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入此处by新鬼轿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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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予归笑眼看她:“管家不曾跟你们说过?”
方才被杭予归握了手的少女此时微微不忿:“他哪里会对我们说这些。”抬眼往镜里望去,微微感慨:“杭公子生得真是好看,我看……比宣神医都要强几分。”
“就是,宣神医光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昨日见他看二公子的眼神,跟带了八世仇一样,不过是凭一个神医的名头,医术究竟如何又有谁知道……”
“芳春,不可胡言。”门前不知何时立了个青衣公子,一句薄责霎时打断了少女的抱怨。
两个少女都似惊了一下,连忙行礼,唤了一声“二公子”。杭予归这才知道,来人便是老庄主的次子了。
一眼望去,却记起了这人又一个身份——这不是那日山路上对他见死不救的蓝衣人又是谁!
两个雀儿似的女孩儿终于退下,二公子抬手一揖:“杭公子,清晨至此,叨扰了。”
他此时一脸谦恭表情,眉目里动容三分笑,着一袭青衫缓缓走近,袍袖间似带了一阵和煦的春风,俨然一副世家子弟的温文模样——杭予归一时间竟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二公子多礼了,请坐。”他一时摸不透这人来找自己做什么,总不该是为那日之事道歉来的吧?
二公子却半分不急,坐下端了茶便启口悠然闲谈,并不看杭予归疑惑的表情,瞥一眼窗前桃枝,兀自从春光正好讲到江南胜景,又见宣青留在房中的佩剑,话锋一转,从山庄琐事论到武林先辈,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茶已续了两盏,却是半分也扯不上正题。
杭予归听得焦躁,他记忆全失,自然不知道江湖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事,但见二公子眉眼含笑,更是恨不得打断他问个干脆。正倦意上升之时,终于听到一句能听懂的话,却是个问句。
“在下听闻杭公子有块碧波玉佩,一时好奇有如此巧事,能否请公子借在下一观?”
话落便见一块玉佩被甩到了桌上,二公子抬眼,正见杭予归嘴角微扬,目光冷淡:“二公子要看的便是这块?”
二公子微微一笑,拾起玉佩捏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良久,方轻轻放回桌上,再开口,语气已似换了个人。
“杭予归,我不知你与碧波山庄是何渊源,今日我也并非要探你底细。只不过,总有一句要说——不该你得的,便不该去求。”
杭予归笑了一声,收回玉佩在掌心细细摩挲,“这话是什么意思?”
“杭家的每个子弟皆有这样一块玉佩,上雕碧波明月,下镌姓名表字,数百年来皆是如此,你竟不知?”
“可我这块上,没有明月。”
唯有碧波千顷,他早已看过百遍。
二公子定定看他,忽然冷笑一声,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出门去。
杭予归也懒得送他,哼了一声,复将玉佩收回衣襟内。
晚间宣青终于回来,甫进门却被一个怀抱紧紧拥住。
他略微一怔,随即抬手拍拍那人的背,示意他放开。
杭予归抬起脸看他,目光微微茫然。片刻,便吻住宣青的唇。二人厮磨良久,方才分开。
“怎么了?”
“我有点头疼。”
宣青蹙眉按了按他额旁,声音温柔:“可是昨夜没睡好?”
“不是。想你想的。”杭予归腻过来抱住宣青的腰身。
宣青没推开他,问了一句:“今日有人来过?”
“嗯,杭家二公子,够烦人的。”
杭予归的神色倒是依旧云淡风轻,看上去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反而一双手的动作,倒显得他此时急色。
有些事,自己一个人想不过来,便不愿再想。眼下只要离这人越近越好,一点也不想放开了,哪怕伤了彼此,也要求得那一刻的温暖安心。
宣青反身搂住他,细细理好他鬓旁几缕乱发,吻在他耳畔,吐气如兰:“予归,你现在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什么都可以?”
