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案奇谭-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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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开死死盯着他,“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殷未离幽幽叹了口气,“你那么讨厌见到我吗?可是我,好想看看你啊,楚大人。”狐狸一样地笑了,半点不见方才的幽怨。
“呃,你到底来做什么的?”楚江开岔开话题,站了起来,准备随时可以逃掉。
却见殷未离双手按住梨花木书案,身体前倾,距离楚江开的鼻尖不过三寸,弯弯的眼睛盯着他看,“我说了,想见你,所以就来了。”
楚江开被盯得不好意思,低头避开殷未离的视线,却看见他又低又松的衣领敞着,白皙的胸膛露出大片,其中两点绯色若隐若现。楚江开不由得面上一热,慌忙转过头,说,“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吧,我还很忙。”
“啧,好薄情的楚大人呐。”殷未离说着,站直了身体,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道,“今天来,是有件事跟你说。”
“哎?“楚江开一脸诧异与不置信。
“很奇怪吗?还是,大人您希望我继续勾引你?”殷未离眼波流转,音调随之一变,甜腻惑人。
“不用了不用了!”楚江开连忙摆手,他对殷未离一向避如蛇蝎,哪敢主动招惹他。
“唉,大人哪,坦诚固然是好,但是太过诚实很容易伤人心的。”殷未离又叹了一口气,道,“我家一个姑娘与我说,在庄公子被害的那天晚上,她听到了声音。”
“什么声音,在哪里听到的?”
“就在庄公子被害的地方,听见庄公子同一个女子在吵架,还有女子哭泣的声音。但是那女子的声音她从来没有听过,腔调也很奇怪,和黄萤有点像。”
“黄萤?”楚江开皱了皱眉,又是这等怪力乱神,且黄萤死了好几年,她又是怎么听出来的。
仿佛看出了楚江开的疑惑,殷未离道,“她原来是伺候黄萤的丫鬟,对黄萤说话的声音熟悉,并不奇怪。”
“……那为何她在案发的时候不说?”楚江开看向殷未离。
“我家姑娘胆儿小,隔了几天才敢和我说。大人,你的下属们和你一样毫不怜香惜玉,都粗暴得很。”
后面的那句话,楚江开听起来怎么听都是很有歧义,又加上殷未离埋怨的打情骂俏一样的语气,更让人想入非非。
就在这个时候,张小乙走了进来,恰好将这话听了去,看楚大人的目光顿时不一样了,他悲愤地一喊:“楚大人,我看错你了!”然后转身跑出去了。
楚江开当场石化,殷未离却是一直笑,幸灾乐祸地说,“楚大人啊楚大人,您又伤了一个少年心啊,真是罪过罪过。”
“……”楚大人颓然坐下,对殷未离说,“把那个姑娘带来吧,我要亲自问话。”
“好,明日我将她带过来。”殷未离如若女子般福了一福,道,“那未离先告辞了。”
一直期待他说出这句话的楚大人一听,忙说,“好走不送!”
殷未离愣了一下,一笑一叹,道,“大人果然真性情。”
说罢便离开了,他前脚刚走,后面张小乙便出现了,第一句话就是问,“你和殷狐狸真的没关系吗?”
楚大人满腹苦水无处吐,听到张小乙这么问,一张俊脸顿时黑了大半,“你就那么不相信你家大人的为人?”
“当然……不是啦。”张小乙连忙赔笑,“我当然知道大人心心念念只有何先生一人。”
“知道就好。”楚江开脸色稍见开朗,却听张小乙又道,“我就怕大人一个把持不住,铸成大错……”
“……我的自制力有那么薄弱吗?”
“嗯,对着何先生的话。”
楚江开唇角抽了抽,道,“这是挑人的。说吧说吧,你有什么事情?”
张小乙递上一条布条,道,“大人,您上次让我查的这个布条有结果了。”
“哦?怎么说?”一听到这个,楚江开才露出一点喜色。
“那个卖布的锦花行赵老板说,这个是上等的绸,这个颜色是专门提供给皇亲国戚的,普通平民用不起。”
这种结果,楚江开是料得到的,紫色的布料一般民间是不能用,与皇亲国戚有挂钩的人家在滨洲数一数其实还是不少的。
但是依照殷未离说,很有可能庄叙最后见到的是一个女子,若是这样倒也说得通,只有女子或者身材瘦小的少年才能钻过那个墙缝。
难道凶手真的是女的?
其实这并不是可能。在云雨梦泽,受过皇亲恩的女子也是有的,有没有可能,凶手就躲在云雨梦泽里呢?
楚江开前思后想,半日想不出所以然,大概有必要再走一趟云雨梦泽,但是一想到殷未离的种种行为,楚江开就不想去啊不想去。
张小乙在一边看着楚大人的脸色一会白一会黑一会绿,好像进了染坊,不由担心地问,“大人,您怎么看?”
“怎么看?嗯,这样吧,”楚大人暧昧一笑,说,“小乙你跑一趟云雨梦泽,看看有没有人见过这块布,而我去顾家,询问关于顾西的事情。”
听到要他独身一人去云雨梦泽,张小乙一张脸红得似火烧云,不住直嚷嚷,“吓?大人你不能这样啊!!”
“就这样决定啦。”
楚大人心情很好地搁下笔,现在就去顾家吧!
卷二十八 访顾家再遇庄家主
张小乙:大人您说顾家的当家叫什么?
楚大人:顾易之啊,怎么了?
张小乙:顾一只?那他弟弟叫顾两只?
楚大人:啊?
张小乙:若是有姐姐妹妹的话……难道叫一朵两朵?
