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风花-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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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开始哈气连连,那边江大公子便自动自觉的铺好地铺,然后眼神清澈无比的招呼她,困了就睡吧。
她即使对着那地铺再哀怨,也不能在明面上表现出来。她知道,只要她开了口,江南风一定不会拒绝。然而,正是应为知道他不会拒绝,她才更不能去开那个口。于是便只能一次次的试探,等待。等着江南风放下心防,给她暗示,或者机会。
好在,江南风本身并非放不开的,她倒是不必担心他会因为害臊羞涩这类的情绪而走婉约路线。而且,从那夜之后,她似乎已经略微看到了曙光。
☆、退婚之安危
虽然之前江南风就答应过给她机会,但直到现在恋雪才算是感受出“机会”这两个字的分量。
不是错觉。晚上教她念书识字的时候,江南风会刻不刻意的,从身后半环住她,然后伸出手半握住她的腕子,手把手的教她那些难记的字究竟应该如何下笔。而每每一想到自己的后背正贴着江南风那匀称紧致的胸膛,恋雪就会觉得全身的血液直往上涌,脑海中自动自发的便浮现出那副自己曾经见过一次的肌肤骨肉,然后下腹紧跟着就会缩紧。
她简直要被自己身体的诚实逼迫的快呻吟出声了,可江南风却总是没有察觉一般,毫不戒备的半贴着她,耳语般一遍一遍的细心指点着。那轻抚在脖颈处的轻浅呼吸直直惹的她头皮发麻,费力克制住自己的心猿意马就用了大部分力气,那种状态下根本就没有办法专心学习。
每次都是在她脸颊红透、双腿发软到快站不住的时候,江南风的“指点”就会刚刚好的结束。然后江大公子便会一脸无辜的放开她,用那种满含着期待的神情低声问着:“如何?刚刚教你的都记住了么?”
那种情况下她若能记住那才有鬼。每次看到江南风露出一副“真乃朽木”的表情,恋雪都会严重怀疑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可是一旦自己气急败坏的瞪回去,江南风脸上便会浮现出那种“我没有别的意思啊,是你想太多了”之类的神情,害得她满腹的骚动不甘都只能如数吞回去。只是,即使每每被撩拨起来又被放鸽子到咬牙切齿的程度,她的心依旧是甜蜜的。江南风虽然每次都做出一副云淡风轻、与我无关的样子,可那眼睛里的笑意到底是直接的,而且毫不掩饰。
他当然是故意的,这点彼此都是心知肚明。若是以前的江南风又岂会主动贴近与她?而她也乐于享受这种恋人未满的小小暧昧。几次情不自禁下,她也曾试探着将身体放软,让整个后背都依入他的怀中,抬起头用湿漉漉着眼睛望着他,用手轻轻拉住他的手,做出跃跃欲试的姿态。
只是,每当她有进一步的暗示,江南风便会不落痕迹的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摆出一半玩笑一半认真的姿态,带着几分促狭一样的语气问她:“都记住了?要不要小考一下?”
