩子吗?怎么会露出这么恐怖的表情,几个人踉跄了几步赶忙绕过他择路而逃,连出门要办的事都忘了。
青曲和蝴蝶正忙着挑选精致得晃花了眼的簪子,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什么东西。而头痛万分的藤儿也没注意到后面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正在慢慢地向他靠拢。
待藤儿察觉过来,一个手绢儿从后面立马捂住了他的口鼻,一股浓郁的香刹时占据了他的鼻腔,身子一软,立马昏了过去。
两个长得贼眉鼠眼的家伙对视一眼,一用力把人扛到了肩上就赶忙往相反的地方跑了。
“哥哥,就这个吧!”一个精致到素雅的簪子被蝴蝶挑中,笑吟吟地询问道:“可以吗?”
“好。”看他爱不释手的样子,青曲宠溺地摸了摸他的手,样子看起来还真象个大哥哥。
“老板,这个多少钱?”
“五两纹银卖给你,可不能再少了。”
青曲会心一笑,没说什么,从荷包里拿出五两纹银递给了一脸笑意的小贩,随后又替蝴蝶把簪子戴好。
这一看,还真的挺合适的,蝴蝶原本就稚嫩漂亮的脸蛋儿,此时配上这一簪子,更是平添了几分文雅。
“我们走吧。”青曲笑吟吟地转身,却没看见藤儿的影子,再扫视四周后,恬淡的笑立马冻结在了脸上。
慌张地拨开人群也不断地跟匆忙间不小心撞到的人道歉,却并没有发现藤儿的人影。蝴蝶刚才还暗自高兴着,此刻见了青曲慌张的模样,也不由得有些担心,拉住了还在找人的青曲安慰道:“哥哥别急,藤儿说不定已经回家了。”
饶是青曲再担心,现在也不得不相信蝴蝶的话,心里暗暗期盼着藤儿是真的自己回了家。
当两人急匆匆地赶回家,得到的却是藤儿并没有回来的消息,面对李福哥的答案,他的脸色瞬间白了,心也乱得没有办法。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青曲和几人分散了在今天所处过的地方所见过的人不断地打探着消息,大街小巷一一被踏足。
待到夜黑人归,双手空空如也藤儿没找到就不说了,连消失的线索都没找到。
大厅里面三人各占据一方,唯一的两个仆人也在这压抑的气氛中乖乖站在门边。白天喧闹了一天的蝉儿和蛙儿仿佛也被这诡异的气氛所震慑,全部噤了声。
压抑的气氛持续了很久,李福试探着开口打破平静,“青曲,你也别太自责了,说不定藤儿他…藤儿他…”藤儿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面上有些尴尬地又看了苦恼思索的青曲一眼,实在词穷只好闭上了嘴。
蝴蝶偷瞟了紧紧捂住脑袋的人一眼,脸上表情变化不定,心里纠结着要不要帮这个“哥哥”一把,虽然他很讨厌那个死孩子没错。但…但“哥哥”对他还是很不错的,到底…要不要帮忙。
手指狠狠地绞着衣角,又磨蹭了好久,才下定决心,决定帮哥哥一把,紧张地挪到青曲脚边,看着苦恼地蹲在地上揪着自己头发的人,又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我…我曾经在藤儿的身上下过迷香粉,所以…”蝴蝶还未说完便在青曲猛然站起来激动的目光中低下了脑袋,有些害怕地等着即将到来的批评,咬着下唇自嘲着就算被骂也是自己活该,谁叫一开始见藤儿被两个人绑走的时候非但没说出来还有些幸灾乐祸。
他以为凭藤儿的法力肯定会很快摆平那两个凡人,谁知道怎么现在都没回来。
“你,怎么不早说!”颇有些无奈的语气让蝴蝶刹时抬了头,担心地看向青曲,心里疑惑道:哥哥居然不骂他,他还以为…
“别想了,说吧,怎样才能找到藤儿。”
看到青曲眉宇间的倦意,蝴蝶心里多少有些愧疚,慢慢地把青曲他领到椅子上坐下,在他旁边道:“蝴蝶马上就去把藤儿找回来,哥哥就先休息吧!蝴蝶保证明天一早一定会把藤儿带到你面前的。”话一说完还没待青曲反应过来就消失在了大厅里。
“你。”刚想唤住,眼前已失去了蝴蝶的人影。
“青曲放心吧!蝴蝶说会带回来就一定会带回来的。”见青曲还是担心的样子,又道:“你就别担心了,可别忘了他们可都不是一般人。”
刚温和的说罢,又转头冷着脸扯开了非墨紧拉着他的手,一副要和他冷战的样子。
非墨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苍白的脸皱成了苦瓜状,心里感到十分委屈。
他们自己的事儿自己解决就好了呀,娘子干嘛还去管别人的事儿,还…还怪自己阻拦了他刚才要说的话。
☆、第五十一章:虐待,有因必果
“哗啦”
加了盐的冰水从头上浇下,藤儿刹时醒了,深深打了个寒战,浑身的鞭伤像被撕裂一般疼痛。
即使这般,仍不能磨灭他的骄傲,苍白的小脸倔强又高傲地扬起,讽刺道:“怎么,你就只有这点儿本事。”
张成怒瞪,心有不甘却被父亲死死拉住,恨不得将眼前的小崽子千刀万剐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抽出下人手中宽大的皮鞭泄愤地挥过去,夹杂着风声很快藤儿的脸上又添了一道狰狞的血痕。
被这一鞭打得头微微侧着,鲜血顺着下次很快滴落在了地上,发丝掩盖的眼睛看不见表情。
活活折腾了一整夜,刑法也用了不少,藤儿始终没有发出求饶声,这让张成的心里十分憋屈,就从来没遇到过这么不识抬举的人。
