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反派的逆袭-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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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这里,突然有一种心领神会的觉悟——啊!这就是我的家。熟悉、亲切、温暖,还有些诡异和无语。
“白家闭门谢客,公子若想拜访,改日再来吧!”
一身青衣的小厮带着些许不耐烦地打发大清早就站在白府门前的男人。这话这几日他可说了不下百遍,这群江湖人士,竟比那些官员商贾还会见风转舵,此时五大家族,白家风头最盛,后来者居上,他们立刻就像狗闻到香味一样,一窝蜂地涌上来,还是老爷有先见之明,闭门谢客,才得了清静,不过,就苦了他们这些当下人的了。
“……张灵?”白无痕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太确定地叫道。
“不是都说了,闭门……”小厮说到一半,卡了壳,疑惑地眨眨眼,“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又眨了眨眼,皱起眉,这声音也耳熟得很。
白无痕嘴角弯起一个弧度,轻轻地抬了抬面具,白玉一般俊朗的面容在张灵眼前一闪而过。
“大少……”张灵瞠目结舌。
白无痕止住他呼之欲出的称谓,道:“我可以进去了吧?”
“当然,当然,大……公子请。”
张灵点头哈腰地领着白无痕往前厅走,暗自嘀咕,“怪不得,这几天,云明两家少爷都老往这儿跑,老爷和二少爷也都不对劲的很,原来……”张灵偷着瞧了瞧身后的大少爷,暗道好险,方才差点喊出‘诈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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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到中庭,便听见云开咋咋呼呼的呼喊声:“嘿!无痕!你回来啦!”
一闪神的功夫,云开已经过了走廊,跑到白无痕身边,“可让我们好等,在这儿守株待兔了好几天。”说着拦住白无痕的肩膀,玩闹着锤了他一拳,笑得像个傻瓜一样。
白无痕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清闲?三使中毒,圣教的事务可都压到我这儿来了。”
“对了!无痕都是魔教教主了,真是可喜可贺!”云开挠着头爽朗地笑道。
白无痕斜着眼打量云开一身灰色锦袍,又见刚出来的明钰的青衣佩剑,微微一笑:“同喜同喜,云家主、明家主。”
云峰和明遥倒了台,按资历,看名头,这两人接位是顺理成章,再看云开难得地注重装扮,想来是被家里的老人逼得紧了。
云开脸上飘起一片红晕,明钰则落落大方地回礼,道:“这可全托了无痕的福,否则,我们起码要五年后才能坐上这个位子。”姿态做得谦逊,但这话却极为自傲,听起来十分有趣。
几人不由相视大笑。
这时,一声淡淡的声音插入其中,笑声霎时戛然而止。
这天下有此功力的或许只有一人。
白无痕僵着身子,扭头看去,两抹白影映入眼帘。
“你回来啦!”白银行至近前,又提起几分音调,“你还知道回来!?”
白振羽跟在白银后面,神色恍惚,眼中夹杂着几分担心。
白无痕一言不发地跪了下来,良久才憋出一句:“孩儿不孝。”
对着白银这张黑脸,他的伶牙俐齿、巧舌善辩仿佛都丢到了天外去,怎么也找不见,只剩下十足的呆气了。
白银一哽,余下的话全憋在嗓门里,神色更加僵硬了。
云开努力打着圆场,道:“白叔叔,无痕如今也算衣锦还乡,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都是一家人嘛!”
白银一个眼神过去,直吓得云开抖了又抖,战战兢兢地不敢讲话了。
明钰和白振羽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一旁,心里虽然着急得厉害,却是不敢在这时捋虎须的,唯恐激怒了白银,反帮了倒忙了。
“你!跟我来!”白银指着白无痕,随后一甩衣袖,步步生风地离开。
白无痕叹了口气,用眼神安抚了几人一下,便急急地追了上去。
白银没带白无痕去那冠冕堂皇的大厅正室,反倒领着他到了自己的书房,吩咐关紧了门,白银端着架子坐在椅子上,瞪着白无痕,没再让他跪下,指着对面的圈椅道:“过来坐。”
白无痕战战兢兢地坐了,白银抬着头,白无痕低着头,都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生气了。”白银的声音十分平淡,十分安稳,但白无痕的心却蹦个不停。
“你可知道我在气什么?”白银问道。
白无痕的头更低了,他嗫嚅道:“孩儿不孝,私自出走,让父亲担心了。”
“白无痕!”白银一字字地叫道,白无痕怔怔地抬起头,白银的眼中仿佛包含着一片星云,正在酝酿着风暴。“我不担心你。”
白无痕瞪大了眼。
明心
白银冷漠的回答令白无痕的心微微颤抖,他不由地睁大了眼。
白银口风一转,道:“你是我的儿子,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去走你想走的路,我很开心。”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可你不该选择这样一种方式。我是你的父亲,不是你的儿子;振羽、云开他们是你的兄弟,不是你的女人,你明明可以信任甚至依赖我们,可是你却选择独自应对,你究竟把我们当成了什么?”
白无痕的心颤了颤,身体也不由抖了几下,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些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来。他总不能说,因为前世你们都早早的死了,他患得患失,哪怕一点危险都不想让你们沾了吧?