楚大人:……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楚江开走一步,回头看一眼,见张小乙亦步亦趋跟着自己,有些无语,“云雨梦泽又不是龙潭虎穴,怎么不敢去?”
张小衙役扁着嘴,嘟囔道,“大人您不是也不敢去。”
楚大人长眉一轩,道,“谁人不敢去?我不过是还有要事罢了。”
“借口。”张小乙直截了当地点出,“大人您是怕见到那个殷未离吧。”
被踩着尾巴的楚江开脸色一变,啥都不说了。
城西一带要比城北一带安静得多,几个莲池,几座农舍,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像是远离了尘世一般,连青瓦白墙的顾府看起来也多了几分仙气。
楚江开走上去,向着看门的护院道明身份,说明来意,很快就被放行,并带到顾府的管事那儿。
那管事一见楚江开,立即赔笑说,顾老爷身体不好,不便见客,有什么事情,问他便可。
受到这般待遇,楚江开是没说什么,一边的张小乙倒是不满了,对着管事直瞪瞪瞪。
楚江开安抚性拍拍张小乙的肩膀,然后问那管事,说,“顾西被害的那天晚上,是否是在当班?
管事道,“是,那时候他刚和上一轮护卫换岗不久。”
“能不能请来当时与顾西换岗的人过来?”
“这……”顾管事面露难色。
楚江开见状,收起一直含在唇边的笑,道,“此事关乎一起命案,顾老先生,还请配合。”话语虽温和依旧,但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顾管事心下暗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在他看来,楚江开还是年轻了些。
于是,顾管事道,“他非是住在府中,我也无法立即找到他。”
“原来如此,那还劳老先生找人叫他过来。”楚江开并不恼,只是淡然地说,“想必老先生一定有快速知会他的方法,不然一旦发生意外,却不能通知护院,那这护院雇着有什么意思。”
这事楚江开说得很对,连顾管事也找不出话来反驳,只道,“烦您稍等。”便转身出去了。
楚江开示意张小乙跟上去,自己寻了只椅子坐下,喝着真的是很清的清茶。
才喝了一口,外边便传来脚步声,楚江开只道是顾管事,头也不抬,道,“老先生可真有效率。”才说完,又想起不对,就算是真的那么快也得是张小乙先到啊,他抬头一看,眼前人身着深绿色绸衣,腰间挂着明月环,约是卅五六的年纪,眉目中隐隐透着戾气,竟然是庄重言。
尴尬一笑,楚江开道,“认错人了真不好意思啊。”
庄重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该不好意思的是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杀害我儿子的凶手。”
“……”总不能说自己不想去云雨梦泽所以才来顾家的吧,楚大人暗自叹气,道,“那件案子暂时没有眉目,向捕头正在查其他线索。”
庄重言道,“为何你不亲自去?难道这个小小护院的性命会比我儿子重要?”
虽然说着“重要”,但是楚江开并没有在他眼中看出任何他的庄叙的重视和伤痛,楚江开道,“人命无贵贱。”
庄重言走近几步,道,“既然无贵贱,为何有人死后草席裹尸,有人死后千金陪葬?”
“那是死后的事情,与人命本质无关。”
“怎么无关?因为贫贱,所以只能用草席裹尸,因为富贵,所以千金陪葬。”庄重言又走近了,鞋尖几乎快碰到楚江开的鞋尖。
楚江开却是镇定得很,道,“人命无价,不能用死后下场来评价,不管是草席裹尸还是千金陪葬,最后总是归于尘土。”
“楚大人,你倒是有趣得很。”庄重言突然笑了,阴森森叫人看不透,他弯下腰,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将楚江开困在其中。
面临这样的压迫,楚江开也不畏惧,道,“庄老爷您也不差。”
庄重言并不在意楚江开的话,只捏住他的下巴,道,“样貌好,又牙尖嘴利,真是可惜了。”
楚大人再呆,也不会呆到问他可惜什么,伸手握住庄重言的手腕,将其拉开,道“青天白日,大庭广众,太过亲昵可不好。”
“你是说,夜阑人静时候就可以吗?”庄重言笑容有些暧昧。
楚江开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只好道,“若是两情相悦,自然无不可。”
“看样子楚大人已经有意中人了?”
“不错。”一想到那个总是冷冰冰的美貌青年,楚江开面容露出几许与平日温和不同的温柔神色,好似带着无尽的思念。
“对方也是男子?”庄重言又问。
楚江开没料到他这样的一问,顿时是呆住了,片刻才缓过神来,犹豫又坚定地点点头说,“是。”
庄重言突然像变了个人,脸上神情难以言喻,他道,“看在这点上,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嗯?”这真是意料之外,楚江开难掩惊讶。
“其实顾西被害的那天晚上,我正在顾府,也目睹了整个过程,因为事情发生就在后院,我当时和顾易之在喝酒。”
夜半,微风,有雨。
我与顾易之坐在花园的亭子中,烤着火炉,吹着夜风,看着雨落,喝着温酒。
顾盼就在前面的花厅中,吹着笛子,她不但唱歌美,吹笛也美。
就在这个惬意的时候,突然角落里传来一声低喝,什么人?
没错,是顾西的声音,他似乎听见了什么人翻过墙头的声音,所以拔出刀,迎了上去。
因为是晚上,又下着雨,我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只能模模糊糊看见是个个子很瘦的人,只能听见兵器碰撞在一起的铮铮声,和他们说话的声音,对方的声音听出男女,但是听不大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好像是,你又来做什么的样子。
感觉上顾西是认识对方的。
顾易之一边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边要侍者带顾盼下去,顾盼却不肯,站在那里,眼睛盯着打斗在一起的两人…