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扇缘(出版书)作者:吉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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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俞立刀又发现自己为梵修逸在他面前的无甚戒备而内心里窃喜起来,他让梵修逸坐在他身边,为他斟了一小杯酒。
「小叔叔……我……有事要与你说!」
俞立刀的话让梵修逸骤然觉醒一般,他眼神不再迷离、仿佛总算提起了神。
梵修逸确是方才觉醒。
因为俞立刀那句「有事要说」而让他总算醒了过来。从他去皇上那里之后,他就一直这么浑浑噩噩地,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在做什么,连睡的时候都不做梦。
他只记得,当时皇上招他去,原是为了俞立刀。
「你那侍卫,到是个俊逸了得的人物。其实找皇弟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之事,只是我那最小的女儿珊瑚公主,那口里也看了比武。这丫头虽才十三,却被你那侍卫的神勇搞得发了春心,嚷嚷着要嫁这个不肯滥杀的大英雄。就劳你回去问问他在故乡是否有过嫁娶婚约,若是没有,就顺遂了我这执拗孩儿的心思,做皇家的驸马爷如何?」
这些话,他连想也不愿想,却是不得不想。
皇族的驸马,那将是一族的荣耀,从此俞家和皇族会成了姻亲,若是如此……对八方镖局只得好处……
而对俞立刀,他一想起来胸口便疼,只是也不得不替皇兄和小公主询问他的心思。
分明是对他好的呀!为什么他却不愿开口?他怕……可怕的是什么?怕俞立刀愿意做驸马吗?可那又是摆在眼前对俞立刀的好。
若说比武他怕,是怕俞立刀受伤甚而死亡的话,那现在这只得好处的事,他却为什么不肯不愿不想问他,
他胡涂了……不明白了……
听以才让自己心神涣散,而刚才俞立刀的话提醒了他,他该问、应当问。只要俞立刀好,哪怕自己心再痛,又如何呢?
只要他好……
「我……我也有话要问你!」梵修逸忽地开口,生生把俞立刀爬到喉咙口的话给憋了回去。
「你……你在故乡可有婚配?」梵修逸僵硬地问,不敢抬头看俞立刀。
「未有啊!我要是有订亲对象,就不会这么远上京做事了不是?」俞立刀一面回答一面揣测。问他婚配没,莫非……他这小叔叔先他一步开了窍?
而梵修逸可没这么轻松,听他没婚约,心里先是一松、后是一紧、再则一沉。
他没婚配,若是圣上问起要指婚,可是无从拒绝的呀……
「那……那……那我有事要问你,你需得据实以答!」
梵修逸结巴地说,俞立刀就越发以为他是要棋先一着,于是点点头随他先问。
「你……你可愿做皇家的驸马?」梵修逸心一横,一口气说了出来,半天不见回话,好不容易才听得俞立刀问了一句。
「这王爷也是能出嫁的吗?」
梵修逸骤然手忙脚乱,他发现自己说话说得不甚清晰,到也没想这寻常人又哪里会想到王爷出嫁这莫明其妙的事儿上去,只顾着先解释再说。
「不是!是公主,是皇上要我问你是否愿迎娶珊瑚公主……」
俞立刀这才听了个明白,满心的欢喜都化了泡影。他方才还在想这小王爷莫非是要无说出心里对他的在意吗,却不想说来说去原来是为了个什么什么公主提亲来了,敢情他是狗咬猪尿泡空欢喜,这家伙不仅感觉不到他这么些日子以来贴心贴肺的好,还干脆扮起月老红娘了不成?