白银略微缓下神色,叹道:“你不愿我们涉险,也不愿我们劝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长大了。”
白无痕一怔,呆了一呆,虽说不知道缘由,但白银却准确地猜出了他的心思。
白银接着道:“你大可直说,无痕,至少让我们知道你在哪里,你要做什么,我不会阻你,只是力所能及,想帮上一把,你就当可怜可怜你的老父亲,让他践行些为父的责任。”白银的神色黯淡,不似方才咄咄逼人,但白无痕却比被父亲狠狠地骂上几句,打上几拳还要难受,那一刹那,他甚至觉得这房间里憋闷得惊人,仿佛马上就要窒息过去一样。
白银没有在说什么,淡淡地吩咐他:“难得聚首,这几日就在家里住,和振羽睡一间。……看你再怎么烧房子。”
白无痕脸一红,原本觉得不合礼数,还想反对,这下子什么都不敢说了。
白无痕呐呐地告辞离开,没看见在他闭上门后,白银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的暗光,他神色不明地望向虚空,叹了一声:“这样做,也不知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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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云开、明钰叙了一会儿旧,达成了合作协议,两人便匆匆离去。毕竟不是谁都有那种运气,有个万能的千秋管家,他们刚接过家主的担子,百废待兴,要做的事情可还多着呢!
所以,最后只剩下白家兄弟二人,相顾无言。
他们皆非聒噪之人,但往常却总是相处得怡然,如今,气氛却尴尬的很。
白无痕自进门起,就发现白振羽深思不属,原以为是在担心他和父亲起冲突,可如今,一切都有惊无险,他的弟弟还是恍惚得厉害,而且还有更加加重的趋势。
白无痕在心里叹了口气,笑道:“振羽,你的房间在哪儿?这几日我便宿在你房里吧。”
“哦。”白振羽反射地应了声,身体向前走了几步,随后猛然回身惊叫了一声,“什么?!”
回旋时扫落了桌角上的茶杯,朝着白振羽砸去。
“小心!”白无痕连忙抢身上前,长袖一拂,掉落的茶杯转了一个方向,在两人的身旁碎裂,他嗔怒道,“这么粗心,可让我怎么安心?”
“哥!”白振羽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看着白无痕半湿的袖口,一脸懊悔。
“还好我的房间不远,大哥你快去换件衣服吧!”说着,急忙拉着白无痕向外跑去。
白无痕张了张嘴,想说这点水用内力蒸干了就好,但看白振羽这样着急,便就由他去了,其实他也是有些洁癖的,如果条件允许,换一身也是最好的。
白振羽的房间非常简单,和他的人一样,简单硬朗干净。木床,木柜,木桌,木椅,却不显寒酸,给人一种利落的感觉。
白振羽一边就翻着衣柜,一边嘟囔:“这么多年,大哥以前的衣服是不能穿了,先拿我的衣服对付一下吧。”
柜子里全是白衣,白无痕不由感叹,振羽和父亲还真是把白色给进行到底了,反倒是他……白无痕低头扫了扫暗红的长袍,手抚上脸上白玉金纹的面具,苦笑一声,只有他变了。
白振羽面露喜色地转过头,抖展开一套纯白丝绸外袍,期待地道:“这是为年关准备的新衣,尚未穿过,大哥试试看?”
白无痕抿着唇,摇头道:“可惜。可惜。”
白振羽疑惑地眨眨眼,低头看向洁白不染的衣服,想找到些东西应衬兄长的话。
见白振羽如此正经认真,白无痕不由笑出声来,从他手中抽走白衣,调侃道:“逗你的!哎!老是如此正经,可讨不到媳妇啦!”
将衣服往肩上一搭,白无痕的手抚上白振羽的脸颊,双手一动,弯曲了少年的唇线,并不令人惊艳,反倒将人弄得不伦不类起来,他不由扑哧扑哧地笑个不停。
白振羽委屈地挥开白无痕的手,有些委屈地抱怨:“大哥!你总喜欢戏耍我。”
白无痕无所谓地摆摆手,一手叉腰道:“我家的小振羽太可爱了,大哥真是太喜欢你了!”他的眼睛弯成半月,眼神却极其地真诚,绝不会让人错认成玩笑。
白振羽的脸飞快地蹿红,胸中泛起一阵陌生而熟悉的悸动,说是陌生,因为这十七年来,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但说熟悉,则是因为这种感觉近来时常光顾。这一刻,多日来的疑惑仿佛得到了解答……
他连忙低下头,闷声道:“大哥,你先换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他就飞快地窜了出去,将门重重地扣上。
白无痕睁大眼,愣了愣,随即摇着头轻笑起来,“这孩子,是在害羞?……真可爱。”他拿下白无垢般的长袍,宽衣解带,心情也不由轻松明快起来。
白振羽扣上门后,向外跑了很远才停下来,他扶着一株劲松,状似银枪的腰背瞬间变得佝偻,他弯着腰喘着粗气,仿佛进行了一场生死对决,又像是赶了几百里路一样不堪重负,他转身背靠着大树的躯干,五指覆面,刺目的阳光顺着手指的缝隙射入眼睛,他苦笑着轻喃:“白振羽……你……完了!”
结发
白无痕换好衣服出来,便看见自家弟弟倚松的侧影,他嘟囔一声:“怎么跑得那么远?”便疾步行去。
白振羽侧身抬头,清朗的面容上浮动着轻微的忧郁,暗沉的眼底压抑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白无痕敏感地察觉到细微的差别,不由皱起了眉头。
“振羽,出了什么事?从清早你就很不对劲。”白无痕沉吟半晌,小心地开了口。
白振羽一惊,随即笑了笑:“原本有些事不明白,但方才已然想清楚了。”
白振羽的笑容明朗,但白无痕却没有就此罢休,他盯着白振羽,认真道:“明白并不等于解决,要是有困难,我可以帮你。”
白振羽的神情霎时有些扭曲,勉强绷著脸道:“我知道了。”
白无痕心知不能从他口里挖到东西了,不由有些郁郁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