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君何事到天涯+番外 by:梨花烟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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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意,让它去恨你。雪衣,如果你真的炸毁了绝世宫,你还会杀了我吗?”
苏雪衣再度沉默,却听独孤傲道:“你之所以要在杀我之前炸毁绝世宫,就是为了保全我的性命吧。”
苏雪衣看向他:“不错,那又怎么样?就算我保全了你的性命,也一定会废了你的武功,再不让你有反扑的机会。而那位姑娘来到的时候,那一剑我也是真心想要你的性命。”
独孤傲点点头:“没错,这些我都知道,换作我,我也一定会这样做,所以我一点都不怪你,至于我为何不废你的武功,实在是因你体内只靠两股内力维持你的病情不叫恶化,所以不能废掉。”看了看苏雪衣,他苦笑道:“你别怪我心狠,我们都是同样的人。”
苏雪衣冷笑一声:“我没怪你心狠,我甚至觉得你仁慈的一点都不像独孤傲,传说中的绝世宫主。”
仁慈,独孤傲忍不住笑了,他以为这一辈子也不会听到有人用这个词来形容他。忽闻外屋有轻微的笑声,他知道定是粉黛实在忍不住,才发出声音来。不去理会她,他又劝道:“你倒是把这碗汤喝了啊,上次你逃了出去,焉知这次没有机会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话未完,苏雪衣便打断了他:“这些道理我不用你教,自然懂得。”说完拿起汤一口气喝了下去,只觉甘美无比。喝完后他对独孤傲道:“告诉你,如果有机会逃走,我可不会留恋的。”
独孤傲一笑:“行了行了,我知道,大捕头。”想到明日就要远行,心中又不觉伤感,那个时候只觉得不知该如何面对既是敌人又是情人的苏雪衣,所以想着远行一下避开一段日子也好,如今看着苏雪衣,却又有些后悔自己下的决定太早了。但无论如何,话既出口,已是收不回来了,况且他也想见识见识那些狂妄的域外蛮民究竟有什么厉害手段。
这里粉黛赶着将他的行李收拾好了,一宿无话,第二天,独孤傲并没和苏雪衣作别,一是怕引起他离别情绪,二是怕他也要和自己一起去,依他的身子,就算车子弄的再舒服,又怎么能禁得住跋山涉水?因此只让粉黛转告他一声,又吩咐她好好伺候,自己便悄悄走了。
苏雪衣知道后,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向粉黛打听打听了群雄的处境,听说独孤傲并未为难他们,也便放下心来,旁人看着他每天沉静安分,还当他万念俱灰,却不知他每日每夜都在琢磨着该如何救出群雄,一起逃走。只因他心里太清楚了,自己消失了踪影,蓝挺过不久便会带着人来炸毁绝世宫。他不是怕死,而是不忍群雄为此送命。至于自己,一旦绝世宫毁了,他断送了自己心爱之人的一生事业,自然无颜再苟活于世,也只有一死为绝世宫陪葬。
