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要双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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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对秦子吟的感情究竟有多深她不清楚,但此时看他表情,怕不是那么容易忘怀的了。
“秦姑娘,我有话想与你说,可否一边说话?”突然,福敏修抬起头,目光熠熠看着秦子吟,双手握成拳。
秦子吟正拿起茶杯,听到福敏修这样突兀的问话,愣了一下,视线转向双至,见她也是一脸惊讶。
双至心里一紧,抓住福敏修的袖子想要劝他莫要冲动,秦子吟是不会为了他改变心意的,但她却听到秦子吟含笑答应了,“福公子,请。”
双至愕然看向秦子吟,眼底有浓浓的警告,她要是敢说什么伤害福敏修,她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秦子吟只是似笑非笑看了双至一眼,便与福敏修一同走出了茶肆。
双至放心不下,起身想要跟去,却被秦子绚拉住手臂,“你去作甚?”
“将那三春看破,桃红柳绿待如何?把这韶华打灭,觅那清淡天和。说什么天上夭桃盛,云中杏蕊多?到头来,谁见把秋捱过……”
双至怒眼一瞪,想要出声斥秦子绚放开她,但此时在茶肆大厅卖唱的歌女却敲响了铜锣,清脆悦耳的歌声传到了各人耳中,茶肆的谈话声不自觉安静下来,都在倾听着大厅中那生得娇艳可人的歌女在唱曲。
双至怕引起他人注意,只好重新坐了下来,不悦看着秦子绚,不留痕迹挣脱开他的手,“作甚?”
秦子绚如画的眉毛紧拧成山,他收回自己的手,目视前方,“他们二人的事,理应让他们自己解决。”
双至咬牙低声道,“若非你与我大哥胡说,我大哥今日何须失态。”
秦子绚俊脸微红,眼底浮有怒意,“在此之前,我并不知令兄对子吟……有这样的心思。”
双至懒得再和他争辩,眼睛直盯着茶肆门口,盼着大哥快些回来。
秦子绚挪了挪唇,目含苦涩看了双至一眼,但终是什么都没说。
这时,茶肆进来了一班游荡子弟,挨上闪下围在茶肆大厅瞧着那歌女,不时丢眉做眼嘻嘻哈哈地以言语调戏歌女。
这歌女约莫十七八岁上下,正直豆蔻年华,肌肤细润如脂,身姿玲珑有致,目含潋滟春guang,清喉娇啭,被这班公子哥儿这么一调戏,脸色惊慌却仍镇定继续唱曲。
只是那在为歌女拉二胡的老翁听到不堪处,只得站了起来发话,这老翁许是初来普靖城,所以认不得这茶肆里带头欺耍的是郭公子。
说起这郭公子,普靖城百姓无人不知其恶行,与石灿并称为普靖城两大恶霸,只是石灿霸道的小恶戏耍同窗,惹人憎厌不算罪无可恕,而这郭公子大名郭靖,占着家里在京兆有关系,淫恶贯盈,强抢良家女子到家中当妾,或是欺凌弱小,人人对他恨入了骨髓,却无可奈何,就是连秦大人也治不了他的罪,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了。
听说这郭家有一女嫁入了王府,是王爷相当宠爱的侧妃,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哪能得罪?
