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要双至-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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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个儿好好照顾自己。”福氏有些哽咽,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与女儿相见了。
双至红着眼眶,忍着泪水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娘,您放心。”
“好了,我们回去了。”福老爷子鼻音很重地开口,他平时最疼的就是双至了,想不到女儿出嫁之后要见个面都这样难,心里肯定不好受。
福敏修揉了揉双至的发,“都要为人母了,别再像孩子一样使性子了,啊?”
双至瞪了他一眼,“我哪里在使性子了?”
“还说没有,你这两天和石大哥是怎么回事?你也不体谅人家,若不是怕你怀着孩子还要担心?他会不说吗?”福敏修压低声音,在双至耳边轻斥着。
双至俏脸微微泛红,她是知道石拓关心她才不说,可她气的是他那天敷衍她的态度,好像很无所谓一样,刺伤了她的自尊心。
“不说的话,我岂不是更担心吗?”双至咕哝着,眼角瞄了一直站在身边不语的石拓一眼。
“好了,我们要走了,自己保重啊。”福敏修好笑地拍了拍她的额头,才对石拓道,“石大哥,保重。”
石拓对福家夫妇拱手道,“岳丈岳母,一路小心,舅兄,保重。”
临上马车,福老爷子突然顿了一下,欲言又止地看向双至。
双至走向前去,扶住福老爷子的手臂,“爹?”
福老爷子低声在双至耳边道,“你二哥那臭小子若是来了京兆,你看着他些,别让他闯祸,终究……终究也是你二哥。”
双至楞了一下,点头答应下来,“爹,您放心,女儿知道怎么做的。”
福老爷子这才安心的上了马车。
看着承载着父母和大哥的两辆马车消失在视线中,双至才收回视线,眼睛有些酸涩,心里沉沉的,是离别后的落寞情绪。
石拓走到她身边,柔声道,“ 双至,进屋去吧。”
她看来他一眼沉默地转身走进宅门。
他心微沉,苦笑摇头,还在生气啊。
双至走不到几步,突然听到身后有道悠扬轻快的男声传来,“将军!”
她好奇地回头,在大门外,一名身着白色长衣,手持纸扇,风度翩然身形挺拔容貌更是俊逸的男子下了马车,笑容温柔地朝在她身后几步石拓走来。
石拓嘴角泛开一抹笑意,看着来人,“冯军师?”
双至心中了悟,原来是石拓的同僚。
那冯军师一走到石拓面前,便是一拳落在他肩膀上,爽朗笑道,“这么久不见,将军你还是惜言如金啊。”
石拓受他那一拳,只是淡淡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刚回了京兆,便听到你成亲了,今儿赶着来讨酒喝。”此白衣男子是石拓的军师,原名冯正亭,平时最是喜欢游走天下,赏花赏酒赏美人,是个很逍遥的人,一年前边疆战时平息之后,这冯正亭便告假游历去了。
石拓闻言,回头看向双至,幽深的眼闪着明亮的光彩。
双至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才走向前去,与冯正亭欠身一礼,“冯军师。”
冯正亭看到双至的时候,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惊艳,有些愕然看向石拓,随即恍然大悟,“这位是郡夫人了?”
石拓含笑看着双至,眸里有着连他也察觉不出的宠溺,他对双至道,“他是兵部尚书的二公子,也是我军营里胜似诸葛的军师。”
双至对他浅笑颔首。
冯正亭朗朗笑道,“还是将军的好兄弟!”
石拓淡淡勾唇,低声道,“双至,你先回屋里,我和正亭到书房去说话。”
双至点了点头,对冯正亭一礼之后,款款离开。
冯正亭啧啧笑声着,“想不到啊想不到啊,将军,您都快当爹了。”
“你若是愿意,也可顺了冯老的意,赶紧成亲生气。”石拓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一道往石拓的书房走去。
“我志在四方,既无意安定,又何必耽误人家姑娘呢?”冯正亭哈哈大笑,潇洒不羁。
石拓摇了摇头,“莫怪冯老要天天骂你。”
冯正亭苦笑,随即正色道,“我听说郡夫人是福公之后?”
