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该吃药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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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饭菜备好了,要现在端过来么?”
离无言迷迷糊糊抬头,只觉得眼中光怪陆离,耳中嗡嗡响着声音也听不正切,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自己隔了一层膜。
齐枭没见过他喝醉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喝醉了会不会脾气更差,这会儿都快憋出一脑门子汗了,也顾不上思考哪儿来的酒,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又问了一遍,正要做好随时跳开的准备,却见他双眼一弯、红唇一扬,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接着就表情一收,睡着了。
齐枭满头黑线,提到嗓子眼的那口气瞬间又吞回了肚子,抹抹汗把他扶到床上去安顿好,这才离开。
13、第十三章
天气一天暖似一天,云大本以为过了连家堡的寿宴就可以去离音岛了,没想到医谷的事情却接二连三地让人应接不暇,幸好离无言中途来找过他两回,知道他抽不开身,不然他恐怕还得差人去送个信才能说得清楚。
离无言这一来二去的,早已和医谷众人熟稔,尤其是云四,因为云四脾气好又经逗,他总是忍不住要调戏一番才肯罢休。对此,云大一边暗自犯酸,一边又乐见其成。
草长莺飞的时节,流云医谷迎来了十年不遇的大喜事,流云公子冒天下之大不韪,与自己的四徒弟拜堂成亲。这场亲事极为低调,没有大肆宣扬也没有宴请宾客,但是消息总会不胫而走,很快就沸沸扬扬地塞满了酒肆茶楼,传遍天下。
虽然没有请帖,可一些关系比较好的门派依然会前来祝贺,主动讨一杯喜酒喝。离无言早就得到了消息,也和别的人一样不请自来,来的时候没个像样的贺礼,只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塞到云四手中,冲他挤了挤眼。
流云公子平时就不怎么管事,医谷诸事一直都由云大在操持,这次他师父成了新郎官,更是什么事都不管了,云大忙得脚不沾地,一转身忽然看到离无言就站在自己旁边,眼睛都直了,与他笑眯眯的眸子对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连忙拉着他到主桌:“这是我的位子,你就坐旁边,等我忙完再过来。”
离无言被他按着坐下来,忽然发现他的笑容与以往有些不同,那种笑意直达眼底的神情,看得自己心里有些慌乱,可这一丝慌乱转瞬即逝,下一刻就连带着自己也像沾了喜气似的高兴起来。
酒宴开席,云大发现自己四弟每回看到离无言的时候目光都有些闪躲,甚至耳根还微微冒着一丝红晕,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在心虚一样,顿时把自己的五味瓶给打翻了,要不是知道四弟对师父死心塌地,他恐怕会控制不住要想歪。
云大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再一看离无言对四弟挤眉弄眼,真是恨不得自戳双目,从头到尾都食不知味,本打算过几天再去离音岛,现在是一刻都不想等了,师父的亲事一结束,立马就收拾行囊上路。
离无言理所当然地拒绝了流云医谷赠送给他的马,再一次与云大共乘一骑,也亏得厉风长得高大结实,不然早就甩头不干了。
云大憋到半路差点憋出内伤来,终于在一条溪边饮马休息时吐出梗在心里的大石头,装作不经意地开口:“咳……我四弟一直与你挺投缘的,怎么上回成亲时看到你就像老鼠看到猫似的?”
离无言正坐在草地上闷头找虫子玩,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在问什么,接着就挑眉奸诈一笑,写道:我送了他一份大礼。
“大礼?什么大礼?”云大有些吃惊,这才想起当时礼单上都没有看到离无言的名字,本来还好笑地以为他是来吃白食的,难道他是私底下送了四弟什么东西?
正这么想着,就见离无言在地上一笔一画写道:春、宫、图。
“……”云大黑着脸抬起头,默默地看着他拍拍手一脸奸笑的样子,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情绪来应对,一颗心也弄不清是沉到了海底还是燃起了山火,总之就是不好受,一直用了很长时间才冷静下来,克制着悲愤的心情缓缓道,“还真是礼轻情意重啊!”
对于人家说的“礼轻”二字,离无言笑得浑不在意,乐滋滋继续写道:受之有愧,何止是礼轻,本宫可是一文银子都没花。
云大一听心里更觉悲恸:“难道是你自己画的?”原来他那么精通了?!
地上又多了两个字:偷的。
云大盯着这两个字半天没抬头,一下子好像沉到海底的心浮上来了,又好像山火也给扑灭了,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深的无力感,有人拿赃物送礼的吗?有这么抠门的吗?他不只是一宫之主吧?又偷酒又偷马,甚至连春宫图这玩意儿都要偷,其实离音宫是个贼窝吧?
离无言好奇地低头凑过去,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云大迅速回神,抬眼看着他,一想到这春宫图不知道在他手中握了多久,心里又滋味难辨起来,一时不察脱口道:“你看过了?”
离无言一脸坦然的点点头,又斜了他一眼,意思是:这不废话么?没看过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东西?
云大颇具风度地微微一笑,暗地里却差点把牙给崩断:“呵呵,久坐无趣,要不要再练练招?”