双至的心思已经被引到茶肆中来,她平时极少出家门,对于这郭靖的事迹也只是听过却不曾见过,今日看到他带着他门下的一班游棍到茶肆来寻绰,心里起了厌恶,免不了要担心那生得如花似玉的歌女恐要落入这淫虫手中了。
果然,这郭靖听到老翁的呵斥,便趁此势头,假意发起怒来,“这老翁竟敢如此无礼顶撞我,把他锁回去。”
018 普靖城的恶棍
双至从来不是一个喜欢管不平之事的人,天下不平之事何其多,她没有济弱锄强的手段,虽说看了这郭靖所作所为心中生怒,但也只能干着在心里恼一番,她很清楚若是凭着一勇到底去抱不平,制服不了这恶霸,反会惹出祸患来。
郭靖门下的游棍小厮听到主家公子的话,马上齐声答应,轰的一阵上前去扣住那老翁的手,歌女的曲声也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正冷冷盯视着郭靖众人。
“你们要作甚?”歌女盯着郭靖,出声问道。
那老翁被几人反手抓住,二胡从手中落在地上,被众人一顿乱踩,早已经毁了,“放开我,你们这些流氓,目中可还有王法。”
郭靖挑嘴一笑,走近歌女,一手勾起歌女的下巴,竟当着众人就想亲热起来,那歌女哪里肯从,在郭靖将脸凑到近她嘴边时,她手便向他面上打去。
郭靖被打得一愣,在普靖城,还从来没人敢打他的,他两眼一瞪,挥手扫了那歌女一掌,一把将她扯进怀内,“臭娘们,你若肯从了我,少不得给做个小夫人,若是不情愿,老子玩个几日,便着人卖你去当苦奴,如今你被我看中,就算你再怎么撒泼,老子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强抢民女,你就……你就不怕我去官府告你。”那老翁听到郭靖要抢他女儿,心里震怒,背上冷汗直淋,这时他也发现这班富家子弟不是他这等平民能惹的。
“普靖城之内,我郭靖就是王法,老头,今日你冒犯我,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滚一边去。”郭靖不屑地看了那老翁一眼,不顾那歌女挣扎,就像拖着往外头走。
茶肆之内哪个不晓得这郭靖?谁也不敢拦挡劝解,秦子绚面色极为难看,他父亲是普靖城的父母官,这郭靖如此横行霸道分明是不给秦之行面子,他生性又不喜多事,只是这郭靖今日所为实在过分,他欲起身说话,却听那歌女冷声开口了。
“听闻天下尽多不要脸之人,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也总算开了眼界,原来是这副模样。”歌女左脸被打得肿红,眼底的傲气却仍不减,出声讥讽郭靖不见半分胆怯。
双至心中不禁暗赞一声,此歌女胆量不凡,气质也非一般歌女般充满风尘味,倒是难得的烈女子。
郭靖仔细一听便听明白这歌女是在讽刺自己,他用力将歌女推了出去,歌女身子一个不稳,撞上了双至他们的桌子,桌子翻倒在地,双至也受到了波及,桌子的尖角撞到她的手臂,她差点就被撞跌落在地上,幸好秦子绚手快扶住她,将她搂在怀中。
双至有些受了惊吓,但很快回过神来,对秦子绚道了一声谢,脸红离开他的怀内,走到那被撞得额头破了直流血的歌女身旁,“姑娘,你可还好?”
那歌女好不容易才能看清眼前的人,她虚弱笑了笑,头痛得教她几乎要昏眩过去。
双至将那歌女扶起,坐在一旁椅子上,抬头淡淡看向郭靖,“郭公子,凡事还请适可而止。”
郭靖怔怔看着双至,他本来还大怒竟然有人敢帮冒犯他的歌女,但此时见这女子比那歌女还多了几分的清丽和脱俗,他哪里还记得那歌女生何模样。
秦子绚眯眼看着郭靖眼中那毫不掩饰对双至的冒犯,心里更是生怒,他站到双至身边,冷眼看着郭靖。
郭靖眼中只看得见双至,暗恨方才一进茶肆没有先发现这等绝色,倒是让她看到了他刚才的孟浪了。
“姑娘想要为这歌女抱不平,不如就拿你自己来抵换好了。”说罢,郭靖讨好地笑着,一手欲摸向双至的小脸。
秦子绚脸一沉,一手抓住郭靖不安分的手,“郭公子,请自重。”
“他奶奶的,你算什么东西?”郭靖的眼睛呈三脚,发怒瞪人的时候,眼睛变成倒三角,令人看了觉得滑稽可笑。
双至轻轻一笑,心里明白不可与这郭靖硬碰硬,如今他人多势众,她可不认为郭靖即使知道她和秦子绚的身份之后会收敛,她温和地看着他,“郭公子,我曾听闻您常到街上诓劫女子,虽不曾见过您,但您名声却在普靖城遍布,不过……”双至在郭靖脸色变得难看的时候,又转了话锋,“我却是以为谣言不可尽信,郭公子家世显赫,一表人才,怎会做那禽兽举动,您说是也不是?”