石拓应了一声,轻声问道,“你这一年来,可有打听到什么?”
“南方那边一些乡野,夜间听说有打铁的声音,但我夜探几次,都不得而回,对方行事隐秘,想要搜到蛛丝马迹并不容易。”冯正亭道。
“这是我前几日收到的密信。”到了书房,石拓从桌案上那一封信给副冯正亭,“这两年各地收的壮丁明显锐减,若是外出做工的,也不会凭空消失了。”
“你怀疑有人暗中抓了这些壮丁?”冯正亭看来密信,也大感惊讶。
“是不是暗中抓了还不清楚,几个月前那山贼的事我已觉得有些蹊跷,那些兵器都不想大齐国铸造的,其锋利程度和形状,更似大漠那边的。”石拓道。
冯正亭陡然一惊,“大漠?对方难道与大漠的番人有勾结?”
“我已经让谢全去暗中调查,希望只是猜测。”石拓皱眉道。
冯正亭挑了挑眉,“谢副将这个人信得过?”
石拓目光微沉,“正好试探一番。”
冯正亭还想继续说什么,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石拓问了一声,“何事?”
“爷,宫里来传话,要您立刻进宫。”是祥兴的声音。
石拓和冯正亭对视一眼,彼此眼底有掠过一抹锐利的光芒。
…………
双至回到上房之后,闲着无事,只是拥着软被半躺在软榻上,香芹和容兰几个丫环围在窗边绣着花样,一旁的茶几上已经堆着数件精致可爱的小衣服小鞋子。
这两天上房的气氛都异常地郁闷,夫人和也没有平时的那种温馨甜蜜,让她们几个丫环也不敢像以前一样说笑,紧张兮兮地怕突然惹了主子的不快。
香芹抬头看了双至一眼,从刚刚一进门,夫人就不曾说过话,好像心情不好似的。
“夫人,要不要添些红枣汤?”她放下手中的活儿,走到双至身边低声问道。
双至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空杯,摇了摇头,将杯子递给香芹,“不用了。”
“夫人……”香芹接过杯子,担忧地看着她。
“我没事,都要晚膳了吧,爷回来了没?”双至问道。
“奴婢这就诗人去请爷。”香芹一喜,只要夫人愿意和爷说话了,那一切就雨过天晴了。
看到香芹那兴奋的表情,双至失笑摇头,其实和石拓冷战的这两天,她也不好受,她也想通了,男人有男人的顾虑,石拓的大男人主义不可能一下子就改的,她只能适应。
香芹撩起帘子,亲自去了一趟石拓的书房。
约莫一盏茶时间后,她便回来了,对双至道,“夫人,爷进宫去了。”
双至微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进宫去?”
心中有些疑惑和不安,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双至看着日渐隆起的小腹,看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沉下来。
石拓是差不多二鼓的时候才回来,听到脚步声,双至马上就醒来了。
“回来了?”她拿起桌上用纱绸罩着的牡丹油灯走出外厅,守夜的丫环已经开门让石拓进来了。
石拓将染了液霜的外袍递给压坏,上前搂住双至的腰,“怎么还没睡?出来也没有披件披风。夜里天凉。你知不知道?”
“你还没回来,我如何睡得着。”双至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暖身,这京兆秋日的夜里可不像普靖城,还是挺冷的。
石拓心底一暖,萦绕在心头两日的郁气好像一下子就消散了,他低头吻住她的唇,有些迫切和思念。
双至喘息着推开他,瞪了他一眼,门外去打水回来却不好意思进屋的丫环这时候才急忙进来,将热水放在三脚架上。
“下去吧!”双至没让丫环服侍石拓洗脸,自己搅了绫巾,把石拓按坐在椅子上,温柔地为他拭脸。
“宫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双至担忧地问。
石拓本想说没事,但想起她先前的话,便道,“宫里来了刺客,把淑媛娘娘的皇子刺伤了。”
双至一惊,“什么?皇宫禁卫森严,那刺客如何进得去?那皇子没事吧?”
