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星辰之草原逐情-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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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心有灵犀,拓跋真好像也有这种感觉。
他放下酒杯后看了言子星一眼,却没想到正与言子星若有感触的眼神碰撞在一起。
那一瞬间,二人似乎都读懂了彼此心底深处的想法。
言子星眼神一亮,爆出一抹星亮得犹如太阳一般耀眼的光芒,而拓跋真却目光一闪,有些慌乱地转过了头。
就在这一刹那,言子星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向下面的西厥百姓中望去。
此时仪式结束,下面的人已经在拓跋真刚才的示意下站起了身。祭坛不低,可以清楚地望见眼前乌压压的一片人群。
言子星只觉心头一动,人群中爆出一抹亮光。
异变陡生。
他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有了动作。
「小心!」
那一瞬间,言子星头脑一片空白,猛地向拓跋真扑了过去。
拓跋真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见言子星突然扑过来,紧紧抱住他,巨大的冲力撞得他向后倒去。
在跌倒的那一刹那,他看见那抹犀利肃杀的闪光,接着只听噗地一声,言子星闷哼一声,抱着他在地上滚了一圈。
拓跋真长年培养的警惕性瞬间恢复。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抱住言子星,想把他挡在身下,嘴里大声疾呼:「有刺客——」
但是他扳不动言子星。
言子星牢牢地将他护在身下,低声喝道:「别动!他们的目标是你!」
又有几枝利箭划破长空,射了过来。
祭坛上只有一张方桌,没有任何遮挡,言子星踢倒祭祀用的长桌,将拓跋真按在后面。
秦子业带着数名西厥武士跳上祭坛,拔出弯刀围护过来,刺客趁乱逃窜,右贤王反应很快,立刻大声厉喝,带人追了过去。
拓跋真等了片刻,不再听到箭声,道:「放开我,已经没事了。」
言子星的力道忽然放松了,他抬起头,对拓跋真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真糟糕……箭上好像有毒……」说完他慢慢趴在了拓跋真的身上。
拓跋真脸色剧变,这时他才感觉自己抓着言子星的手掌湿漉漉的。
「言子星,你没事吧?你……你怎么了?你醒一醒!」
拓跋真惊恐地发现言子星脸色苍白,长睫轻轻地合上了。
他坐起来,抱住言子星瘫软的身体大声呼喊,但言子星一动不动,安静得好像睡着了。
言子星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在灵隐谷家里的院子里。
他躺在大树下的躺椅上,穿着夏天的小褂,嘴里嘀咕着:「热,蚊子。」
爹爹拿着扇子,一边帮他搧风、赶蚊子,一边哄着他,唱着那首父王为他做的童谣。
一颗星,两颗星,三颗星星把家引;
四颗星,五颗星,六颗星星照我心;
七颗星,八颗星,九颗星星缀满天。
望星辰,望星辰,星星满天伴我行。
我随星星把家还,娘亲赞我好聪明。
他安心地闭着眼,揪着爹爹的衣袖,听着那沉缓轻柔的儿歌,幸福地闭上眼。
好舒服……好想一直睡……
可是又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哭喊:「爹爹!爹爹起来——你不要海莲娜了吗?爹爹快起来……呜呜呜……」
言子星的心突然提了起来。
海莲娜!他的海莲娜!
爹爹甜蜜的小花朵,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言子星急了,恨不得立刻睁开眼,看看海莲娜怎么样了,他挣扎了不知多久,终于慢慢醒过来。
大帐里燃着油灯,烛火摇曳,夜色昏沉。
凌成守在他身边,正在打瞌睡,但言子星一动,他就醒了过来,
他跳起来扑到床边,看见言子星睁开了眼,不由惊喜地低喊:「主子,您醒过来了?」
言子星沙哑地道:「什么时辰了?」说着要坐起来。
凌成忙扶住他,道:「大概三更左右。您别起来,那箭上的毒很霸道,阿素亚大人好不容易才帮您拔出来,您还是躺着吧,别动。」
「阿素亚大人?」
「是,若没有他,那些西厥太医都没有办法。」
言子星轻轻蹙了蹙眉,道:「水。」
凌成端过一碗温在炉子上的水,言子星咕噜噜一口饮尽,道:「还要。」
凌成道:「主子,有药粥,您要不要喝一碗?」
言子星道:「快端来。」正觉得肚子饿得很呢。
他一连吃了两碗粥,终于缓了过来,舒服多了。他靠在榻上,记得祭祀是早上举行的,现在已经三更了。
「我昏了十个时辰了?」
凌成苦笑:「何止。主子,您可昏了整整三天三夜。」
「什么?」言子星震惊。
这么久,难怪他肚子饿得那么厉害呢。
从小到大,他从没生过重病。最重的一次是四年前,在乌里木盆地他冒着大风暴去山上摘冬莲花,拖着一条断腿回来,直到看见拓跋真平安生下孩子后才松了口气,呼呼大睡了三天三夜。
但那次是累得很了,并不是受伤之故,可是这次,他竟然昏了这么久?
「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你给我讲讲。」
凌成将这几天的事情慢慢道来。
言子星中毒,拓跋真登时瞳孔一缩,脑子一片空白。
他从没有那般慌乱过,回过神后,立刻叫来大夫给他医治,又暴怒地让左右贤王去抓刺客,命秦子业严查王廷。
因为当时拓跋真的王帐离得比较近,所以他想也没想就让人把言子星搬到他的王帐,之后便一直留在这里。
那西厥御医说箭上的剧毒十分霸道,拓跋真脸色难看,凌虎、凌成闻言赶来,见拓跋真正对御医勃然大怒。
凌虎反应很快,道他们带了些解毒药丸来,不知有没有用?