“哼,不出五日,我定要你魂飞魄散。”撂下一句狠话,气愤转身离去。
“你们给我好好伺候他。”
张霸天精明的眼有掩藏不住的怒火,却并没有像儿子那般沉不住气,冷笑一声,吩咐手底下经验十足的打手。这三十八种刑具,他就不相信最后得不到他的求饶。甩袖离开。
“哐当”
厚重的铁门重新被关上,混合着铁锈和鲜血的味道,隐隐让人透不过气。头一偏,原本被发丝掩盖的嘴角扯出一抹邪笑,白色亵衣已被鞭子抽烂成一条一条的了且鲜血染红,依稀还能看见身上伤口往外翻着的肉。这七八岁孩子的笑让两个经验十足的打手心里一阵忐忑胆寒。
恐惧地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害怕。拿着刑具的手颤了颤,确实有些不忍毕竟他们都是有儿有女的人,可想起员外的吩咐。心里一狠,量这七八岁的孩子也搞不出什么花样儿,冒着冷汗硬着头皮继续施刑。
小小的方形窗户偷偷漏了几缕阳关,无意瞥见地牢中阴暗残酷的一面,一抖,阳光瞬间黯淡了。
透过铁门,刑房内只听得到施刑的声音,却没听到该有的哭喊惨叫,糜烂着充满死亡气息的地方多了那么几分诡异。
“藤儿被张员外掳走,关在后院的假山密室里,速救。”
纸鹤飞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蝴蝶没有回来,纸鹤上的字被青曲看完后就自动燃烧了。
张员外。
那日青曲带蝴蝶回来时,李福哥就告诉了他,藤儿那晚见自己良久未归就去寻自己,却不料半路被张员外的儿子张成调戏。
张成是丽县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强抢民女不说还男女通吃,青曲早就想办他了,可奈何他们每次都把后事处理得很干净,什么证据都没有所以也不从下手。那晚张成带了几个家丁想把藤儿绑回去做禁脔,藤儿又岂是那么好欺负的,焦急之余就把张成的…的命根子给费了,虽然他自己的脸上也受了点伤。
听了此事接连几日青曲都是提心吊胆的,唯恐张员外会突然上门来找麻烦,可过了好几日,张家都没有一点儿动静。他原本以为这事儿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岂料那个张员外居然会来阴的。
焦头烂额地在屋里踱来踱去。
大家都深知藤儿这次肯定要吃苦头了,把人家的命根子都废了,人家又怎会放过他。而蝴蝶,捎回来这张纸条,人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风和日丽的下午,所有丽县的人都知道。丽县县令大张旗鼓去张员外家拜访,鞭炮声几乎炸聋了人们的耳,喜庆的色彩布满了张府的大门,欢声笑语看热闹的百姓围着张府里三层外三层。
“张员外。”
“青曲大人。”
处事圆滑的张霸天和心不在焉的青曲边说边笑进了张府大门。
婢女奴才托着盘子篮子里的美食瓜果笑容满面来来往往。前厅热闹非凡,而后院却是个个护院层层把手,和前厅的热闹气氛格格不入,严肃安静得有些异常。
“你确定是在这里吗?”
李福被非墨抱在怀里,密密葱笼的树枝树叶掩住了他们的身影,下面的人绝对看不出来。倾黑的发丝只有在李福的眼里才看得出是蓝色的,尾末扫在脸上还有些痒痒的感觉。
“你就在这里,我下去看看。”
李福缄默地扶住树干,任非墨将他轻放在较大的树叉上,微微的以防摔下去。他本想说他没有那么脆弱,但看到那人固执的眼神,识趣的没有开口。
“小心点。”
担心的话刚说完,非墨就轻轻一跃跳了下去,也不知道听到这句话了没有。
正在四处巡视的护院眼观八方,却看到人从树上飞下来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非墨制住了,及其张扬的身影在每个人之间微微一闪,只是瞬间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
凭着感觉,在一座稍大的假山旁边看了看,试探摸了摸石头,眼睛一眯,扭动了假山上一块不起眼的石块,果然一壁石壁自动打开。绿荫掩盖的石壁被缓缓打开,而其地上异常光滑,显然是经常有人往这里走。
非墨一闪身就进去了,蹲在树上一直观察战况的李福莫名有些心惊胆战。
脚步轻盈无声,才到地下,眼睛适应了黑暗空气中漂浮淡淡的血腥混合着铁锈的味道。非墨一点都没被影响到,面无表情径直望前走,只想着快点救出藤儿办完娘子交代的事,若不是娘子开口吩咐,别人生死与他何干?
阴暗的牢房有些潮湿,虫蚁之类的昆虫躲在角落染血的湿草内不敢出来。
转角进了囚室,空旷无一人,铁链上的血是藤儿的,摸了摸还是新的。身形随之一顿,非墨已经隐隐嗅到生人的味道,还有轻微的脚步声。
看来他们这次是有意请君入瓮,屏住呼吸漆黑如墨的眸盯着原本锁人的铁链分毫不移,等待即将到来的人。
脚步声渐渐清晰,听来人猖狂地吼道:“哼,原来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妖物,看老夫今天怎么收拾你。”
来者身系道袍,头上隐隐还有些正义之气,非墨转身冷眼相对,“人,在哪儿!”语气冰冷、简短。
嫉妖如仇,除了鼎鼎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