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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东篱下作者:约素挽袖-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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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砚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他对齐老板的想法明眼人一眼便知,也就是他自个儿还傻乎乎得闷在心里,别人把他当猴戏看了也不过一笑了之。浓儿有点心疼。虽然自己也沦陷在娼馆,好歹只是伺候人,并不用伺候床榻,而池砚自少爷落为小倌,这其中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浓儿看著靠在窗边把玩镯子爱不释手的池砚,美得跟一副画儿似的,眼眶不由得湿润了。
  初雪见了池砚,亲亲热热地挽起他的手臂,话没说上两句,就先被他腕上的桌子勾去了魂儿。
  “哎呀,这个不是那个朱颜杀吗?怎麽在你手上?”他握著池砚的手臂,不住地转著镯子打量。
  “朱颜杀?就是这个红玉镯子?”
  “它可不是什麽一般的红玉,这个镯子可是承想的卖身凭证!”
  “什麽??”池砚大吃一惊,差点儿跌坐在地上。

  第三十四章

  初雪见了池砚,亲亲热热地挽起他的手臂,话没说上两句,就先被他腕上的镯子勾去了魂儿。
  “哎呀,这个不是那个朱颜杀吗?怎么在你手上?”他握着池砚的手臂,不住地转着镯子打量。
  “朱颜杀?就是这个红玉镯子?”
  “它可不是什么一般的红玉,这个镯子可是承想的卖身凭证!”
  “什么??”池砚大吃一惊,差点儿跌坐在地上。
  “承想卖菊时,就收了这只镯子。”
  “是谁买下他的?”池砚握住椅子靠背,半天才从眩晕中回过神来。
  “如果没记错,是叫应梓中的吧。”初雪回忆道:“当年也是京中出色的人物,不知怎么的看中了承想,跟家里撕破脸也要买他一夜。”
  池砚握着手腕苦笑:“那老板,您给我这个什么意思……”
  初雪道:“给你,你就拿着。承想再好,人也已经死了。”
  “雪师傅,活人永远也比不过死人的,是不是?”池砚吻了一下镯子,凄惨一笑:“我宁肯毁掉这张脸!”
  “傻子……”初雪摸摸他的脸,柔声道:“毁了你一个,也毁不了已经死去的人,那你何苦作践自己?”
  “我只是……只是……”池砚哽咽得说不出话,被初雪搂在怀里轻抚着背,安慰道:“长大了就知道这里的苦楚,东篱下有几个有心的呢?铭远,他的心早就死了……”初雪抹去池砚眼角的泪水:“你这儿可不要死了,也别被困在这儿,不然这一辈子才算真的完了。”
  池砚渐渐缓过来,才发觉方才造次了,不好意思地低头擦脸。初雪不介意地嘻嘻一笑,道:“难为你了,丁点大的人就要学这些。”
  “雪师傅,我不愿这样下去,走承想的老路子……”
  初雪哑然,按照齐老板的意思,他要训出来的就是另一个承想,不仅仅是外貌相似,甚至言谈举止都要神似。他也跟齐老板争辩过,活生生地扼杀一个人的天性去成全另外一个,放在哪里也是天理不容。可齐老板只是冷笑,道:“来了东篱下,那就是我的人,我愿意把他弄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哼,就算是要死,也不能皱皱眉头!”
  如今对着池砚,还能说什么好?虽然命是自己的,可如今全都捏在那个人的手里,而那个人……那个人的命早就陪在承想死去的那天,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
  初雪忽而悲悯,可是悲悯对象却找不到是谁?可怜人无处不在,最该怜悯是又该是谁?
