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轶事2之动荡江湖-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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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同路不？”沈林宁问的是玄无名，后者摇头，
“我真的不知道。”
“去楼兰吗？”长孙雪卿问。……当然，心里很希望可以答应。不过，可能吗？
“……”疑惑地看着长孙雪卿，玄无名觉得，自己好像无法拒绝，“好。”
长孙雪卿高兴地笑了。
蓝依却是眼神一黯。
无名，你可知道，你跟着长孙雪卿，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我视你为友，不想与你为敌……
“……”沈林宁暗自叹气，那个人又猜对了。
柳桓璃则是一副不解的表情，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唐祈漠，后者回他一个“待会儿再说”的眼神。
*****
圣宗苏州宿城。
答应和长孙雪卿一起上路后，到达圣宗边境——宿城时，已经过了差不多半个月。
在这半个月里，可说江湖一直都极不安定。
先是雪影教的教主水寒湘的突然出现，后是凌云阁少主凌无痕。
再来是奔剑阁被传出和南昭不知在进行什么大阴谋，成了武林的公敌。
“五尊”都纷纷以各种方式指责奔剑阁。
可奔剑阁藏有的南昭军马让人生恨。
再后来，雪影教、凌云阁联合圣宗皇朝对付奔剑阁。
在武林上风光一时的门派就此消亡。
至于南昭国表面什么事都没有，可实际上却和楼兰开战了。
没有什么武林势力的南昭国军事力量十分强盛。
可楼兰国的兵力也不是盖的。
幸亏只是暗战，否则遭殃的只会是老百姓。
宿城，是一个建在沙漠和草原交界的城市。
苏离维沙漠和草原都是圣宗最大的。
特别是沙漠，是这个大陆上，除了南昭的云荆沙漠外最大的。
“哇～这里就是苏离维草原？”玄无名惊叹着。他早就听说过了，只是没有来过。
“是啊。过了草原，就是苏离维沙漠。”长孙雪卿微微一笑，玄无名刚刚的样子就像一个第一次见到糖的孩子。
“听说那个沙漠很危险。”
“没有沙漠是不危险的。”
“你好像很熟悉。”
“当然，我经常四处乱逛。”
“那不就和我一样。”
“哦？是吗？”
“嗯。我以前老是自己一个人偷偷地跑出去。只是每次都给师父和小爹爹捉回来。”
“……呵～你这叫活该。”
“什么嘛……”
一路上，嘻嘻哈哈。
过了草原就是沙漠，过了沙漠就是楼兰。
只是……他们真的能平安的到达楼兰吗？
夜里，玄无名无法入睡。
他们终于到了苏离维草原——最危险的地方。
玄无名还清楚地记得，他们出发之前，沈林宁找他私下谈话的内容……
“小子，你真的要和天魔雪卿一起去楼兰？”
“嗯。反正还没去过，就当是旅行。”
“……”
“有问题？”
“玄无名，那个姓楚的……也就是你的师父伊云湘要我告诉你。到达苏离维草原时万事小心。不然死了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什么意思？！”
“你师父猜你可能会和天魔雪卿同路。在早前就要我帮他传话。……‘南昭国君是不会放过他的猎物的。最佳的狩猎地点就是苏离维草原。……如果无名要和慕容雪卿在一起，你就告诉他，要他小心。不然他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也会去那里，不过不知道能否遇见他们。希望这件事能在没有太多伤亡之下，结束。’他就是这么说的。”……
师父……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蓝依不仅不会放过雪卿，甚至连我也要杀害吗？……
就这样，玄无名半醒半睡，竟一夜无眠……
18
“你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南昭。”
这是多久前的对话了？
玄无名迷迷糊糊地。
即使他想要清醒，也不太有可能。
中了毒的他自然受人摆布。
那是几天以前的事了？
玄无名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好弱……
他还记得，那时他和长孙雪卿被近百人围攻，他们杀得满身是血。
被逼到悬崖上，最后杀剩二十来人时，蓝依出现了。
他根本就是有意消磨他们的力气，丝毫不顾及手下的生死。
玄无名有点怕。他是第一次杀了那么多的人，沾了那么多的血，受了那么多的伤……
还见到了，与自己认识中，不一样的蓝依。
长孙雪卿比自己厉害多了。
被挑起杀性的他根本就是一个浴血的修罗。
天魔教的“天魔九决”，玄无名终于认识到它的厉害。
难怪江湖上的人那么惧怕天魔教。
那个时侯，玄无名也见到的与平常迥然不同的长孙雪卿。
平常的长孙雪卿，有的是一双深紫色的紫眸。
不过并不奇怪，楼兰的血统，生来如此。
可是，那时，长孙雪卿的双眸明显是变成了红色——血红。
没有人性的杀戮，玄无名是第一次见到。
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长孙雪卿在最后一刻，意识却是清醒的。
如果，他暂时忘了自己，那，这一切是不是会有所不同？
自己，不会被蓝依带走；他，也不会被蓝依逼下悬崖，生死未卜。
玄无名那时才知道，原来在长孙雪卿心目中，自己还占有不一般的地位。在自己心目中，对长孙雪卿竟有非一般的……感情。
蓝依，这个被自己视为朋友的人。
也在那时，转变成敌人。
将长孙雪卿逼下悬崖后，蓝依就将自己掳走。
下了毒——蝶梦。