“是。什么都可以。”
杭予归眼里掠过一丝茫然,随即摇摇头,嘴角扬起七分,露出惯见的轻薄表情来。
“那……我想知道,你究竟喜不喜欢我?”
宣青怔住。
似是对这个问题始料不及,一时万千话语被哽在喉间,说不出,又思绪翻涌,脸上颜色顿时难看,竟是被杭予归着实气了一记。
杭予归满意地看着他这副神情,倾身吻上宣青薄唇,微微抑了彼此即将脱口的叹息。
宣青觉得今日的杭予归实在有点反常,心里隐隐有些明白,却未及多想,便被杭予归主动的动作勾起情欲,忍不住抱住了他,一推一避便跌在了床上。
“宣青、宣青、宣青、宣青……”
杭予归紧紧抱住他,口里仍喃喃不断唤着他的名字,宣青一抬眼,便见他眼底一片茫然无措。
“别叫了。”他低头,含住杭予归的唇,一寸一寸,细细吸吮,将他唇里的熟悉气息一并吻来。
“你身上有股药味……”杭予归挣开了那个越来越深的吻,侧过脸道。
“是吗……”宣青微眯了眼,旋即不管不顾地又吻住杭予归,间歇时气息急促:“你帮我脱了衣裳,便没有药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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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鬼轿子
14楼
第七章
烛火煌煌,交缠的一双身影打在青幔床帐上,屋内宝鼎焚香,掺进隐约药气,平添几分旖旎。
杭予归喘息着,死死搂住宣青的肩,翻过身压住他,目光早已迷离。宣青扣住他下颔,啮咬唇舌,一时难舍难分。
“宣美人……宣美人……这回就让我一次吧,啊?”杭予归按捺不住,一双手在宣青赤(百度)裸的身体上游走抚摸,口里喃喃不休。
宣青只是神色微微一动,嘴角似哂笑了一下。
“只怕你还不能取悦我……”话里带笑,语气无来由三分软,勾的杭予归情欲上涌,顿时眼里只有宣青此时从未见过的惑人笑容,魂魄先被勾了十分去。
两人此时的动作都已经不受理智控制,只是下意识地吻,下意识地翻覆,下意识地十指交缠,似要将无处发泄的情欲都释放在拥抱的力气上。终于,宣青垂下眼,手指沿杭予归脊背向下,按在了那个穴(百度)口外,流连按揉片刻,便小心探了进去。另一只手则轻柔握上杭予归下身挺立的分(百度)身,缓缓套(百度)弄。
杭予归急喘了一声,四目交接,便见那一点笑意在宣青眼底一览无余。
——或许,这人在床笫之间,从来便是如此勾人的。
杭予归丧气地想。
要命的地方被控在那人掌心,他哪里还敢再动,身体复又被宣青沉沉压住,闭上眼恍若梦魇来袭,一瞬间,仿佛这场景已经历过很多很多次。
“那你……待我温柔些……”杭予归低喃了一句,咬住一口银牙。
宣青差点笑出声来。手下不禁用力了一把,顿时惊得杭予归差点折起身来:“轻点!大爷我这不是你那药杵!”
这回宣青忍不住了,笑声沉哑地低低响起,一低头用唇堵住杭予归的抱怨,半晌才放开。
“那你便躺平,别乱动。”
“你还要奸尸不成?”
话音未落,便被身下一阵刺痛抑了声音,连脸色也白了几分。
“至于么……”宣青轻声埋怨了一句,仍有些心疼,吻了吻杭予归的额角。
“少来,你倒是动啊!”
纵然美色当前,杭予归此刻却是半分调笑心情也没有,不甘心地狠狠一口咬在宣青的下颔,心里仍在想日后定要拜师习武,学成之后再来跟这人争个上下。
待雨歇云收,桌前一对膏烛早已燃尽。杭予归筋疲力尽,躺在宣青身侧,眼睛却盯着他不肯移开。
宣青抬手抚上他双眼,又一叹:“睡吧。”
“睡不着。”
“今夜没有雷声。”
“……疼成这样你睡得着啊!”
