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似锦-第3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去的路上,作为资深宫女出身的珍贵人感叹,冷宫的女子生不如死,那凄苦的日子是曾经锦衣玉食的妃嫔们想不到的,很多人都熬不了多久。早知这样,还不如在尚未被打入冷宫前就自行了断还来得干脆些。幸好当今皇上宅心仁厚,天华一朝尚未出现一位被打入冷宫的案例。
听到这里,我心思微动,困扰了我好几天的难题似乎可以迎刃而解了。
这一天天色很不好,暗沉沉的,云朵压得很低。我让备轿去端和宫,良辰他们吃了一惊,说是马上要下雨了,等哪天天好时再去。我诡秘一笑,“就是要阴雨天去,效果才好。”
良辰他们一头雾水,却也不再反驳,备好了轿子,我带着惜墨朝端和宫赶去。
不长的路一会儿就到了,正赶上慎妃送二公主出来。六岁大的女孩儿已长得秀气可爱,活泼伶俐,良好的皇家教养让她小小年纪就懂事知礼。小小的身子向我请安告辞,动作规范优雅,让人心生爱怜。
宝华公主所乘的小轿渐渐远离,慎妃的目光久久无法拉回。我轻笑,“姐姐这是何苦?天快下雨了,偏在这时候让公主回宫。”
慎妃一脸懊恼,“都是我,今天天不好还接明芷过来,玩得忘了时间,出来才知道天都阴成这样了,再不送回去,淑惠宫该关宫门了。”
“若是这样,姐姐何不干脆留公主在端和宫住一晚?这么急可可把她送回去,怕是半路就要赶上雨呢。”
慎妃脸上闪过一丝黯然,“这于礼不合,搬出宫的公主是不能无故在母妃宫中过夜的。我不比妹妹,正得盛宠,可以与三公主多加亲近。我本就恩宠稀薄,再加上淑妃娘娘的事……还是谨慎行事得好。”
“姐姐就是太谨慎了,所以才得一个‘慎’字的封号吧。”我掩唇轻笑,说着意味不明的话。
慎妃笑容尴尬,“妹妹这是去哪儿啊?”
“专程来看姐姐。”
慎妃一愣,“听宫人们说,这场雨必小不了,且短时间内不会停。若是把妹妹淋病了,我可担待不起呀。”
“无碍,咱两宫离得近,我的身体也强健得很,淋点水珠不会怎样。”
“如此,妹妹到屋里来坐吧,宫人们刚沏了上好的太平猴魁。”
“那可好,我就要与姐姐品茗赏雨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段的这张好像林妹妹呦,单薄,弱不禁风的
☆、第十一章 巅峰
我果然如来时所说的,与慎妃只是喝茶聊天,一会儿便雨下如注了。
慎妃被雨声吸引了注意,有些心不在焉。
我使了个眼色,惜墨悄悄退下了,顺便拽走了在屋内侍奉的几个宫女。
“姐姐是在担心二公主有没有淋雨?”