蝶梦，名字虽好，却是让人恐惧的毒。
这是移花宫早已失传的毒。
传说，是很久以前，一个疯了的移花宫护法研制的。
中毒者，会一点一点地被毒所麻痹，直到习惯了。
习惯后，就会在你不经意的每时每刻，渐渐的，消除掉你所有的记忆。
到了最后，你就会忘记一切，连自己也不记得了。
像，新生婴儿一般——一切，从头。
玄无名已经不知道自己中毒有多久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意志能跟这毒药僵持多久。
他不想忘记一切，不想忘记师父和小爹爹，不想忘记爹娘，不想忘记自己认识的人，不想忘记……那个生死未卜、自己魂萦梦牵的人……
他还要记得，他有仇，对蓝依的恨！
*****
好黑，好冷。
什么时候我才能离开这个黑暗的世界。
原以为，自己能摆脱幼时让自己无边恐惧的黑暗。
可是，只是徒劳。
那个人，逼迫自己，挑起自己的杀性。
杀戮，麻木了自己所有的感官。
“天魔九决”，就是会让人，化身为浴血修罗。
生性，嗜血。
可是结果呢？
他在那个人面前尽情地杀，杀，杀。
至今还记得，那人一脸惊愕的表情。
很想阻止自己，可血的味道，诱惑着他，去进行，无边际的杀戮。
蓝依，那个卑鄙的小人！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自己不只是天魔教的教主，还是楼兰的太子。
在宿城的那一场围攻，他到底准备了多久。
原以为，他不会伤害那个人。
最终证明，自己的想法，太天真。
即使，他认为那个人是他的朋友。
为了自己的计划，还是会不惜一切地，将绊脚石，毁灭。
挟持了那个人，自己竟然会那么紧张，那么担心，那么……害怕。
恢复了属于一个人的理智。
为了那个人，竟然要他去死，也甘愿。
但自己后悔了。
留下那个人独自面对蓝依。
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很害怕，很害怕，蓝依会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来。
只是，现在的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从高山之巅跳下来，应该，会死了吧。
即使，现在意识还很清醒。
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
“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坚持下去吧。”
是谁？是谁在说话？
“你死了，有人就要伤心了。”
死了？伤心？对啊……自己不能就这样死了。
“坚持下去吧，我会尽力救你的。”
那你，到底是谁？
“唉～真是个傻瓜。你可知道，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是啊，现在明白了……
“为什么要犯这种错误呢？你可知道，无名那个小笨蛋，像他哥一样的笨，想跟你一块死呢。”
……无名……么？自己于他，应该是朋友吧？可是为什么，会如此不舍？心口好痛……
“好好休息一下吧。醒来以后，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19
“太晚了吗？”骑在白马上的唐祈漠冷冷地看着遍地的血迹与尸体。
“……嗯。”在唐祈漠身后，骑着黑马的柳桓璃眉心紧锁。
他看到的是什么？！
看来这世上，还真有比唐祈漠更加丧心病狂的人存在。
那一具具的尸体，可说是体无完肤。
血，流成河。
即使当年唐祈漠屠杀药王谷时，也没有这般骇人。
“啧啧～你看怎么办？”唐祈漠问道。
“不知道。”柳桓璃很干脆地回答。
“啊哈？那你是打算听我的吗？”
你不是正打着这个主意吗？柳桓璃翻了个白眼。
“好，那我们就去一趟南昭，就当是旅行吧。”
望着策马远去的两抹绿色人影，沈林宁和凌无痕从树后转出。
“喂，凌少主，你打算怎么办？”
“……沈大掌门呢？”
“掌门师兄？他和灵门掌门一起追杀夏绶远。”
“……那你陪我去一趟南昭吧。”
“什么？！”
沈林宁大叫。要他一直陪着这个恐怖的凌云阁少主他真的做不到。
“你不想也不行。这是沈大掌门的命令。”凌无痕狡黠一笑，沈大掌门对他唯一的亲弟弟可是很不错的。可惜有人就是不明白，还以为是害他。
沈林宁无声呻吟。他那个大哥啊，自己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
五天了。
自从掳走玄无名，对他下了“蝶梦”之毒，已经有五天了。
这五天里，玄无名在马车上睡得昏昏沉沉。
很安静哩！
蓝依的手抚摸着玄无名的脸，无声苦笑。
有谁能告诉他。
自己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一旦蝶梦完全发挥药力，玄无名就会忘记一切，就能留在他的身边。
可是，忘记一切的他，还会是他吗？
不知道，自己真的不知道。
就连对玄无名存在的是什么感情，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一味的，想将人永远留在身边罢了。
或许是因为自己太寂寞了吧。
玄无名的出现让自己觉得，自己并非只有一个人。
可是，玄无名最在意的，是自己的敌人——长孙雪卿。
蓝依也不知自己这是怎样的感觉。
只是，不想玄无名和长孙雪卿走的太近了。
应该……留在自己身边。
如果，他们之间的情谊，不足以挽留他。
就让他恨自己吧。
恨，可以是永远。
——无名，恨吧。如果你对我的恨能让你永远记住我。……那就请你，永远地，恨我
*****
自己昏迷了多少天了？
睁开双眼，长孙雪卿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