拓跋真连忙让他们给言子星服了,又找来西厥极为珍贵的雪莲和灵芝给言子星解毒。
太医都对言子星的毒束手无策,一时缓了毒性,但那毒十分厉害,后来还是拓跋真的老师,那位神秘的阿素亚大人来了,以针灸之法帮言子星逼毒,兼之言子星内力深厚,折腾了一天一夜,才慢慢将毒逼出了大部分。
但言子星又昏迷了一天还不醒,拓跋真十分焦急,今天早上突然让人把凌虎、凌成等人赶了出去。
二人不敢走远。凌成轻功了得,悄悄潜伏在左右,看见小郡主海莲娜竟被人带进了王帐。
附近守卫森严,凌成没多久就被人发现,轰了回去,直到傍晚,才重新被拓跋真召进来照顾言子星。
至于凌虎,下午时先一步去外面与潜伏在山谷里的暗卫们会合了。
这次刺客的事,他们绝不能善罢甘休。
凌成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但言子星从他的话语里分析出一些事情。
首先,当时他受伤,拓跋真很焦急。
这让他心里暗暗欢喜,听说拓跋真一直留在这里陪他,直到今天傍晚才离开王帐,可见他并非是一直表现出来的那般无情。
其次,海莲娜来过了,肯定是拓跋真见他逼毒之后仍然久久不醒,才让人把女儿带来,那么他在昏迷中听见的哭声,想必不是做梦,真的是海莲娜在叫他。
言子星心里又喜又忧,这时他打量四周,才发现果然不是他的帐篷,这里更加宽敞华丽,应该是拓跋真的大帐。
「那大汗现在住在哪里?」
凌成没想到主子第一个问的会是这个,道:「属下一直留在这里照顾您,不清楚大汗的去处。」
言子星道:「这几天你多留意一下大汗的事情。还有那刺客,有什么消息也都告诉我。我这里有人服侍,你不用整天留在这里伺候我。」
「可是……」凌成为难。
这次言子星就带了他和凌虎两个贴身近侍,凌虎现在不在王廷,他若不守在主子身边怎么可以?早上被拓跋真赶出大帐,他担心得坐不住,还是凌虎安慰他,笃定地说西厥大汗不可能会害主子,让他耐心等等,这才作罢。
难道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不成?
凌成想到自家的小郡主现在却做了西厥的大公主,不由也冷静下来,这才没有贸然行事。
果然,主子醒来后第一件事不是追问刺客的事,而是问西厥大汗住在哪里……这个问题可真让人深思。
言子星道:「不必可是。大汗不是还送了我两名侍女吗?明天你就叫她们来服侍我。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几天再好好打听一下大公主的事。」
「是。」
言子星说了这么会儿,有些累了,道:「我再睡会儿。」
这毒果然霸道,言子星只不过起来吃了些东西,说了会儿话,身体就一阵阵发软发虚。
凌成扶他躺下,絮絮叨叨地道:「主子,虽然您身体里的大部分的毒都逼了出来,但余毒未清,西厥太医说还需要好好调养,没有一个月是好不了的。」
「要这么久?」言子星心下一动。
他这次来西厥,私下也带了不少灵丹妙药,不说别的,就是天门的大还丹、九金丸等,都是天下至圣的解毒、大补的良药。凌虎给他喂的就是这两种。
凌成道:「这还是咱们自己带了药的情况下。而且主子身强体健,内力深厚,太医才敢这么说。不然一般人当时就受不了那剧毒,就算救过来,人也要废去大半。」
「你怎么知道?」
凌成道:「当时那太医当着大汗的面说的,属下在旁都听见了。」
言子星顿了顿,吩咐道:「咱们自己带来的丹药,不要告诉大汗。」
凌成愣了一下,忙道:「主子放心。当时凌虎只说带了两粒解毒丹,都给主子服下了。」
言子星点点头,闭上了眼。
第二天早上醒来,凌成果然把那几个侍女叫来服侍。
言子星简单梳洗了一下,用了早饭,太医来给他换药、诊脉,左贤王拓跋修也来探望。
言子星道:「听说当日是那位阿素亚大人亲自帮我拔的毒?救命之恩,还未当面感谢。」
拓跋修道:「他是大汗的老师,平时很少出面。幸亏有阿素亚大人在,不然我们西厥难辞其咎。言大人这次救了我们大汗,我们感激还来不及,阿素亚大人也说了,这是义不容辞的事,您不用客气。」
言子星虚弱地歪在榻上,道:「不知刺客的事可查清楚了?」
拓跋修眼神一厉,倒与拓跋真有了几分相似,恶狠狠地道:「刺客已经抓住了,可惜都变成了尸首。此事定是东厥那些家伙干的!言大人放心,我西厥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言子星皱眉道:「东厥人这么大胆,竟敢在沐礼节上动手?」
拓跋修道:「我们大汗一贯行事稳重,若不是沐礼节这种日子,他们很难找到机会。」
言子星道:「那他们怎么不在前两日动手?你们可找到证据没有?」
拓跋修道:「言大人有所不知。我们西厥和东厥本是一族之人,这祭拜的也是共同的天神和祖先。若是在前两天的祭祀上动手,他们就是对神灵和祖先不敬,因此才等到第三天。至于证据……哼,我们一定会找出来的!」
言子星道:「大汗没事吧?那天的情形真是险峻之极啊。」
拓跋修害怕地道:「可不是。幸好有言大人在……言大人这次舍身相救,我们西厥上下非常感激,大汗也亲自守了您整整三天。要不是现在事情太多,我们大汗一定会亲自来感谢您的。」
言子星适时地道:「我住在大汗的王帐里,恐怕不妥,不如还是搬回原来的地方吧?」
拓跋修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