窗外又星星点点下起了小雪,苏雪衣失神的望着窗外:快过年了吧,还记得往年,每到年关将近,他总会和蓝大人一起到街上采购一些物美价廉的年货,虽然日子清贫,但一样热热闹闹的过年。他还记得蓝大人头上罩着纸袋,在房上扫灰的情景,因家里佣人只有三个,所以很多事他们都亲历亲为。现在想想,如果还能回到这样的日子,哪怕只有一天,他也会了无遗憾的去了。
正想着,粉黛带着两个小丫头姗姗走了过来。见他在那里发呆,抿嘴一笑,把点心放在桌上道:“公子,已坐了半天了,也该吃点东西了,下午有贵客要到,我还要带人去收拾房间,分配丫头伺候,怕是不能过来了,公子有什么吩咐,就找杏儿和甜儿吧。只是公子别怪我多嘴,我还是要劝您一句,正经儿死了逃走的心吧,宫主若没安排妥当,他就敢这么放心的走?依我说,不知多少高手在暗处等着您呢。”
苏雪衣一笑道:“你自去忙你的也就完了,我何时说过要逃走。你看看我这身体,又担那没有味儿的心。”
粉黛也笑了:“好,既如此,那我就去忙了,晚上再过来服侍您用膳。”说完袅袅娜娜的去了。
35
芳和郡主其实并不常来这绝世宫,一是树林里行走不便,二是因为她郡主的身份,本就不许多次外出,如果一旦来的次数多了,惹起有心人的怀疑,就要功亏一篑,因此上虽然对独孤傲的思念与日俱增,她还是克制着自己直到今天。眼看着独孤傲霸业可成,绝世宫也已有了大气候,因此上顾忌便少了许多。
落了轿子,只见粉黛早已笑盈盈的率人等在破庙里,见了她盈盈下拜,她忙拉住了,笑着道:“妹子不用如此,日后咱就可以常往来了,天天行礼岂不麻烦。”说完命跟随过来的下人拿出带来的礼物打赏她们几个。
粉黛很喜欢这芳和公主,她亲切随和,却又有着和宫主一样的果断坚毅,单从她肯对宫主这样的江湖人士倾心便可看出,她眼中的阶级观念是很淡薄的。
接风宴用完,粉黛也不好就走,陪着芳和吃茶聊天,芳和便问道:“胭脂哪里去了?怎不见她人影?”
粉黛笑着道:“漱玉少爷的那间房子里,据说劳神子的东西挺多,需要什么消毒的,反正我也不明白。这会子弄完了,大概替我去雪衣公子那里看一眼呢。”
“啪”的一声,芳和手中的茶盏摔落在地,粉黛见她花容失色,忙放下茶奔过来:“郡主这是怎么了?”又向外面喊道:“来人,快请大夫。”
芳和一摆手道:“不用了。我只是一时过于惊讶而已。”又问粉黛道:“你说苏雪衣,可是那个江湖中有名的血衣神捕吗?他被独孤抓来了,是真的吗?独孤打算怎么处置他?”
粉黛这才放了心,笑道:“郡主可吓死奴婢了。您说的都没错,就是那个血衣神捕,被我们宫主生擒了。不过怎样处置,奴婢不清楚。郡主也知道,咱们做奴婢的身份低微,哪能知道宫主心里的想法啊。”
芳和又拿起茶,叹了一口气,沉吟半晌方道:“我在皇家宴会上曾见过他,确是风华绝代,有若高山之雪,也难怪我那昏庸的皇帝叔叔垂涎了他这么久,却始终不敢动他,那昏君本来也就配不上这样清傲的人儿。更难得是他忠君爱国,确是个至诚之人,我虽和他属敌对立场,却对他佩服有加,若就这样杀了,实在可惜之至。”
粉黛一听这话,不由眉眼都笑开了,禀道:“何曾杀过呢?宫主大概也是和郡主一般想法,因此人现在还在宫主的暖阁儿里住着,命我们好好伺候着呢。宫主如此礼遇于他,就算是个石头做的人也要感动,何况他还是个血肉之躯呢?”她可没敢说独孤傲如此对待苏雪衣的真正缘由。
芳和一下子站了起来,急走了几步,忽然站住,看着粉黛冷冷一笑道:“粉黛,你老实告诉我,独孤对苏雪衣动情了吧,而且这情还不是一般的深,是吗?”