会**,又不愿意太亲昵。她不知道江南风心里还在坚持什么,但他的那种踌躇却是切实的传达过来,让她不忍心逼得太紧,也不舍得太过躁近。眼下,他肯与她**,就足以让她兴奋到不能自已了。比较起以前那种看得到、吃不着,顿顿饿的眼睛发蓝的状态,现在这种程度的清粥小菜,她便已经觉得很幸福了,没有什么可不满足的。时间她有的是,她不着急,完全可以慢慢等。
然而,比较起晚上那些暧昧甜蜜的时光,白天的日子就越发显得苍白无趣。自己宅在家里,和被禁足不许出门,虽然内容上是一样的,但感受却完全是两回事。虽说明面上的确是没人限制她什么,可是一想到自己出门的时间受限制,回家的时间受限制,就连上街的道路都限制,恋雪就会觉得这日子过得着实憋屈。
毕王府和钟家解除婚约的消息沸沸扬扬了有一段时日,终于也渐渐平淡下来。眼看着秋色已接近尾声,天气逐步转寒,明滨城的上上下下都将视线转移到了那些一波一波归来的船队,还有今年大地的收获上。毕竟,比较起高层世家的分分合合,普通人对年景的关注显然要更切实深刻的多。
钟岩在她们面前出现也就是那么一回。之后无论恋雪怎么张大了眼睛留意,也没有在周遭发现过那位钟家嫡女的身影。后来钟家的婚约闹的满城风雨,不用留意恋雪也知道,钟岩必定是将主要注意力放到了与毕王府的交涉上。
小头目还是一如既往的跟着自己。自那次钟岩出手之后,除了韶华陪她去捧小牧场子的日子,无论入出小头目都会在她一左一右。在传言刚刚开始退温的时候,恋雪本来以为早上打开宅门,不会再看到有人木头一样戳在门口。而事实却是,直到天气眼看着入冬,传言已经完全退却的现在,她迈出房门依旧会看到这个站在门口等她的女子,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王府宴会之后,除了见过一次韩冰、一次谷天梅、一次钟岩,她基本是处在与世家姊弟的接触完全中断的状态。耳朵里只能听到市井之间的那些传言,对于更深入一点的消息,她是完全断了来源处。但是门口小头目的站岗,和宅内丝毫没有离开意思的青巾白褂,都很清晰的向她传达着——她并没有安全——这样的信息。
李氏书坊是另一个安全的地方。早就结束了审核成稿的工作,恋雪百无聊赖的在大厅翻着一本一本新到的书籍,等着小头目来接她。
李家事逢大变,李氏书坊也一度人心惶惶,不自不觉之间,书坊中的许多面孔已经换了生人。恋雪不知道消失的那些熟悉面孔如今都去向何处,也不想去知道,但书坊的总当家却是依旧是那个眯眯着眼的瘦小女人。在李家最为动荡的那个月,曾经一次擦身而过时,恋雪耳边清晰的响起了一句慢条斯理的长音——照顾好小牧。等她惊讶的回过头去,看到的只是这个年过半百女人的瘦小背影。从那之后她便知道,这个书坊的总当家人,是李宋秋的人。
小头目曾经交代过她,捧小牧场子的日子,带上韶华是安全的,再有就是进了李氏书坊,也是安全的。即使知道李宋秋是看在小牧的情分上才关照与她,恋雪还是心存感激。而感激的同时,她也在等着李宋秋给她传递关于小牧的信息。李少主变成了李当家,即使她和小牧已经没有可能,但是按照李宋秋以往的作风,应该不会没有一句安排或者交代。知道她眼下无暇□,所以恋雪一直耐心的等待着,也算是作为朋友,她仅能为小牧做的。
好容易等到小头目来接自己,恋雪随手挑出来几本随谈,一路跟着小头目,几次想要开口询问毕王府庶子的近况,嘴唇张了又张,到底只是沉默的蹭回家去。
她关心处在风口浪尖的毕庶子是真心的,想知道这种被猫盯上的老鼠日子何时才能终结的心情也是真的。她不过是普通人,这种堵上身家性命的游戏对她来说太过勉强了,何况还是别人的故事,她充其量不过是充当群众角色的小小虾米。可是,她到底无法开口询问。她担心听见的人会觉得她想要结束这种担惊受怕日子的心情,大过她对毕庶子关心的心情。其实毕王府庶子如何她是无所谓,但至少,她不想韩天在这种时候如此认为,这是她对已经那个消失了的叫做韩天的朋友,所仅剩的体贴。
晚上与江南风自然又是耳鬓厮磨了一番。与自己心爱的人独处,如今是她压抑的日子中唯一可以放松的时间,让她分外珍惜。
