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似锦-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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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切顺利得我记不住经过,待我回过神来,已经是城外的官道,随行的都是景国的车马,还有几名长公主的贴身侍婢。
我如在梦中。
记得自打五年前入宫,唯一一次出来还是不久前给太后去庙里祈福,结果半道还因为柴莹玉要生孩子而匆匆折返,等于出来看看宫门口又回去了。
如今我已身在宫外,沿着我来时的路,以另一个和亲公主的身份离开,世事变化还真是玄妙啊。
又行了一会儿,景飞扬跳进马车,彼时我正望着窗外耀国皇宫的方向发呆。他从身后靠过来,“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啦,你已经是我的新娘了。”
我轻笑,目光未动,“你在提醒我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吗?”
他胸腔微颤,我们现在已无需避忌,相识数年,虽交集不多,却已神交良久,而我们的肢体接触最多只到握手、碰脸等初级阶段,我们多么的守礼啊!
他的进一步动作止于我转头的刹那,然后抽身摇头轻笑,“一会儿到了安全地方,我让魅影还你本来面貌。”
这张皮戴久了我都有点儿忘了,嘿嘿。我也不想顶着这张脸和我的美男仙人卿卿我我,会给我以后的生活留下阴影哒。“我们已经出了皇城这么远,还不安全吗?”
他透过车窗,看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只要跟着这队伍,就不会安全。”
再往前行了几十里,一对身形、穿着与我和景飞扬很像的男女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到马车里,他们向景飞扬施了一礼,景飞扬冲他们点点头。把我的红盖头冲那女的一抛,便施展轻功带我跳下马车。
我原来只是以为会脱离队伍单走,让浩大的迎亲队伍做幌子,引开有可能追来的东耀兵,但没想到真的只有我和景飞扬两个人单走。其实四大影卫是不会离开景飞扬左右的,只是他们常年处于隐身状态,没有特别吩咐或是生死关头,他们是不会出现的。
我们先找到一个隐蔽的所在,换下一身扎眼的喜服,另外唤出魅影给我摘掉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的胶需要一种特制的蓝色药水溶解,一寸寸地化解揭开,相当费时,都弄好后我不解地问魅影,“长公主那里没有药水,她要怎么揭开这个啊?”
魅影面无表情地解释道,“每个人肤质不同,面具在脸上停留的时间也不同,但最多也不会超过十天。”
我点点头,景飞扬笑着走到我跟前,继续解释我没问出口的疑惑,“长公主被下的迷药差不多也能持续十天,会使她昏昏沉沉不甚清醒,但不影响进食,所以对身体没有大的害处。待耀皇发现不对派人沿去景国的官道追上迎亲队伍时,小半个月已经过去了。更甭提就算追上了队伍,他们也问不出我们去了哪儿,因为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温柔地用手抚着我的头发,似乎对我恢复了容貌很满意,“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
哇,真是布置周密的计划,瞥眼看到魅影收拾好东西,盯了一眼景飞扬放在我头上的手,转身又消失在身后的浓密中。
收拾停当后继续往前走,景飞扬似乎并不着急赶路,走走停停又过了好几天,饶是我再不辨方向也觉得有点儿不对头。
“我们这不是往景国走,对吧?”我和景飞扬同骑一匹不知道哪个影搞来的高头大马。我不会骑马,这些天虽走得不快,也让我觉得倍感辛苦。
身后的景飞扬倒是悠闲自得,“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怎么,着急想去看看?”
我佯怒轻拍了一下他勒着缰绳的手,转而又不无担心地问,“你说,如果追兵找不到咱们,会不会一路追到景国兴师问罪,甚至引起两国的不睦?”
“明目张胆的话,应该不会,毕竟丢掉嫔妃这种丑事,耀皇不可能大肆宣扬。至于背地里,他应该会给我父皇施压,哼,我求之不得。”
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东耀可不是景国惹得起的。“那现在我们要去哪儿?”
“离国。”景飞扬语气平淡地吐出两个字。
我心里却打了个鼓。景飞扬居然能那么平静地提起离国,而且还要带我去那儿!他在质子时期不是在离国有过不堪的经历,有生之年都不愿再踏足半步才对吗?难道事实并不像外界传的那么夸张?