她笑意盈盈时便象邻家亲切的姐姐,可一旦冷下来,立时就让人感觉到了她的无上威严,粉黛“扑通”一声跪下道:“并无此事,郡主……”她还没说完,芳和便冷笑一声打断她,道:“你还骗我,以独孤这样绝顶聪明的人,如果不是对苏雪衣动了至深至诚之情,怎么可能做出这样没有理智的事情。”
她幽幽叹了口气,扶起粉黛道:“照说,苏雪衣这样的人,倒也只有独孤能配得上,而且从夜朝开始,男妻男妾之事也已渐渐被大家认可了,就算将来封他为男妃乃至男后都没有什么问题。关键是苏雪衣这样的人,不可能为我们所用。我爹曾多次提醒过独孤,蓝挺和苏雪衣虽是难得的人才,但对擎风王朝一片忠心,就算投降也是假意,以待伺机反扑。不杀他们就有如养着两只老虎在睡塌之侧,因此让独孤不可起惜才之心,一旦抓获,格杀勿论。当初我也对我爹这番话颇有微词,认为太残忍笃定。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我也赞同我爹的话了,蓝挺和苏雪衣认定了八皇子忠孝仁厚,可继承大统,全力辅助于他,根本不可能为我们所用。他们哪想得到治理国家并非仁义忠厚就行啊。所以苏雪衣必须除去。”
粉黛看着她,凭心而论,她虽是一介女流,也知道芳和说的有道理,但是独孤傲的吩咐犹在耳畔回响:“郡主,既然你这样说,我就不瞒你了,我们宫主对雪衣确实有情,根本不忍心下手杀他。宫主既然能这样做,想必也会有他的对策收服雪衣吧,毕竟雪衣也对宫主动了感情。”
芳和凝视着屋内一盆鲜艳如血的小花,半晌忽然坚定的道:“他不忍心,就让我来吧。无论如何,苏雪衣必须除去。否则……独孤现在就对他恋恋不舍,将来说不定会为了他放弃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一切。”
粉黛大惊失色,忙拦阻道:“郡主万万不可,宫主走的时候曾让奴婢好生看着雪衣,如今郡主动手杀了他,宫主面前奴婢要如何交代,更何况宫主也曾说过他如此对待苏雪衣,自有他的用意,还说他现在还有利用价值,郡主千万不要一时冲动,坏了宫主的计划啊。”
芳和眉毛一挑:“哦,有这种事吗?”坐下仔细想了一想,她才冷笑一声道:“独孤怎么这么糊涂了?他的用意是要引蓝挺前来,然后一网打尽吗?何须如此费事?他想杀蓝挺,只要派上绝世宫几个高手走上一趟,也就是了。但除此之外,他还能有什么用意?”她抬起头来:“粉黛,你可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吗?说来我听听。”
粉黛依言将从卿卿那里听到的全部过程讲了一遍,芳和蹙起眉头,良久,她忽然苦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他的用意了。独孤啊独孤,没想到我看错了你,我以为你是对他有情不忍杀他,原来你是不想让他这么痛痛快快的死去。好,好狠的心,不愧是一代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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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黛听的完全糊涂了,芳和见她茫然的样子,又叹了一口气道:“我问你,独孤在苏雪衣要炸毁绝世宫的时候,说的是何等绝烈,连恩断义绝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他怎麽可能在战後对苏雪衣又是如此的悉心照顾?”
粉黛点点头:“是啊,奴婢也觉得奇怪,不过想来是宫主用情太深的缘故吧。”
芳和断然否决道:“不会,独孤用情再深,也不可能马上原谅一个险些杀了他,毁了他一生基业的负心人。我刚才也弄不明白他到底是何用意,现在我彻底的明白了,粉黛,你的主人实在可以称做天下第一狠心人啊。他知道我要前来,故意做出对苏雪衣情深似海的样子,我是他的未婚妻,一听到这样的事,怎麽还会保持理智,嫉妒气愤之下,又怎麽能放过夺了自己丈夫的狐狸精。想那苏雪衣还正在他布下的柔情陷阱里品尝著甜蜜的滋味,忽然见到他已有了未婚妻,那从万里云端坠入无底深渊的感觉将是多麽痛苦。独孤啊独孤,你用这样的方法来报复苏雪衣对你的无情,虽然高明,却实在稍嫌狠毒了一些。那样一个人,不该承受这样的煎熬的。”
粉黛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难怪宫主这样说呢,那郡主现在怎麽办?”
芳和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现在该怎麽做,若一刀将他杀了,苏雪衣一世英豪,怎能让他死的如此不明不白,若将真情告之於他,对他又实在是太残酷,到底我该怎麽做呢?”
粉黛本是个聪明的丫头,却因独孤傲平时确是冷血性格,此时不由被芳和一番话说的信了七八分。见芳和拿不定主意,她也没了主张,忽听芳和问她道:“星光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