离无言眼睛一亮,点点头精神振奋地站起来,向来无耻惯了,不等云大起身就飞起一脚朝他踢过去。
云大和他打了这么多次,当然知道他会提前出招,不慌不忙地抬手格挡,顺势反抓住他的脚踝,趁他飞起旋身的空档从地上站起。两人你一招我一招,赤手空拳地在溪边打斗起来。
这一场较量花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两人越打越靠近溪水,把旁边吃草的厉风都惊得朝远处躲了躲。云大瞅准机会,状似一个不小心让他当胸踹了一脚,身子失了重心“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云大落水的地方正是这条小溪的中央,溪水有些深,他在水里手脚乱动地挣扎起来,一边拼命冒头一边瞅准机会喊:“我不会凫水咕噜咕噜……”
离无言本来还叉着腰在岸边乐不可支地嘲笑他,看他这个架势忽然慌了,想都不想就跳下去救人,可云大就像慌了神似的拼命扑腾,就是不好好配合。
离无言身手再好,到了水里也施展不开,焦急之下头一次希望自己能开口说话,那样好歹可以提醒他配合一下,现在没办法与他交流,只能拼着蛮力去搂他的腰拽他的胳膊,却每一次都让他扑腾得脱了手。
正在他怀疑云大是否故意时,忽然腰间一紧,整个身子顿时被翻过来压到了水中。
云大笑眯眯地从水中探出了头,几乎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
离无言回过味来,肺都要气炸了,拽着他衣襟就将他往水里拖,一个翻滚将他反压住。
二人从草丛一路斗到溪水中,堂堂两名武林高手一下子变成了浅滩里互相缠斗的蛟龙,明明很不得劲却硬是斗得你死我活,翻腾了半天最后终于精疲力尽,手脚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松开对彼此的钳制,陆续将半个身子探出了水面。
离无言吐出一口水,发狠地瞪着云大,就像跟他有三辈子血海深仇。
云大却是笑容满面,不过看到他依旧精致的妆容后,顿感失落。他刚才故意将离无言往水里引,一方面是觉得有趣想逗逗他,另一方面是想趁机将他脸上那层面具给去掉。
只是……失算啊!也不知道他这敷面的粉中是不是加了什么特殊的东西,竟然在水里泡了这么久都没能洗掉半层!
云大犹不甘心,双臂在水面上划了两下,朝他凑过去:“脸上沾东西了。”说着一脸严肃地捧着他的脸抬手就给他擦。
大爷的!竟然擦不掉!云大看着他愤恨的表情,讪讪地收回手:“呵呵,干净了。”
离无言咬紧了唇,一直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瞪着他,瞪得眼珠子都快红了。
其实他也经常对别人使坏,云大刚才所作所为真的不算什么,他们本来就在拆招,耍些小计谋无可厚非,可他一想到先前当真以为他不懂水性,怕他被淹死时心里的那股慌乱,就觉得自己蠢得丢人现眼,有些恼羞成怒,又有些莫名的难过,一时恨不得将这人给千刀万剐了。
云大敛了笑容,有些愧疚,又因他前后一系列反应产生一丝欣喜,情绪矛盾下眼神也变得难以读懂,凑到近前低声问道:“生气了?”
离无言本来是在生气,可听他这么一问又突然冒出一点委屈来,把自己给愣住了,随即又肝火更旺,怒不可遏地一掌拍向了水面,随即飞身跃出迅速回到岸上,抬脚就踢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朝他砸过来。
云大被他拍出的水花溅了一脸,哀叹一声“活该”,又手忙脚乱躲过他扔来的石块,再次被溅了一脸的水,又骂一声“活该”,这才殃殃地跟着上了岸。
一番闹腾下来天都快黑了,云大对他连声道歉,拽着他找了块地方生火吃东西,又搭起架子烘烤衣服,两人都剥得只剩一条亵裤,身上仅剩的薄薄一层布料在火边很快就能烘干,所以也不用全部脱掉。
离无言依旧是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蹲在火边埋头恶狠狠地啃干粮,浑然不知对方正盯着自己出神。
他平时穿着女装就能看出身段极好,如今脱了衣服更加显得腰细腿长,而且习武之人身子并不瘦弱,肌肉紧实却不贲张,薄薄一层包裹着清瘦的骨骼,实在养眼。
他身上有的,云大一样不缺,可就是这细腰让他自叹弗如,虽然都是男子,横看竖看也看不出别的花样来,可云大却觉得再这么盯下去自己估计都要流鼻血了。
唉……丢人啊!春末夏初同样天干物燥啊!
离无言光顾着将干粮当仇人啃了,完全没注意到身边投来的视线,拿着水囊喝了口水,抹抹嘴起身去看看架子上的衣服好了没有。
或许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在云大面前,他已经很久没有露出那些常见的媚态了,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不加掩饰的自然。
云大何等心思,早就察觉到他的变化,当然是大感欣慰,只是从来不说罢了,免得他注意到了反而不自在。
现在再一看他后背的凹槽顺着脊骨一路向下隐入亵裤里面,脑子一热连忙起身跟上去,走到他身后探手去摸架子上的衣服。
两人上半身都光着,不经意间微微相碰,连伸出去的手臂都起了些摩擦,云大顿时心猿意马。
离无言后背一僵,随即就被一股扩散到全身的战栗弄得手足无措起来。
“还没干透……”也不知是不是哪里出了毛病,云大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略微低哑,传入耳中竟引得他心口一紧。
云大侧头看着他,笑道:“还在生气?”
离无言斜睨了他一眼,凶神恶煞地转头走开。
云大看着他在火光中半明半暗的背影,眸色深邃,年后忙碌的这段时间,每天都忍不住会想起他来,现在人在眼前了,还这么大大咧咧地任凭自己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