郭靖听得一愣一愣,都不知道双至究竟是在讽刺他还是称赞他,只是他很清楚今日是不能掳走这歌女,更不能将这美人占为己有,心里挠痒非常,却听旁边他门下的小厮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一双眼还不时刷过双至和秦子绚。
郭靖听得皱起了眉头,他推开那小厮,看着秦子绚哼了一声“我道是何人,原来是秦大人的公子,真是久仰久仰。”
秦子绚抿着唇,不发一语,这郭靖就算知道他是秦知府的公子也是不会给面子的,他是占着在京兆有王爷为他们郭家撑腰,几乎就成了普靖城的土皇帝了。
郭靖看了看双至,又看看秦子绚,他虽没将秦家和福家放在眼中,但这两家始终不同一般平民,咬了咬牙,他决定忍过了这一回,但这福双至,他是非得到不可了。
“福姑娘,咱们后会有期。”郭靖对秦子绚哼了一声,对双至丢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
双至和秦子绚都没想过郭靖会如此就罢休,带着他的一班游棍离开了茶肆,就连那老翁也不计较了。
老翁被甩在地上,他艰难爬了起身,过来看着那歌女,“尹雪,你如何了?”
歌女对老翁一笑,“爹请放心,尹雪没事。”
老翁松了一口气,扶起这名为尹雪的女子来到双至他们面前,“多谢姑娘公子伸手相助,小老儿和小女无以为报。”
双至微笑,她倒不是想要多管闲事助他们,只是当时她不出手扶起这歌女,心里上过意不去,得罪了那郭靖,只怕后患无穷了。
“你们二人想必是初来乍到,不知方才那恶棍是普靖城不可得罪之人,以后可要注意了。”双至侧开身子没有受他们的礼,心中对这傲气的歌女有几分的好感。
“尹雪多谢姑娘提醒,只是我们父女二人不曾想过在这正经的茶肆还有这样的人,以后必定会提些心的。”这歌女脸色苍白,额头伤口的血已经凝固,脸颊染了些血迹,眼底有刚烈之色,像是对这种受辱充满了不忿和无奈。
“姑娘还是快些去看大夫吧,这伤在面上,片刻都耽误不得。”双至低声道。
秦子绚一直站在双至身后,视线时常停留在她面上,眉心越拢越紧。
歌女再一次对双至和秦子绚道谢,她自我介绍自己姓苏名尹雪,若有机会,定当报答他们夫妻二人。
双至双颊酡红,急忙解释他们并非夫妇,惹的秦子绚也红了俊脸。
苏尹雪微微一怔,抬头看了秦子绚一眼,苍白的脸似是因为猜错他们的关系而微微飞红。
苏尹雪父女离开茶肆之后,茶肆的掌柜才让小二过来收拾被推翻的桌子椅子,并对双至他们道歉赔礼。那些一直围观的顾客也终于在此时埋怨这歌女不该过于招摇,也有人道是那郭靖恶贯满盈,见色心起。
双至和秦子绚对视一眼,彼此都已经没了品茗的心情,结了账离开了茶肆。
刚出茶肆便见到福敏修和秦子吟在旁边的小道走了出来,见到双至他们,秦子吟讶异问道,“怎么出来了?”
秦子绚将茶肆中发生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观景品茗的心情早已经被破坏了。
双至一心只在福敏修身上,不知秦子吟究竟与大哥说了什么,大哥此时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眼底有深藏的痛苦和伤心,难道秦子吟又说了什么伤害大哥了?
他们四人各怀心事,都没有心思再继续观赏千灯湖夜景,彼此告辞作别之后,便分开各自回府了。
到了福家,双至一下马车便忍着晕车的昏眩走到福敏修身边,“大哥……”
福敏修却没有看任何人,低着头大步走进宅门,背影在霞阳中显得有些寂寥。
双至心里一顿,也迈不开步伐跟上去,也许,大哥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而且初鼓已经响起,门禁的时候到了,她也必须赶紧回房了。
罢了,还是明日再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