“怕是宫里出了内奸,皇子无大碍,只是伤了手臂。”石拓淡声道。
双至松了口气,这才多大的孩子,那刺客竟也忍心下得了手。
“先睡觉吧,明日再与你说详细。”石拓搂着她往床榻走去,她一向睡得早,今夜为了等他,已经是满脸困倦了。
双至点了点头,她现在困得很,还是睡饱了再说。
152 戒严,受伤
醒来时,石拓已经不在身边,许是已经进宫去了。
虽然她不懂得宫里局势,但也隐约能猜想,这也许和争夺太子之位有关的。
到了中午,王管家来报,说是京兆戒严了,如今外面人心惶惶,也不知宫里出了什么事儿,大家都不敢出门了。
双至心里有些担忧,难道说,是刺客跑了?
“王管家,吩咐下去,让家里的各人这两天都不许出门。”双至冷声叮嘱着,有点担心二房那边的别鲁莽出什么事才好,这戒严可是非同小可,一个不小心都要当场出了人命的。
王管家答了一声,赶紧下去交代了。
戒严开始没多久,便听说那官兵客家各户在搜人了,不过那些官兵不敢进将军府来搜寻的,双至也不担心不紧张,只是要王管家领着护院,在家里各个隐秘的地方检查一遍,看看有没可疑,若是没有,使人与外面的官府大爷说一声,也算是一个交代。
外面的兵荒马乱与将军府里面似是没有多大关系,双至依旧闲适地绣她的小衣裳喝她的茶,只是心里难免有些担心石拓,不知现在他是如何了?
到了午后,戒严还没解除,整个天空都是黑压压的,看着都觉得心里头发闷。
双至刚小寐一会儿起身,便听到那媚姨娘过来了,她倒是有些讶异了,这媚姨娘可许久不曾来过上房,怎么今日有那么闲情?
来到花厅,那站一旁的媚姨娘紧忙起身给双至行礼,“夫人。”
双至坐了下来,笑盈盈地看着她,“一阵子没见你,你倒是清减了不少,是不是膳食不合胃口啊?”
媚姨娘巧笑道,“婢妾多谢夫人关心,膳食都很可心。”
双至笑道,没继续这个话题,她对媚姨娘还是有些看不透的,这个女子不像别的小妾花尽心机接近石拓,在她怀孕期间也不曾送什么补品来巴结奉承她,她太懂得进退和明哲保身,这反而让双至觉得放心不下。
媚姨娘看了双至一眼,笑道,“听说今日外面戒严,婢妾在屋里一个人心里不安稳,便来夫人您这儿蹭茶喝了。”
“嗯,这些天这府里也却是安静了不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了。”双至轻声道。
“府里安静了可才好,夫人您也能安心养胎呢。”媚姨娘眼神微闪,知道夫人指的是二爷等人离开将军府的事儿。
双至直直看向媚姨娘,轻声道,“媚姨娘,你说你跟了爷也有五年了吧?”
“回夫人,足足有五年了。”媚姨娘心头一警,低眉敛容地道。
“你说你是林老太爷许给石拓的,那你家中还有人吗?”双至随意地问着,她对媚姨娘不反感,态度很是温和。
“婢妾家中还有一位兄长,不过已经有许多年不曾见面了……”在她还年幼的时候,父亲重病卧床,家境贫困,母亲不得已将她卖作舞伶,后来成了石拓的小妾之后,她也试过去找回家人,辗转得知,原来她父母早已经身亡,兄长娶了媳妇儿之后,去了别的地方做工,已经没有留在家乡了。
听完媚姨娘的话,双至有些感慨她的身世,“你至今也不曾见过你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