杭予归妄图起身,却被宣青一把扯到怀里,翻身而上,目光相对。
于是挣动起来:“你放开,别以为仗着武功高就能为所欲为了,大爷我还疼着呢!”
“我本来就可以为所欲为。”宣青笑着去吻他的眼睛,却被杭予归一劲儿推开。
“看来你在这里并不无趣……或许,还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想来问我?”
“原来想问,现在算了。”杭予归翻个身裹了被子就睡。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如果是那个地方……你不问我,只怕也无法进得去。”
杭予归脊背一僵,不由自主想回头。念头刚动,身体便被扳了过来。
“你安心睡一晚,明日我告诉你进去的方法。”
杭予归挑起眉看他,心念电转,甚至觉得这一个宣青是人冒充的。又想起刚才与他折腾了一夜,霎时便一身冷汗……不会这么背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宣青难得的多话了起来,声音也比以往柔和不少:“我说过,你现在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怎么以前问你就抵死不说?”杭予归斜睨一眼。
“以前?”
以前是尚在犹豫,还不知彼此感情到如今究竟算什么。可一到山庄里,见到旧时景象,见到百年未变的镜湖波澜,便一瞬间明白过来。
你还是你。而我,也没有变。
这时候,宣青便已经决定了,绝不放手。
杭予归说的那个地方,便是在两人住着的客房里,檀木书案下一方青砖之下通往的地方。
他还记得,这间客房,是宣青主动提出要住下的。
青砖看似沉重,却能被轻巧地移开,下面露出一块铁板,边缘锈迹斑斑,似被遗忘许久,缝隙间却隐约可见淡淡光线。然而若伸手去推,铁板却仿佛被死死钉住,半分也移动不了。
“杭家人都没有发现过这个地方吗?”
宣青神色淡淡:“这个房间,本来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
“与我有关?”
宣青不答,却从腰间抽出一把狭长短匕,锋刃出鞘,寒光逼人。
杭予归没料到下一刻自己的指头便被如此迅速割了一道,血顿时成股流出。
“你干什么?!”
“滴到那个孔上。”宣青压低声音,握住杭予归的手,将血滴了些许在铁板一角的一个小孔里。
然后伸手按住那个角落,铁板轻响,露出一方能容纳一人的窄道来。光线依旧隐隐约约,照着里面一片幽暗,杭予归趴在一旁,犹犹豫豫地张望,然后望着宣青。
“胆怯了?”
杭予归不知道是不是要承认,这种胆怯,不是因为那个幽深的甬道,而是来自接近未知的不安。
宣青态度的忽然转变,他措手不及,原本想慢慢磨着他套出话来也好,却不料如今要自己亲自去探寻而得,心跳没来由地就快了起来。
于是他去寻求安慰,将一旁的宣青搂过来。
“美人,我怕……”
宣青不搭理他的哀怨口,递过来一瓶药粉:“敷伤口上。”
说着便在前往深处走去。
通道并不深,柔和的光线正来自于两壁上镶嵌的两颗夜明珠,映在尽头最明亮的一处。
那里悬挂着一幅画像。远远便见画上人临池而立,衣袂临风,飘逸风流。卷面虽已微微泛黄,人却似鲜活能言。近了瞧,杭予归不由微微一怔。
画上的人,分明是他不假。而这情景,更似那一日谷中的碧波潭前,宣青与他同看的景色!
“这不是那日的湖。”宣青在他身旁轻轻解释道,“很久以前,碧波山庄的镜湖,便是这个模样。”
声音低幽,在窄小的地下萦绕不散。
“……那时的你,也是这个模样。”
杭予归疑惑地侧过头去。
宣青的视线定在了画上,似有一瞬的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