  池砚无精打采地自初雪处回来,却没看到浓儿在门口等着,微微有些诧异。不过他实在提不起精神再顾其他,只想着找个地方好好静一下,没曾想刚迈进门,齐老板身上淡淡的香味便传到鼻端。池砚眼皮一跳腿脚不听使唤地往外拐,腰身就被齐老板牢牢地扣在怀里,接着一口热气嘘上耳边,齐老板的唇便贴上了眼角,双手在腰间不住游走。
  池砚被他一碰就忍不住软了,不过几下就乖乖地滑到在臂弯里喘息。
  “怎么这么迟才回来?我可等了你好久。”齐老板啄吻着池砚的唇,迫不及待地扯开腰带,三两下把衣衫扒开,却并不脱下,松松垮垮地挂在池砚腰间,一只手捉住袖子,将池砚的双手就着衣裳打个结,反剪在背后,另一只手则直接摸到□,掬住□挑逗。
  池砚沉醉于这样的爱抚,等到发觉已然被压在贵妃塌上肆意轻薄了,齐老板含住他胸口的乳环,轻拢慢挑,留一串淫靡的水色在上面,略微抬头,似不餍足似的放过一个,转而吸吮另外一个,力度越来越大,池砚都要怀疑如果这儿能产奶,他是一定要吸出来才罢休。
  池砚明知齐老板想着的必定还是承想,心里一阵气苦,叛逆心一起,就壮着胆子猛地反抗。
  他是在长成的少年,力气不小,齐老板身形高瘦,若是极力反抗,齐老板是绝对占不到便宜的。齐老板也恼了,怒斥:“小贱丶人!爷宠幸你你还不知好歹!非得吃点苦头才行吧?”说着抽出衣带,将池砚剥光了拴在柱子上,阴测测笑道:“我就让你尝尝那个滋味!”不知从桌上摸起了什么,把后丶穴一分,没头没脑地就插了进去。
  池砚惨叫,他那儿承欢过后尚未愈合,此时又被尖锐之物硬闯,相似于布帛撕扯声过后,他痉挛了几下便动弹不得了,只觉得血像不是自己的,顺着股沟暖暖地烫过双腿,浸湿了身下的垫子。他努力抬头看,发觉在身体里的竟然是烛台!
  齐老板又拧着那个物件往里面钻了几下:“怎样?比起我的宠幸,哪个你更喜欢啊?”
  池砚痛的哆嗦,硬撑着咬牙断断续续道:“就算痛死……也好过,好过被你当成个死人上了!”
  “你说什么?”一句话戳到齐老板伤心处,他一个耳光抽过来,抓着池砚的头发怒道:“死人?你是个活人也比不上那个死人!”
  池砚被打得头脑都懵了,面颊立刻肿起一块,犹挣扎着冷笑:“可惜啊!你永远也见不到那个死人了!只能行尸走肉一般得折磨我!”
  齐老板扼紧池砚的脖子,厉声道:“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这就杀了你!”
  池砚脸上竟露出解脱一般的轻松神色,静静半合上双眼,唇角弯弯,像极了承想临死前的神情。
  齐老板眼中的戾气在这样的神情下渐渐消散,无边的哀痛漫上眼角。
  “你怎么也如此逼我……”齐老板缓缓松开了手,紧紧地把池砚搂进怀里大哭。
  “承想……我真的好想你……”
  池砚似一尊木偶,无知无觉地任由他的热泪浸湿胸口,渐渐的觉得越来越可笑。
  自己可笑喜欢上这么一个人,齐老板可笑沉溺于逝去的情感,承想也可笑,死了也不得安宁。
  他冷冷地看着在身上抽动着肩膀的齐老板,道:“梦该醒了。”
  说完褪下了腕上的镯子,狠狠地甩到墙壁上。
  玲珑脆响。
  玉碎不可拾,心碎谁能合?

  第三十五章

  齐老板抬起头,眼角还是红的,可看池砚的眼神忽然极其陌生。他站起身,拾起衣裳穿好,转身要走。
  池砚挣扎著爬下榻,揪住他的衣角:“你……你倒是,倒是……说句话啊!”
  “对你有什么好说的?”齐老板甩开他,冷笑道:“既然你不是他,那还留你在这儿何用?”齐老板转过身,挑眉扫了光裸的池砚,咋舌道:“倒是忘了,你也有一身冰肌雪肤,不枉我费了这么些力气调丶教你,”他唇角扬起:“也好,从明儿开始,接客吧。”
  “你!”池砚惊呆,被齐老板一脚踢在旁边,全身似被抽掉了骨头一般虚软无力,伏在冰冷的地板上。
  接客啊……池砚呆滞地睁圆了眼睛,世间仿佛没有什么可以入心的了。
  这些日子来,过的太舒坦了,是吗?