「什么公主?」
梵修逸见俞立刀站了起来,只道他是问公王的情形,便小声地对他解释。
「珊瑚是皇兄最小的公主,上月才满过十三……她年纪是小些,但却矫俏可人,也是最得太后宠爱的孙女,她喜欢你,便请皇兄对我打探,这对你……对你是好的……做驸马是好的……」
「好个屁!」俞立刀怒从胆边生,要是说他指望梵修逸先开窍是指望错了也就罢了,可凭这些时日他所感受到的,他有信心梵修逸对他也有相同情感。可不想他不仅跑来提自己的侄女提亲,还叽里呱啦说这么一堆仿佛劝告的话!那公主是怎样管她去死,他要的是梵修逸,从来也不是别人,再好对他来说也一点无用。
「呀!不要如此粗鲁……」梵修逸提醒他,这是宫里,太过粗鲁的话会让人觉得反感。
「这里只有你我,有什么说不得,梵修逸。别再跟我提什么公主。若是我要做驸马,我要迎娶的对象也只会是一个皇子!」
「皇……皇子?」他被俞立刀吓得头昏了,他没见过他这样发怒的,哪怕是他们还不熟的时候也没有,他现在脸色青黑可怕得像地狱来的恶鬼。
「对,皇子!而且只能是你,梵修逸!」俞立刀咆哮着,一把将梵修逸打横抱起,恨恨地啃住他的软唇。
如果这小子还不能明白的话,那就用他这被怒意惹起的欲望让他搞清事实吧!
第九章
梵修逸懒懒地趴在床上,至少在外人看来他是如此。先前进来端水给他净面的小宫女被他支走,留下他独自在此睁着眼努力思索。
他身子酸软,腰下微痛,两条腿更是绵绵无力,他不是真的懒,只是爬不起。便伪做休养生息的模样。而事实上,他也确是需要休息的。
他,昨夜里,被俞立刀啃了亲了,更推倒在床,剥落了一身的衣衫。他们……他们做了男人和女人之间做的那等事,在俞立刀遍布他全身的细碎轻咬中,他听见俞立刀说:「小叔叔,你怎能迟钝成这样?你可知,我的心里,从来也没有第二个人,只装过你。」
是时他正躺在俞立刀身下,双腿之间塞了个硬梆梆热辣辣火炭一般的身子。俞立刀的手抚着他、碰着他,从那些被他碰到的地方,便燃起一簇簇的火苗,呼啦啦蔓延上去,仿佛把他整个也点着。脑汁沸腾,他不晓得是非,只知道顺着俞立刀的引领而去……
他是为何会让俞立刀随意摆弄他的身体?他不知,他只晓得,俞立刀将他放在床上时,眸子里有三分恨意,两分愤怒,剩下的五分,尽数盯住他,是一种令他害怕的执念。他看见了这种执念,便无从反抗。而俞立刀吻住他的唇,顶入他的身躯,有一种裂开的痛,伴随着俞立刀的低语:「你要我拿你怎么办?修逸……」
他勉力撑着身子靠在床边……
怎么办?俞立刀问他,他也不知要怎样才好。这个好字哪里是那臣容易得的?尤其,是他这样的人……
昨夜里,事发突然,却并不是没有征兆。他早已察觉俞立刀对他的种种不同,超越了主上与侍卫之间的界限……如今什么也发生了,再仔细思量,便仿佛清晨的雾气散了一般渐渐明晰,
而自己对他……也早已在意得超越了想象……
他从不曾认为自己身为男子而能与男人做那种事的,但如今,身体仍在不适地疼着,他想起俞立刀来,却有一种牵念。
对这掠走他身子的男子,他不恨,想坦来也不觉惊恐。邪分明是侵犯了,若发生于男女之类,甚可说是强迫,但他并不厌恶俞立刀对他这么做,相反,他竟觉得自己的迟钝伤了俞立刀。他原是那样温柔地对待他的,一点一滴也呵护,是他要他娶别的女子,才令他发怒的不是吗?所以才有后来……他不怪他……只是……他和他之间,不知将来会有怎样的结果。
心里怱地一痛,似被人拧了一把,梵修逸以手捂心,却听得门嘎吱一声,有人推门而入。
「我已吩咐过……不要进来。」
他未抬头,以为是宫人送来午膳,却听得脚步声沉稳厚重地靠近了,一抬头,便看见俞立刀一张黑黝黝的脸。
「咦……?」
梵修逸轻吐惊讶。他怎么这时候来,他醒来时,他已不见了,宫里的侍卫隶属左屯卫军,每五日一次,到军中述职,今日正是要去的,不到下午不会回来,现下还在午间,怎么地就回来了?而且……脸色难看到如此程度……
「你……是病了吗?」