“去离国做什么?”我试探地问。
“避风头啊,这种时候难道跑去南浩,或者干脆越过桑昆河躲到西越人的地盘?”他打着哈哈,避重就轻地答道。
嘁,我瞪了他一眼,不告诉我是吧,我还不问了,我要等着你心甘情愿地全盘对我讲。
后来我和景飞扬到了北离境内的一个小镇,入住了一家名叫立扬的商号里,奇怪的是商号的掌柜称呼景飞扬为东家。景国的商业意识真是普及,皇子在国外都有自己的资产呐。
奇怪的事还远不止于此,之后我和景飞扬又走了位于北离多个城镇的商号,才知道在北离,立扬商号遍布全境,经营的范围也很广泛,几乎囊括了衣食住行各个领域。而景飞扬作为幕后老板,化名周立扬,是北离一位大名鼎鼎又身份神秘的大富翁。
我开始觉得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随着路过商号的增多,景飞扬也忙碌了起来,对各个店铺的视察,和各位掌柜的沟通,占去了他大部分的时间。而我们的待遇也渐渐好了起来,不再两个人挤一匹马,换成了干净敞亮的马车,穿着也渐渐有了暴发户的气势,绫罗绸缎,穿金戴银。我的身份也变成周大老板的原配夫人,对于这点我很满意。
最后终于抵达北离的都城广平,我们的队伍也逐渐扩大成一个浩浩荡荡颇为招摇的商队,不仅有从各地捎带的粮食、丝绸、香料等货物,还有从各个商号选拔的几个有能力的掌柜也一路随行而来。
而我们落脚的地方是京郊的一座豪宅,环境优雅清幽,布置得也华贵而不俗气,深得我心。
之后我的日子过得闲适又舒心,景飞扬依然忙活他自己的事,只是依然保持神秘感,应酬的场面事大多由几大掌柜出面。
我们的关系也只停留在名义上的夫妻,因为我现在还过不去心里的坎儿,景飞扬便也不催促我,只由我慢慢适应,我很感激。
渐渐地,我生出一种错觉,好像我一穿过来就附身在一个有钱人家的少奶奶身上,过着不识人间疾苦的米虫日子。没有华丽的皇宫,没有森严的等级,没有我永远看不透的皇上,没有虎视眈眈的美艳嫔妃,也没有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芯儿……
作者有话要说:蒋肥妞,这张选得不太贴切,苗条了些,不过却有点点风尘味儿啊有木有
☆、第十八章 盈盈
这一天我又在街上溜达,话说我自从穿来,逛街的次数就少得可怜。我原本是个宅女,不爱逛街,但大概是被压抑的太久,跟刚从号子里放出来似的,总想在外面晃荡,自由的感觉真好哇。
景飞扬派了两个丫环,四个侍卫供我调遣,我上街时一般就带个侍卫保护我就好,不喜欢身后拖着串大尾巴。
正在一家胭脂水粉店闲看(这家店也是景飞扬的产业,我看中了哪些,他们就直接打包好送到我的宅邸,爽啊(^o^)/~),忽然一阵与众不同的香气缭绕,盖过了脂粉店的香味,一位打扮艳丽妩媚的女子进到店来。
这名女子内着米白长裙,外罩玫红纱衣,罗佩丁当,珠环翠绕,行走间腰肢款摆,谈笑间数不尽的风流。照古代人的眼光,这样打扮做派的女子多半是风尘女子,可我却觉得她很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粗粗看了看店内的新货,似乎不太在意,就径直问掌柜她上次要的什么什么到货了没。掌柜对她的态度颇为热情,直说已经到了,正准备给她送去云云。
她满意地让丫环付了尾款,行云流水般走出了店铺。
我好奇地问掌柜那是谁,掌柜自然认得我,忙热心地向我解释,“夫人,那是这京城最大一间青楼——清秋馆的头牌,潘盈盈。以绝佳的舞姿笑傲众美,很多有权有势的官老爷、大将军都是她的入幕之宾呐。”
果然是个风尘女子,还是个了不起的风尘女子,可为什么这么眼熟呢?
她叫潘盈盈,盈盈。啊,我想起来了,她长得好像我的陪嫁侍女盈弈,和亲路上被西越兵的袭击冲散了的。可是虽然长得极像,行为举止却完全不同,盈弈有些木讷,哪及这潘盈盈的意态风流,风情万种,会是同一个人吗?
清秋馆,潘盈盈的落脚处,我要去看看吗?古代的妓院,不是每个穿越女的向往之处吗,对我也有很大的吸引力呢。反正这些普通店铺这些日子也逛腻了,我现在有钱有闲有保镖,不去看看真是浪费资源呐。
侍卫小齐虽然被命令对我唯命是从,但还是对我的一系列指派不情不愿,不过还是在我的恫吓下,走进了清秋馆。
我在门外的一个隐蔽处等着,一会儿小齐垂头丧气地出来了。我以为不成的,没想到小齐汇报,潘盈盈这样的头牌自然是分外抢手,不提前几个月预订不到,但那都是晚上黄金时段,下午稍微清闲,若是肯出高价,还是可以见上一面,聊上几句的。
这个死小子,那是什么表情啊,我能见上潘盈盈一面就够了,只为了证实她是不是盈弈,又不是真的要干嘛,整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给我看,晕。
既然时间已经敲定,我就不紧不慢地去一家酒楼吃午饭,酒足饭饱后再去成衣店挑了件男装,收拾停当后就大摇大摆地带着小齐晃进了清秋馆。
这家的装潢气派非凡,果然是京城第一青楼,很上档次。下午不是营业的黄金时段,大多处于休整、准备阶段,还算清静。
上午是小齐来预定的,让他上前打过招呼,我们就被径直带到三楼一个雅致的包间。
里面空无一人,我落座后,小厮倒好茶水,摆好琴架就出去了。自我进来就没有见到电视里描写青楼惯常出现的殷勤的招呼,谄媚的老鸨,动不动就围上来的一大群庸脂俗粉,不知是还没到时辰,还是这家的风格就不是定位在那种。反正还没给我不舒服的感觉,抬头看看一旁侍立的小齐也神情自若,看来对此地也不反感呢。
一会儿房门轻开,进来一个婀娜的身影,正是上午刚刚见过的潘盈盈。
在胭脂店的时候她并没有正眼看过我,此时一个颇正的照面,她也愣了一下,转而又迅速恢复神情,开始和我公式化的寒暄。
我没有理她客套的问询,开门见山地唤她,“盈弈。”
我只是一个试探,毕竟我和盈弈相处的时间也不长,没有十足的把握。
没想到她的神色剧变,嘴唇也轻轻抖了起来,半天也发不出声音。
看她的样子,不用回答我也猜到了,她就是当年失散的盈弈!
我让小齐出去,想单独与盈弈聊聊。面对突发的小变故,小齐似乎不想留下我一人在屋里,但看在对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想着应该没有什么危险,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了。
最初的震惊过后,盈弈很快恢复了常态,仿佛我出现在这里稀松平常,她出现在这里更是理所当然。
我就没有她那份淡定了,拉着她的手问道,“盈弈,你怎么会在离国,会在这,这……,成了,成了……”我吞吞吐吐的,半天也问不清。
盈弈倒是很坦然地拉着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