  你忘了,自己被卖到这儿,就是牲口,就是个活该被男人上的器物,就算是好吃好喝伺候著,也不过是把羊儿养肥了,迟早还得宰杀!
  第一眼认定的人,心里早就藏著另外一个,即便是已经归回黄土,也永远抹不去印记。
  池砚,你果然是个傻子,明知会是这样的结果,还不知死活地撞上去。
  心灰了,碎了,死了,没了,最后连身体也要送出去践踏了。
  池砚忽然明白了初雪的话。
  “你不是承想,你不会想到死,而他会。”
  池砚嘲笑自己,果然是个贪生怕死的,宁肯苟存於世间也不愿一死了之。
  齐铭远,你看走了眼……我永远也不可能是他!
  被支去厨房的浓儿总觉得不安,匆匆帮完了忙就往回赶,看到池砚伏在床上,手里拿了本书在看,这才放下心来笑问:“今天过得可快活?”
  池砚半张脸对著浓儿,笑道:“还好,正好今天要学的不难,就早早回来了。”
  浓儿瞅了眼他手里的书,是本义山的诗集,不禁道:“平日里不见你用功,这会儿倒是拿起出装秀才来了,好啦,我要了饭菜,吃吧。”
  池砚把书塞到枕下,摇头道:“不吃了……雪师傅那里今天有新点心,我吃的饱饱的了。”
  浓儿道:“那你还趴著,不怕晚上喊肚子痛?”
  池砚嘿嘿笑道:“无妨,这样看书得劲。”
  “那好吧,我给你留点心,晚上饿了再吃。”
  “嗯……对了,给我打盆凉水过来吧,我怕撑不到睡觉的点儿就困了……”
  “噗,你瞧你那点出息!”浓儿刮刮脸颊,打了一盆冷水搁下了自己自去吃饭。
  池砚等浓儿走远了才艰难地爬下床,把手巾浸在冷水里泡了,然后敷在脸上被打肿的地方。
  火烧一般胀痛,水面上倒映出一张惨白的,面颊上却红肿的脸,池砚闭上眼,不忍再看,伸手搅乱一盆静水。
  身体上的伤痛已经习惯了,以后,内里的伤痛也会麻木。
  池砚拿著薄荷凉膏往脸上抹,后丶庭的伤也忍痛上了药。
  真是久病成医!自打沦落,就一直跟这些瓶瓶罐罐们做伴,池砚看浓儿摆弄自己都会了。
  忽然想起王大夫把脉的时候曾说过,自己不像个多福多寿的脉象,寿现在还不知道,不过福是半点也没有了。
  空对著青春年少却只能任时间蹉跎,真是极大的不幸了。
  药膏很有效,不过一个时辰,红肿已经看不出来,只是还不能碰触,一动就是生疼。池砚小心地躺倒床上,唤道:“浓儿,你来一下。”
  浓儿吃过饭正收拾打扫,听到池砚的声音就赶忙过来:“什么事?公子?”
  “难道还没人过来说吗?”池砚招他过来,握住他的手平静道:“我明儿开始,要接客了。”
  “什么?!这……这怎么突然就?”浓儿一脸不可置信。
  池砚拍拍他的手背,道:“迟早的,有什么好惊奇的?你先帮我准备著吧。”
  “可是如此仓促!这样怎样呢?如果真是陪夜,这儿的哥儿就算是最不起眼的也要有个开菊会,更何况公子你……”
  “开菊?你不是早知道了吗?我的菊,已经让老板开过了,如今也只是被人玩过的,还要什么开菊会?”
  “可也不能突然就……”
  “行了!”池砚打断浓儿,低低道:“你知道的多……还得麻烦你,多备些能让我好过些的东西,我,我真怕撑不住。”
  浓儿坐在床边,揽住他的头,抚摸著发丝道:“安心……也许……也许这只是谣传罢了,别害怕……”
  “不……浓儿,这是老板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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