他轻轻地问,尽力忘却昨夜那些事情,想知道俞立刀是否发生了什么。
俞立刀看着坐在床上散着发望着他一脸关心状的梵修逸。现下他极羡慕一些人。这些人正是那些被他一刀一个前胸进后胸出的坏人。他屡屡见这些人呕血,噗地一声呕出去,显得相当爽快,然后立时嗝屁,从不啰嗦。
他现在喉咙里就有一口血,想吐却吐不出,几乎要憋死了他。
梵修逸在昨夜行房之后就累极睡去,他却彻夜未眠。他简直是肠子也要悔青了,一时怒欲交加,把梵修逸按倒剥光用强,这简直是他想也未想过的。但他的确做了,顶着俞一刀大侠的名头,搞了半天自己才是采花老贼,干起来翻天覆地,甚而不去想梵修逸会有多么的惊恐害怕。
他只想着自己、想着自己如斯辛劳,这小叔叔却没半分体察,还大咧咧给他介绍亲事,就觉得肚皮里翻江倒海醋意滔天,酸得他大脑当机,除了马力全开地让梵修逸成了他的人之外,再没办法思索其它的事。
可这人是成了他的,之后又要怎么办?
原本他是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一步一步也规划详实。先是对梵修逸尽剖心迹,他这王爷小叔叔极内向、又极容易害羞,他得认真表白,再给他一段时间适应,更加诸种种对他的体贴温存,渐渐让他接受自己的心意,而后再身体接触,抚慰保护……
如果梵修逸拒绝,那到也无妨,反正以他俞立刀一贯能忍,至多再忍到梵修逸习惯了他离不开他之时,有些小小卑鄙利用人性,但他亦做好这么无耻下去的打算,只要能得到梵修逸的心……
可是,现在一切都乱了。他先把人捞到了手、强上了人家,却根本没说得出那些准备多时的表白,搞得他直直儿没了脸皮见梵修逸,于是趁着今日要做报告,天不亮就起身走人——一半是因为自己失礼在前,另一半是他望见梵修逸的睡颜竟发觉身体上某个部位又蠢蠢欲动,为避免自己再度禽兽不如,他只好先把自己放进凌晨的花园里冷却身心。
但他却发现自己做得多错得多,他是逃开了,却将梵修逸丢在那里一个人,如此来,他真与那些采花贼没了区别,要了人家的身子就丢下人家。他回过神来之后以身体不适之原由请假回去,巴巴地要负荆请罪。梵修逸要打就打要骂就骂,只万望他不要从此憎他恨他厌恶他,而且他会什诉梵修逸,他会负责,他如此喜欢他,只想与他今生为伴……
然而他走进房来,看到的却是梵修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眉眼里并没有惊吓与悲伤,反而在看见他的时候,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问他是否病了!
病了?天晓得!他在回来路上把一切情形也想了个遍,连梵修逸抽刀砍他也想了,就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无所谓」!
梵修逸望着不作声的俞立刀,心里有些惴惴。
其实他是不知该与他说什么好的,毕竟两人之间突然有了那种不足为外人所道的亲密关系,可他看见他这个模样,就生出些担忧来,所以才问他是否病了。
可俞立刀却站在床边,默默地望他,总算开口,说的却是:「你无所谓吗?」
「啊,什么……」他不明白,抬头相问。
「昨夜的事……」俞立刀胸口闷得发慌,他确是不怕梵修逸要砍杀他、也不怕他说他是个混帐,但他却怕梵修逸这般无所谓的摸样,就仿佛在告诉他,他之于梵修逸,并不重要一般。
「那……那个……」梵修逸顿时张口结舌,他也没想好要怎么谈起昨夜的事呀!
「并……我并无什么大碍……」
「并无大碍?」俞立刀心里一凉、又一热,升腾起一种不快。
梵修逸一直是有些凉薄的,从那次他解救红袖时便开始有此感觉。某些时候,梵修逸给他一种疏离感,他仿佛是不解世事的,但这又并非是真正的不解,而是一种拒绝。
他拒绝为自己辩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