“是呀,淑惠宫离端和宫甚远,不知此时是否安全到达呢?”说话间眉宇难掩忧色。
我悠闲地用茶盖撇着茶叶,“其实淋些雨无非伤风感冒什么的,将养个三五日也就好了。对二公主来说,眼下可有更大的麻烦呢。”
“妹妹此话怎讲?”慎妃似预感到什么,嘴唇都有些发颤。环顾左右,屋内只剩下我和她两个人,更让她脸色发青。
“实话和你讲,你和淑妃的所作所为皇上都已经洞悉,否则也不会无端封淑妃的宫门。至于到如今都没有定你的罪,无非是顾及二公主年幼,怎样处罚你才不会伤害二公主,让皇上颇为犯愁。”我的话比窗外的雷杀伤力更大,一记劈在慎妃当头,让她半天回不过神来。
“你可不是皇上的表妹,淑妃的待遇你可消受不起。皇上不想再浪费一座端和宫,馨草园里面的那座正虚席以待。听说天华朝还没有一位被打入洗华宫的妃嫔,慎妃娘娘,恭喜你了,就要成为第一个了。”
慎妃的脸色已苍白如纸,跌坐在椅子中,像某种软体动物一般瘫软。
这样还不够,我继续道,“只可怜了二公主,从今以后就要成为罪妇的女儿。皇上怜惜淑妃,没把她的罪行公之于众,对你可不会客气,没准儿还会连同淑妃那一份都扣到你头上。你认为那些受害的宫妃知道实情后会放过你的女儿吗?就算她们不有心报复,宫里惯会拜高踩低,有你这样一位母妃生活在冷宫,二公主的日子可就难熬喽。”
慎妃听到这儿,再也坐不住,从椅子上摔下来,跪在地上,“求锦妃娘娘指条明路。”
我俯□去,近距离地看着她的眼睛,语气鬼魅地说,“算起来,慎妃娘娘也害我不浅,凭什么就认为我会帮你呢?”这时候一道闪电划过,将我的容颜照的分外阴森,紧接着雷声赶到,震耳欲聋。
慎妃被吓得全身痉挛了一下,抱住我的腿求饶,“锦妃娘娘饶命,您吉人自有天相,总是能化险为夷,也请您大人大量,不求您宽恕我,只求能让我女儿平安长大,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您要怎样出气都行!”
我屹立不动,冷眼看着她声嘶力竭的哭诉。外面雨势不减,炸雷频响,淹没了屋里的一切声响。
等她哭得差不多时,我终于开口,“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你眼前:一,等着进冷宫度过余生,你女儿的事就不用操心了,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反正你进去也不要妄想能再见到她了;二,宝华公主的母妃暴病身亡,一切秘密将永远是秘密,再不会有人知晓,公主也能平平安安地长大,将来体体面面地嫁人。”
慎妃彻底不哭了,像是认真衡量这两条出路的可行性,许久,语气平稳地问,“我若不在,锦妃娘娘能保证不把怨气报复在明芷身上吗?明芷没了母妃,真能不受欺负平安长大吗?”
我冷笑,“知道这些事的,除了皇上就是我。若是二公主真出了什么事,皇上第一个怀疑到的就是我,我会这么傻吗?大皇子的母妃也早亡,你可曾看到他受过委屈?”
慎妃听了点点头,似是做了决定,“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也请锦妃娘娘行善,日后不要难为我儿。我无论在何处都会感念娘娘大德。”
我叹口气,没有回应她,打开殿门,雨势已渐缓。唤来惜墨,冒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端和宫。这里压抑得我喘不过气来,雨中清新的泥土气息让我畅快不少,我不禁贪恋地大口呼吸起来。
在我造访慎妃的第三天,慎妃忽然得急症暴亡。太医无视慎妃鼓出的眼球,伸长的舌头,等等上吊的明显特征,硬说是心脉失常猝死,当然也无人愿意深究。
半个月后,慎妃的葬礼草草结束。虽是按照妃礼举行,却不免简陋寒酸许多,大多是能省就省,能免则免。我知道这已是皇上的极限,能给慎妃的最大体面了。
这一场权谋的博弈,众人各得其所,最无辜的莫过于宝华公主御明芷,小小年纪便失去母亲的爱护,以后在这深宫中生存怕是要艰辛很多。我有意给她寻一位监护人,就像当年淑贵太妃抚养失去生母的皇上。