第二天起来看到韶华和小牧整装待发的姿态,恋雪不由的微微扯出了一丝苦笑。每逢有场子的日子,韶华都是早早就起来准备妥当,收拾的朴朴素素与她和小牧一起相伴出门。
坐在云霄外固定的位置上,与韶华一起喝着茶水听小牧的曲子,已经算是压抑的白天生活中仅有的片刻休闲。并不是安全的地方才能休闲下来,恋雪一早便发觉,即使她人在李氏书坊或者大宅院,身侧站在小头目,白天的时光她依旧是紧绷的。但若是有韶华侧,即使只是两人这样默默无言的相对坐着,只是喝茶听曲,小吃点心,她那根绷的紧紧的神经,便能得以松缓。
韶华的俊美无容置疑,就连端起杯子抿茶这样的小动作看上去也如精品电影一般的赏心悦目。捧着杯子做出喝茶的姿势,恋雪从徐徐热气中偷偷的打量着坐在她对面的男子,看得出,这个有着西部第一美男子称号的男子,对音乐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和了解。她教给小牧的那些自己世界的曲目,对韶华来说并没什么特别的吸引力。然而,即使并不喜好,他也会耐心的陪着她过来捧小牧的场子,会托着下巴双眼含笑的听着她兴致勃勃的讲述,不会刻意热络,也不会冷场。
正偷眼打量的愉快,身后却是穿了一个久违了的声音:
“陈小姐,韩当家有请,在千水阁。”
闻言,恋雪不由的一愣。放下茶杯转头看过去,果然是二楼的管家正站在桌前,恭恭敬敬的微微弯着脊背,见自己看向她,又很是正式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微微皱了皱眉,恋雪看着管家写着“请”字的姿态,本能的有些踌躇。上次见到韩冰,两个人即便没有把话挑开,但彼此的意思相信已是心照不宣。当然,以韩家在毕王府和葡萄酒方面的立场,想要完全和她拉清关系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
形势容不得她多想,略微衡量一下,恋雪笑着起身回了管家一个请的姿势,续而转身握住了韶华的手,柔声道:“韶华,陪我一起去三楼吧?”未等韶华回答,恋雪撇过头面向管家用一种略微腼腆的姿态笑道,“让管家见笑了。将他一个人放在二楼,我无论如何也觉得不太放心。”
那管家看着韶华顿了一瞬,在恋雪巡视的目光中又很快恢复了姿态,只是略微点了点头,一转身,便先一步带路往三楼走去。
那千水阁恋雪不知已经进过多少次,其实完全不需要管家带路。但恋雪也明白,这对管家来说是一种谈正事儿时候的形式或者说是礼节,反正无关痛痒,她也无意去多言。
见管家恭恭敬敬的为两人拉开房门,再度摆出了“请”的姿势,恋雪不由的扯了扯嘴角,勉强苦笑着回礼了一下。她与韩家再怎么趋于生疏,管家做到如此程度,也实在是过于客气了。
带着韶华先后进入千水阁,恋雪不由的整个人一愣。千水阁内一切依旧,正中仍是那张长方形的实木雕花桌,可是,桌旁,却空无一人。听到房门在身后关起的声音,恋雪发现自己全身的汗毛,竟是下意识的全数倒立起来。千水阁内并没有人等她,难道韩冰是还没有来?
就在一个愣神之间,恋雪发觉自己的手臂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拽住,接着整个人都被那股力道带到了墙角处。
韶华将她整个人推到墙的一个死角处,接近着便移步、错身、将她护到了身后,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等恋雪反应过来,这才发现面前背对着她的男子,不知何时手中已然握着一柄长长的软剑。
透过韶华的背,她看到屋内不知何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四个蒙面的黑衣女子。每个女子手中都握着短刀,正以一种扇形的阵势围住守住死角的两个人。
眼睛迅速扫过那紧闭着的窗户和大门,恋雪只觉得心下一凉。
☆、退婚之遇袭
对方却没给她思量的时间。
未等站定,黑衣女子已经两前两后,四柄短刀先后包抄过来。恋雪几乎看不清她们是如何跃身而起的,眼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