我将此事向皇上提了提,他满口应允,说是一切由我做主,但当我提议人选是茉儿时又遭到他的反对。我明白他心中的那道坎还没迈过去,就苦口婆心地劝说他。茉儿也是受害人,这样一味归咎于她委实不公平。再者,宫中众妃饱受广麝荼毒,有子女者寥寥无几,但经过御医诊治总会好转。只有茉儿,只能等原来下雪魂的人亲自解除,而西越刚刚吃了败仗,退居桑昆河以西,两国关系冰封至此,解蛊之事怕是短期内不能成行。茉儿天性单纯善良,只有她会不计前嫌善待二公主。
皇上最终被我说动,答应等风头过了,品慧宫正式解封再说,我心中一块大石终于可以放下了。
慎妃的事已了,皇上承诺我的大礼也兑现了,我的封号从妃一跃成为皇贵妃。按惯例皇后在时不设皇贵妃,如今皇后身体每况愈下,权力早已名存实亡,皇上特许我掌管后宫事,位同副后,我终于站在了东耀后宫权力的顶峰。
皇贵妃没有特定的宫室,一般都是由贵妃升迁,所以皇贵妃大都住在来仪宫。现在来仪宫里住着景飞音,我便还住在显仁宫。
同时受封的还有:纪云裳得晋妃位,封号“云”,迁居端和宫沁福殿,居三妃之首,协理后宫。
宁丝语获封昭容,迁霞蔚宫正殿丽昶殿。尚秀媛晋容华。
这次的晋封是小面积的恩赏,是淑、景二妃权力集团瓦解的一次势力重组。我得封高位,与我交好的宁氏、尚氏都得分一杯羹,我很欣慰,美中不足便是纪氏的崛起。
长久以来我对纪云裳的感情都很复杂,她长相甜美,脾气和顺,若是放在其他场合,必是我喜欢且愿意结交的对象。可是打她一进宫便得尽恩宠,一路顺风顺水,如今更是未尝有一子半女便得晋妃位,排位居然在出身高贵、资历老的莉妃、淳妃之上,更兼协理后宫之权。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们又在重走淑、景二妃的老路。我现在是皇贵妃,是三公主的生母,后宫诸事已可撇开皇后掌管大权,非昔日的淑妃可以比拟,皇上便急不可待地扶植一个云妃出来与我制衡,就像当初扶植景妃,而后又扶植我一样。
在后宫浸淫多年,我自认没有失去本心,我没有淑妃的权力欲,没有景妃不知何故的压力感,我甚至连可以鸡犬升天的外戚都没有。我始终保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只想在后宫有一个可以安乐生活的小天地。不给我掌管六宫之权,我乐得轻松,给了我,我就当作是一份按劳领薪的工作。皇上啊,干嘛这么急着防备我揽权,在我正式执掌后宫事的同时又派一个协理来恶心我呢?不知是你不够了解我,还是我不够了解你。
作者有话要说:盼了很久的云儿,等她封妃的时候才放上来
☆、第十二章 珠胎
时光荏苒,我接管后宫事已经半年,诸事倒是称得上得心应手,难道吾真的具备管理方面的才能,呜哈哈。
其实究其根源大概也是人数不多,麻烦的人更少罢了。后妃中除我以外还活着的还有17人,皇后病病歪歪,只要在医药膳食方面足够供应就好。
皇上在数月前已解了来仪宫、品慧宫的封禁,不过贵、莉两妃都很低调,轻易不愿迈出宫门。宝华公主已正式交由莉妃抚养,二人乍然变为母女,都有些不适应,经过了一段磨合期,茉儿用自己的温柔和耐心获得了同样纯真无邪的小公主的接纳,现在母女二人已相处融洽。
淑妃整日吃斋念佛,淳妃就是个摆设,汪修媛、蒋美人、段美人、靳良人之流早已失宠,叶婕妤仍旧独来独往,凌婕妤、柴美人也安安分分,甚至都有点淡出我的视线了。
宁昭容、尚容华现在已是我的左膀右臂,为我出谋划策,处理一些琐碎事。若是在现代职场上,我是总经理,这二位就相当于行政助理、高级秘书之类的。
相对来说洛淑仪和杨淑容比较难伺候,二人家世显赫,又颇为得宠,生活上就比较讲求质量。洛淑仪是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大家闺秀的气质,让你不忍心不满足她的要求。杨淑容是那种骄纵无赖样,要是在她提出的需求上稍有懈怠,她就会大吵大闹,像是父母不给糖吃的小孩儿,撒泼耍赖也要磨到,让人很烦躁。
云妃算是够安分守己,虽有协理后宫之权,却不过多插手后宫事,我怕这样日子久了皇上会以为我揽权,便分出一些事情交给她做。她也不敢擅作主张,裁定前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